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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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又两个月过去,《行涯》剧组的拍摄已近四个月,进度过了大半。
九月上旬的天有暑气,几层裹在人体上的古装,在这时几乎真的要成为能夺人命的累赘。
剧组特别在片场划出一块空地,供各位主演的房车停泊,戏份一完,哪怕是中途休息的十分钟,也能立马回房车上吹空调。
但空地终归有限,配备顶尖的房车规格又大,只能停三辆。
片场人多,卓轻邈便提议演员们在一辆车上休息,剩余两辆给当天在片场忙活的工作人员。
能凉快一个是一个。
只要捱过最近这十天半月的暑热就好。
简言没异议。
作为一部剧里的男女主,不耍大牌,还这么平易近人,大家自然心生欢喜,干劲儿没让炎热的暑热烤化,甚而觉得更满了。
听到这话,方燃知主动要把房车让出,但卓轻邈和简言快他一步,已经把自己房车的使用权交了出去。
最后男女主都随着方燃知上了他的房车。
女士优先,隔板推拉门后面的小房间留给了简言,让她在里面看剧本。
换衣服及化妆,剧组里安排的有单独的服饰化妆间。
重要角色戏份忙,有时候一天下来都得不到空闲休息,很多时候整个房车里还是只有方燃知自己。
今天中午有女主的独戏,她父亲被杀,沐月正在撕心裂肺地悲忡,尖声愤怒地呕血,说要抓住幕后黑手。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黑手温似凉正回归现实生活做方燃知,他从房车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递给同为帮凶的卓轻邈:“宴清,喝水吗?”
拍戏期间演员们互喊角色名字再正常不过,卓轻邈此时却像不习惯,接过汽水拧开,忙否决说道:“不要搞得我跟你像同一阵营似的,我是正派。”
本身方燃知就是开玩笑,但他的性格又明显不是能主动说笑的,被这么说瞬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关上冰箱门,先彻底把温似凉这个人摘除出去,再缓声说道:“学长如果还要喝水,小冰箱里有,自己拿就好了。”
卓轻邈笑道:“ok,我不跟你客气。”
按照惯例地招待完客人,方燃知在小沙发边坐下,展开剧本看半小时后温似凉的戏份。
温似凉他
剧本的白纸是白纸,黑字是黑字,印刷清晰,每个字词方燃知都熟悉,但它们就是不往脑子里去。
方燃知不自主地陷入发呆。
两个月了。
又两个月过去了,先生还没有跟他提分手。
他到底在等什么?非要等到合约真正到期的那一天吗?
那很短了,只剩一个月。
可这些时日,陆霁行一定会跟他分手的这件
事情,始终像把磨人的刀悬在方燃知头顶,杵在方燃知的心口,让他不敢跑不敢跳,不敢大声呼吸,只能等待。
这个时间等得太久,方燃知觉得胸腔涩疼,要受不了了。
判决为什么不能快点降临?
这种用提心吊胆度日的生活真的不好过。
还是说陆霁行没有时间?
连分个手的空余都腾不出。
他又出国了,很频繁。
不过到底是不是去德国,方燃知不知道,因为他没有问过。
他没有立场再问了。
以前还是个情人,他们身边都需要干净,不能有第三者,但现在情人身份岌岌可危。
所以
而且要是真问出口,给了陆霁行反应的时间,方燃知都害怕他会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因此分手都只能隔着屏幕。
那样的话,也太敷衍了吧。
方燃知会更难受的。
他希望他和陆霁行是面对面开始,再面对面结束,给彼此一个珍重过的交代。
可真矫情真矛盾,方燃知在心中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了还坚持这坚持那,分了手你根本再也见不到陆霁行一面。
手指捏着剧本边角干捻,不多时就搓出毛边,他满是陆霁行的脑海中有更深的潜意识,觉得自己在好好看剧本,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在卓轻邈眼里就是在怔愣发呆,还耍着小脾气的那种。
“怎么了啊?撇嘴想咬人似的,”
卓轻邈伸手碰他,话音里全是看到有趣事物的笑意,“温似凉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你看不惯了?”
揉捻剧本页角的手指被一只干燥的手触碰,又很快分开,方燃知只来得及下意识蜷缩手指保持距离,回神了:“啊?”
“啊不是没有,”他些微尴尬,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胡诌,“我,就是突然有点困。”
有什么东西蓦地从方燃知刚才只留存了一秒记忆的眼前重新划过,像慢电影,他不自主地乜斜眼睛,去寻看卓轻邈挽起古装广袖的右手。
属于成年男性且充满力量的小臂,是偏健康的皮肤颜色。
往手掌的方向扫蔓,方燃知瞧见卓轻邈的腕部中间横着一道浅显的红痕。
整个人倏地紧绷起来。
“盯着我的手做什么?”察觉到他的目光,卓轻邈奇怪,随后跟他一起看过去,了然。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递过去让人细看,笑着介绍说道:“出生就有的胎记,酷吧。”
真的是横亘在手腕血管的中央,不是很长,没有疤痕。确认过后,方燃知悄悄地松了口气。
“你突然放松是干什么?”
卓轻邈收起手,闷笑,精准点爆了方燃知的想法:“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竟然在剧组割腕自鲨,还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没有!”刚才真的被吓住的方燃知矢口否认,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傻,“我没这么想。”
卓轻邈笑得停不下来:“主要是这胎记长得太是地方了(),
”(),
低头想把脸往剧本里藏,他才平稳下来,不再逗人了,“粉丝都知道这个。很多人都知道的,我以为你也知道,就没主动提起过。”
“吓到你了,对不起啊。那要不摸摸脑袋压压惊?”
他抬起手,掌心离方燃知的头发还有几公分,后者察觉立马侧身躲开,摇头说:“也没有被很吓到,我就是以为学长你压力大,突然想不开了,正打算劝劝你现在我就是尴尬,而已。”
掌下的脑袋偏出去,没触摸到,卓轻邈适度地把手收回来。
很多人都因为这条印记对卓轻邈发出过关心,但他觉得,方燃知的最令他动容。卓轻邈胳膊肘横在茶几上,身体前倾,真心实意道:“谢谢燃燃。”
紧接着他问:“燃燃,有想过谈恋爱吗?你22岁,也不算很小了。”
正要在温似凉的台词后面做标注的签字笔突兀顿住,在洁白纸面上留下黑点,越洇越深,方燃知连忙将笔拿开,下意识用食指擦了擦。
并非速干的墨点在指腹下拉出模糊的晕痕,将皮肤也染黑了一点,方燃知蹙眉,又赶紧用拇指搓捻食指。
如果这样的对话是放在方燃知没有压力的时候,他就算不能及时地反应过来卓轻邈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至于抓不住异样的尾巴——卓轻邈关于恋爱的话题已经询问过方燃知太多次,根本不正常。
他似乎一直在试探方燃知。
可方燃知这两个月满脑子都是陆霁行跟分手,神不在焉,提起“恋爱”,就会自主假设出陆霁行和那个男生的恋爱场景。
和自己分手以后,先生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等了。
他们两个肯定很美好吧。
“燃燃?”卓轻邈疑惑。
“嗯?”方燃知的拇指还在捻着食指指腹,回神后忙松开去拿湿巾,回答几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很中立,“公司规定不能谈恋爱的,这是违规。”
卓轻邈抬眼看着他,静默片刻,又出声问:“那,你有想过谈地下恋吗?”
“你还要地下恋多久?”
德国机场,傅文身侧立着一个老大的行李箱。他在登机前休息的长椅坐着,两条大长腿往箱子上一翘,懒散随意地不像在外面,像在自己家。
陆霁行要去巴拿马,离登机还有段时间,闻声没搭理人,兀自垂首看手机。
驻扎娱乐圈多少年,傅文就玩了多少年,他为年轻漂亮的身体,别人为资源名气,两相交换各取所需。
所以在陆霁行瞒了两年多有情人,最后却让还算有那么点机灵的傅文猜到方燃知就是这个地下情人的时候,傅文是不屑的。
特别是方燃知还嘲讽他,他就觉得方燃知铁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恃宠而骄吹耳边风的金丝雀。
傅文最讨厌这类情人,总是认不清
() 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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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傅文这次也不会跑来德国躲情债——说床债更合适。
但是陆霁行的种种表现,都证明金主有了真心,这份感情不似作假。
而且通过只言片语地了解与串联,傅文又发现,他的发小兄弟从最最最最一开始的时候就喜欢人家,签什么狗屁合同都是千方百计地连哄带骗。
“问你话呢,你就没想过转正这件事?”傅文怼了怼陆霁行的胳膊,真情实感地说道,“太惨了吧哥们儿,人家都是金丝雀动心,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卑微如狗。”
说着他倾过身去,探头看陆霁行的手机,微信置顶的备注很反人类——“只只小可爱”,这种称呼放在陆霁行身上就他妈不正常!
傅文顿时愁眉苦脸觉得辣眼睛,又赶紧收回视线:“啧,没给你发消息。”
陆霁行冷漠地瞥过去。
眼神淬冰,很想宰个人泄泄怒火似的。
曾经真的被威胁过“要宰了你”的傅文:“”
傅文举手投降,点头闭嘴。
“嗡。”
陆霁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忙低头看,傅文脑袋立马跟着凑过去,因为手还没放下,显得有点滑稽。
吴至:【[图片]】
吴至:【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离得远听不见,但我觉得他们离得很近,陆总您看看。】
自从吴至撞破自家艺人与老板的“奸情”,陆霁行又明目张胆地添加他的微信,让他随时报备情况。吴至便真的做到了,只要方燃知身边有人,就会立马告诉陆霁行。
陆霁行知道《行涯》剧组在共用演员们的房车,也知道卓轻邈与简言,休息时会去方燃知的房车吹冷气避暑。
图片里方燃知跟卓轻邈一前一后地下车,稍落半步的卓轻邈抓住方燃知的袖子,凑近与他说着什么话,一双眼睛几乎钉在方燃知的脸上。
而方燃知对于他的接近没有拒绝举动,还抬眸听他讲下去。
“哇,”傅文说,“你的地下恋对象要甩了你换人了?”
“叮。”手机屏幕被按灭的音效极其短促。
在机场周遭的行人交流、行李箱滚轮,以及各种各样的嘈杂音中,陆霁行就只听见了这道被自己反应巨大而制造出的浅音。
落在他耳中仿若惊天轰雷。
怎么能有一张照片的内容会刺眼成这样,陆霁行第一次恶毒地想,他就应该封杀掉卓轻邈。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半晌过去,陆霁行突然冷厉地迁怒于人,声调沉得可怖。
傅文可高兴了,嘲讽无差别攻击,幸灾乐祸地道:“骂人概率直线上升,真棒啊霁行。”
“我真的很想知道,好奇死了,方燃知到底把你当了谁的替身啊?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多嘴说出去。”
手机重新解锁,陆霁行没回复吴至,摆弄三分钟后,他起
() 身朝登机口去,说:“我刚才让张程告诉了你的4p对象,你来德国了,另外,我还会把你以后的踪迹让张程告诉他。”
傅文愣住:“?”
傅文皱眉:“”
傅文表情狂乱地收了放在行李箱上的双腿,“腾”地愤怒站起来,破口大骂:“陆霁行!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就多余下了飞机看见你坐在这儿,还可高兴地过来跟你说话,我他妈就是贱!玛德老子要跟你绝交,我现在就给方燃知打电话,说你坏话,说你畜牲不如,让他这辈子都别看上你——”
陆霁行额角青筋暴跳,折步原路返回。最后的话明显触了他的逆鳞,他要解决人。
傅文看他回来了气势先行弱了一半,接着转身就跑,大行李箱的轱辘在地板上狂飞似的响。
几乎要冒烟。
矫健的身影很快没入人群消失不见,陆霁行顿在原地,拎出理智让它绷着。
陆启最近总是打他电话,鬼哭狼嚎地说有人想弄死他,求小叔救命。
在巴拿马三年,陆启学业搞完了,本来最近也要回国了,不过听陆启嚎得惨,陆霁行还是打算去看看。
真是前有替身,后有情敌。
两天后,陆启兴高采烈地拨通了方燃知的电话,彼时国内天刚亮。
手机一响,方燃知的胸口下意识活过来砰砰地跳动,洗完脸都来不及擦干便小跑到客厅,待看到备注“小启”,那股几乎思念成疾的心跳失落地平缓下去。
他还以为是先生
“小启。”
“燃哥燃哥燃哥,我跟你说我要回国了!马上就要登机,你等我,我回去找你玩!!”陆启高兴地几乎跳脚。
方燃知眼睛微亮:“好。”
简单说了两句,还没放下手机,“嗡”地一声震动,陆霁行的消息紧随其后。
先生[爱心]:【我下午到机场,晚上过去找你。】
方燃知倏地捏紧手机,看着那句“到机场”出神。
陆霁行果然又出国了。
心脏为什么还在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方燃知忍住酸涩,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他想仔细地思索和陆霁行的这段关系,是遗憾多,还是不甘多。
好像都有。
遗憾不能离得更近,不甘没让陆霁行喜欢。
不过接下来就不会再有这些了。不在一起,就没有遗憾,也没有不甘。
“嗡、嗡。”
又有新消息过来。
方燃知下意识地手抖,很抗拒点开,但不能逃避。
汪秋凡:【视频还需要我再发一遍提醒你吗?】
汪秋凡:【给我一百万。】
脸上的水珠自然风干,方燃知唇色泛白,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他缓缓蹲下,单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哭又哭不出来。
汪秋凡要的越来越多了,这个阴沟里的蛆虫
不能让陆霁行知道,
不能。
方燃知觉得很疼,
比刚开始知道陆霁行有喜欢的人,察觉他频繁去德国的时候还要疼。
但又他说不清是哪里痛,好像是四肢,也好像是胸口,又或者是那颗心脏。
他不想再受折磨了。
不想再成天担心汪秋凡会找陆霁行,让他瞧见自己年少时的不堪;不想再时时猜测陆霁行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和他分手,和另外的人在一起。
哪个都让他害怕、痛苦。
方燃知也没有想到,像分手这样的话,竟然是由他先说出口的。
因为知道晚上要去剧组探方燃知的班,陆霁行在飞机上强迫自己闭眼入睡,保持精力。
下飞机后他在紫荆简单收拾洗漱一番,便开着路虎走了。到地方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方燃知刚卸完妆回保姆车。
在灯光不怎么能波及到的车边,分辨出那抹高大且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方燃知心头顿紧,有些惊惶。
先生怎么来片场等他了,会被看见的。
他不应该先去酒店吗?
方燃知僵着四肢,抬脚正要快步走过去,让陆霁行赶紧上车藏起来。
这时一同结束今日戏份,也要回酒店的卓轻邈看见了那道人影,因为没见过,他有点警惕地压低声音问:“燃燃,你车边的是谁啊?不会是私生饭吧。”
“不是,”方燃知不自主地绷紧声音,强装镇定道,“是公司给安排的助理,吴哥下午的时候,提前跟我说过了。”
幸好眼下天黑,方燃知的异样并未暴露。卓轻邈放了心,点头应:“要一起走吗?”
“学长,你先走吧。”
等周遭再没什么外人,方燃知才敢一把抓住陆霁行的胳膊往车里推,关上车门急道:“先生你怎么来片场了,被人看见会很麻烦的,他们会扒你的身份。”
他本意是为陆霁行好,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是很担忧的表达。但两人多日未见,陆霁行又刚从国外回来到了剧组,方燃知的反应却不是惊喜地拥抱他,反而是责备他。
他还跟卓轻邈说他是助理。
陆霁行忍耐,道:“我只是在车边等,没有真的在片场。”
不然所有人都会看见他。
这抹声音很冷很淡,甚至细听还有不高兴的情绪在其中,方燃知听得心慌,想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问怎么了,再撒娇地哄哄先生,但最后他忍住了。
方燃知没动,说:“坐了一天飞机,先生,你累不累呀?”
陆霁行垂眼:“还好。”
后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中间空隙很大,陆霁行看着方燃知跟他之间的距离,咬合肌很轻微地咬落,颚线明显绷直。
方燃知扭头看窗外,灯光闪烁,景色却没什么别致的,车窗玻璃上映着自己的面容,好像有点难看。
抬眸深看时,倏地和陆霁行直视过来的眼神对上,方燃知头皮陡然一麻
。
不知道为什么,
那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深入灵魂的发怵。
好像陆霁行在看什么待锁的小宠物,
宠物不乖了,就得关。
但这种感觉消散的很快,无踪得恍若错觉。方燃知有重重心事,分不出太多思绪给其他的新事物。
十几分钟后回到酒店,五分钟后回到房间。
房门落锁发出“啪嗒”的音效,几乎隔绝掉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方燃知站在玄关处,没再往里走,好像在这里说完话,就可以随时请陆霁行出去。
陆霁行也停下不再动:“怎么了?”
“”方燃知迅速抬眸看了一眼陆霁行,又迅速垂下。
他的声带像被糊了浇水,黏得要发不出声音,但他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等待,也不想让先生为难。
他想,陆霁行迟迟不跟他分手,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燃知低垂着脑袋,压抑住难过,用很轻很低的声音,磨蹭却坚定地道:“先生,合约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我们分开吧。”
这些字眼能够很好地让人明白其中含有的意思,但组合在一起又仿佛突然变得晦涩难解,陆霁行面无表情站着没动,他静静地垂视方燃知不敢抬起的脑袋的头顶。
发旋浓密,和上次他离开时见过的模样没分别。
但上次发旋的主人在他怀里睡觉,这次他却说要跟他分手。
不知过去多久,陆霁行才像是想起需要对此件荒谬至极的事情予以回应,发出的低沉嗓音失了磁性,嘶哑道:“你把我当替身就算了,现在还要甩了我。”
说完,他没看方燃知回馈的反应,转身触摸酒店房门,检查有没有反锁牢固。
“先生,我什嗯!”
方燃知惊讶不解的声音还未倾吐完全,衣领便被一只爆着青筋的大手紧紧攥住,随即整个人都被往客厅拽。
这道力度太强劲,方燃知挣脱不得,勉力踉跄着跟上,还没等重新驾驭两条腿稳住身形,那只大手恶狠狠地把他往前甩去。
方燃知扑跌在沙发上面,忙翻身想坐直,可陆霁行立马欺身压上,控制住他的手脚。
方燃知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陆霁行大力掐着他下巴,冷声道:“你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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