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难不成还有什么旷世前缘
又见对方突然一个松手,目中调皮显而易见,瞬息间,那把剑便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在最后剑刃向下,直直插进地中,不歪不斜。
符九裳吃惊,面前这一切那人做的行云流水,看不出一丝破绽,似乎他天生就是为了练剑而活。
“看什么看,要不是我……”符九裳不争气的嘟嘴,对四下用崇拜的眼光望着他们的将军的众将士道。
“容我提醒一句,我们已经离开了一天了,这一天是我们赶路姑娘睡觉,难不成姑娘还好意思说劳累?”
“已经一天了?”符九裳立马想起来正事:“喂,你们要去哪里?现在在哪里?”
“我们要去灵族。”一个将士立马回答:“我们现在就在灵族的路上。”
“灵族啊。”符九裳破颜而笑:“那正好,我也要回去。”
“不过你们这样走走停停人又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到啊?”符九裳又问道,却没想到将军给出的回答足以让她崩溃:“大概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符九裳想到时间来不及,提议:“为什么不走雪山?雪山那边就是灵族啊。”
“什么?”将军瞳孔骤然放大:“你是说你掉下来的那座雪山,对面是灵族?”
“你们不知道?”符九裳歪头:“就是啊,等等,你们去灵族干什么?”
将军一笑:“也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就是听闻灵族最近天灾,准备去支援一下罢了,也有利于增进两族友情。”
符九裳来不及好奇灵族与人族难不成还有什么旷世前缘,便看到将军组织好队伍离去,立马跟上。
当时,并不怎么强烈的阳光斜射,将军突然回过眸来,逆光伸出手,笑盈盈问道:“你会骑马吗?”
那晚,星光满天,符九裳懒洋洋地趴在将军身后,仰面看那满天璀璨,久违的舒适终于到来。
“喂。”前方那人无奈的声音有传来:“你今天干嘛一直追着我打啊?”
似乎是第一次没有被尊称“公主”或“您”,符九裳有些不习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回道:“哦,灵族有族规,我的身子若是被别人看了,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也就是更多人会选的,杀死他。”
“那第二呢?”将军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打趣问道。
“第二?”符九裳向前倾身,附在将军耳边小声说到:“嫁给他。”
符九裳顿了顿,又补充:“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回灵族之后再杀你。”
“你若是真的有心杀我,刚刚机会多的是,你也没必要吓唬我。”南宫煜眸低尽是温柔,半晌才开口道,语调平平,也是温柔的语气。
赶回雪山是第二天清晨,爬上并且再下山对士兵来说并不算很难,符九裳欢喜地被将军牵着,一路上都在给他讲有关灵族的事,小嘴一刻也没停下。
但心细的她也很快发现将军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并没有被符九裳的话引起什么兴趣。
不过,符九裳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帮助灵族,有这就够了,她不在乎别的。
他们到达灵族之后,符九裳便趁乱玩消失,原因便是她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搭错了,不想告诉将军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当今灵族公主。
而灵族见到他们,又听他们复述了来意,自然是一片厚礼谢天,酒助东风。
后来一日晚上,将军表情淡淡,似乎还有什么未了的执念,符九裳暗地里跟着他,看他这样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将军走进了森林,符九裳才一只暗箭飞出去,可将军的注意力并没有那么集中,幸而符九裳故意偏了半寸,那暗箭正好从他鬓边划过,没有伤及他气宇轩昂的面庞。
继而,将军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立马转身,看到来人是符九裳,硬是把面上的一点惊讶强压下,笑着问道:“小野猫又调皮了?”
“野猫急了也会炸毛的。”符九裳迎上去,此时只穿着粗布衣裳的她并没有昔日那天下尊主的气质,妩媚温润至极。
“公主刚刚明明可以杀我的。”将军轻笑:“死的不明不白才好,不是吗?”
“你……”符九裳欲要问什么。
将军却依旧笑着,只是那笑不知何时变成了苦笑:“我问你,你们灵族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对吗?”
符九裳听了,一愣,即刻严肃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很需要它。”南宫煜轻声道:“我不愿她离开我……”
符九裳愣了一下,试探问道:“你……已经去问过灵王了,对吗?”
猜的不错,将军道:“嗯。”
“他不肯告诉你。”符九裳叹气苦笑:“所以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她?救她?”
将军片刻不语,但还是点点头。
符九裳嗤笑一声:“看来,我不该进来,更不该带你来的。”
符九裳借着扭头的瞬息将眼泪忍下,想要离去,却突然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
似乎是火焰燃烧和着众人呼喊的声音。
符九裳一惊,却感到自己被人抱住:“别去。”
轰的一声,符九裳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这也是你们早就有的阴谋?攻占灵族?”
将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当符九裳一滴清泪流出眼眶之后,他不知为何什么也说不出口。
四周兵戈铁马红枪璎珞的声音不断在二人耳畔回响,符九裳也没有挣扎,而是道:“起死回生?有啊!灵族公主的内脏可以用来救人,这时候也不瞒你了,我就是灵族公主,而我现在在你手里,你也可以……随心所欲。”
“人族大将军,杀了我,放过灵族吧。”
灵族公主最后的愿望,似乎令将军泪腺发达起来,他双手突然收紧,似乎有些不舍之意。
符九裳叹气,刚要再说什么,却被将军三两下封了穴位,又被打横抱起,可是符九裳很快就没了知觉。
第二日,符九裳是在山洞中醒来的,她身旁空无一人,将军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紧紧裹好,而她的身旁,是一块镌这腾龙的玉佩,以及一块带字的帕子。
那帕子上是血书,一字一句,令符九裳心寒。
“看来,此生,公主是杀我不得,亦嫁我不得。”
一旁还有一行小字:“煜,谢罪。”
字字端正,那是正人君子的字骨,但在符九裳眼里,却字字是心痛。
“煜,你名煜吗?明明说的那么深刻,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死的不明不白不是更好吗?”
符九裳回到灵族,灵族早已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众人投向符九裳的目光灼热,使她有些无法接受,大街小巷,是妇人无助地抽泣,儿童尖锐的啼哭,一切都令符九裳揪心无比。
突然,两族却宣布停战,此种变故,灵族上下除灵王外在没有人知道,但符九裳经历过一切,倒是隐约明白:无论是什么都满足不了人族的野心,他们一定还会蹬鼻子上脸,暗地里做什么的。
果不其然,两族联姻。
错是她酿成的,符九裳亲自出来,说要去灵族,完成这场联姻。
哪怕是入虎穴,也在所不辞了。
只不过在路上,符九裳听闻人间的皇帝也名“煜。”
手帕上的“煜”字随机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她不肯相信只是巧合,也不愿那人真的不是那个牵绊她一生的大将军。
煜有照耀的意思,但符九裳不知他照耀的到底是阴面还是阳面,或者是,爱与恨的同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