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替嫁庶女开始作死之后24
这场尴尬的嫁祸最终结束在了涉事双方心照不宣的沉默中。
李嬷嬷仓皇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显然得到消息的大夫人也知此事并不光彩，暂时放弃了教训姜姚的打算。
约莫十来分钟后，青杏儿也苏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他就猛地坐了起来，但在看到桌子旁百无聊赖的姜姚时，又瞬间安了心。
并未追问在他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下床后，青杏儿只抱拳道了声谢，便背上药箱告辞离开了。
那唯一一张写了字的纸也静静地待在原地，自始至终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夜好梦。
等姜姚醒来时，才发现菊香和兰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桌上也已经摆好了饭菜，显然是两个小丫头察觉到她快醒了，提前摆放好的。
啧，难怪有钱人都喜欢雇保姆。
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起来就是滋润哈。
“小姐，我去庖厨拿饭菜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传闻。”
瞥了眼关好的房门，菊香小声说道。
姜姚好奇地眨了眨眼。
菊香会意，继续道：“据说五少爷……的事已经传出去了，城里一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哦，姜姚眯了眯眼。
行啊，可以啊，效率挺高啊。
“还有……”菊香犹豫了一下，直到对上姜姚鼓励的眼神，她才继续道：“城里还有传言说，五少爷之所以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因为亲手……枉死的冤魂心中有恨，所以才……”
大概是顾忌着姜姚的身份，这短短的几句话，菊香说得可谓零碎至极。
好在身为幕后推手的姜姚拥有上帝视角，轻易便理解了菊香想要说些什么。
传，钱五废，冤魂为。
这是在那张无人在意的宣纸上，她传达给青杏儿的信息。
叩击的四下
如今看来，她的临时搭档脑子很聪明，办事也很效率。
不错，她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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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连消息闭塞的菊香都听说了城中的流言，那身为当家主母的大夫人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原本想要磋磨一下姜家姐妹的打算被迫搁置，大夫人一边忙着命人处理城中流言，一边又忍不住得有些忧心忡忡。
李嬷嬷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在担忧什么。
“主子您别急，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一边上前帮大夫人顺着气儿，一边斟酌着道：“主子，恕老奴斗胆跟您说句交心的话。
府里最近出了那么多乱子，老奴越想越觉得银翠之前可能不是胡说，那姜家庶女说不准还真是恶鬼投生！
前些日子老奴就听说城里来了个云游道士，抓鬼驱邪什么的都很是拿手。
虽说主子宅心仁厚，或许不忍如此。
但老奴觉得，还是将那高人请来看看的好。
若真有事，就请他破祟驱邪；若是无事，也能求个安心落意。”
鬼神之说在这个世界本就盛行，而且往往越是高门大户，就越是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当然，相信有鬼和为非作歹并不冲突。
毕竟与为非作歹所获得的利益相比，请人镇邪驱鬼所花费的钱财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且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们往往也都有着莫名的自信，除非死到临头，否则绝不会相信自己会败给区区一只小鬼。
大夫人听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对对！道士、请道士！
我儿本是人中龙凤，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定是有妖邪作祟！
李嬷嬷，无论花费多少代价，务必将那高人请到府中！”
主仆二人一拍即合，请人驱邪一事便就此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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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忧道人被请来钱府时，大夫人已经在正厅备好了茶水。
因事关重大，钱锦程和钱义礼也都被她请了来。
看着上首端坐着的三人，济忧道人只是淡淡一笑。
他模样约莫四十来岁，一头灰白的头发绾成了一个标准的道士髻，发髻上插着一支朴素的竹簪。青灰色的道袍隐隐有些泛白，但无论是交襟处还是衣面上都没有太多的褶皱，看着很是素雅。
“道长快请坐。”
大夫人立马起身相迎。
钱家父子对视一眼，也都相继站起了身。
尽管商人多疑，可眼前这道士看着确实风骨不凡，未有定论之前，他们还是要以礼相待的。
济忧道人浅笑着颔首，不卑不亢地坐到了大夫人的下首。
“道长或许已有耳闻，近日我们府中……”
压着急切，大夫人将近日发生的事和心中的不安全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济忧道人耐心地听着，并未打断。
直到大夫人说完，他才笑着回道：“入府之时，贫道已经看过，府中确有阴魂盘踞，且观其模样应该是个女娃娃。”
大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神色愈发仓皇：“那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闻言，钱家父子不由皱了皱眉：夫人/母亲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高门大户之中死几个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那小娃娃的死也已传得沸沸扬扬。这道士想凭这点来坐实自己的“高人”身份，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济忧道人瞧见父子二人的表情也未在意。
“方法自然有，可柔亦可刚，不知大夫人想选哪一种？”
“柔应如何？刚又如何？”
“柔的话，可让那小娃娃的血亲带着其尸骨，寻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祭奠。
刚的话，则是由贫道开坛做法，将那小娃娃的魂魄直接打散。”
“那就……”
“若是放任不管，”钱锦程直接打断了自家夫人的话：“又会如何？”
“那便要看那小娃娃是因何而死，又有何执念了。”济忧道人笑着道：“若她的怨念并非冲着各位，那以阴魂对人的影响，多半只会让府上之人出现些气虚体弱的症状而已；可若是冲着各位，那便不好说了。”
“道长道法如此高深，甚至不需要掐算便能看出我钱府的问题所在，不知是师承哪门哪派？”
钱锦程冷不丁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