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哦。”徐澄接过牛奶,玻璃杯暖暖的,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睡吧。”周南荀随手带上房门,走了。
徐澄背靠着门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出让周南荀进来陪她睡说的话,只能继续失眠。
她坐床边喝掉牛奶,躺下用手机小声播放电视剧,这次有效果,没一会儿睡着,可梦里那些人又出现,甚至对她做出侵犯。
徐澄一头冷汗地醒来,靠着床头大喘气,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对所有不好的事都结束就放,没想到这次恐惧溜进潜意识里出不来,现实不行就梦中折磨。
着实没办法,她下床去找周南荀,门推开,客厅还开着灯一片通明,光下,男人赤裸上身,肩宽腰窄的身形全全暴露,好看的肌肉紧致却不喷张,侧身线条流畅,腰间没有一丝赘肉,挺直的脊背上一道红色刀痕,伤口很深皮已翻开。
周南荀背对徐澄,手背在身后,捏着棉签,摸索着往上涂药,看不见具体位置,涂了几次没涂到伤口上。
听见脚步声,周南荀回头,对上徐澄目光,立刻扯过衣服套身上,“还没睡?”
徐澄不答,抢下他手里的棉签,“我帮你涂。”
“不用。”周南荀侧身躲开,不让徐澄碰。
“孙游伤的?”
到底谁划伤的,周南荀也不知道,和伙人一起冲过来时,现场混乱,他忙着制服孙游都没感觉到疼,“小伤过几天就愈合了。”
徐澄不听他的,趁周南荀不注意,抓起衣角猛地掀起,离得近才看清,男人宽阔的脊背上疤痕很多,跟那些比起,新伤确实是小伤。
“你——”徐澄呆住。
周南荀勾住衣角拉下来,转身警告,“不知道随便掀男人衣服很危险?”
她很漂亮,初恋脸加性感身材,完全满足男人下流的幻想,什么都不做就会令一些男人鬼迷心窍,丧失理智,不然不会被孙游盯上。
徐澄呛他:“抱我时说是你媳妇,现在就变别人了?好双标。”
周南荀没吭。
徐澄突然也不说了,悄然低头看地面。
相对而站,彼此无言。
尴尬、奇怪的感觉不断蔓延,徐澄转身要跑,手腕被抓住,周南荀把药瓶塞她手里,“已经消过毒,直接涂药就好。”
徐澄接过药瓶不看人,推他,“转过去。”
这次周南荀主动撩起衣角。
徐澄沾了药涂轻轻上去,“疼吧?”
周南荀轻描淡写道:“不疼。”
她看着都心惊害怕的伤,他平淡无波,这男人真比钢铁还坚硬。
“这些疤全是抓人时伤的?”
周南荀轻“嗯”了声。
“那么拼干嘛?想晋升?”徐澄问。
“嫌疑人逃走,案子会停滞不前,案子停滞就没人补偿受害者的损失和伤害,而且逃走后犯罪嫌疑人还可能去伤害别人。”周南荀顿了顿,说:“不叫拼,这是责任。”
华夏大地,960万平方公里的安宁,不离开他们的守护,治安强国的殊荣,是每个渺小的责任聚成的。
周南荀只是其中一个存在,渺小却也伟大。
“进去睡吧。”周南荀说。
徐澄站着不走,也不讲话。
周南荀看穿她心事,说:“喝完牛奶还睡不着?”
“睡着了,但是做噩梦。”徐澄声小小的,不抬头看他,“你能不能”
“徐澄!”周南荀打断她,“我是个正常男人,不能躺到床上陪你睡。”
周南荀这人长着混痞的脸,却刚正的像一棵树,逾越的事绝不向前迈步。
其实徐澄也觉得□□不妥,才迟迟张不开口,“那你也早点睡。”
她慢吞吞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在门板与门框只剩条缝隙时,周南荀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的小药瓶递到徐澄面前,“安神的中药,喝了再睡。”
徐澄插上吸管喝光药,扔掉瓶子。
周南荀拿走垃圾,很快又折回来,手拎把椅子,说:“我坐床边陪你。”
徐澄嘴角上翘,“谢谢。”
熟悉的皂香袭来,徐澄踏实了,可不知为何仍然睡不着,她悄悄转头看床边的秀颀的身影。
天渐亮,稀释了夜的浓度,隐约能看见,周南荀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双手抱胸,腿大喇喇敞着。
似感受到她的目光,周南荀忽地睁开眼,像非洲草原的雄狮,精准捕捉到徐澄。
无路可躲的徐澄急忙闭上眼。
“还睡不着?”周南荀问。
“嗯。”徐澄再次睁开眼,翻身正大光明看他,“姑姥说县里有杀人犯,你给我讲讲。”
“大晚上听这个?”周南荀不可思议。
徐澄:“嗯,都市传闻和猎奇悬案最助眠。”
周南荀:“”
“他专挑漂亮的女人杀?”徐澄问。
“现在县里很太平,没杀人犯,那二十年前的事,他——”周南荀忽然不说了。
好奇心刚打开个口子,不说了,徐澄急得问:“他怎么样?”
“躲在夜里袭击独身年轻的独身女性,然后糟蹋,杀害,分解,抛尸在河里、山里、垃圾桶、下水道。”低而沉的嗓音带上细微不可察觉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