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暗时代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只不过我们生活的世界宇宙还没有出现影响时间和空间的事件。但是发生在这个故事里的一切，作者都不敢保证不会在过去现在将来某一个人的身上发生。
就这么说吧，那是在太平洋西岸某个景点火山连续爆发三周之后的地球。
“地球啊… …”
修士喃喃自语着，感觉离自己似乎好遥远。他不记得自己上次听见这个行星的名字是在什么时候了，感觉似乎自己从来没有跟它产生过任何联系，但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它。于是他再也没有心情听这段故事的录音了。
修士坐在一根裸露的管道上，浑身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大教堂”的运行中心温度异常的高，通过查阅资料，他知道这里是漂浮在宇宙空间的一座空间站，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似乎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这个问题。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挂坠，这条挂坠早已经没有了它先前的光泽，他也早就忘记了这条挂坠本身应当是什么样子的了。现在在他手里色彩黯淡，但是却被盘出了一层包浆。他闭上双眼，开始祈祷：
“… …谷虚川竭，丘夷渊实。圣人死，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治天下，则重利盗跖… …爚乱天下，法制不存，法制不存，礼制丧失，群民无望，道德沦丧。唯有天父天母天师救民水火… …”
念了一阵，突然自己念不下去了，他听见自己上方的管道传来了阵阵轰鸣声。他赶忙站起来向管道发出声音的反方向跑去。跑了一阵，确定再没有了声音，于是自己这才敢停下来，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喘口气。然而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周围站着四五个教会戴着长兜帽的“仆从”。
自己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到浑身一阵酥麻，便没有了知觉。
… …
… …
不出意料，自己是在一个牢房中。牢房光线明亮，没有任何装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等着发落。
“odk修士… …”
房间里有一个声音在叫他。
“说。”
修士没有动弹，仍躺在地上回应着。
“你为什么要背叛大教堂… …”
“等等。我什么时候背叛大教堂了？”
odk修士及时打断了那个声音。
“那你… …”
“等等。我记得我被你们电晕之前我还不是大教堂的神职人员吧？”
odk修士再次打断了那个声音。
虽然自己是躺着的，但是据理力争的势态，就是这份骨气，好像让odk站了起来，
“虽然你不是，但… …”
“等等。请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偷偷拿走了我的法器？”
odk突然发现自己的挂坠不见了。
“我是大教堂安保执事… …”
“我不管你是谁，教会怎么规定的？难道‘大教堂’是法外之地吗？盗窃圣职人员的法器，应当去‘流放之地’赎罪三年。执事兄弟，你的行李打包好了吗？”
“呸，你跟他废什么话，你这么问得问到什么时候？”
通讯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显然，修士的“先声夺人”打败了对面的一个执事。
那么第二回合开始了。
这个时候odk修士选择先发制人。
“吾乃天父天母天师意志继承者，授业于至尊至圣大灵神通宇宙无极浩瀚穿越今古未来承天广运神圣功德阳妙真玄智昭灵统玉虚幻境神圣真主寿王帝君第一百六十二代世孙座下右侧第三列十二排弟子至圣先师大慈大悲不增不减功盖寰宇光飒飒受洗者。”
odk在这里势必需要喘口气，好在自己躺着，不然在平日里，念这一段肯定得缺氧。
“遵奉小教堂教主之命，为增加神圣意志的传播，特来此进修学习业务交流，教会亲授为‘修士’。请问你们是教会的兄弟么？”
“这里是大教堂。不是教会，更不是你的小教堂！”
对面显然意思很明白，“县官不如现管”odk这一套恐怕在这个房间里是不大管用了。
“限制教会人士行动自由，你们这是属于背叛行为！”
“哎呀，我们倒成了背叛者。odk修士，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哪。”
“怎么，我始终都在天父天母天师仁爱、高义的胸怀中… …”
尽管odk一直不停的唱着高调，但是面对着这个黑暗的问题，他多少有些胆怯了。
“我看你是被这仁爱和高义给惯坏了，擅闯大教堂禁地，散播不实言论，动摇大教堂信众的信念，你今天必须受到惩戒。”
odk随即就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引力的吸引，把他从地面拖拽到了墙上。紧接着一个仆从罩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手里拎着一根鞭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敢动私刑？”
“啪！”
只这一下，odk就觉得自己的胸口绽开了一条血红色的鞭痕。鲜血随即汩汩流出，那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就让他眼前发黑，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仆从伸出手来放出一道电弧。火花与刺痛感，还有皮肉烧灼的气味让修士一时言语匮乏。
随后又挨了几鞭子，但是修士的恐惧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了。
只见房间里的墙面打开，出现了一个柜子。
“odk修士，我们查阅了资料，发现上古时期的教会记载了一种刑罚。跟变魔术似的，这个柜子打开，然后你进去，我们把柜子关上… …这叫‘出柜’你体会一下呗。”
中间odk没怎么听见对方说什么，因为柜子打开之后他发现这个柜子内壁上满是一根根像锥子一样的刺。
“好好好… …你们赢了… …”
odk一阵头晕目眩，终于屈服了。
“我发现你们在跟智能系统谈交易，并且新任教主是你们的人… …”
odk不想说这些，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说完这些以后还活着。但是不说出来，自己又实在受不了“出柜”的风险。
“那你又对404区域做了什么？”
404区域基本上是一个闲置的区域，这个教堂几乎没有人去过那里，odk在进修的时候经常喜欢一个人闲逛，发现那个区域确实有些非同寻常。
没有ai的语音反馈，也几乎接收不到来自大教堂的任何信号。甚至有些地方连基础的照明也没有。本来呢，他可以问一问大教堂的其他人。但是他这个人自视清高，普通人有时候遇到了他想请他赐福，他说他不是大教堂的神父，不可以赐福给大教堂里的信徒。对于大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他又问人家是不是教会的会员。
odk修士能心无旁骛的清修，完全得益于他“良好”的人际关系。
但是，这样的日子就十分的无聊。教会并没有中止他的进修。
神职人员进修一般也没有具体的时限。但通常时间不超过48w，odk属于度日如年，显然多一天，对自己来说都是折磨。
“你如果真的无聊，那么不妨跟我们一起… …”
在404区域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odk的面前，拦住了他。
odk没想到这里原来是有人的，但是仔细看了看那个人以及周围的环境，确信没有第三个人在附近，于是心下生疑：
“你说‘我们‘，这里还有人吗？”
那人也不直接回答他：
“你心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吗？”
odk从来没有接受过除人身攻击以外，直击灵魂的问题。他不仅多看了这位衣衫褴褛，似乎有些肮脏，十分不修边幅的人。这人虽然刘海很长，看不清容貌，但是却有一种让自己说不出的亲和力，他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条长长的吊坠。形制和来自小教堂的他一模一样。
“你是小教堂的兄弟吗？”
“我们都是天父天母天师的孩子，都活在祂的圣光中。”
“那你是教会的人吗？”
“教会你赐福于苍生的灵力并不来源于教会… …”
“哦… …”
odk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大受震撼。
“兄弟你说让我… …跟你们… …”
“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吧… …”
只见那个人突然撩拨开自己两边遮住耳朵的头发，仔细听了听，然后很警觉的向odk告别了，匆匆消失在了这片区域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odk如期而至。而这位老哥仍是跟他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但是odk却非常喜欢那些宽泛的话题。他发现那些话虽然在生活中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只要自己稍加润色，改变一下自己语气，在恰当的时机就是一场精彩的布道。而且励志。
说着说着，就讨论到了历史和自己本职工作上来了。odk说现在大教堂虽然在一条漫长星际征程的中间，作为前线的补给中转站，对于那些整天工作而没有时间祈祷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正义的光，照在大地上… …”
odk刚想激情洋溢的布道，那人却打断了他。
“什么是正义？还有啊，大地是指哪个星球吗？”
“啊，正义… …哪个星球啊？应该是地球吧… …”
“地球离这里多远？再说了地球上正义，那在其他星球呢？”
“啊… …这… …”
“除了正义以外，就是邪恶了吗？”
“对啊，这就像一个行星的两个半球一样，只有一面是有光照的啊。”
odk终于能回答一个自己能坚信答案的问题了。
“你知道光子粒吗？”
“就是一粒毁灭一个星系外号叫做‘星系洗洁精‘的武器呗。”
“是，没错。现在有一种微型版。只有一滴水大小，威力什么样还不清楚。总之据说以前教会在地球上清理异教徒的时候使用过，这你总该知道吧？”
“那当然了，那个时候使用的光子粒就被命名为‘正义’。”
“行，我现在手上有两滴光子粒。你来告诉我：哪一粒是正义的，哪一粒是邪恶的？”
“这… …你怎么… …不过要我说嘛… …”
反正大家都是在吹牛，啊，不，学术探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就是了。更何况 ，这种东西谁见过啊？
“看你怎么用。为了教会，为了信众… …为了人类和平… …”
odk鬼使神差的补充上了一句：
“如此宏伟的愿景下，那么使用的这一光子粒就是‘正义’的。”
“嗯嗯，那么反过来就是邪恶的呗… …”
“嗯嗯，是这样的。”
“行，我现在手上正好有两滴光子粒。一滴我想用来… …咳咳… …就像你说的那样，用来实现什么什么宏伟愿景… …”
“为了人类和平。”
“哎哎，是… …另一个我就想用来炸死一个无辜的可怜虫。那么它应该就是邪恶的。对吧。”
“啊… …”
odk有点不知道自己因该说什么了，只好就顺着这位老哥的话往下接。
“真不巧，我拿错了。那个应该去为了人类和平的我用来炸别人了，而那个邪恶的我拿去为了人类和平去了。那怎么办？”
“那你就别说出来呀！”
… …
… …
… …
odk说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奇遇”说完了。
“你都说完了？”
大教堂安保执事问他。
“啊… …”
“那odk修士，请你现在看一下，你眼前的仆从手里拿着的皮鞭和电棍，你告诉我它们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
“啊！啊！啊！”
odk这次再也忍不住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