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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痴情公主她悍不畏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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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不说,这要找之人的特征实在太过明显。

    人群不由一阵骚动,纷纷回首四顾,不多时便相继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犄角旮旯里的姜姚。

    姜姚:来了来了,她就说她堂堂快穿文女主不可能被轻易抢光了戏份。

    于是舒了口气,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穿过人群自发让出的通路,淡定地走向了一脸急切的太监。

    “你就是姜姚?”

    太监的目光在姜姚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确定她的样貌符合描述,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姜姚点了点头。

    “那就跟咱家走吧。”

    见无人再上前,太监便转过身,带着姜姚走进了皇宫。

    皇宫遗址姜姚也不是没有游览过,但那样的遗址尽管被竭力保存,却还是难掩岁月的沧桑。

    可眼前的皇宫却是生动的、鲜活的。

    朱漆大门艳丽的像是泼了血,青石路平整的没有一丝沟壑,简直像是被人拿着砂纸打磨过。

    远处隐隐可见琉璃铺成的四角飞檐,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还有苍翠的梧桐挺立,为肃穆的皇宫平添了几分喜人的生气儿。

    宫道之上偶有躬身弯腰的太监匆匆走过,明明奴颜婢膝,可仪态瞧着却比某些粗制偶像剧里的男主要好太多。

    姜姚不禁感慨:滚滚历史洪流颠覆了多少王朝,余给后人的也不过是曾经有过的万中之一。

    世人总在竭力的想要窥探历史,无错而且有功,只是永远都不可能百分百还原罢了。

    不过,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让人前仆后继的想要探索。

    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这点无论放在哪个领域都很适用。

    跟着太监走了约莫十分钟,姜姚才来到了正殿的丹陛下。

    呃……

    或许应该称为“青陛”才对。

    看着眼前由碧玺石铺成的石阶,姜姚好险才忍住了没按着身前太监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不是大红色”。

    踏过最右侧的青陛,姜姚来到了大殿前。

    宫殿正上方悬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有用黄金浇铸而成的“武熠宫”三字。

    通过敞开的红木大门,可见群臣分列两边。皇帝高坐龙椅之上,而另一个坐着的则是面色淡然的弥音。

    是的,殿中除了皇帝,唯一坐着的就是弥音,尽管她只是坐了一张小凳。

    姜姚努力回忆了一下。

    可长欢对告御状的流程也知之甚少,因而她也无法确定这小凳是给过三九者的优待,还是皇帝老儿的见色起意。

    “大胆刁民,见到陛下还不赶紧跪下!”

    见姜姚不知礼数地站在弥音身边好奇打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赶忙出言喝斥。

    姜姚充耳不闻。

    “你……”

    大太监还欲开口,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复又看向姜姚,声音透着几分冷肃:“弥音姑娘,站在你身边的这位可是你所说的姜姚?”

    闻言,弥音抬头看了姜姚一眼。

    不知是色令智昏,还是姜姚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眼的情绪格外饱满,饱满到机智如她竟也有些看不懂。

    不等姜姚弄懂,弥音便收回目光,看向龙椅上的皇帝,轻轻颔首道了声:“正是。”

    皇帝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姜姚:“姜姚是吗?”

    姜姚点头。

    “堂下的这位姑娘你可认识?”

    姜姚再次点头。

    “那你可知今日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姜姚摇头,同时忍不住腹诽:当皇帝的不应该惜字如金吗?怎么这么多废话。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皇帝也终于进入了正题:“这位弥音姑娘敲了堂鼓、过了三九,只为状告驸马背信弃义,害朕的爱女长欢流落民间、隐姓埋名。她说若朕不信,可将你召来询问一二,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

    姜姚:“……”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了弥音。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美人儿搞这一出还真是为了长欢。

    可虽说她本也有告至御前的打算,但这被迫入局的感觉当真是叫人不爽。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弥音再次转头看她,红唇微勾,浅笑辄止。

    姜姚:啧,更不爽了。

    “弥音姑娘所言没错,”姜姚看向皇帝:“只是事关重大,不知陛下可敢单独听我一说?”

    “放肆!”

    大太监本就尖锐的嗓音陡然拔高,听着像是被拔了毛的鸡一样。

    群臣亦是纷纷出言阻止,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姜姚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在脑海里问道:“公主殿下,有没有什么能拿来证明你身份的?比如你们父女俩才知道的小秘密或者是你身上的特殊胎记之类的。”

    这事儿她完全可以翻看长欢的记忆,但她现在有点儿烦,实在懒得自己找。

    “这个……”

    长欢一时也想不起。

    父皇是宠她没错,可那些宠爱都是放在明面儿上的。

    真要回忆起来,她和父皇甚至都不曾单独接触过,哪儿会有什么小秘密。

    至于胎记就更没有了,她的身上很干净,说句“肌肤胜雪”也不为过。

    姜姚:没有就没有吧,怎么还自夸上了?

    她再次舔了舔唇,不理太监和大臣的反对,直勾勾地看向了高座上的皇帝。

    “不知陛下可敢单独听我一说?”

    再次开口,除却省略了前面的话,其他一字不差。

    群臣再次叫嚷起来,要不是顾忌脸面,姜姚丝毫不怀疑他们会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蛋。

    嘈杂的叫嚷声响了许久,皇帝始终一言不发。

    姜姚明白,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个躲在大臣后面的缩头乌龟,只是身份上的巨大鸿沟让他不屑对自己发难而已。

    弥音也没有说话,好像她走这一遭就只是为了拨动命运的齿轮而已。

    可这齿轮她原本是可以自己拨的。

    麻蛋,越想越气!

    姜姚用力吸了口气。

    她向来不喜命运被他人操控,哪怕这人是个甚合她眼缘的美女也不行,哪怕她是好意也不行。

    她有病,她的命运就只能被她掌控,一旦脱轨就会非常烦躁。

    于是在大臣和太监的劝阻警告中,在皇帝和弥音的作壁上观中,姜姚一把扯掉了脸上的布条。

    满殿皆静,皇帝也陡然前倾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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