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执法者
“还在流血吗。”
老猫的声音嘶哑的有点异常。好像是电锯启动之后才会发出的嘈杂声音。
“停了。”苓仁摸了下脸庞的伤口，除了还略微有些痛感之外已经没有了往外流血的迹象，“伤口愈合了。”
“你体内的血统正在与意识体合并在一起改善你的身体。到最后，神血者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强大，远胜于人类之中的佼佼者。许多普通人究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在正面与神血者抗衡。”
“许多普通人？”苓仁立刻抓住了老猫话语中的关键词。
“因为第七协议里面出了个不那么正常的人，他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连无形术都没法用，就连自己的载体都没有找到但他很强，不是一般的强。”老猫想给自己点一根雪茄，但一想到现在还在室内，勉强忍住了从肺部滋生的瘾，“对他很好奇吗。”
“嗯。”
“不用着急，你早晚有一天会见到他，他现在应该在天国那边镇守。”老猫用手刮了下自己下巴的胡渣，“走吧，电梯来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温馨的内饰与温黄的灯光短暂地化解了这一路的腥风血雨，好像在他们踏进电梯的那个时间点整个剧情的走向都回归到了合家欢电影的套路，身后的死尸只是道具，进了电梯后一路将会欢声笑语。
“还有多少备弹？”老猫抽出自己的手枪开始检视，检查是否卡壳，检查弹匣内子弹数和备弹余量。
“很多。”苓仁单手抓枪将弹匣压死。
“john wick？”老猫忍不住笑了一下。
“嗯，疾速追杀。”苓仁点点头，他是动作电影的死忠迷，虽然早在几年前观看还我狗命这部电影的时候就一直在脑海中训练自己单手换弹，掌握技术要领听起来倒是满满的中二感。
不曾想多年后他也真的有机会摸到正品。尚还年幼的自己会料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如此吗？苓仁不知道，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想。
他还要跟着老猫把某个嫌疑人缉拿归案。
“看啊，我说的没错吧。”老猫摇了摇头，镜子里的那张脸存有些许擦伤，淡红的血迹不规律地分布在整张脸上，“有很多事情是天生的。”
“嗯。”苓仁抬头看向显示屏，楼层数字正在攀升到最高的那一层，“我开始相信了。”
“叮。”
“合家欢温馨提醒你，请勿在电梯内追逐打闹”
优雅好听的女子播报音在电梯内回荡，电梯门缓缓打开，二人荷枪实弹走出电梯。他们不是来这里参加合家欢或者是春节喜剧片的片场的。
他们是来这里杀人的最起码会见见血。
苓仁好像逐渐明白了，那就是神血者之间的事情往往只能以鲜血作为结束的标志。
他解开保险，没再说什么，全身肌肉紧绷，血液流速比往常快上数倍，身体正在慢慢进入最佳状态，帮助他适应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遭遇战。
“没人？”
路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彻查一个又一个房间，整个楼层除了空无一人还是空无一人。苓仁的双眼渐渐带上疑惑，小声地询问身边之人的意见。
“他知道我们来了，没准想跟我们谈判吧。”老猫居然还提着那个黑色的手提箱，左手提箱，右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长长的衣摆在半空中浮动，像是前来收尸的死神阴影。
苓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眼神紧绷，充斥着人类最为原始的野蛮与暴戾。
“砰。”
老猫一只手掌推开厚重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光线，金碧辉煌的大厅到处摆满了名贵的家具与油画，像是用象牙打造出来的装饰品被摆放在紫檀木的桌子上，用红木雕刻出的龙在墙壁边龙腾飞跃，说不出名字的画作粉饰颜料，被画框恭恭敬敬裱立在墙上。
俨然一副暴发户的装饰。
那个中年人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整个人凹陷进去，大腹便便的他却有着一张快要枯死成干尸的脸，神态极端，如同极易动怒的暴徒，手中死死攥着什么，视死如归地盯着他们。
李肃。
“你们来了。”
他的语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更像是人和鱼的音调被混杂在一起发出的声调苓仁脸色一变，这家伙该不会基因突变了之类的吧？
“我们来了。”
老猫娴熟地拉过来两张椅子，极其自来熟地坐在了李肃的对面，直接把手提箱拍在了那张大桌上。流利的动作甚至让李肃吃了一惊，敢情这地方是你家才对。
“你们是来自哪里的人？我听说神秘学界到处都充斥着你们的影子，你们在长城，在阿尔卑斯山，在亚马逊河，你们有的人被称为创世之组织，也有人称呼你们为最后的救世主”
“第七协议。”
老猫打断了李肃啰啰嗦嗦的叙述，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们来自何方。
“果然，果然，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李肃的神色已然癫狂，“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要取走我的珍藏吗？！！”
“嗯。”老猫点点头，还不待李肃有反应，“顺便取你性命。”
“取我性命？！！”李肃先是大惊失色，紧接着又软绵绵地趴在了背后的椅子上，“取我性命，对，取我性命”
老猫缓缓打开手提箱，从中取出一叠盖上了红戳的法令。
“宣告最终审判庭的指令，嫌疑人李肃因非法持有三星灵魂祭品【飘荡幽灵的海螺】，对神秘学界与人类社会造成重大危害，且通过灵魂祭品对普通人进行污染转化，严重违背了【本源法】的意志，现进行最终审判。”
老猫从口袋中掏出手枪。
“你也已经陷入痛苦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