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老叟多疑
在大憨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孟老顺利主持了晋升大会，还是像往年一样，拍卖了十枚玉露果，得了一些功法、典籍、仙器、暗器、丹药、丹方之类的。这十枚玉露果的去处也与往年差不多，无非是挈云山庄、公孙世家、御龙皇室、唐门、流霞宗、无名门等。
大憨昏迷之后，被暂时安置在城主府。因为晋升大会前闹出的风波，不少人在大会结束后并没有离开梦江城，而是也借住在城主府上。
在此期间，小憨一直守在大憨床边，寸步不离。虽然正主昏睡着，可小憨清醒着呢，而且很多问题问这个少年得到答案更容易些。
房间里眼下只有大憨、小憨、孟老和安随，其余人都被遣了出去。
孟老笑眯眯地问：“你叫小憨是吗？”
小憨点了点头，“是的，老伯伯。”
孟老又问：“姓什么呀？”
“姓……姓石……不对……”小憨想了一下，挠了挠头，“我没有姓，哥哥说我不姓石的。”
安随插了一嘴，“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姓石呢？”
“就以前在石大娘家里的时候，他们都管我叫小石头，村里大家都姓石的，我以为自己也姓石。后来哥哥接我走了，说我本不是姓石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小憨虽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恶意，但还是觉得自己姓什么跟哥哥的病情没什么关系，便问道：“我姓什么很重要吗？这个跟我哥哥病情有关系吗？我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面对小憨一连串的发问，安随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头喝茶。
孟老笑眯眯地迎上来道：“大憨先生只是劳累过度导致的心力憔悴，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只是——”
小憨瞬间警觉，“只是什么？”
孟老继续道：“只是大憨先生似乎有气血亏虚之像，而且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哥哥接上我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问他，他也不说。”小憨之前在大会上见孟老露了一手瞬移的功夫，很是钦佩，下意识觉得这人很有本事，加上一直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慈祥，不免多了几分信任，“老伯伯，你能治好我哥吗？”
孟老继续循循善诱道：“若要治好你哥哥，须得了解详细情况，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吗？”
小憨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开始从大憨刚到石磨村开始说起。
原来，小憨是早些年大憨寄养在石磨村石大娘家的。很小时候的记忆小憨也记不得了，反正从记事开始就是在石大娘家里生活的。
直到有一天，大憨来到石磨村接走了小憨。从那以后，小憨就开始跟着大憨四处流浪。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也从来没有缺衣少食，反而比在石磨村的时候还自在开心一些。两人一般就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般转了好多地方。
两人一路走来，一直以售卖冰雕为生。大憨的手艺精湛，做出来的冰雕十分逼真，注入一定的修为之后，冰雕就像有了一个保护膜，放太阳底下也晒不化的，而且夜里还能发光照明。既不费油费蜡，也不烟熏火燎，而且还美观实用，放床上也不怕起火。
再后来，大憨开始慢慢教小憨修行，修的也是水系术法，从锻体到筑基，小憨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慢慢的，小憨也能制作冰雕售卖了，只是手法还略有些粗糙，也禁不得太阳直晒，更做不到内里中空。
突然有一天，大憨说要带小憨去帝都玩儿两天，这是两人第一次有目的地地去一个地方。本来说好只玩儿几天的，可是有一天晚上回来，大憨毫无预兆地发病了。而且来势汹汹，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一样，将养了一个多月才见好。
之后两人离开帝都，像之前一样四处闲逛。可小憨自从筑基之后，两年了也没有凝出金丹，所以才有了后来两人来到晋升大会上的事情。
听完小憨的讲述，孟老和安随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前给大憨诊脉的时候，明明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体内也没有结丹，就像是一个没有半点儿修为的普通人。可依照小憨的描述，大憨那般制作冰雕的手法和速度，最起码也得是金丹以上。两者自相矛盾，而小憨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孟老继续问道：“之前大憨先生有跟你提过返灵丹的事情吗？”
小憨摇了摇头，“没有。”
孟老：“那你们是想通过什么来交换玉露果呢？”
小憨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孟老，“是这个，哥哥说用这个就能换玉露果了。”
孟老接过小瓶子，触手寒凉，竟也是一件冰雕。孟老将小瓶打开，倒出一枚小小的丹药交到安随手上。
安随仔细研究了半天，还是将信将疑，“这便是返灵丹了？感觉并不如何珍稀，也没有丹香。”
孟老指点道：“城主不妨用些微灵力试试。”
说吧，安随掌心灌入一丝灵力，缓缓裹向丹药。刹那间，安随手中小小的丹药震动不止，险些抓不住。
试过之后，安随感慨道：“此丹暗含的力量确实惊人。”
孟老问小憨：“小朋友，这枚丹药是你亲眼看着大憨先生炼制的吗？”
“当然了，我还在旁边帮忙抓药草来着。”
“可还记得都是些什么药材吗？”
“记得一些，不过我也都叫不出名字。”“哥哥肯定都认得的，等他醒了，你们可以问他。”
“这是自然。”
安随看了一会儿丹药，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便装了瓶子，重新还给小憨。
出了房间，孟老小声对安随说，“大憨先生的修为只怕还要在我之上，此人若是不能交好，便只能除掉了。”
“为什么这么说？”
“方才我用灵力在掌心凝出实火，炙烤了那装丹药的小瓶子一会儿，小瓶子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在我加大灵力之后，小瓶子也没有出现任何破损。由此可见，炼制瓶子的人功力比我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