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捞尸人
孙小虎没想到我会这么刚，他们这些人虽然个个都是混子，可远不如我在缅甸接触过的亡命徒。
当时我已经锁定了孙小虎，如果他一旦敢让人动手，我有把握第一时间制服他。
就在事情眼看要到动手的那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张阳，你怎么在这儿！”
屋内的人齐刷刷看向大门口，没想到我竟然碰到熟人了。
来者竟然是“李常春”，他看到眼前的架势，脸就沉下来了，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动刀动枪的，啥社会了扯这一套？”
“你他妈谁啊，没看我们虎哥办事呢吗！”一位混混呵斥道。
李常春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称虎哥，张阳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在周围人不屑的眼神中，李常春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两个人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这边电话刚撂下，孙小虎的电话就响了。
孙小虎看着电话上的号码脸都变了，连忙接通：“喂，韩哥怎么了？”
整个包厢都听到电话那头的怒骂声：“你他妈的在外面招惹谁了，草你大爷的，赶紧给我道歉，告诉你，人家要是不原谅你，你就从牡丹江给我跳下去！”
电话挂断，原本满脸横肉，嚣张跋扈的江湖大哥，一下子变了，端起酒杯赶忙走到门前，李常春指着他说：“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他向我挥手致意，说：“张阳，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一会儿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就找你。”
孙小虎一句话不敢多说，始终保持着笑脸，端着一瓶酒憨笑道：“大哥，误会啊，真是误会，我真错了，这杯酒我给您赔不是。”
我一把将酒瓶夺过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这种人放在古代，凌迟都不为过。
我叫服务员说：“你去拿一瓶酱油，要老抽。”
周围人还在一脸惊讶的时候，我等着服务员把酱油拿来，我指着孙小虎说：“把它炫了，完事以后咱俩的恩怨就清了。”
“酱油？”
孙小虎呆住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今天必须炫。
怜悯之心要给那些善良的人保留。
对付那些企图伤害我的人，为何要顾虑其他。
最终孙小虎没办法，还真就端起酱油，一口炫了下去，随后被众多小弟抬出了饭店。
这种所谓的江湖大哥只是平时欺负普通的老百姓，做做样子，遇到他们没办法摆平和不敢招惹的人，那将会变得毫无任何底线。
后来我在饭店一楼等了会儿李常春，他见了几个朋友，当然那些人是走饭店私密通道，根本没有在正门出去。
我和李常春聊了几句，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李睿已经不再折腾着创业，愿意出国读书，因为这件事，李常春还是挺感谢我的。
至于他来这边，听李常春的意思是打算投资一座金矿，刚才和几个领导吃过饭，后面的事情都很顺利。
他问我最近要干什么，没事儿的话就留下来跟他一起。
我婉言拒绝，千年老魔脱困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怕拖延久了容易出乱子。
在我的坚持下，李常春还是答应了。
后来他叫司机送我去车站，我转车到了哈尔滨又坐飞机直奔河南。
黄河古道在河南商丘境内有南北两段。
作为华夏文明的发祥地，诞生了黄河流域璀璨的历史文化。
一共就是这么两条道，我到这边肯定没错。
在市里喝了一大碗的哨子汤，吃了两块饽饽，填饱了肚子开始寻找黄河古道。
去的时候正好是汛期，沿着黄河边旅旅游，门票该花的，那是一分钱都没少，推销产品的，照相的，还有问我住不住店的。
先是在附近游玩了几天，看着黄河奔涌，磅礴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可茫茫人海，我去哪找那个传说中的老魔？
就这样我在商丘一带逗留足足一个多月，直到有一次在黄河边看着一艘船上拉载着尸体，渐渐靠岸而来。
但船靠在岸边，船老大不上岸，与岸上的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我问一旁看热闹的老大爷，说：“大爷，这是咋啦？”
“哎呀，东家不够意思，谈好的价钱反悔了。”
大爷说完，又指着船上的一老一少，：“那爷俩是干河捞子的，平时农闲靠着打捞尸体赚钱，前些日子有人被黄河卷走了，找爷俩谈好的价格是给3万，结果尸体找到了，对方反悔了，就给三千块钱。”
虽说死者为大，可这家人做的事情确实挺下头的。
本来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听从山神爷的指示过来斩妖除魔，也没心思去理会这种纠纷。
当我打岸边路过，额头忽然开始发麻，犀角险些压制住第三只眼的邪气。
我不由蹲下身子，看着河面上的三具尸体，无一例外，这些尸体的皮肤皆长出一块块的黑斑。
当以狐瞳看去，黑斑竟缭绕着淡淡的邪气。
没错，楼船逃出以后，祖爷在“纯阳洞”里倒出来的天外飞石，再到被石头化作的邪气所害，竟给我一种相似的感受。
于是我也没再乱跑，留下来想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小半晌，我算是明白了。
捞尸人是一对父子，皮肤黝黑，穿着米白色开衫，身上斜跨着麻绳的中年人叫“江丰收”，儿子叫江水，充其量不过十七八岁，模样清秀。
俩人就是专业干这个的，一般都是先收定金再办事。
尸体打捞成功以后，东家把余下的钱再补齐，捞尸人这才会给尸体。
结果找到以后东家想赖账，被江丰收看出来，索性就是不给钱不上岸，这个时候对方反咬一口，非说他漫天要价，还找来一帮亲戚朋友对父子俩进行谴责，甚至嚷嚷着报警。
父子俩也是艮啾啾的人，你只要是不给钱，我就不上岸。
敢报警我就把尸体再扔到黄河里面，到时候就没人帮你们打捞。
岸上的亲属都是死者兄弟姐妹，他们不舍得钱，反过来还骂父子俩没有人情，是冷血动物。
眼看事情要闹到不可开交的一幕，江丰收说：“我捞尸的时候，这男尸有点怨念，不像是意外死亡，反倒像被人害死的。”
家里人当时就急眼了，说：“你一个捞尸体的船夫懂什么，就算是被害，那也得找警察。”
“我也懒得管这破事，就是好心提醒你们，我要你们把尸体带走，不出三天，你们家里就得有人遭殃，如果你们坚持不付钱，那我只好把尸体送到黄河大王那里去。”江丰收也来气了。
江丰收看在场中的人还是没有掏钱的意思，一来气，回头就喊：“儿子，摆舵打哪捞出来的，咱给送哪去！”
家里人一看江丰收玩真的，一个老太太哭喊道：“你们别说话，钱我出，我出还不行吗，养了你们这群儿女，有什么用，你大哥一家三口淹死，连尸体的钱都舍不得出，还不是惦记他死后那点钱！”
有了老太太激动的一番话，那些儿女个个都不再多言。
老太太含着眼泪，先是数落他们一番。
最终一个男子极不情愿拿出装好钞票的信封交给江丰收。
江丰收点了点钱，确认无误，便将三具尸体拖到了岸边。
当家属上前来的时候，分别在每一具尸体口中塞了一块银子。
接着他对死者家属说道：“你家的人怨气重，带回去立刻火化，千万别耽搁，更不能过夜，否则有人会遭殃的。”
目送那家人离去以后，江丰收带着孩子准备离开之时，我上前拦住道：“这位老乡，能不能问您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