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贴近
果不其然，给游泳社的社长承诺每周一杯奶茶，他就让许悠入了社。游泳社有两个教练，负责两个组的游泳活动。周一三五一组，周二四六一组，方便同学根据专业课程时间来选择。“社长社长，季延是哪个组的呀？”
几个女生上前询问，毫无疑问，她们是奔着季延来的。“季延啊，他说他这周四不来，应该是一三五组的。明天就是周三，你们快去领训练服吧。”
正巧被许悠听到，她小蹦小跳地也报上一三五组。散场以后，社长在原地摇了摇头。“哎，真傻，难道没听说过陈教练是游泳界的金毛狮王吗？”
次日。“全体都有！立正！”
陈教练的嗓音在馆内引发阵阵回声，响亮刺耳。他头顶秃得只剩三根毛发，法令纹如一根木腾漫在他脸上，眼神凶恶，嘴角向下成一个弧度。他双手在背后握着，“我，是你们一三五组的教练。不要有同学认为我们只是进行社团活动，而应该当成是正式的游泳训练，锻炼体能，提高身体素质！”
许悠趁着教练讲话，微微扭头，左边右边都张望了片刻，就是没有季延的身影。“下水之前，我们先练练体能，全体先围白线跑十圈。”
“啊？十圈！”
许悠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而后立即捂住嘴。“怎么？有意见是不是，那你一个人再加五圈！”
许悠不敢说话，只好将苦往肚子里咽。这哪是社团活动，这明明是叫一个猛站起来都晕的焉白菜训练成国家运动员好吧！许悠拖着身体跑着，张嘴大口呼吸，满脸绝望，一旁的陈教练老盯着她，一点偷懒的机会也别想。“诶你听说了吗？季延不是一三五组，他是另一组的。”
“啊？亏我还报了这一组，好像说另一组的教练很水，老让他们自由活动。”
许悠在一旁经过，正好听到，她瞪大双眼，身体更焉了，连拳头都攥不紧。这倒得到底是什么霉啊！终于见教练接起了电话，馆内人声鼎沸，他抓着手机往许悠这儿看了一眼，就出去回电话了。许悠猛得停下来，一扭身就进了休息室。休息室安有一座浅蓝色软皮沙发，阳光从窗户的玻璃上洒进来，空调打得凉快舒服。许悠拖着脚步走到空调前，焦红的小脸贴在风口处，这股凉意呼走那黏腻的汗水，沾在额前的头发一点一点干下来。没见着季延，还要受这种罪。趁着这金毛狮王“休眠”的时间，她一把摊在沙发上，头埋在柔软的抱枕上，享受这片刻的恬静。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是季延。许悠没听见门已经被打开。季延愣了愣，眉间微蹙，见她没有反应，轻咳一下。许悠以为是教练来了，立马抱住沙发的靠背，将腿扣在上面，如同一只小猴子挂在沙发上。“呜呜陈教练，求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好累，再跑下去，我要我要哎哟！我妈妈说我从小就低血糖，不能做这么多运动的，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她叫苦连天，哀音穿梭在休息室里，生怕陈教练拉她回去再加几圈。季延看着她这小猴子的可怜模样，轻嗤一声，随即将笑脸别回去，故作严肃。“是我。”
许悠将眼睛一睁，猛地扭头。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短t，叉着手，身体一侧靠在门檐上。“季延？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训练。”
“你不是二四六组的吗？”
“我有个选修课在周四晚上，所以改了组。”
“噢”许悠将腿放下，眼角微微弯曲，一丝笑意挂在脸上。她轻轻扣了扣衣角，正想继续搭讪，外面却传来“金毛狮王”的怒吼。“许悠！许悠在哪里！”
陈教练正在找她，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推开休息室的门。休息室里只有一个沙发，一桌茶几，一座空调，一点可以隐藏的角落都没有。许悠呼吸急促起来，到处张望，焦急地来回踱步，恨不得扒掉一层墙皮躲里面。门锁被人滚动了一圈，是陈教练要进来了。完了完了，这下不知道要加多少圈了！正当她着急忙慌之际，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挽住。是季延的手，顺着他的力，许悠离他越来越近，最终，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许悠虽是模特身高，却只到季延的胸那里。季延的身躯高大强壮，完完全全遮掩住许悠的身体。“许悠！诶怎么不在这。”
陈教练推开门之际，发出疑问。季延微微扭头，“陈教练好。”
“哦，是季延啊，今天来训练是吧。”
“是，教练，我一会儿就下水。”
“那个体能很差还偷懒的许悠，你有看见吗？”
许悠在他胸前微微抬头，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他起伏的心跳声传进耳朵里，一抹红晕不禁爬上耳根。好近。休息室里明明清凉，可她这时却觉得有些热。季延淡淡说道：“没有。”
陈教练应了一声，随即离去。教练一走，季延就后退一步，引得许悠打了个踉跄，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似是不想听许悠道谢的念叨。许悠撇了撇嘴，“真是，我有这么烦吗？连句谢谢也不想听。”
可想起刚刚与他贴得如此近，嘴角又不住勾起一笑来。离开休息室，许悠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向教练搪塞了过去，提早来到更衣室，正想换衣。怎料隔壁传来一阵啜泣声。许悠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往内门走去，探头一看。哭的那人是同班的小琪，被胡敏和她带着的两个女主围住。胡敏叉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琪，眉间微蹙。“真搞不懂老师怎么会推荐你去下周的校园秀场赛，”胡敏粗暴地挑起小琪的下巴，再用食指划小琪脸颊上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