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厮杀
来的自然便是嵩山派的人,为首的就是十三太保中的‘九曲剑’钟镇和‘锦毛狮’高克新。黑衣人见有人赶来,闪身跳到一旁,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出言嘲讽道:“这荒郊野岭的,十三太保竟然来了三个,这是准备对付谁啊,架势挺足的嘛。哦,对了,不会是学那余观主想要谋夺林家的‘辟邪剑谱’吧?”
“你是何人,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对我们嵩山派的人动手。”高克新高声叫道,“众弟子听令,给我把他围起来,别让他给跑了,今天就让他知道得罪咱们嵩山派的下场!”
“呵呵,好一个嵩山派,这是打算以多欺少啊。”
钟镇说道:“哼,鬼鬼祟祟、不敢露面,我看你倒像是来谋夺‘辟邪剑谱’的样子,说不定还是魔教的奸细。我嵩山派身为名门正派,与魔教势不两立,见到魔教中人格杀勿论,何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黑衣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既然你们如此不要脸,我也不说什么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邓八公突然插嘴道:“小子,你刚才使得是华山剑法吧。你到底是谁,赶紧说出来,若你是华山弟子,说不定我们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黑衣人嗤笑一声,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邓八公又开口说道:“你就是楚桓吧,年纪不大,武功却高的很,我看你不是什么‘华山雏虎’,而是一头噬人猛虎,华山派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你既然不说,就永远别开口了。一起上,杀了他!”说完一招手,众人齐齐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正是楚桓,他暗中一路跟随劳、岳二人来到福州,并未泄露自身行踪,正好发现了私下密会劳德诺的邓八公。他看到劳德诺给了邓八公一封信,就想夺过来作为证据呈现给岳不群,却没想到邓八公不是独自一人。他虽坚信自己武功要胜过对方任何一人,但钟邓高三人联手,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稍有不慎,怕是自己也会栽在这里。
既然已被邓八公看穿了身份,楚桓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一身所学尽数施展开来。只见他右手希夷剑法,剑光如电,杀人无形;左手劈石破玉拳,大开大合,刚猛无铸,暗地里更是运起了紫霞神功,一个照面,便瞬杀三人,剩下的那个也被打晕了过去。霎时间,场上只留下钟镇和高克新二人跟楚桓近身厮杀,邓八公则跟在身后进行牵制。
十七路嵩山剑法大开大合,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乃【堂堂正正之师】。高克新一身蛮力,双手持剑舞得虎虎生威,将嵩山剑法的威力施展的淋漓尽致。那钟镇却是大不相同,他号称‘九曲剑’,所修剑法独辟蹊径,一把软剑或削、或点、或撩、或抹,刁钻多变,诡异莫测。二人一刚一柔,配合默契,经验丰富,再加上一旁如毒蛇一般伺机而动的邓八公,一时间楚桓武功虽高,却也奈何不了他们三人,甚至自己还渐渐落入下风。
此时已是天亮,钟邓高三人久战楚桓不下,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他们嵩山派三大太保合力,却迟迟拿不下一个江湖后生,传出去,丢了自身名声事小,堕了门派威名事大。要是在传到掌门那里,自己三人怕是没好果子吃,尤其是邓八公自己更是有苦难言。他先前已被楚桓打伤,早已气力不济,出鞭速度也越来越慢。
前世的枪林弹雨早已锻炼出楚桓那强大的心理素质,他此时虽然落入下风,身体也疲惫不堪,但心里依旧沉着冷静,不断寻求反杀的机会。而邓八公的异常也被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知道,他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
他突然爆发全身功力,希夷剑法在紫霞神功的加持下招式越来越凌厉迅速,一直近身厮杀的钟、高二人没有料到楚桓还留有余力,想反应时却慢了一步,被楚桓一剑封喉,双双殒命。但楚桓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寻求一击毙命,他不得不硬接了邓八公一招,即使他极力避开要害,也还是被长鞭刺穿了左肩,鲜血染红了前胸后背,面具也掉落一旁。
邓八公一击得手,却是惊慌不已,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楚桓说道:“果然是你,你竟敢杀了钟师兄和高师弟,残害江湖同道,你们华山派想干什么,想自绝于武林正道之间吗?!”
楚桓冷笑一声说道:“呵呵,江湖厮杀,你死我活,难道还指望我手下留情吗?这么浅显的道理,邓师叔不会不懂吧。事情既已到了这个地步,也别说什么废话了,黄泉路上,钟师叔和高师叔他们还在等着你呢。”说完,楚桓先是顺手杀了那名晕过去的弟子,又长剑直指邓八公,意思很明确,他不会让嵩山派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
邓八公也毫不示弱:“你也身受重伤,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说罢,邓八公一扬长鞭,抽向楚桓。
紫霞神功不愧是华山派的镇派神功,其所修出的紫霞真气虽然攻击性不足,但在疗伤方面却是一等一的神奇。楚桓在紫霞神功的加持下,不但耳目更加灵敏,伤势也得到暂时稳定,对楚桓的战力短时间内影响不大。
邓八公显然没料到这一点,他本以为楚桓身受重伤,实力肯定大降,自己正好可以趁此时机击杀楚桓为其他人报仇。结果一交手发现,对方的实力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越战越勇,一时间刚刚升起的胆气又丧失殆尽。几招下来,邓八公一直没机会拉开距离,手中长鞭成了鸡肋,发挥不出任何作用,无奈之下,只能凭借大嵩阳神掌对敌。可他掌法不精,频频出掌未能建功,反倒让楚桓寻得破绽,一剑刺伤他的右手腕,吃痛之下,手中长鞭也掉落在地上。
胜局已定,楚桓没有丝毫犹豫,一剑直接刺向邓八公咽喉。绝境之下,邓八公也是激起了一股戾气,他已知必死无疑,也不再防守,在临死之际拼力一掌打在楚桓肩伤处,想要以命换命。终究是楚桓快了一步,他率先杀死了邓八公,可也被对方的临死反扑牵动了伤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楚桓喘了几口气,伸手在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了几下,走到邓八公的尸体旁,从他怀里翻出了那封书信,打开看了看,冷哼一声又放进了自己怀里。他看了看地上的尸首,眉头皱起,有些犯愁。他不敢放任不管,嵩山派的人死在了华山剑法之下,要是让人看到,必多生事端,后患无穷。可他现在身受重伤,急需疗养,根本没力气挖个大坑把所有尸体埋掉。
就在楚桓犯愁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驴叫,走过去一看,正是那辆拉菜的驴车,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本来那头驴在众人打斗的时候受了惊吓跑了,结果跑了半天又转回来了,正好帮了楚桓的大忙。 他先是清理了下身上的血迹,从尸体上扒了件干净的衣服披在身上,接着拿剑把所有死尸的脸还有身上的伤口全部划烂,让人看不出面相和致死的手法,再把车上清空,将尸体都塞进装菜的桶中,就赶着驴车往山里走去。
到了一处山谷,楚桓瞧得四下无人,就把所有尸体全部扔了下去。忙完这一切,已是晌午时分,他没再耽搁,循着来时的路赶往福州城,寻地方疗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