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受累了
最近,又有人失踪了。
不仅仅是那些没人注意的小乞丐们,就连一些富商家里也开始有人失踪。
说是失踪也不确切。
准确来讲,是私奔了。
朱家女的事件好像打开了一个黑色的魔盒。
越来越多的小姐们开始追逐不被认可的禁忌之恋。
张家女也不例外。
张家的家主是个十分痴情的人,他与张夫人自小相识,长大后结为夫妻,生下唯一一个女儿。
张家的小姐自小就是被当做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
可这样一个人,却传出了与情郎私奔的丑闻。
张夫人受了打击,陷入昏迷。
张家主勃然大怒,联合官府下了通缉令。
因不知情郎的身份,他们只好将自己女儿的画像挂了上去。
莫北一个人吃喝玩乐的这几天,到处都能见到张家的通缉令,赏金一万圆刻。
下了如此大的精力去捉人,却不见有一个人真正发现他们。
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经过这事,街上的官兵都多了好多,晚上的巡逻队伍也增了三倍。
商沪没有宵禁,晚上比早上还要热闹,巡逻力度也更强。
这般倒弄得莫北十分不自在。
每次走在街上一转头就能撞上一个官兵。
想走小路就要被抓着盘问目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样走来走去,让他完全没有机会白嫖啊。
哎,别了,还未见面的仙女姐姐们。
“南公子?”
温软的嗓音穿过人群的喧闹,精准传入他的耳中。
对面一家胭脂铺内,时诃缓缓走出,向他靠近。
“我还当是认错了人,”他停顿片刻,有些不自在地问,“令妹、不在吗?”
莫北微微一笑:“时诃兄,真是缘分呐,小妹水土不服,身体抱恙,只好在宅子里养着了。”
“这样。”时诃点点头。
那小孩看起来那般柔弱,商沪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一时半会恐怕确实是不习惯的。
“我对药草没什么了解,但若需要,也可找我帮忙。”
时诃好像是一个非常热心的本地青年,就是狗吵架了他都能去参上一脚的那种。
莫北并不讨厌这种人,相反,他很感兴趣。
“要去喝一杯吗!”莫北大气回应。
“啊?”时诃疑惑。
但是别人的邀请,他不好拒绝。
而且以莫北的酒量,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吧。
“……”
他错了。
错得离谱。
酒量不好,不代表不能继续喝啊。
莫北憋了这么多天,这杯酒就是他唯一的宣泄口,哪怕喝不了几杯,他也要作死性地往嘴里灌。
时诃第一次见到有人一边喝酒一边嗑药。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有钱人的强大。
“看南公子的酒量,公子你可是南方人?”
莫北对着酒壶灌了一口,爽快地叹了一声:“哎~谁说酒量差就是南方人了?我北方的。”
南齐本是一个北方小村庄的普通青年,他有着远大的志向,想要赚很多很多钱娶一个心上人。
没人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只是每次他赚到钱后,都要进城里的某个地方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攒的钱也越来越多。
他把钱全部藏在院子一角,在周围种了一片小花田。
若哪天闲下来了,就坐在院子里对着花傻笑。
据说,那些花种都是他心上人送的。
可某天他去了城里后,再也没回来。
他失踪后几天里,他们家遭了强盗,盗贼翻箱倒柜,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那处很好看的花田,也被踩了个稀烂。
再然后,北方的成关多了一个有钱的富商,和他十分宠爱的小女儿。
这是外人眼里的南齐,以时诃的手段,自然能查到更多。
南齐心上人是一个妓女,她本是南方人,被自己的邻家哥哥骗来卖进了青楼。
她无数次逃跑,换来的只有楼里的毒打与辱骂。
何况家乡路远,她就是跑了,又能跑去哪呢?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遇到了那个心疼她的少年,那个承诺要将她带走,带回故乡的少年。
两个人很快坠入爱河。
可多年的思虑早就压垮了她的身体,令她疾病缠身。
少年不仅仅需要攒赎金,还要为爱人准备治病救命的钱。
病魔就像一个无底洞将他所有努力吞噬殆尽,怎么也填不满。
他最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烧掉青楼,他要帮助爱人假死,他要让心爱的姑娘在有生之年,再看一眼故乡。
火势失控了。
周围的民宅被火焰吞噬,鲜活的人命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心底仍然善良的姑娘纵身一跃,永远留在这大火之中。
少年心如刀割,他抱着爱人的尚有余温的躯体,跋山涉水,前往京城寻找那个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师。
两年后,他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去往成关。
那是南北的交界线,在成关最高的建筑顶楼,能望见她远方的故乡。
莫北这会还没嗑药,已经隐隐生出了醉意。
“我是北方人,但我的夫人是南方姑娘。”
“她自小就想看一看北方的雪,竟然敢瞒着父母离家出走。我和她是在……是在城里的某个客栈认识的。”
“我当时在客栈里打杂,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盘缠被人偷了一个劲蹲在地上哭。”
“我看不下去,就帮了她一把,聊了一会才知道她是偷跑出家的,我没办法了,只好先带她回家。”
“她是个善良勤快的姑娘,每次我在外打工,她就会在家里收拾收拾房间,整理整理衣服,喂喂小鸡小鸭。”
“她喜欢花,所以在院子一角种了片小花田,红的紫的都有,我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但我觉得可好看了。”
“后来……后来我们有了孩子,我那点打工赚的钱养不活她们了,她提议说要带我回家,回她的家……”
“再后来……”
没有后来了。
他编的故事只到这里。
爱人离开后的十年里,他用自己编写的故事麻痹精神,修修改改过了十年,却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的死亡。
他很想告诉自己,告诉旅途上见过的每一个人,她还活着。
可痛苦无法掩埋,每次看到自己身边那个孩子,他就无法欺骗自己忘掉她。
这个……用她的血肉造出来的孩子。
是她,又不是她。
他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倔强着不肯落下。
“抱歉,我好像有点醉了。”
“我明白。”时诃轻声道。
你嘴里吐出的故事多么不真实,你的身份背景就多么的准确干净。
一个为爱而疯的商人。
他会喜欢吗?
会的吧。
毕竟爱情的愚弄,正是他最喜爱的东西。
时诃居高临下看着莫北软软趴在桌边,眼中星光泯灭,透着不明的讯号。
“你已经醉了,我带你回去吧。”
回到——“我的家”里。
……
[沧海]
已经完完全全把握了情况的人终于能冷静坐下来说话。
长策和季闻清一左一右,只是一个离得近,另一个躲得有些远罢了。
付雪在他两人之间坐立难安。
“那个,我们不用干点什么吗?”
长策默然。
季闻清只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有歧义。
自己与她也不过一面之缘。
而现在这个小姑娘身上根本看不出在t台上的一点影子。
他瞧着长策没什么反应,就他那个死直死直的心思,能想歪才怪呢。
“还没到地方。”他道,“这里并不是第一次开放,海里的区域划分学院已经基本摸清,我们现在在冰川附近,这一片区域没什么厉害的妖兽,是整个秘境最安全的地方。”
“再不久后我们会到达[鉴珠]的领地。那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鉴珠?
#关键词提醒:[鉴珠]是一种擅长寻宝的特殊妖兽。
#它们形似蜗牛,背上背的却不是自己的小房子,而是从海底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圆珠子,用粘液粘合在一起。
#鉴珠一般情况下十分温顺,对圆形的东西有超乎常理的喜爱,一但喜爱的东西受到伤害,就会变得极具攻击力。
#鉴珠的粘液有很强的疗伤作用,常被用来制作高阶恢复药水。
#另需注意,鉴珠最喜欢的东西就是眼珠。
看到最后一行,付雪不禁打了个寒颤。
季闻清见了,将扇得啪啪作响的扇子一合,搭在小臂上,对付雪张开双臂:“小师妹别怕,我们做丹修的,又不需要打架。来我这,我们一起躲进船舱去。”
他笑意盈盈,兜里的药丸倒是蠢蠢欲动。
等外面打起来,谁还管得到他们在船上做什么事?
长策蔑了他一眼:“我暂不出手。”
他是来控制场面的。
六人中,两个丹修来收集药材。
一位武修来保护爱人。
一个火修是跟着长策来的,情况紧急之时也会出手帮忙。
真正来历练的,就只有那位女修士。
所以他们这艘船上三个人,等打起来可以一起进船舱喝茶。
即便长策不看着外面的情况,他也能凭借灵力流动的变化,来判断需不需要出手。
听他这好像要加入丹修小阵营的语气,付雪更难受了。
“师兄您还是在外面关注战况更好一点。我许久不曾回过药院,对我的小师妹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您可不一定能听懂。”
付雪在心里猛摇头。
说实话,你现在说的我就已经听不懂了。
长策平常不会多管闲事,只要没人触犯规则,他也乐得清闲。
只是这次不行。
“季闻清,入学一月炸过七次丹房,对十一位师兄师姐下药,食堂投毒九次,报复老师未遂。”
“被选为甲班学子后,以毒烟替代娱乐室的熏香导致榜上三名学子昏迷半月。”
“第一次进入试炼秘境后,在秘境中调配毒药致使环境污染,被发现时原生物几近灭绝,学院不得已永久关闭了秘境。”
他每说一句,付雪的心都要跟着颤上几颤。
这位师兄看起来平易近人,没想到私底下玩这么猛吗!
可看他的表情,哪里有一点被揭穿的窘迫。
长策可能也意识到这样的恐吓有些过头,于是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在他毒晕付子乐后不久,就被付子辛……”
“停!停下!”季闻清忽然大叫一声。
“小师妹你别听他乱说,我现在可是很有原则的人,你不同意的话我是不会拿你随便试药的。”
付雪:“……”
你要不要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究竟说的是什么鬼话。
长策平静陈述:“那是因为他被付子辛……”
“闭嘴!”
季闻清把扇子丢了过去。
长策偏头躲过,任由扇子掉进海里。
付雪看季闻清面红耳赤的模样,显然是恼羞成怒。
啧,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系统,原著中有提到这个剧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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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那一天,季闻清这辈子都不想和付子辛那个疯子打交道了。]
“……”
就这?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阅具体信息。
#是否充值……
滚!
#……
玩不起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