第15章 你有没有爱过我
可时间总是极快,他能感觉出来,她很困。
微生殁第一次生出了不忍的情绪,他十分不愿的将人撒开,又重新塞回被子中,借着暗光瞧着她的轮廓,只觉得美色惑人。
又觉得自己这次离开,或许又会有不长眼的人凑上来,十分唠叨的叮嘱。
“无论做什么,一定要叫那些侍女寸步不离。”
“我这次离开,可能要半月之久才能赶回,若是嫡系那边有了其他动作,或者有人发现了什么,你便去我那寻那个人,告诉他,会有人帮你处理。”
“若旁系的长老们故意为难,你便先忍着点,等到我回来,便为你报仇。”
……
说的多了,他自己都有些语绪混乱。
尺素笺听他说一句,便应一声,说到后面离谱的,屋中燃炭要注意着火什么的,她就有些烦了。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公子还有唠叨的属性加成。
为了能堵住这张叫她觉得十分讨厌的嘴,在耐心将尽之时,重新抽出了自己的两只小细胳膊,将近在咫尺的脑袋牢牢圈住。
微生殁怕她扯着,只能不断压低身体。
正当他忍不住对方喷洒的热息,想要将那双作妖的手拿开时,自己的嘴率先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含住了。
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觉得脸颊烧红,甚至开始激动的开始发颤,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
尺素笺达成了目的就想离开,可却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刚刚懂事的小朋友。
既然做都做了,何不更过分一些,反正主动的不是他。
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想法,微生殁成功反制,他握着人的手腕牢牢抵在床榻上,堵住了她的嘴,凶狠的吻上去。
尺素笺被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皮肤蒸粉,眼里湿漉漉的,像含着半湾水,在眼眶中摇摇晃晃,欲落不落。
被欺负的狠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能大口大口的呼气。
微生殁觉得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今晚就不需要走了,只能默默安慰自己等到回来之后,再算账。
瞧着人安安稳稳地闭上眼,才果断的离开,根本不敢回头。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清楚,那些话本中“女人就是温柔乡”这句话的含义。
尺素笺在人走后的这半月,过的也算神仙般的日子,只是有些嗜睡,每日应付的处理一些事务,便觉困顿,这时候那些侍女们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瞌睡送枕头,渴了递茶,饿了便有想吃的。这些人被微生殁调教地堪称完美。
于是,微生殁骑坏了不知多少匹马,夜路终于回来,根本没复命,就直接拐来了旁系的屋子,瞧见的就是这完全不曾记挂他的女人。
尺素笺正懒洋洋的吃着水果,一点别的担心表情都看不着。
他沉着脸让所有人都下去,而尺素笺也在吃饱喝足后终于发现了这人的存在,她被吓的后仰,险些要摔下凳子。
虽然生气,微生殁还是叫人安稳的扶住了,手按在人的腰上,不知怎么,他觉得她好像胖了些。
只要一想到这人丝毫不记挂自己,且还隐瞒身份,他便根本无法忍下怒气,将人放好,根本不管对方递过来的小手,站的老远。
尺素笺有些愣愣地看了看自己还举着的双手,又瞧了瞧小公子脸上的黑沉的模样,她默默收了回去,垂下眼睫,十分沉默。
这副模样叫微生殁更生气了。
竟是一点都不问,一点都不管。
那些情深眷恋怕是不是这人故意装出来的。
“尺素笺,你对我,当真有真心吗”
问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整个人特别可笑,竟然会问真心,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故意营造的温暖给迷惑了双眼,到现在他还想着,或许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她不是尺素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女子。
可什么都没有,她的面色是那么平静,仿佛被拆穿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家常小事,根本不值得关注。
还是本身他这个人,就不值得她用心?
巨大的波涛在他的胸膛中横冲直撞,眸中情绪翻滚,最终化成一声笑,自嘲,无奈,讥讽,沉默而悲伤。
“你对我说的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尺素笺终于将视线从手帕上挪到了他的脸上,其实他要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趟回来,终究会出问题。
她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
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微生殁整个人都如乌云轰顶,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十指向掌心蜷缩,奋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打在墙上直接轰出了一个洞。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那双手终于掐上了她的脖子。
可尺素笺依旧是纹丝不动。
她昂首去看他,眼神中没什么情绪,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多是淡然,更多的还是一种沉默。
现在的微生殁就像是一个疯子,说的话癫狂又病态,分不清真假,神经质到人不寒而栗。
“你不爱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二哥,可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可笑,我竟然tm觉得你这样的女人会有心,你根本就没有,你骗我。”
“你骗我就是想拿到微生氏的权利,你想干什么?”
“杀了我,搞死整个微生氏,好为尺家立功吗,啊?”
捏着尺素笺脖子的手不断收紧,她有些难以呼吸,皱着眉头,面色有些发白。
微生殁死死盯着这张寡淡的脸,想要瞧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那颗红痣依然还在,可他却觉不见高兴。
到最后,他像是突然发现了那些被他亲手捏出来的刺目红痕,不可置信般地跌倒在地上,瞧着自己的双手,哭的泪流满满。
尺素笺依旧牢牢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等到她听累了、听倦了那些哭声,才慢慢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没了往日姿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