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四十步
“想都别想。”叶落的语气很冷淡，像没加热的脱脂牛奶，不甜，弃之可惜、食而无味。
“那反正我们人到了，礼也到了，一会公司还有个会要开，就不打扰了。”齐瞰把唐兰扶起来，拍了拍林知秋的肩膀，摆摆手走了。
唐兰被他搂着腰，回头补了句:“考虑好了打电话给我，还有，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迟早有天遭报应。”
“哎，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没出事就不是儿子，出了事就是儿子，你tm要真承认有他这个儿子你怀这个男人的孩子。”林知秋说话声音很大，句句话撞齐瞰心上。
齐瞰看起来很生气，为了不惊到唐兰，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气。
“林知秋，好了，够了，不说了。”叶落攥着面料偏硬的床单，面无表情地制止。
“自己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有因必有果。”唐兰把散在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踩着长筒靴扭头就走了。
她电话叶落没删，但他不会打过去，永远不会。
两人走了以后林知秋又开始发神经，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摁，橙色的星火蹿出去又消失，消失又蹿出来。
“你在抽烟吗？”叶落抬头看了眼卫生间的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知秋没有回话，把打火机收进口袋，靠在台面上，手伸进口袋摩挲着烟盒外面那层透明玻璃纸。
“刚刚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叶落的声音太小了，小到藏进空调送风的声音里。
但林知秋听见了，就是不想回应，唐兰说的话漩涡似的在脑子里面打着转。
但错了终究是错了，这个世界上有的错犯无数次都可以弥补，有的错犯一次怎么都无济于事、于事无补。
“这监控二十四小时一直开着，不过不出示证件我们没办法调出来给你们看。”江汉路上糕点店女老板娘笑盈盈地看着柜台前面的黎安筠跟时予，“阿姨送你们盒奶油蛋糕，拿着，这几天不停来真可爱。”
黎安筠把手缩进袖子里面没有接，他就想找到那天帮自己找哥哥的那两个大哥哥在哪里。
“谢谢阿姨，安筠这两天有点感冒，昨天喝了碗甜汤吐了半晚上，不能吃甜的了。”时予把随身带着的药拿出来，证明没撒谎。
“哦呦，小可爱怎么感冒了，是听着鼻音很重，等你好了到阿姨这儿来拿好不好？”
黎安筠认真地点了点头，正好路过几名穿着警服的人，撒腿跑过去抱住其中一位。
时予被吓傻了，跑过去把黎安筠拉到自己身边。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时予道歉的时候还微微弯下腰。
“没事没事，我这受宠若惊，有什么需要帮忙吗？”被抱住的警察蹲下身笑着问黎安筠。
“有天晚上跟哥哥走丢了，在这里，这前面…”黎安筠回头指着那家糕点店，继续说:“在这里跟两个大哥哥一起找哥哥，安安想拿糖过去谢谢。”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一颗草莓口味，一颗柠檬口味，放口袋里好几天了。
“嗯，那天那两个哥哥走的很快，我们连谢谢都没有说。”时予一直攥着他的手，很紧。
“行，叔叔带你们去看监控，不看阿姨店里面的，看这条街上的。”那名警察的语气特别和蔼，“还帮你们找到那两个哥哥好不好？”
黎安筠跟时予同时应好。
今天的气温不高，冷空气冻的人打寒颤，长空倒明亮。
监控室里，黎安筠嫌屏幕高看不清，偏要坐那警察的腿上看，穿的又厚跟糯米团似的压警服上。
时予只得再次弯下腰道歉。
当看到叶落跟林知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黎安筠激动地回头看着时予咧着嘴笑。
“他们吗？”
“是，是这两个哥哥！”
说实话时予不想要黎安筠对着别人笑这么开心，他怕糯米团露馅儿被别人抢走了。
……
转眼到一月底，一场雪下了三天没有停，武汉难得积雪，叶落记得还是小时候在汉阳那小区住的时候积过雪，雪厚到能堆雪人。
那时候他又乖又懂事，街坊邻居见着就要抱一下，冬天的时候新围巾新手套一周都不重样。
特别是积雪的时候，被放雪地里拍照片，不哭不闹就把雪团在手里玩。
现在看见积雪，再不会想要去堆雪人，去坐在雪地里等着别人拍照。
旧时光慢慢晃在记忆里，一点、一点、一点，褪去颜色。
玻璃上蒙上一层水雾，对面的楼房跟对街的店铺在水痕里若隐若现。
“林知秋，你把我衣服放哪里了？我有事出去一趟。”叶落用手肘撑着身子坐起身，躺了大半个月终于有点好转，喜大普奔！
“出去？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拖家带口？外面下雪了，要去见女朋友？”林知秋放下手绘板，周边图还差最后的上色跟初审，杨铭公司的拟人一笔都没动，要不是有关系人早翻脸了。
指了指扎在他手臂上的针跟压在身下的管子。
一连串问题叶落一个都不想回答，“我喜欢你啊，初吻都是你的，理所当然你是我的。”
初吻…提到初吻林知秋差点缺氧背过去，那初吻不就是刚认识没几天叶落那傻b莫名其妙亲上来。
这是初吻？！这tm明明是强吻！！
“衣服拿给我，听话，一会就回来了。”叶落伸手揉了揉林知秋的头发，拉到自己面前落下一个薄荷味儿的深吻。
“唔…落…落落…”林知秋两只手的手腕被十根手指死死扣住，放在膝盖上压着。
本来他就只单穿了件白衬衣，还是低领的那种，这个姿势下对面的人只要眼睛看得见，锁骨到腰腹一览无遗。
“去，给我拿衣服。”叶落故意把音调降的很低，像一首歌落音前的最后几个字，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不然我就搓火儿。”，说完手指滑进他衬衣下摆，绕腰划了一圈停在裤扣那里…
林知秋从喉咙里面发出甜腻的嗯的一声，不自禁抱住叶落，低着头微微喘气。
叶落也没“耽误”太长时间，也可以说是，见好就收。
林知秋拗不过他，起身把纸袋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铺床上，白衬衣、奶黄色针织衫、湛蓝色加厚牛仔外套、黑色羽绒服、黑色工装裤到白色袜子。
连鞋都有，黑白色增高运动鞋，全款九百多，付款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
“我不穿新的，这太贵了。”叶落觉得画画的人审美特别高。
林知秋直接甩了他两个字，不贵，边说边把衣服往人身上套。
还有那把几个月没坐的痛椅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