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汇总情报
听完会长的“总结陈词”，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陈飞遗憾地说：“老大对不起，我也没想到黄云华是个这样的碎嘴子，辛苦你了。”
会长倒是已经从浑浑噩噩中缓过劲儿来了，要知道刚从物流园出来的时候，他甚至站都站不稳，就感觉今天的日头格外下头，哦不，是格外晒人。
他感觉跟黄云华谈了半个小时让他整个人都衰老了十岁，这简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折磨，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得到了全新的情报。
陈飞不禁想起了刚才宾馆老板说的那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林涛神神秘秘地从老家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再见这个女人一面？他是得多么迷恋她，可她为什么又要杀死他呢？
这么想，那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才对吧。
还有，这个女人真的是林涛在和宋文慧谈恋爱期间认识的么？那为什么宋文慧自制之中都没有感觉呢？
按理说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得不太一样，比如说开始注意打扮自己，经常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洗澡之类的行为有很多，宋文慧看上去不像是个恋爱脑和没头脑的女人，对象出轨这种事情凭她的智商应该能看得出来才对。
可为什么宋文慧就是没有看出来呢？是林涛伪装的太好了，还是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林涛、宋文慧二人分手后才认识的？
再有就是女人离开的方式，会长应该跟他的想法相同，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问黄云华。女人在那么晚的一个时间里步行离开，林涛却没有下楼送，就说明这个女人的住所距离林涛家非常近，近到走两步就到了的程度，根本不需要林涛护送。
又或者是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能公开的程度，从黄云华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有刻意遮掩面部，为的就是防止别熟人认出来，林涛已经是单身，可以无所顾虑，那么问题就一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有男朋友，或是已经结婚？可不对啊，她如果真的是有对象的人，出轨了林涛，那么她怎么敢那么晚出来跟情人幽会的。这么晚出来，即便是胡诌一个正当理由也没用吧，是个男人都会怀疑她动机不纯吧。
又或者她是单身，但有其他不得不保持神秘的理由？
“老周，你那边呢？”昨天确定的三个“闲散人员”中楚鸿和会长都已经汇报完了工作，最后就剩下那个一直沉默着的总管大人了。
至于周阳负责的调查内容则是凭借他老实人的外貌打入到仁和居游乐场的大妈之中，跟他们打成一片，并从中套取他们所需要的情报。
这当然是为了弥补上前一次陈飞调查的突然中断，陈飞吸取了他被人抓包的经验教训，觉得与其弄点零食去套小孩子的话，还不如融入到妈妈和奶奶的群体之中，从他们口中套得消息反而更靠谱一点。
这项工作会长和楚鸿之所以从开始就没有打算竞争是因为副会长兼总管周阳同志有一个其他人都不具备的得天独厚的优势——秃顶。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一个花一样的年纪的当下，发际线已经上移到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他出没在课堂之中，都要有人把他误认为某个学生的家长了。
周阳的确是发育得早熟了一点，但这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在谁看来都是值得相信和认可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做什么坏事。
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优势，使得周阳快速地融入到了游乐场的家长群体里，虽然他没有孩子，但是不妨碍他像是某个孩子的家长啊。
“根据我地调查，丛乐言小朋友的风评的确不太好，顽皮、不听话、欺负人是他的代名词，虽然这么说一位死者不太好，但他的确是缺乏了一点教养，游乐场里的很多小孩都被他欺负过，有的时候甚至都得家长出面才能震慑住他。”
陈飞说：“有因此受伤的吗？”
“有，不仅受伤，而且还出血了，《声之形》你们看过吧？”
楚鸿插嘴道：“看过，这么过分？霸凌么？”
“没那么夸张，但是也差不多，有个孩子天生有点肌无力，他就硬是拉着人家跑，人家跑不动了，他就在背后使劲推搡，结果那孩子直接就摔在了马路牙子上，当时腿就骨折了，鼻子和嘴巴那里也都出了大量的血。”
“我受不了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小孩。”阿枫倍感无语，她也有个弟弟，比她小了差不多十岁，她就觉得自己弟弟很乖，很懂事，也从来没有听说弟弟欺负过别人。
可这并不妨碍她担心别人欺负她弟弟，所以当她听说了这种事，就格外地气愤。
总管说：“我跟那几个阿姨聊的时候她们就说这孩子就是没教养，孩子奶奶也管不住他，最后导致出了那样子的事，多半也是自己找的，她们现在都是用丛乐言的事来教育自己小孩要听话，不要跑马路上去。”
胖子说：“那这样岂不是给我们调查的方向加大难度了？这个可有可无的凶手到底是针对丛乐言，还是针对林涛？真的要把我搞糊涂了。”
“可有可无的凶手，这个叫法不错，干脆叫薛定谔的凶手吧。”楚鸿说。
“你提醒我了，听说丛乐言还有虐待小动物的行为。”总管接过话茬，“那会儿还有个牵着狗带着孩子来玩的家长，听我们在聊丛乐言的事，她就说去年什么时候，看到丛乐言拿着棍子在那里敲一只小狗，那小狗好像还是品种狗，应该是谁家的宠物狗。最后小狗死了，主人赶过来的时候都快哭死了。”
小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要说这个，段段可就不乐意了，谁不知道她最喜欢小狗了。”
“段段，段段在吗？”陈飞想起一件事，呼唤段段的名字。
“嗯。”段段发出声音。
“今天去宠物医院怎么样？”
段段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还不能吃东西，一直在打吊瓶，主要是它太小了，医生说能不能挺过去得看它自己的意志力了。”
“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全是小狗在遭罪的故事。”胖子吐槽道。
段段说：“医生也说，从去年开始得犬瘟和细小的狗狗突然就变多了，刚开始只是偶尔有人抱着小野狗来问，当听说了治疗费用后就直接放弃了；后来慢慢的开始宠物狗也开始有了症状，很多狗狗主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狗狗突然就生病了，他们明明照顾得很好，吃的也没问题，还每天都遛狗。”
“该不会是什么新的犬类的流行病蔓延开来了吧？”胖子问。
“医生说的是它们的免疫系统遭到了破坏，他自己觉得是因为吃了某些不好的、过期的食物引起的过敏症状，然后导致了免疫介导性疾病，使得狗狗非常容易得这些流行病。”
“这么专业么？那如果是大范围的疾病，得是有多少过期食品让它们吃啊，因为它们又不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吃到了这种食物，而且这些狗子又不傻，它们自己肯定也有分辨食物能不能吃的本能吧。”
楚鸿说：“可能是有人撬开了它们的嘴，硬是把东西塞进它们嘴里了。”
“这也太反人类了吧。”
“那有什么，还有人把自己的亲闺女和狗炼成合成兽呢。”
“大哥，动漫不列入考虑范围，你不要在这个时间点说这么让人压抑的话题，我那时候看得难受了一整天！”楚鸿的话成功引起了看过《钢之炼金术师》的几人的不适。
会长说：“总之，先把狗狗的问题放一放，我们还是得专注于案件本身。陈飞，调查的方向是你定的，我们也都把情报汇总回来了，接下来该听一下你分析了。”
会长之所以是会长，就是因为他拥有着统筹全局的能力，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无论是多少个性鲜明的成员，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杂乱的讨论，他都会适时地把控当前的核心重点。
陈飞说：“首先关于这个案子究竟是不是意外，我们调查的所有内容到底是不是过度解读，我想说的是不需要自我怀疑，这就是百分之百的杀人事件。”
“理由呢？”会长说。
“凶手在行动之前已经在偷偷做了大量的准备和实验工作，其中包括我们知道的给林涛打电话的人，在农贸市场送气球的人，以及丢了水卡的人。这三件事看似没有联系，但它们共同构成了事故的前提，如果一个是巧合，两个呢，三个呢？人为操作的痕迹太明显，只要统筹思考，就会发现的。”
“确实，这三件事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吧？案发后所有的线索全断，行动力非常强。”
“嗯，然后我就要说到动机了，也就是这次事故的目标究竟是针对谁的。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做了两手准备，首先是肇事司机林涛，包括他所在的公司以及他个人的感情都做了调查；其次是死者丛乐言，包括他平时玩的地方还有家里的社会关系。”
“可通过调查我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各自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深仇大恨的仇人，你们说林涛前女友或是前女友的追求者对他有仇吗？有是有，但是我看得出宋文慧心里还是关心林涛的，两人虽然分手，但相对来说还算和平，她没有理由杀他。而黄云华呢，他也没有，他有女友了，对宋文慧也不见得有多么的爱，他也没有动机。”
“丛乐言那边就更不痛不痒了，他的确是喜欢捉弄人，喜欢欺负人，但你说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至于上升到闹出人命的地步吗？好像也不至于，他的父亲那边我也见过，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仇家。”
会长说：“所以呢，凶手的目标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