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05年8月7日
昨天被东京咒高的DK三人组“祸害”成一片废墟的场地已经被清理了出来, 其中散落的砖石与钢筋水泥被废物利用，改造成了种种障碍物。
“东京姐妹校交流会，第二天, 个人战——”
“紧张刺激的咒骸竞走竞速赛！”
“请参赛成员上前抽取对手和领取咒骸！”
“我怀疑, 夜蛾老师是故意的。”文部修平抱着发下来的咒骸, 一脸深沉地说。
“你昨天就说过了。”夏油杰一脸嫌弃地揪着手里咒骸的耳朵。
“但这明显是公报私仇了吧……”文部修平改成提着咒骸的尾巴, 伸直胳膊试图与它拉远距离。
五条悟正缠着家入硝子, 试图去交换成硝子手里的独眼橘猫。
“噗嗤。”拿到了一只笑容诡谲的兔子的庵歌姬大仇得报，看着东京校的三人笑了起来。
“嘁。”为避免被聚众嘲讽，DK三人组或揪着耳朵、或拽着鼻子、或提着尾巴，把手里的咒骸往身后一藏，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
夜蛾正道被誉为咒术界傀儡咒术学第一人, 其咒骸具有极其鲜明的个人特色——卡通中带有点写实, 可爱中夹杂着诡异，看久了居然能使人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和谐, 甚至有人可以发现萌点。
但是, 今天发到文部修平他们手中的咒骸, 却是罕见地顶了一个完全写实的脑袋。
“这么真实的脑袋，安在卡通身体上，稍微有些恐怖啊……”
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简直是精神污染嘛。”五条悟用手指戳着咒骸的脑门。
“虽然我和你们打了, 但我拆的可没你们那么多。为什么我的要和你们一样？”夏油杰郁闷。
这是实话，昨天的团体战里, 夏油杰造成的，不过是砸咒灵时对地面的损耗。相比用【凝】和【苍】到处轰炸, 甚至还搞出来【赫】的文部修平和五条悟, 他算是爱护场地的好学生了。
“连坐呗。”五条悟幸灾乐祸地笑, 既然有人陪着丢脸，那他就无所谓了。
说话间，抽签结果出来了——
第一场，家入硝子对战庵歌姬；
第二场，五条悟对战禅院直哉；
第三场，夏油杰对战京都校二年级式神使；
第四场，文部修平对战京都校一年级咒具使。
“我开始好奇比赛内容了……”文部修平道。
“怎么，这次终于猜不出来了吗？”夏油杰笑。
“大概就是把速度作为比赛标准吧，”文部修平看了看已经布置好的四条赛道，“不过我最开始只以为夜蛾老师会在分组上给京都校一些便利，比如用他们最弱的把悟换下去，中等战力打硝子，最强的再和你我打……”
“但是现在这个分组真是太公平了。”
“夜蛾老师一定用了其他方法平衡战力。”
“现在，规则宣布——”夜蛾正道站到台前，气场全开。
“这才是Mafia应该有的气势啊……”文部修平抬头看着，心里暗自吐槽，“所以织田作早就该去写了。”
“调节上级的夫人和情妇之间的关系这种事，一点都不Mafia。”
“一对一比拼，咒骸首先到达终点的成员将获得胜利，为队伍得到一个积分！”
“四轮比赛后，总分最高的队伍胜利！”
“比赛方式是，带领咒骸通过充满障碍物与伏击的赛道！”
“听起来好简单啊。”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单手拽着咒骸鼻子。
“不一定，”夏油杰皱眉，“带领咒骸的方法，夜蛾老师还没公布。”
“参赛者手中的咒骸可以在输入咒力后激活，”台上的夜蛾正道借用了家入硝子手中的独眼橘猫，输入咒力后，咒骸就从软趴趴的玩偶自主站立起来。
夜蛾正道控制着咒骸做出行走、冲刺、翻滚、跳跃的动作：“可以通过改变输入的咒力，对咒骸的动作进行操控。”
“比赛时，参赛人员与咒骸分属不同赛道。”
“这就要求你们，一边应对自己赛道上的陷阱，一边隔空输入咒力，控制咒骸躲避障碍物，到达终点！”
啊，难搞了。文部修平用手中的咒骸稍微尝试了一下，发现情况不妙。
若不是知道庇护了五条悟的夜蛾正道，一定不会和上层勾结，文部修平简直觉得这是上层对他的又一次试探。
精准输入咒力，还是隔空操作，这非常考验咒力的稳定。
而融合了【赤真】之后，上层对文部修平最关注的，就是咒力稳定性。
不过还好，自己是最后一场，仔细观察一下也许能找准自己目前伪装应该对应的水平。
文部修平捏了捏手里的咒骸，转身开始了与同学们之间的讨论。
“夜蛾老师说的规则很微妙，”文部修平道，“人是应对陷阱，咒骸是躲避障碍物。”
“所以，在人的赛道上应该不止表面上的障碍物，”夏油杰接着分析，“我猜应该有很多夜蛾老师的咒骸。”
“对，如果是咒骸在埋伏的话，每场之间应该会改换陷阱的位置和强度。”文部修平道，“不然后面的人观战以后就会早有准备，这不公平。”
“所以每个人都放心冲刺就好了，不用担心帮他人试错的问题。”文部修平对最先上场的家入硝子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硝子加油啦！”五条悟也摇晃着手里的咒骸加油。
“噗——咳咳。”还在一边练习控制咒骸的京都校的咒具使不小心看过来，正好与五条悟手里的咒骸对上视线。
“……”DK三人组回头，向其致以死亡凝视。
“呵呵呵，”咒具使干笑着，倒退了一步，然而身后就是台阶。
踏上台阶，视线拔高，于是咒具使把三人手里的咒骸看了个满眼：“噗——哈哈哈！抱歉抱歉！”
即使被三人用眼神威胁，他也倔强地笑出了眼泪。
不怪他定力不够，实在是这三人搭配上手里的咒骸，充满了喜剧的效果。
为了转移京都咒高教师与学生的火气，夜蛾正道可谓是煞费苦心。
一方面，他准备了消除了术式差异，相对公平的比赛题目，另一方面，他给惹出事儿来的三人准备了特制外观的咒骸——这可能对三人的面子有些许损害，但是给了京都校学生们一个释放的机会，保证昨日团队赛的火气不会被积压在心里，造成更大的嫌隙。
所以，文部修平他们拿到的，是三只成套的，具有泰迪熊的可爱身体，但叛逆的翻着白眼的——
哈士奇。
夜蛾老师甚至注意了细节：五条悟的那只毛色最浅，夏油杰的那只毛色最深，文部修平的这只，则比其它两只个子稍小一圈。
三个“满脸都写着高兴”的高专生带着三只“满脸都写着乖巧”的哈士奇，喜剧效果满点。
“如果说，这就是人类对拆家的宠物的怨念形成的咒灵，老子都可以相信。”五条悟嘀嘀咕咕，强揉狗头。
“习惯了以后，倒也……还好。”夏油杰在夜蛾老师的关注下，艰难地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文部修平提着自己的小号哈士奇，一脸放空。
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
这边，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已经踏上了赛道。
家入硝子持有反转术式，定位是纯粹的治疗，咒力操控的精准度自然是合格的。但是，不利的是，不参与战斗的她对于应付咒骸组成的陷阱十分苦手。
因此，东京咒高这边，咒骸身手矫健，一路“翻山越岭”，然后跑出咒力操控范围，一头栽倒，以脸刹车；而咒骸操作者被陷阱缠住，勉强脱身后艰难追上咒骸……以上“你逃我追”的场景不断重复，直到终点。
“个人赛第一场，胜利者庵歌姬，京都咒高积一分！”
庵歌姬扶了气喘吁吁的家入硝子一把。她的辅助性术式与反转术式治疗一样需要咒力的精细操作。在咒骸进度相似的情况下，她丰富的战斗经验使她获得了胜利。
“来，看我的。”远远观战，五条悟发现了赛道的有趣，因此迫不及待地想去试试。
世家出身的咒术师，一般从术式觉醒就开始了训练，因此如果没有术式的干扰，咒力操控能力基本不差。
禅院直哉咬着牙要在五条悟这里追回一场。
五条悟环臂站在赛道入口，浅色哈士奇在他操控下上蹿下跳地蹦哒着。
五条悟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只在那里站着，就有一种年少轻狂的恣意，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文部修平和夏油杰一起在等待区无聊地准备。看到这样的五条悟，文部修平像被刺痛了一样移开目光：他又回忆起昨日负面情绪翻涌时开启的回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文部修平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打断思路。他昨天已经成功收束了大部分负面情绪，但一时放任的影响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与其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如想想一会儿自己上场怎么办。
文部修平告诫自己。
“修平，在紧张吗？”这时，夏油杰含笑的声音传来，“不用担心，有我垫底。”
夏油杰自嘲道。
【咒灵操术】收服的咒灵，使用时并不耗费操作者的咒力。所以夏油杰从来没有训练过怎样精准定量输出咒力，他的哈士奇，还停留在原地仰卧起坐的阶段。
“希望悟能慢一点。”夏油杰还在努力地抢救自己，“我好像找到感觉了。”
深色哈士奇站了起来，醉酒似的摇晃出三步。
“……”文部修平悄悄地放出咒文去探查，果不其然，京都校那边也在紧急补习。
看来式神使都一样啊……
文部修平凑过去出主意：“你可以塞一个咒灵进咒骸。”
夏油杰吃惊地瞪大眼睛。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不用也没关系，京都校那边还没能站起来呢……”文部修平以为夏油杰不愿，想起自己比较常人更低的道德水平，打了个圆场，就准备缩回去。
“好主意！”夏油杰兴奋，放弃抢救，伸手捞起咒骸，随意夹在腋下。
“我去做得明显一点，让京都校也看见。”
“昆虫式神也能塞进咒骸。”
“两个人都这么做，夜蛾老师就不会抓作弊了！”
“个人赛第二场，胜利者五条悟，东京咒高积一分！”
此刻，裁判的声音刚好传来。
夏油杰表情轻松地走上赛道。
他胸有成竹的表情，给了京都校才让咒骸站立起来的式神使莫大的压力。
文部修平跟着从等待区出来，站到夜蛾正道旁边。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个咒骸摇摇晃晃地站起……
夏油杰指间一动，向深色哈士奇弹去一个咒灵。
这是他持有的咒灵中，体型最小，速度最快的一个。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夏油杰的深色哈士奇咒骸，胸部之下身体贴地，上肢贴于两侧，下肢并拢——
S型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