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卖歌
誓师大会结束后，高三十四个班各自回去，这便算正式进入决战前的最后阶段了。
自此，高三五班的学生也都对杨含章生出一些佩服之意，看他的目光不再带有轻视和嘲讽，而是多了几分理解和善意。
这反而让杨含章有些不习惯了，倒不是他贱骨头，而是他不习惯被太多人关注，不过也是，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两面，既然帮原主本尊找回了尊严，那他就该承受这件事所带来的其他东西。
一节课下课，杨含章正在认真做题，同学何涛突然吼了一嗓子，“杨含章有人找你！”
杨含章一愣，抬头看去，就见后门口站着三个女孩，其中一个赫然是校花顾悠悠，他挑唇笑了笑，顾悠悠冲她笑着招手道：“杨含章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哟哦~”五班学生发出怪叫声，都知道杨含章和顾悠悠的一段渊源，难道是杨含章这次表现出惊人才华，让顾大校花改主意了？
杨含章将书卷起来扁到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后门口，先是冲盯着自己的姚诗婷笑了下，然后问顾悠悠道：“什么事？”
顾悠悠也不背人，直言道：“我有个朋友愿意花大价钱买你那首歌，好不好？”
此话一出，五班所有学生皆是眼神一亮，卖歌不但能赚不少钱，而且这还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这是被肯定了某种能力的表现。
有人大声问道：“顾悠悠，你朋友花多少钱买杨含章的歌啊？”
顾悠悠满面笑意，看着杨含章道：“20万买你这首歌全部版权，就是上次在街上你见过的那人，他叫吴青城，是个很厉害的经纪人，你将歌卖给他一定能让这首歌大火，而且这20万也能改善你的生活，好不好？”
杨含章想了想，问道：“我卖给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用猜，顾悠悠来找自己买歌肯定不是她自己的意思，那此举就必然有关于她的利益在里面。
顾悠悠以为杨含章想趁机讨好自己，立马喜笑颜开，道：“吴青城是金牌经纪人，他还认识给苏天语写歌的音乐制作人林梦，他答应带我去见林梦，如果你答应卖歌给他的话，对我会有帮助，你也希望我好对不对？”
20万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可见到顾悠悠的态度之后，吃瓜的心态便让他们将催促杨含章卖掉的意念压下，都想看看杨含章还会不会和从前一样，上赶着讨好顾悠悠，恋爱脑死不足惜。
见杨含章在思考，顾悠悠又道：“只要你答应卖歌，我进入娱乐圈后就想办法让你也进去，你有才华，长得也帅，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大红大紫，到时候我们就是同事了！”
乖乖！一首歌直接卖20万？而且还是对方主动开价，说明价格肯定还能更高，那我岂不是发了？多抄几首拿去卖……哦不，应该是多写几首，无主之物从我手里出来不就是我的了么？嘿嘿嘿，发了，这回真发了！
“你是嫌钱少吗？”
见杨含章不说话，顾悠悠道：“你现在才刚出道，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因为你并不是什么著名制作人，我向你保证，以后只要你有新歌，价格一定会比现在高！好不好嘛，我今晚请你吃饭。”
“哟哦！”
学生们起哄。
买卖这种事当然是价高者得，杨含章没有立刻回答，点头示意顾悠悠等等，然后拿出手机给苏天语发去信息，“这首歌你保底能给多少钱？”
几秒后信息回来，“35万，当然这只是保底价格，具体我们晚上见面详谈。”
杨含章看着手机咧嘴一笑，锁屏将手机装进口袋，对顾悠悠道：“对不起我不卖。”
“你！”
顾悠悠没想到杨含章竟会拒绝得如此干脆直接，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你的身份还能将这首歌卖给谁，没有团队运营，你这首歌热度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你一分钱拿不到！”
杨含章道：“那我就自己留着，有著作权法兜底，这首歌现在只是清唱版，我想有很多人都想趁着热度拿去编曲重发，只要我不授权谁也别想动，清唱版也挺好，原汁原味。”
“你！”
顾悠悠气急，“你难道不想我好了吗？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杨含章愣了愣，轻笑道：“喜欢就会放肆，但爱是克制，我正在克制自己离你远点，这是你当初自己说的话，只是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滚。好了，我还要做题，你可以走了。”
他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当初也是原主本尊先招惹的顾悠悠，可顾悠悠对原主本尊的伤害他却没法不计较。
这是他欠原主本尊的，男人嘛，要有尊严，尤其是已经死了的男人。
顾悠悠脸色一阵红白，大庭广众之下她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大声道：“杨含章你不要后悔！”
杨含章轻笑道：“不后悔，顺便提醒一句，我这人小心眼，所以你想好了再得罪我，因为我会报复，慢走不送。”
顾悠悠羞愤离去，五班内顿时爆发出阵阵喝彩，“老杨牛逼！老杨霸气！老杨你给咱五班和男人都长脸了！杨含章你真男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杨含章夸得天花乱坠。
杨含章大手一挥，装逼道：“各位兄台谬赞，正所谓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无意摧残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所摧残，主打就是一个男儿当自强！”
这一刻的杨某人逼格拉满，全身都在散发着让人侧目的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姚诗婷，他好像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晚，杨含章直接翘了晚自习的课，如约来到城南路橡树餐厅，敲响九号包间的门后，苏天语开的门，一见杨含章立马满面笑容道：“杨大才子你可真准时！快请进！”
杨含章自然知道苏天语的过分热情因为什么，不过一天时间，那首《浮夸》在网上已经有了几千万播放量，评论更是达到了恐怖的4000多万，更是有许多博主争相模仿他的演唱视频，许多人询问在哪个音乐平台能听到完整版，这绝对是一种现象级情况，她能不高兴吗？
刚一进门便见一个微胖圆脸的女人迎了上来，伸出手对杨含章笑道：“小杨同学你好，我是林梦，久仰你的大名。”
她就是金牌音乐制作人林梦？你久仰个屁啊，今天之前你会认识我？杨含章笑笑，与林梦握了握手，道：“原来是林梦老师，我也是对您久仰了，幸会幸会！”
花花轿子人人抬，说几句客气话应该的，虽然在此之前他根本没听过林梦这个名字。
林梦道：“小杨同学，今天我已经听了你那首《浮夸》不下几十遍，真心佩服，你这种年纪居然能写出这种歌，让我望尘莫及啊，能否请教你的创作灵感来自何处？”
杨含章笑而不语，并未作答。我有个屁灵感，就是记性好，听的歌多点。
苏天语笑着道：“你别介意，林老师是个工作狂，前段时间还在说很多年没有像样的粤语歌出来了，今天听了你的《浮夸》她夸了一天！”
杨含章道：“其实也没什么灵感，就是根据我自身的经历胡乱写了点东西。”
你这叫胡乱写点东西？那要是认真写能写成什么样？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林梦笑着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只是作词这种事单靠经历是不够的，它需要结合阅读、阅历，写作能力，想象力，以及文字把控能力等多方面，你能和我说说你自身经历吗？”
杨含章老大一阵无语，这大姐要干嘛，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搞得跟我很熟一样，我还饿着呢！一大桌丰盛菜肴当前，他哪有心思说这些，而且也不想说。
见状，苏天语及时解围道：“梦姐，你就别难为他了，我们先吃饭吧，下次有机会再约了你们好好聊。”
杨含章借坡下驴，道：“就是就是，上了一天课饿死我了，要不先吃饭？”
林梦也察觉到自己的唐突，连忙笑着道：“对对对，你看我，一谈到歌曲就这样，不好意思，杨先生请坐。”
坐定后，三人边吃边聊，苏天语直奔主题，“我今天给你的价格你能接受吗？我也不瞒你，以这首歌现在在网上的热度，重新编曲录制后发布，会带来很大收益，我猜很多公司和音乐平台很快就会联系你谈合作。”
杨含章笑道：“给的钱应该也比你给的多对吧？”
苏天语道：“没错，所以我问你能否接受我的价格。”
杨含章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着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更高价而选择你的价格？”
苏天语满眼捉黠，捋了捋散落到额前的发丝，道：“因为你今晚过来了，我想你应该是同意了吧？毕竟我们关系不错，我近水楼台了。”
这小妞威胁我！杨含章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苏天语道：“你知道我会干什么，我不仅有专业的音乐团队，也有很好的律师团队。”
还真是天使的外貌蛇蝎的心肠，这女人的心肠何其歹毒！可是没办法，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无钱，要真被告强奸的话还真有点麻烦，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顷刻间灰飞烟灭，而且法律是给有钱人保驾护航的。
有钱人是强者，穷人是弱者，弱者的既得利益取决于强者的道德高度，这是万古不变的定理，到哪都适用。
为了避免麻烦，我忍！杨含章笑着道：“好嘛，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卖给你，但不是35万，我要50万，而且仅此一次。”
“成交！”
苏天语爽快答应，笑着道：“你把账户发给我我这就给你打钱，然后你把这份合同签了。”
杨含章一拍大腿，满脸懊恼地道：“完蛋，要少了！”
苏天语见状咯咯娇笑起来，连一旁的林梦也看呆了，就这么简单谈拢了？还是年轻没经验啊。不过也好，对天语有帮助就行。
收钱签了合同吃完饭，杨含章起身告辞，他不是不知道巨大流量带来的收益有多惊人，答应苏天语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毕竟是原主本尊惹的祸，如果当时不出意外，那小子说不定真将苏天语给强了。
不过也还好，50万能解燃眉之急了，而且卖歌那么赚钱，如今结识了苏天语和林梦，也算一条路子，来日方长嘛。
餐厅门口，林梦冲杨含章挥手道：“杨先生，电话联系！”
回到包间后，林梦问苏天语道：“天语，什么情况？这小子居然答应地如此干脆，傻小子？”
苏天语道：“他可不是傻小子，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华东林的事情吗？当时救我的就是他，如果不是我用告他强奸威胁，他才不会答应。”
林梦早已知晓那晚的事情，道：“居然是这么个人物，当时抓你的是华东林贴身保镖胡勇，那可是个硬茬子，以前是混黑道的，连他都没打过杨含章，这小子有那么厉害？”
苏天语点头道：“所以我想和他攀上关系，不管是他的才华形成资本还是他的武力值，日后对我都会有很大帮助。在阻力臂长度为一米多的情况下，单手手腕力量挑起200多斤，我是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甚至都没听说过。”
“我听不懂什么阻力臂，但就算一只手挑起200多斤也算恐怖了。”
林梦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不简单？”
想起那晚的情况，苏天语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嗯了声。
林梦问，“那你打算怎么和他攀关系？”
苏天语道：“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