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往×他的路上迈出第三十三步
雪慢悠悠往下落，拉长了时间。
晚上下寒了，室内外温差太大，里面更暖和了。
叶落的上半身没有盖被子，上衣的扣子被解开，敞在两边，刀口重新缝合搭上绷带，他腰好细，还被医生调侃节约绷带。
林知秋回病房面条已经凉了，倒垃圾桶里面把保温盒冲干净放抽屉里。
而后关上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门不隔音，叶落清清楚楚听到了打火机发出“咔哒”的声音。
“林知秋，你在抽烟吗？”叶落稍微动了一下腿，正儿八经躺着属实是不舒服。
“嗯，是不是要接吻？我抽完漱口。”林知秋靠在洗手池上，一只手撑着台面，一只手夹着烟放在嘴边。
“没有，我就是想跟你确认，我们正式谈恋爱吧，以后的事，都是双向的，不要一意孤行了。”
林知秋轻轻回应了一个嗯，把烟抽到只剩烟蒂，真漱口以后才出去。
叶落对他笑了一下，问:“刚刚去哪里了，这么久不回来？”
“没去哪里，在外面碰到一傻b。”边说边从床底拿了一个透明盆子出来，烧了壶开水倒了半盆，又接了半盆凉水，抽了条干净毛巾浸湿拧干折成方块。
把人露出来的皮肤擦了一遍，毛巾很软，他的手很轻，像在擦一样易碎的宝物。
“又跟人吵架了？你不怕别人半夜来报复？”叶落伸手摸了下他的脸，顺着侧脸摸到下巴，心想着这人怎么到处结仇，还长这么好看，会不会被惦记？
“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知秋握住他的手，铃铛顺势晃着响，放在唇边碰了下，蜻蜓点水一样，后劲儿却很大。
“是这间没错，我亲眼看到他往这边走。”“没搞错吧爸，开了几扇门都被当变态了。”“绝对没搞错，我年纪大眼睛又没花。”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病房的门被那老爷爷的儿子敲的直响，一听就含着仇意。
林知秋特自然说了句不用等半夜了，松开叶落的手一把推开门，门口站着的男人大冬天就穿件短袖，有四十多岁，一边手臂纹只老虎，一边手臂纹条狼，头上没头发，又壮又高，能跟国外打戏演员媲美。
这能怕吗？不能，绝对不能！
“对对对，就是他，刚把我撞摔了本来还想逃逸的，被护士拦住，不然要是我真有什么事还没有人对证。”老爷爷站在他儿子旁边，气的脸上的胡子都在抖，估计是这辈子没刚刚那么丢脸过。
“所以呢？来打架还是来斗狠？”林知秋抬眸轻蔑地看着男人。
“林知秋，你够了，给他们道个歉，你先撞别人的。”叶落听了半天清楚了前因后果，用手臂撑着身子微微起身看，就这么个小动作喘了半天气儿。
“哟，这躺的谁啊，爸，这不我们楼下那个喜欢txl的变态吗？晚上总听到他爸吼他。”男人瞥到，走到床边，挑起床头柜上摆着的立牌看，“我操，这躺医院还来恶心人，真晦气。”
叶落从来不跟邻里打招呼，也不会仔细去看一个人，只怪这世界太小。
“你晦气，你才tm晦气，你全家都晦气，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倚老卖老，儿子不学好，狗嘴吐不出象牙。”林知秋一脚踹男人身上，把他的手反扣在背后，用力往前一拉，这架就当为叶落打的了。
骨头“嘎哒”一声，男人疼的乱叫。
“嘶～光长一副凶样，人家绣花枕头还中看呢，你这连个绣花枕头都不如，中看也不中用。”而后把人压地上，脸用力往地上摁，鼻子都快摁歪了，汩汩的流血。
男人借机用手掰他的腿，还好人反应快赶紧站起来躲开，等他吃力站起来，又一脚踹地上躺着。
那老爷爷急了，看着满脸血的儿子，自己又毫无缚鸡之力，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爹刚刚一模一样吗？”林知秋掐着男人的下巴，扬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
“二十几岁的小孩，我怕你？”男人看了一眼床头柜，挣扎着站起身，抄起床头柜上的开水壶要往他身上砸。
“别！！”叶落叫的歇斯底里，满眼无奈跟恐慌，捂着眼睛，听到很重“咚”的一声，身子不自禁跟着颤了一下。
那“咚”的一声是开水壶砸墙上的声音，林知秋倒觉得他这样还挺可爱。
“我让你砸？想八辈子吧，去nm的傻b，也不看看年纪。”林知秋推开门，一脚把男人踢出去，一脸放狗的骄傲感，回头对老爷爷开口:“我放出去还是您自己走？”
老爷爷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在，跟在男人后面，还后怕地往回看。
叶落睁开眼睛，看到林知秋无事发生一样把摔地上的烧水壶放床头柜上。
“被骂不知道还嘴，又没人堵你嘴。”
“林知秋你tm是不是闲得慌？大晚上打什么架，他说我变态又没说你，你tm见义勇为！你…”
“我这是正当防卫，你自己说的，以后的事，是双向的，不要一意孤行。”
怕惊扰了漫天星辰，怕打扰了万物睡着，怕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之后叶落没理他了，躺在床上装睡，他怕因为刚刚的事做噩梦，林知秋关上灯，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画画。
他不知道叶落一直在看，从草图到定稿，一根一根线条缠绕的美好画面罢了。
对墙上映出光影，少年的身上也落着光。
下雪以后的第三天，余凌来医院看叶落的时候护士正准备进去换药，叫他在外面等。
余凌还捏着一束粉白色的花，一早特意买的，花瓣上还挂着盈盈露珠。
过了有十几分钟护士才推着车出来，铁盘里一团一团吸满棕黄色药水的棉团。
护士点点头他才走进去，病房里气氛挺奇怪的，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画画。
屏幕上是两个完整的人形，没有上色也能看出神韵。
楼下的马路上车子没那么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前向后走，两边的店铺有几家已经挂上了红灯笼。
雪连续下了两天，气温一直很低，低到空气都像被凝住了，风也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