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替嫁庶女开始作死之后15
墨大夫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他没想到昨儿个看着还半死不活的人，今儿个就能活蹦乱跳的差点倒立了；更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奇葩的女子，脸皮之厚、心态之坚，简直是他生平仅见。
有那么一会儿，墨大夫甚至怀疑是钱家把人换了，弄了个假货来糊弄他。
可当手指搭上对方手腕的那一刻，墨大夫就确定了眼前这奇葩的姑娘确实就是昨天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丫头。
“姑娘，两贴药你都按时喝了？”
怎么这肺部的积水一点儿都没见减少呢？
该不会是没换人，却换了药，然后把人药傻了吧？
姜姚起身、转身，然后指着桌子点了点头。
喝了，刚刚才喝了满满一大碗。
不过没有用。
阿飘说了，被她附身后的躯壳基本都是药石无医，若想修复，只能凭着她自身的魂力。
所以别说墨大夫了，即便是阎王来了，也不可能治好她现在的“病”。
她之所以特意挑在墨大夫来的时候进行晨练，也是希望绝了他的念想，免得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墨林自然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空药碗。
于是老头儿一个跨步便出现在了桌案前，端起碗来，直接用舌头在碗底舔了舔。
嗯，确实是他开的方子。
从入口的味道来看，药也确实熬够了时辰。
可这不对啊，这很没道理啊。
若是钱家没动手脚，那这两贴药下去怎么着也不该一点效果都没有啊？
等等，好像也不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这般想着，墨林便又带着审视的目光，转头看向了神采奕奕的姜姚。
面前这丫头的脸色依然难看的跟要死了一样，可又确实给人一种好多了的感觉，精气神儿十足，倒也不像回光返照。
难不成这丫头体质特殊，肺里本就进了水？
老头儿不解，但又觉得十分合理。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个奇葩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可觉得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带着满腹疑惑，老头儿习惯性地问道，问完才想起这姜家小姐似乎口不能言。
可还不等他提醒对方点头、摇头就好，就见那姜家小姐抬手在空中虚写了个“无”字。
“你会写字？”
墨林眼前一亮。
李嬷嬷则是眉头一蹙。
大夫人料想的果然没错，这小贱人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不过就是认识几个字而已，竟就妄想着招摇的人尽皆知！
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一边快步走到了姜姚身旁。
五少爷病还没好，她也不好明着阻拦。可若这小贱人真敢写出什么不该写得，那即便拼着得罪墨大夫，她也会将这小贱人写得东西一把撕烂！
李嬷嬷的动作两人都注意到了，可两人都没有在意。
在得到姜姚肯定的答复后，墨大夫立马兴奋地冲药童招呼道：“青枣儿，快快，拿纸来！”
那名为青杏儿的药童立马走到了李嬷嬷身前，不卑不亢地伸出了手。
“纸呢？”
李嬷嬷：“……”
姜姚眸子一亮：哦吼，可以啊。
果然神医左右无庸人，这小药童看来也很有脾气嘛。
毕竟是墨林带来的人，李嬷嬷即便再气，最终也只能压着怨气命丫鬟端来了笔墨。
墨林见状，连忙招呼姜姚坐到了桌案旁。
“丫头，我问你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姚摇了摇头，怕老头儿不放心，便又在纸上补充道：“我按时喝了药，这会儿感觉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手，”墨林嗅了嗅：“谁给你包扎的，简直胡闹！快拆开 让我看看。”
他隐隐闻到了腐烂味，但看小丫头的神情又不禁有些怀疑。
毕竟就算这姑娘真是个天生肺进水的奇葩，也不可能顶着一手腐烂的伤谈笑风生吧？
姜姚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嘴角有一道狰狞的擦伤，她知道那是姜英咬着井绳向上攀爬时留下的。
不光如此，她的牙齿也断裂松动了好几颗。好在不用开口说话，否则还真挺社死的。
想了想，姜姚也没隐瞒：“昨日落水后我曾试图自救，但因左手有伤，只得以牙代手，嘴上的伤就是那会儿留下的。
手上的伤是我自己包扎的，虽不专业但胜在实用。
拆开就没必要了，大夫要实在不放心，给我留罐药膏就好。”
墨林还欲再说什么，但见姜姚坚定的模样，竟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
“这是老夫自行研制的金创药，”片刻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罐：“每日三次适量涂抹，不仅能加快伤口愈合，还能避免留下疤痕。我观你脸上的伤痕不算太重，涂了这药膏，三日之内，自当痊愈。”
说完，又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姜姚的左手。
姜姚只当没看见。
“那就多谢大夫了。”
她一边写着，一边用左手飞快地把药罐划拉到了面前。
小说里这种神医自制药那可都是抢手货，就算她用不上，也必须先占着。
一旁的李嬷嬷瞧见她这幅小家子气的表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脸色倒是难得缓和了几分：不枉大夫人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小贱人倒是还算有点儿良心，没什么事都往外说。
此后，墨大夫又事无巨细地问了很多，姜姚也都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而且字里行间一无指责、二无抱怨，乖巧的让李嬷嬷都怀疑那天那个舔盘、甩脸，拽地二五八万的疯丫头跟眼前这个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墨大夫也不知信了没信，但最后还是留下改日再来的话，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