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拆穿
从橡树餐厅出来已经九点半了，回到家洗了澡刚躺下准备龟息修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杨含章的思绪，他在想去哪租一套好点的房子，毕竟现在有钱了，生活可以适当改善一下。
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十分，杨含章皱了皱眉，问道：“哪位？”
同时往门口走去。
门外传来的居然是顾悠悠的声音，“杨含章你开下门，我找你有事。”
这丫头大半夜找我干嘛？没待多想，杨含章将门打开，狭窄楼道里亮着昏黄的灯，来的却不止顾悠悠一人，那个叫吴青城的也在，另外还有三个不认识的两男一女年轻人。
“你们这是……”杨含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这阵仗八成是为了买歌而来，只是杨含章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动手打人还是干嘛。
“杨含章，”顾悠悠脸色不太好看，可说话语气却还算和缓，“我想你应该是对价钱不满意，我带青城哥过来亲自和你谈，可以吗？”
这首歌的热度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她是真想帮吴青城拿下，这对她今后的事业发展将是一大臂助，所以才会如此压制着大小姐脾气和声细语地对杨含章这条曾经的舔狗说话。
杨含章将门推开到最大，道：“几位请进。”
50平米划分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让整个屋子显得拥挤不堪，客厅里没有沙发，也没有任何家用电器，只有一张一米来高的方桌和几张矮凳。
趁顾悠悠几人打量房子的时候，杨含章进到卧室拿出一张带靠背的椅子，对几人道：“请坐，我这地方小，凳子也少，委屈一下。”
几人都没有落座，顾悠悠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你一直就住这种地方？”
杨含章笑着道：“没办法，我是孤儿，就这还是政府扶持的。”
顾悠悠心里突然有了些愧疚，声音低了许多，“我以前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艰苦……”
“都过去了，”杨含章笑笑说：“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有话直说吧，我一会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吴青城道：“杨兄弟，我那有套空着的房子，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精装修，如果你愿意可以搬过去住，不收钱。”
杨含章笑着道：“多谢吴先生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而且我在这住着也挺好，你有什么事直说。”
吴青城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悠悠说你对卖歌的价钱不太满意，所以我想着亲自过来和你谈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出30万，同时我那套房无偿给你住五年，我想以你的才华，五年后肯定已经有了买房的能力，到时候如果你需要，我那套房会已现在的房价卖给你，怎么样？”
杨含章没有告诉他歌已经卖出去了，而是盯着吴青城的脸看了一会儿，暗暗好笑：你小子事业宫和财富宫都平平无奇，婚姻宫有缺陷，耳珠对嘴是典型大器晚成的面相，瞳孔位置不正表示你心术不正，疾厄宫有煞，有萌发或未愈之性病，若不正智自省，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你忽悠谁呢？
杨含章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顾悠悠皱眉道：“杨含章你不要太贪心了，这个条件还不够？你知不知道青城哥是什么人？他是金牌经纪人，带出过很多知名艺人，他们三个都是青城哥带出来的，现在已经在筹备单曲准备发行了！”
另一个女孩道：“就是，青城哥很厉害的，你将歌卖给他才最符合利益，说不定他一高兴，以后也给你一个出道的机会。”
杨含章看向女孩，20岁左右，青春靓丽，只是面相不太好，两条眉毛尽管已经被眉笔修饰过，也难掩其从根本出散乱的迹象，破处了，而且还是不久前。
杨含章看着吴青城道：“歌我就不卖了。另有打算，感谢吴先生好意，我这人没什么志气，只要不招谁不惹谁，过自己的日子就好，所以请回吧，我要睡觉了。”
他不想和吴青城这种人多啰嗦，至于他干过什么坏事不重要，自有因果收拾他。
“杨含章你不要贪得无厌！”
顾悠悠大声呵斥，她没想到杨含章居然会拒绝这种条件，关键这是她的面子和前途，她曾不止一次对吴青城说杨含章是自己的舔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现在玩儿砸了。
吴青城冲顾悠悠摆了摆手，微笑着对杨含章道：“杨兄弟，我知道你是想用这首歌赚更多钱，可以理解，而且以你的才华，日后单靠写歌也能赚不少钱。据我所知你学习成绩一般，于你而言最好的谋生出路就是卖歌。”
“但你要明白，才华即一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资本才是王道，如果我堵住你卖歌的路子，你觉得会怎样？”
“哦？”
杨含章道：“你打算怎么堵我路子？”
以苏天语和林梦的身份地位，他根本不愁歌卖不出去，除非东西不行。
吴青城道：“你应该知道金牌音乐制作人林梦吧，可以说当红女星苏天语就是她捧红的，我和她有点交情，如果我跟她联系，请她帮忙在娱乐圈封杀你，你信不信，你的歌没人敢买。”
当吴青城说完这话后，杨含章敏锐察觉到顾悠悠几人的眼神亮了一下，明显很崇拜吴青城的本事和能力。
“学习不好就要靠苦力挣钱，而且现在上了大学也不一定有好工作，”顾悠悠道：“你的情况你自己知道，难道你想一辈子靠打零工和卖苦力挣钱吗？或者进工厂当个机器一般的流水线工人？”
杨含章似有意动，问吴青城道：“如果这首歌卖给你你打算怎么弄？”
见杨含章似要松口，额吴青城压住心中激动，正色道：“我会请林梦操刀编曲，而且词曲作者是你的名字，再请一个知名歌手演唱，你会一炮而红，今后找你约歌的人会络绎不绝！”
杨含章看了看顾悠悠几人，心道：“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能否醒悟全看你们自己。”
他点头道：“这敢情好，不如这样，你现在打电话给林梦，我要亲耳听见她答应，只要她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顾悠悠面色一喜，拉着吴青城的胳膊道：“青城哥他答应了！你赶紧给林梦老师打电话！”
杨含章看了看顾悠悠的脸，暗道：“如果这回你还执迷不悟，到时候被人骗财骗色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吴青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很快恢复，见身边四个傻子满眼热切地看着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手机，在几人热切的目光中拨了电话。
杨含章眼尖，见吴青城手机上的确显示着“林梦”二字，他暗道：“难道这货真和林梦认识？林梦那种级别的大佬怎会与这种货色有交集。”
“嘟……嘟……”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可直至自动挂断也无人接听，吴青城笑着道：“林梦老师可能已经睡了，要不这样，我们先把合同签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她打电话，你和悠悠是同学，到时候让她帮你确定不就好了？”
顾悠悠也有点失望，但还是帮腔道：“是啊，杨含章这点事你还不相信我吗？明天青城哥给林梦老师打电话时我会在一边听着，然后告诉你通话内容，好不好？”
杨含章微笑问道：“你见过林梦吗？还有你们仨，知不知道林梦长什么样？”
“网上和电视上见过。”
顾悠悠四人都是这般回答，但却不知杨含章什么意思。
杨含章又问吴青城，“你肯定是见过的对吧？”
吴青城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道：“废话！我当然见过林梦！我们是好朋友！”
“很好。”
也不废话，杨含章直接拿出手机给林梦拨去视频电话，只响一声电话便被接通。
电话里传来林梦惊讶中带着喜悦的声音，“含章，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稍等，”杨含章看着屏幕里林梦圆圆的脸，将手机转向吴青城，道：“林老师，这里有个你的朋友说要找你，结果你睡着了电话接不通。”
“胡说，我正在研究你那首歌的编曲，哪儿就睡着了？什么朋友？”
林梦说完，便见屏幕里出现一张陌生脸孔，冷然道：“你是谁？”
吴青城直接尬住，挤出个尬笑道：“林、林梦老师，我是华情娱乐的小吴吴青城，上次您去公司我们见过。”
这时，苏天出现在林梦身后，问道：“谁啊？”
林梦道：“是含章，说有个我的什么朋友找我，结果打我电话打不通。”
苏天语道：“可您电话根本没想过啊，难道坏了？”
林梦摇头，看着吴青城道：“就是他，我根本不认识，说是华情娱乐的人。”
听到华情娱乐苏天语脸色瞬间变冷，杨含章将手机对回自己，笑着道：“吴先生说他要让你封杀我，不让任何人买我的歌，我就打电话确认一下，你……”
“他放屁！”
林梦这种温文尔雅的女人突然爆了粗口，道：“你让他老板华东林来，你问他敢不敢说这话！狗东西，敢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老娘明天就去找华东林问情况！你让他等着！”
“好，我让他等着，你们接着忙，我挂了。”
杨含章笑着道。
苏天语道：“对了含章，编曲我和梦姐弄了两个版本，明天差不多就能录制完，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听听给点意见。”
“行，电话联系，我挂了。”
挂掉电话，杨含章看向面色铁青以及满脸震惊的顾悠悠四人，道：“还有什么话说？”
吴青城脸色一阵红白，咬牙道：“你居然将歌卖给了苏天语和林梦，她们出多少钱？”
杨含章轻笑道：“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应该想想怎么向他们解释，毕竟骗了他们，我猜应该还有钱和别的东西吧？”
吴青城脸色急变，拔腿就跑。那三人反应过来，大声道：“姓吴的你站住！还我钱！”
说着便追了上去。
顾悠悠紧随其后，她现在感觉自己像被抽干了力气，浑身发软，出了大门就见杨含章走到门口笑着道：“天黑你们别摔着！千万别让那骗子跑了！”
顾悠悠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张口欲言又止，可才刚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见杨含章嘭一声将门关上，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