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全新的开始
直到送走鹰眼母子蛮久；缓过劲来的小涵才重新打开了手机。
她看到脱缰凯问她：“小涵啊，你这回考咋样啊？”
小涵给他发了张自己的成绩单；脱缰凯看着它，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我居然还跟你差着60多分呢……”
“我离首师大分数线也还差几十分呢。”小涵发了个哭泣猫猫表情包回复道。
“我以为我考得不错了……结果差这么多啊！”脱缰凯有了些难受。
“已经比以前好很多啦，一起进步吧。”小涵回复。脱缰凯想到了刚开学时自己的成绩，却也颇为认同这个说法；毕竟进步也只能是一步一步慢慢达成的。
此后这个假期里，脱缰凯和小涵去图书馆约会的时间增加了；他俩或是互相帮忙或是共同解决问题，倒是在玩乐之外的第二种相处模式中尝到了甜头。
鹰眼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想要学习都甚至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头。此时，拼命忙着向满分靠近的司马一却成了这个从头引导他学习的补习老师。无论多么愚蠢的问题，他都会给鹰眼一个一个耐心解答。
体育生赵德柱是唯一没法全心关注文化课的，他几乎整个假期都在忙于准备年底专业课的考试；下学期就是他和他们仨共处的最后一学期了。
几人比起往日，去杰森电竞的次数少了；不过当前倒也不算太过紧张，他们依然维持着较为轻松的氛围，在闲暇时间还经常约出去玩这玩那的。
今年过年还挺早；虽说没有2023年那么早，脱缰凯一家却还是刚放假便开始了准备；过完除夕夜后，轮到了他们一家去小涵家里拜年。
脱缰凯自然无比熟悉小涵的家庭住址，毕竟平时约出去玩的时候，他就经常送她回家；可是他从未有过登门拜访的机会，也许其中有一个原因便是有老丈人的死亡威胁在。
脱缰凯敲响了房门，小涵给他开了门。小涵的家里比起女孩子的玩偶挂件，更多的却是充斥着主任的各种新奇小玩意；有他养的假山盆栽，盘的文玩核桃，还有他收藏的字画古玩，其中甚至还有些是他自己的创作；阳台上还摆着个鸟笼，里边一段小树枝上站着个黄黄的小鹦鹉，叫咕咕；见着人就在那说“你好，你好。”甚至还带着些主任的语气和口音。
主任举起个hello kitty的桃粉色保温杯喝了口茶；看得脱缰凯真的有了些恍惚。小涵偷偷告诉他，这是自己小学的时候用的；后来嫌太幼稚不用了，结果倒是被她的老父亲捡去使了。
“广治！严正！”脱严正和脱广治一见面便激动地聊到了一起。他们从沙发上聊到了餐桌上；从孩子们的近况聊到了古玩手串。垃圾桶里的啤酒瓶越来越多了，他俩的脸也越变越红了。脱严正还向脱广治炫耀了自己的猴头手串，脱广治摸了摸盘了盘：“这皮质！这油性！好东西啊！”
脱缰凯偷偷听着谈话；看着老丈人那受用的样儿，他还跟小涵吐槽道：“大黑豆子长得跟麦丽素似的。”
小涵听着那话也捂着嘴偷偷笑了。脱广治看她笑，便搭上了话：“哎呀闺女，高兴啥呢？”
“没什么。”小涵想着麦丽素，有些笑得停不下来：“我就是有些想吃麦丽素了。”
“那广治叔给你五百块钱！”脱广治掏出一沓钞票就要硬塞给小涵：“有想吃的去买！吃好玩好！”
“犯不着犯不着……”脱严正试图拦住他，脱广治倒是一巴掌拍走了他的手：“以后都一家子！”
脱缰凯听着自己老爸这样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瞅一眼小涵父女两个，好像也都被他爹那话吓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都不一定呢！别瞎说！”脱严正朝脱广治的胸口推了把。
“咱得一起努力让不一定变成一定啊…嗝儿~不能跟你高中谈的那个一样……”脱广治迷迷糊糊地又喝了杯酒。
“哎哎哎！没…没这回事啊！”脱严正眼见脱广治连自己的黑历史都给捅出去了；他瞅着自己媳妇蓄起的含着杀气的眼神，便立马打断了脱广治的继续吟唱。
“你跟你爸学着点！”脱广治拍拍脱缰凯：“那你爸年轻的时候，你不知道，能迷倒万千少女……这人靠衣装的，你瞅你严正叔，一天根本没近视，戴个平镜搁这……”
脱严正可听不得这话；便赶忙抢过了话题，拽来脱缰凯就跟他迷迷糊糊地讲了起来：“你小子啊，跟你爸一个毛病！就是性格太跳脱，管不住！唉……你要瞅也得瞅你那哥们司马一；你别一天光滴溜个蒜瓣脑袋跟人玩，多少跟人学着点啊……稳重点，还有那学习成绩你也必须得继续往上走…青春时期写多少情书唱多少情歌…都虚的！以后俩人真能考一个大学，起码考进一个层次的大学…未来才有那么点……希望！”
“主任；你们家长也都喜欢司马一啊……”虽然明知道有些东西确实是事实，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可被比较的脱缰凯听着这话，却也多多少少有了点难受。和小涵相处这么久，最开始的那份飞蛾扑火般的热情已经减淡褪去，可持续发展的想法渐渐随着理智酝酿了出来。
“主任不是瞧不起你！”主任竟然好像知道脱缰凯要说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也长大了；主任就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在一段关系中最重要的，真不是对方有多好多优秀，那都是外人看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够相处愉快，而这个愉快的前提呢，就是你们的共同努力共同发展……唉，我就这一个女儿啊；以前我总感觉全世界所有人都配不上她；现在…我还是这么感觉！我还是想你，想所有人都离她远一点！但这不可能……”
脱缰凯听着，真觉得这老臊子绝对有一些感性在身上；每逢酒后，便极容易爆发出来。他和小涵对视一眼，小涵依旧像往日那样对他笑笑；他真觉得她遗传了父亲的认真与善良，却不像那老炸药包般易燃易爆炸，而总是情绪平和又稳定。
女儿厨主任居然也夸起了小涵的这一点：“她们宿舍几个人每次有啥矛盾，小涵都是劝大家冷静的那个，但这不代表她心里不在意啊，更不代表我心里不在意！”主任最后，做了个熟悉的挑眉动作威胁道。
晚上，脱缰凯独自回了家。脱广治和脱严正两个人在沙发上瘫睡过去了。小涵妈和小涵两个人都无法把这两位抬到床上去；别说那两百斤的主任了，就是那脱广治也相当难搬运；他甚至还着耍酒疯抓住脱严正的胳膊不要离开。脱缰凯看着，都真想说一句：“丢死人了。”
鹰眼那边，妈妈带着他回到了农村老家度过了一个温馨美好的新年；他从姥姥的口中听着，他的爸爸妈妈现在除了结婚证，就只剩下了一层寄抚养费的关系。姥姥还讲，那狗男人寄那点钱，就是纯纯指着儿子给他养老呢！鹰眼听着，他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到底是怎样；但无论如何，他都会真心为了妈妈能够拥有自己的自由生活而感到开心。
假期一天天有条不紊地过去，到了开学前，三人再次提前回了校，加入了不算小的、回来学习的队伍中去；只有赵德柱一直在外训练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刻。
“那赵德柱不在我还有些想念他啊！”鹰眼居然这样评价起了自己的敌蜜；却也没忘补了句话证明他们有相爱也有相杀：“我现在学习吊打他肯定没问题！”
“鹰眼学了一假期；成果如何啊，司马一？”脱缰凯却是绕过满嘴跑火车的鹰眼，直接去问起了司马一。
“鹰眼现在做初一的卷子已经能全部及格了。”听着脱缰凯问起鹰眼的情况，司马一这样子回答道；但脱缰凯却完全听不出什么嘲笑，有的只是一种释怀和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哎呀你别把我说那么差嘛！”鹰眼拍了司马一一把；他此刻却成了那个有了些不好意思的人。
“我是说你的进步这么快也这么大；着实是我想不到的。”司马一认真道：“你以后还会有能够上学的机会的。”
“说真的，我其实真心不想再念了。”鹰眼自嘲：“我这一天没你盯着，我早就废了！”
“以后升学了，就不用背那么多文化课了。”司马一笑道：“你这两天先试着自习吧，我自己的假期作业还一个字没动呢。”
“司马一你没写作业啊？”脱缰凯惊讶。
司马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脱缰凯却从他的前后文中推出了问题的答案：“你一个假期都在忙着帮助鹰眼啊？你真是太……你咋就那么脾气好又那么有耐心呢？换我早疯了！”脱缰凯当然知道教会别人学习也是件异常不容易的事情；但这司马一现实里也和游戏里一样，是队伍中最不可或缺的那个男奶妈。
鹰眼倒是吐吐舌头向后缩了缩身子；其实这个学习的过程根本不如脱缰凯想象中那么顺利。司马一无数次撂下书表示自己快被鹰眼气死了；可每次抽完一根烟以后，他却还是又把书捡了回来；并表示即使如此，他还是拿鹰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帮咋办啊？现在没人帮他；以后长大了，咱帮助他会更困难的。”司马一有些无奈，却也带着真诚的笑意回答道。
“也是，毕竟咱都一辈子的哥们。”脱缰凯很聪明。司马一和他交流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任何事情都不用多说太多便互相都能明白。
“就是！都哥们！”鹰眼不明白司马一口中的那个未来，却也傻乎乎地搭上了腔。
三个人互相碰了碰拳。可惜的是，这充满希望的一瞬间暂时少了赵德柱的参与；好在有视频电话补齐这个缺憾。镜头里的赵德柱似乎更为阳光也更为强壮了，整个人都焕发着积极向上的精气神。他那边的室友听着电话，也一个个淘气地起着哄凑到了屏幕跟前；见对面还真是仨大老爷们，根本没有期待中的妞儿，他们有了些失望；但却还是凑过来招招手打着招呼，甚至也都没有没礼貌地吐槽鹰眼的奇怪。
他们三个听着，也都为赵德柱能够拥有这些他们之外的好朋友而感到开心。用鹰眼的话来说，那便是一种看着儿子长大的欣慰感。
“你才儿子！你长得你就那儿子样！”赵德柱无情吐槽；镜头两边的一群大男孩都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