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擀面杖
我当天晚上没走，就留在他的医馆里面商量着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白云观取宝就好像“火中取栗”，稍有差池，我们俩连死都不得安生，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憋宝之中的“憋”，就磨一个心性，等待最重要的时机，一鼓作气将宝贝取走。
等商议完取宝的流程，天已经蒙蒙亮起。
和不过五约定好去白云观的时间以后，我便赶回家好好睡一觉。
毕竟做这种事情急不得，等醒来已经是中午，我特意去距离我家不到五百米的一家抻面馆，老板五十多岁，身高一米五，长着酒糟鼻子，满脸大疙瘩，一咧嘴还露出两枚大板牙，长得是又老又丑。
但是老板娘却很漂亮，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前凸后翘，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她都乐意瞅，尤其隔壁卖烧饼的武老大，中午啃着烧饼还得要一碗面条。
平日里吃饭，总会看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憋宝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此次前往承恩寺取“天王脸儿”，没有点宝引子手段，不仅得不到宝贝，保不准还得把命给搭上。
我坐在角落里，要了一碗面，然后静静看着面馆内的宾客。
老板娘忙忙碌碌点着餐，亲切热情，一些个登徒浪子也会主动搭讪，但老板娘也会巧妙地进行化解尴尬。
然而这么漂亮的女孩死心塌地跟着面馆老板，让所有人都很难理解，毕竟，老板的年纪比她爹都大。
时不时就能听见有人小声叨叨，说老板娘眼睛瞎，怎么会看上他？
但是老板娘听到了也不生气，她看向老板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她的眼神做不得假的，可一个堪比北影校花颜值的美女，为什么会爱上一个面馆大板牙？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什么。
我从中午一直坐到了太阳落山，一碗面都已经坨了。
老板娘也不催，每次经过，仍会露出职业般的微笑。
直到店里的人逐渐稀落，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老板娘走到我的近前，说：“兄弟，这面都凉了，要不要重新热一下？”
我说：“老板娘，你家的擀面杖卖不卖？”
“兄弟真会开玩笑，卖了擀面杖，我们面馆还怎么开啊？”
“那好吧，我去找老板聊聊。”
老板娘只是微微一笑，意思我找老板也没用。
站在面馆的收银台，老板嘴里叼着一根大生产，吞云吐雾，说：“你是第六个来想买我擀面杖的人，上一个把价格都开到10万，我没卖，你想开多少钱。”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兜里就10块钱零钱，够吗？”
“哪凉快哪待着去，你们憋宝，一肚子没有好屁。”
“您一把年纪，还找个漂亮媳妇，挺让人羡慕啊。”
店老板轻哼一声，把头一撇，显然已经下了逐客令。
我也不慌不忙，拿他一根大生产，深嘬了一口。
烟雾被我吐在对方的脸上，店老板有点不高兴。
他眉头锁紧，见他刚打算发作，我缓缓道：“你老婆中了情人降，如果用麝香、艾草配童子尿点燃，连熏七天就可以化解。”
“你——！”
店老板一下子站起来。
“别激动，坐下。”
我摆摆手，今天在店里坐了一天一夜，从头到尾都在观察老板娘。
她虽然一颦一笑皆看不出任何异样，可盯着她看久了就会觉得不真实。
尤其她眼白有着一条竖线，明显是被迷了心智以后才会出现的症状。
我继续说：“擀面杖，十块钱卖我，要是不卖，我就破了你老婆的降头！”
其实我哪会那个，全靠一张嘴忽悠他。
老板娘站在店老板的身后，轻轻揉捏着肩膀，眼神流露出浓浓爱意，如果不是我在这儿，她恨不得都贴上去抱着啃。
他说：“我的面馆生意全靠它，卖了我吃什么？”
我说：“那是你的事儿，和我没有关系。”
“你是在逼我！”
“法治社会，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奶奶说得对，如果一旦狠下心，就不要想着能有余地，只有做绝了，对方才会怕你，没有力量报复你。
店老板深吸口气，数次握紧拳头，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感慨道：“罢了，我这些年也没少赚钱，卖给你，我就带着老婆回乡下养老。”
说完，他起身回到后厨把擀面杖拿了出来给我。
付了十块钱，擀面杖在手中的感觉冰冰凉凉，明明是木头，却好似握着一根玉石。
“谢了。”
我摆摆手，直接走出了面馆。
擀面杖是一件罕见的灵宝，店老板在擀面的时候，会弥漫出一种特殊的香味儿，这股香味渗入其中，只要吃过的人，隔三差五就还想吃第二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罕见的“木灵根”，指的是雷击不死，枯木逢春，铁树开花三种植物的树心木，虽然我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变成了擀面杖，可每动用一次，精纯的木香会渗入面内。
而人的本性是追寻具有灵性的土地、物件，就好比福人居福地的道理。
所以大多数人吃一次，还会想吃第二次。
可面馆的事情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吗？
店老板如此缺德的一个老色批，带着比他小20岁的大美女过上幸福的日子？
自古以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就算侥幸过上几天好日子，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和店老板之间的对话，被后厨一位小伙子听见了。
那天也是赶巧，他拉肚子，在厕所里面蹲了快1个小时，起来的时候起猛了，大脑一黑，竟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正好听到我和店老板之间的对话。
而饭店还剩下半年的租期，店老板觉得就算没有灵宝，也能赚点钱，就没舍得把店面兑出去。
每天抻面做生意，后厨的小伙子徒工，惦记老板娘可是有些日子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总觉得我的话可能是真的，于是买齐了我所提出的材料。
就这样，小伙子每天偷偷摸摸的熏烟。
七天过后，老板娘夜里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抱着亲吻，甚至还和他做出极其恶心的事情，无论对方如何要求，她都会无条件服从。
那个丑陋男人有着特殊癖好，不仅她他扮作狗一样，还会谩骂嘲弄，可她总是充满幸福感。
这场噩梦让老板娘梦中惊醒，然而当他看到枕边丑陋的男人之时，脑袋“嗡”地一下。
原来，梦是真的！
她茫然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家具陈列，乃至和店老板一起的合照，再看到墙上的台历。
三年！
老板娘回忆起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本是大学本科毕业，进入一家电视台工作的美女主持人。
前途一片光明，结果却嫁给一位比她爹年纪还要大的男人。
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一夜白头。
种种往事涌上心头，她歪着头开始呕吐起来。
这个时候，店老板也在梦中惊醒。
他擦着嘴角的口水，用粗鲁的嗓音喊道：“小贱货，你不睡觉干什么呢？给我滚过来！”
心已经死了的老板娘，回到他的身边。
任凭店老板的粗糙的大手抚摸着。
等到他渐渐熟睡。
老板娘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对着老板连砍三十几刀。
面馆老板被乱刀砍死以后，头又被老板娘割下来。
据说，那一晚，老板娘用人头熬了一锅汤。
后来哈是店里的帮厨的徒工发现这件事并报了警。
但是在抓捕时，老板娘已经跳楼自杀了。
降头术源于消失的密宗经咒。
传说是达摩祖师东渡，将随身携带的一部秘经遗落，被一位精通苗族巫术的女子捡到。
她为了躲避战乱，一路南下，进入东南亚。
并开始修行降头，随着日久天长，降头术也开始发扬光大起来，结合苗族的巫术形成独特的降头术。
可由于是以佛法经文为基石，因此降头师大多数都信奉着佛教。
并且流传下来的很多邪术让人惊惧，至于是真是假，据我所知是没有人愿意尝试的。
我金盆洗手以后接触过一位被下降头的小女孩。
因为上一辈子的恩怨牵涉进来，后来小孩命是保住了，但身体却不怎么好。
鬼神之说，无论有还是没有，都要敬而远之。
得到了擀面杖，还要下一样东西。
这东西不太好找，需要去买玉！
于是我前往了最大的古玩市场，潘家园鬼市。
鬼市都是寅时开，卯时关。
所以我也甭休息了，直接奔着鬼市前去。
路上我还给吴道仁打电话叫醒他，问他“贩宝”的同行都出现在哪里？
吴道仁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有鬼市？”
我说：“今天听不过五说的有鬼市，我想去碰碰运气，你今天怎么接电话那么快，你在鬼市？”
“赶紧来吧，等会儿就开始了，四小区，三大区，没有我带你，你自己根本溜不明白。”吴道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