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贩子
胖丫走了,离开她生活二十年的村子。
从第一次相遇时她憨厚天真的样子,再到今天的悲剧,胖丫没做错任何事,结果却被外界的烂人和家庭环境逼上一条不归路。
我虽然给了她一道曙光,活下去的希望,可对于一个人的自尊来讲,胖丫没办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她的离开,或许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婚礼自然是没有举行成功,胖丫的父亲也很讲道义,彩礼和其他费用退给我一半,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养大的姑娘被我霍霍了,不拿点钱肯定不行。
我也没和他计较这些,还要去牡丹江处理那几个人的事儿,我就和奶奶告个别,然后随身带着那棵人参离开了村子。
三爷送我到村口,感慨道:“胖丫挺好个孩子,真是可惜了。”
“放心吧,那几个人都活不了。”我淡淡道。
“阳阳,咱就是普通老百姓,那几个人渣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就算会点本事也不能胡作非为啊。”三爷担心道。
我搂着三爷的脖子,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丈夫行走世间,最重要的就是光明磊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三爷叹了口气,忽然一拍大腿,“你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忘了,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叫容小花大仙,我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本来想跟你说来着,这一天天太忙活,我就给忘了。”
接着我听三爷讲起,二十多年前的时候,江北来了一个耍猴戏的老头,不仅会耍小猴,还会变戏法,经常惹得一帮小孩子围观。
老头随身带着一个木箱子,箱子里装着木头人,最拿手绝活就是木偶戏,每当猴戏完了开始表演木偶。
小孩子问什么,木偶都会回答什么。
他将木箱子摆在中间,问这些小孩,谁进箱子里面看木偶精灵?
当时的年月,一家都好多个孩子,大多数都是放养,家长也不在身边,没人管的小孩子们更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
在那个老头的鼓动下,当即就有小孩子兴致勃勃走过去,对着那个小木箱钻进去,就听见木偶开始模仿小孩子的说话声音,意思是这里很好玩,有好多好吃的东西。
老头又让其他几个小孩子来试试,结果一共钻进去五个小男孩,木偶学着那五个孩子的声音,说他们要一起出去玩,先不回家了。
就这样,老头让小猴子扛起箱子,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后来才知道,那五个小孩子全都丢了。
而老头的木箱子是个机关,他会腹语,擅长模仿别人说话,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来拐卖小孩。
老头还有一个同伙,人送外号金花婆,会将小孩子脱手卖掉,而且她最擅长一手迷魂药,甭管大人孩子,只要一旦沾上,就会任人鱼肉。
这俩人曾经轰动一时,后来得罪了某位江湖大佬,人家花重金请人收拾他们,据说事情闹到“茅山”,由茅山道士亲自出手,给这两个人下咒。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用了,二人从此以后,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传言他们俩都死于非命。
直到我提到的两个人,三爷越听越觉得耳熟,这才怀疑起来。
而申重故意咬了沈佳宜一口,目的是想让她代替自己下地狱,看来这俩人早已知道自己该有的罪孽,所以想尽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但人算不如天算,最终二人还是难逃报应。
我回到市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家诚信当铺,不过我去的时候,当铺已经关门了。
我找到一家隔壁商户,看到一位正在打扫卫生的妇女,我上前道:“大姐,请问一下,隔壁这家当铺的人呢?”
“哎呀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这家店里的人真是老惨了,昨天晚上老板开车带着员工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酒驾,结果把车开河里去了,全车人都死了。”
我点点头,虽然我主要是想杀那两个人,其他人被牵涉进去,只能去赖那个王麻子了。
打听到了他们死亡的消息,我心里清楚,这个仇算是报了。
殃珠被他们收走,不管辗转到谁的手里,最后一定会找到我。
所以我就找了一间宾馆休息,天黑以后,果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直接问我,前段时间是不是当了一个黑色的珠子?
我说:“没错,我要赎回来。”
对方问:“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我说:“明天下午两点,海上渔港去找我。”
随后我就撂下电话,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殃珠是烫手的山芋,一旦有人发现它的异样,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把它留在身边。
更可怕的是,只要沾上半点,轻则也得落个残疾,所以无论是谁找到,一定会主动联系我,何况王麻子等人惨死,在去世之前一定会做噩梦,或者某些离奇的经历。
我在第二天,如期赴约,订了一间包房,叫了一桌子菜,什么鲍翅龙虾,海参燕窝,大螃蟹,什么贵我点什么。
等我吃的差不多,大门被人推开,陆陆续续进来一群彪形大汉,他们的衣着很像,都是紧身黑裤配着黑皮鞋,上半身穿着紧身半袖,满肚子的肥肉,后脑勺都是褶子。
之后走进来的那个人,穿着中山装,虽说身材偏瘦,可长得也是满脸横肉,他一旁还站着最开始我见过的珠宝鉴定男子。
对方指着我,紧张道:“虎哥,就是他,上次他去当铺在麻子那儿当了一个宝石,结果麻子没几天就死了。”
我笑着说:“生死无常,和一个石头有什么关系?”
男子气愤道:“你别狡辩了,麻子收到石头当天晚上就梦见他太奶了。”
“也有可能是他太奶缺钱了,特意托梦,想让他烧点。”我放下筷子,把那张當票放下,扫视了一圈,说:“东西带来了吗?我要赎当。”
虎哥缓缓拍拍手,爽朗道:“好样的,我孙小虎就喜欢你这种人才,初次见面,以前有什么误会,我给你道歉,东西带来了,您看看。”
看他这个样子,我回想起在缅甸遭遇过的易川,那个时候我们被囚禁在缅甸,多亏癸仔救我,所以当时我就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和这种人走得太近,本能上仍有些抵触。
那位珠宝鉴定男子没想到孙小虎会这么客气。
孙小虎咳嗽了一声,立刻有人端来了皮箱,放在餐桌转到我的近前。
我检查了一下,殃珠完好无损。
这东西就算你不碰,放在家里也是招鬼,招煞,噩梦不断。
如果不是蛇皮袋,我也搞不定。
我将殃珠收好,把十万块钱和利息一并摆在桌角,说:“按规矩办事,该付的钱我肯定付,你们受个累,帮我把钱转交给死者的家人。”
撂下这些钱,我起身要走。
孙小虎脸色沉下来说:“兄弟,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要是真的不赏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笑了笑说:“你这阵势吓不住我,好好想想那五个人怎么死的,对了,他们放贷的女孩,还有个叫李梅的,你也可以查查她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也想死吧?”
我的话一出,他手下立刻不悦,突然两位壮汉上前,亮出刀子,别在我的腰间。
“别动,动一下扎死你!”
我丝毫不惧,大风大浪都经历过,面对这种事自然有一种沉稳的气质。
我盯着孙小虎的眼睛,冷冷道:“你最近做过什么噩梦,经历了什么事,还有王麻子等人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现在我也给你一个面子,一会儿把单买了,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