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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当替嫁庶女开始作死之后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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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个字是她想要告诉钱家的,也是她想送给姜英的。

    尽管姜英的很多选择在她看来都太过懦弱,可单从母亲这个身份来讲,姜姚觉得她完全当得起这四个字。

    不过这话要让外人信服,她还是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才行。

    于是放下笔,姜姚转手就捞起桌上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左手,利落得剪开了麻布外的缝线。

    钱家父子见状,双双蹙眉,面露疑惑。

    姜姚也不急着解释,慢条斯理地抽完了线头,然后从小指开始,一圈圈地解开了缠绕在手上的麻布。

    束缚在麻布里的腥臭气味迅速蔓延,被雪藏了数日的“鬼手”也终于得以再次面世。

    不知是因为麻布的包裹,还是因为她之前短暂离开的那一小会儿,重获自由的鬼手变得愈发狰狞。

    之前因强行弯曲而造成的伤口已经溃烂,脓血没了流淌的自由,只能黏连在麻布上,结成了被困在伤口附近的一坨坨泛黄的黑痂。如今麻布被强行扯开,黑痂也随之破裂,腥红的血肉露出,脓血霎时流淌。

    不少下人承受不住,转身干呕了起来。

    姜姚却似完全不觉疼痛,笑看着钱家父子,而后缓慢地将那只狰狞的鬼手当着两人的面儿再次握成了拳。

    见到这一幕,钱义明的瞳孔明显一缩。

    钱锦程的脸上也头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疯子!

    这是父子俩心中共同的想法。

    掌心的脓血被压迫得加快了流淌,顺着手掌眼看就快流到了胳膊上。

    姜姚这才嫌弃地皱了皱眉,用力甩了甩手。

    惨遭嫌弃的脓血球们像是受委屈的小娃娃般,飞扑着抱住了钱家父子的脸。

    钱锦程本能地闭上眼。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他本想用深呼吸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奈刚一吸气,就闻到了满满当当的腥臭味。

    呼吸立马截停,硬生生的变成了憋气。

    旁边的钱义明定力就明显差了很多,小脓血球们才刚亲昵得和他完成了贴贴,他就没礼貌地干呕着跑了出去。

    呵,废物!

    姜姚不屑一顾。

    钱锦程已经用下人紧急送上来的帕子擦掉了脸上的脓血。

    可帕子能擦掉液体,却擦不掉遗留的味道和反胃的心理。

    此刻钱锦程迫切地想要好好清洗一番。

    但为了维持自己沉稳的形象,钱锦程还是努力地佯装镇定,甚至特意和姜姚打过招呼后,才起身离开。

    可是啊……

    你迫切向前走着的样子实在算不得沉稳。

    呵,废物且虚伪!

    姜姚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纸,不紧不慢地擦起了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钱家父子才重新回到了祥院。

    他们换了衣服、洗了脸,还带来了在客房休息的济忧道人。

    瞧见钱家父子站在门外,客气地将济忧道人先请进了屋,姜姚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思。

    黑心父子这是对她起了疑,打算请人驱鬼来了吧。

    她从容地看着济忧道人,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对方看穿。

    再怎么说她也是绑定了系统的人,要是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看穿,那她这系统未免也太废物了。

    事实证明,阿飘还是很可靠的。

    济忧道人走进屋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只是笑着朝她行了个礼。

    “贫道号济忧,女施主可是那名冤死小娃娃的娘亲?”

    姜姚礼貌地点了点头。

    “钱施主说希望贫道能帮忙超度那个小娃娃,不知女施主是否愿意帮忙?”

    哦吼~

    看来黑心父子并没有直接请这道士过来驱鬼,而是采取了迂回战术啊。

    她瞥了眼跟在济忧道人身后的钱家父子。

    或许是看到济忧道人在面对她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反应,钱家父子的神色也明显放松了许多。

    姜姚对此不予置评。

    她转头重新看向济忧道人,重重点了点头。

    为小娃娃安葬一事本就是她所期待的,如今被人主动提出,她自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借着纸笔交流,两人甚至连便安葬的事都一并定了下来。

    安葬的时间选在了后日卯末辰初,地点暂定在了城郊的山林中。

    只在结尾获得了一丢丢参与感的钱锦程也没有反对,事情便就此定了下来。

    商定完后,济忧道人便起身告辞,提前去为祭奠的事宜做起了准备。

    钱家父子并未离开,送别济忧道人后,略显拘谨地看向了姜姚。

    “抱歉弟妹,先前是为兄失态了。你的手不要紧吗?要不还是请墨大夫过来看一下吧。”

    压着仍未平息的反胃感,钱义明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姜姚不耐提笔:“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地铺垫那么多。”

    父子俩对视一眼,这次换成了钱锦程开口。

    “荔园走水一事真是你做的?”

    看出姜姚懒得回应,钱义明忙又帮父亲补了句:“如果真是你做的,能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姜姚想了想倒也没有胡诌,挑着能说的,将自己刚来那天做得事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

    “那你之前说闻到了香味是……”

    “胡诌的。”姜姚理直气壮。

    “所以礼儿会有此一劫根本不是冤魂报复,而是你做的?”

    钱锦程的脸色沉了沉。

    姜姚却迎着他散发出来的冰冷威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伯父怎么知道,我能做到这些不是有冤魂相助呢?”

    她并未刻意举起左手,但那无孔不入的腥臭气味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众人,她确实不像个正常人。

    钱锦程的表情果然出现了一瞬的僵硬。

    虽说济忧道长并未发现异常,可此事实在太过诡异,终究无法叫人彻底安心。

    轻轻咳了一声,再开口时,钱锦程的语气都不由温和了很多。

    “伯父知你心中有怨,礼儿会沦落至此也确实是他咎由自取。

    但事已至此,礼儿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不知曾经的那些怨恨如今是否能够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姜姚挑了挑眉,笑着写道:“伯父放心,我现在只想将我女儿好生安葬。若是伯父同意,安葬之后,我就不回来了。”

    看到这话,钱锦程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却还是克制着没有立马点头,而是假装犹豫了一下后,才沉吟着颔首:“也好,钱家毕竟是你的伤心地。

    那你是打算回姜家?可荔园走水一事……”

    “伯父不用顾忌。”姜姚笑着写道:“父亲他那般疼爱女儿,想来是不会拒绝为女儿的过错买单的。”

    “所以……”钱锦程扬了扬手中的自白书。

    姜姚会意:“伯父只管去做就好,您所想的,也是我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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