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谁

    是中秋。

    晨露开始沾染了寒气，司命大清早去旧物市场讨了个红泥小炉，又采购了一大堆吃食回来，捱到日落月升，圆盘遥遥的挂在了枝上，小炉子扑腾着温着甜酒，这桂花酒是司命去厨子那偷学来的，带了度数，温度一高，酒香就丝丝的溢了出来，偏又有甜津的花香，未尝先醉，小狐狸吃辣子吃的肚皮圆滚，扒拉了几口桂花饼子就忍不住扑了过来，围着炉子只打转转：“好了吧好了吧？我能喝了吧？”

    司命笑眯眯的掐住它的小尾巴扔到后院水塘里去，白露未至，但塘子里的水已经有了些凉意，狐狸惊的一哆嗦，伸着爪子就要往岸上刨，却突然被人牵住，定神一瞧，是上神，一手牵着它的左爪扶在岸上，另一手把一面木盘托在了水上，朝它推了过来，他眨眨眼睛：“就在水里吃。”

    盘子里是酒和吃食。

    狐狸惊喜的看他一眼，扒着岸边呼噜噜的喝了起来，酒是热的水是凉的，宛若温泉水淌过了积雪的枯河，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被舒展扭转，小家伙舒畅的嘤咛出声。

    上神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掂着一个酒壶在岸边坐下也喝了起来。

    一人一兽，银盘碎光，晚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叶落无声，安宁而祥和。

    司命仰首一灌，闭眼两行清泪。

    嗖的一声，一枚什么物事擦耳而过啪的打在镜子正中，画面瞬间散开，镜面如水，映出我身后的一双凤眼:“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