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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夏侯云算有遗漏,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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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上子夜时分,陶公府内灯火通明。只见陶公安坐主位,两侧客座皆是读书之人。陶公头戴羽冠,须发皆白。

    陶公手捻长髯,若有所思。只见客座左手第一位,一个年轻俊美的读书人拱手言道

    “恩师,子时已到,如今可否按计划,命令埋伏于城内的人动手?”

    “文亨,为师认为,今夜怪事颇多,首先是皇城方向锣鼓齐鸣,似有刺客入城。之后是皇城方向火光闪烁。现在街上又多了一队队的士兵,如果此时动手。恐要面临数量众多的西凉兵,如此会让更多义士流血丧命。”

    “可恩师,您与诸义士约定了今日动手,倘若信号不发,诸义士便会派人来府内与您会面,此时街上到处都是官兵,不免被人发现,若是如此,引来夏侯老贼。我等岂不束手就擒,何不拼死一搏,生为匡扶之臣,死为社稷之鬼啊!”

    刘文亨言刚落地,引得众学子拍手叫好。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恩师动手吧!师兄言之有理!”

    “陶公我等都愿追随您,生为匡扶之臣,死为社稷之鬼。”

    众声鼎沸,群情激昂。陶公看着,其心甚慰。脸上逐渐带出了笑容,慢慢的用手捋着胡须,闭目想了想,忽然他用手拍了下椅把。豁然站起。

    “也罢,诸公既然愿随老夫为天下除贼,便动手吧!来人,开启库房,为大家取兵器来。阖府家丁也各自取武器。随老夫点火举事……”

    陶公话未说完,只见从后堂跑出一人,面皮黝黑,短须钢髯,年不过三十,腰悬宝刀,背背一张弓。一身赳赳武夫打扮。

    “诸公住口!”

    众人一看,原来是陶公的长孙,陶波,字云龙。

    陶公见到陶波出来拦阻,心中略有不悦。脸一沉

    “云龙,汝意欲何为?祖父与诸公讨论庙堂之大事,可是汝个黄口小儿能打断的吗?”

    陶波向诸位深深的拱手施礼,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陶公面前,拱手言道

    “祖父,今夜断不可行举事之举,如今街上到处是西凉虎狼之兵。其都是常年与羊厥野战之兵,皆是百战之人,岂是祖父手下这群文弱书生和家丁能对付的。城内聚集的诸江湖人士,美言曰是江湖巨侠,依孙儿看,不过是江湖巨寇,如果放任这种流寇行事,且不说能否战胜西凉兵,就算能胜也会祸乱京都,祖父到时真的能节制诸贼吗?到时,京都便会如当年李傕郭汜之乱一样!请祖父三思。”

    “住口!黄口孺子,平日只懂得练武打猎,陶家世代书香门第,怎能出这种竖子,这天下大事在于人心,如今人心聚拢于此,不论何等出身之天下英雄都愿共襄盛举,吾等得正道,正道聚人心,做事无往而不利,而夏侯老贼,逆天而行,必不得势,如今天下英豪欲就在今日以除国贼。你以为读了几本兵书,练了几年武便可如此放肆,还不退下!”

    陶波听到此,心中不免发凉。唯有不停的磕头言道

    “祖父,诸公不可操之过急。今夜多有蹊跷,即使要动手,也要等此西凉兵散尽在行事啊。祖父,切勿操之过急啊。夤夜之间有此巨变,长安令可曾派人与祖父联系?以往,但凡有事长安令会第一时间与祖父通报,今日可有?即使由西凉兵接管盘查,长安令与圣都卫也不可能没有上街的权利,这不可疑吗!祖父如果此时发放兵器,被人发现,无需动手也是私藏兵甲,可是灭族之罪,到时候除贼不成,反被贼污蔑您有造反之罪,到时候祖父一生清誉损失殆尽啊,请祖父三思!”

    说罢磕头不止,片刻石地已见血。刘文亨赶忙走到陶波面前,双手抱住阻止其继续磕头。

    “恩师,大公子虽有唐突,但言之有理。望恩师明察,大公子却是一片忠心,并无抨击嘲讽天下英雄之意!依文亨看,可派人潜出府去,与长安令联系。恩师明察”

    陶公手扶椅把,眼睛转了转,暗暗点头。

    “也罢,云龙所说也并非一无是处,就派人潜出府去,与长安令联系,可谁愿冒此风险?”

    “恩师,文亨愿往!”

    “哈哈哈,壮哉文亨,如此凶险之事也只有交于你,为师才放心。”

    刘文亨拱手刚要走,只见陶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喝道

    “刘叔父不可,祖父不可!如今夤夜之间派人出府,若府外已被人埋下眼线,岂不是自投罗网,又卖了长安令!”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竖子汝意欲何为!”陶公气的豁然站起

    “祖父,如今之事甚为诡异,不可派人出府,也请祖父亲自去转移兵器。孙儿怀疑府中有夏侯老贼的内线,致使临举事之前有如此多奇怪之举动。还请祖父听孙儿忠言啊!”

    “放肆,你怎敢质疑众英雄,此等皆是跟随陶某数十年之人,他们的为人,陶某会不清楚。你个黄口小儿。。。真气死老夫了,来人将其架出,看押起来,绝不可在让他出来祸乱人心。”

    陶公话落,刘文亨便以眼神示意家奴动手架起陶波,往后院走。陶波毕竟满身武艺,双膀一用力,甩开家丁。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祖父,您忠言逆耳。定要毁家灭族!不用你等赶,波自回屋等死!”说罢大步流星走向后院,边走边笑一声哭一声,大喊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祸国殃民啊!”

    陶公看自己长孙如此不像自己,不变心中恼怒和失望。心中暗想,子不类父,真是人生大不幸,若自己的儿子在,岂能让孙子如此不服管教。想到此不免掉了几滴眼泪

    刘文亨见状,赶忙走上前来搀扶恩师坐下

    “恩师,大公子也是真心为天下,为您所想,即使有思虑不周之处,也无恶意。恩师切勿动怒,日后好好教导便是。未来也是朝廷栋梁之才!毕竟能做什么不重要,有这份心思是才华无法取代的啊!”

    厅内他人也随声附和。

    陶公伸手示意大家不必如此,转眼看了看刘文亨,心中甚是喜爱,不免伤感。、

    “唉,文亨,你就不要安慰为师了,可惜我儿早丧,不然陶某也不会后继无人。如果云龙能有文亨一二,陶某也无憾了,可惜陶某无福啊!”

    刘文亨听到此,赶忙跪下言道

    “恩师,何必如此,如若恩师看得上文亨,文亨就在众人面前,拜恩师为义父。以后恩师百年自有文亨为恩师送终。也可帮助恩师教导云龙!”

    陶公听到此,喜上眉梢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如何使得,文亨你父母双全,陶某如何使得……”

    “恩师哪里话来,文亨父母要是知道,能拜恩师为义父,那自然开心的很!”

    “哈哈哈……既如此,吾儿请起!”

    “尊父命!”

    说罢陶公拉着刘文亨站起,仔细端详起刘文亨,眉目之前显出骄傲和欣慰的表情,感觉人生不再有任何遗憾了。

    厅内诸位此时也一起道贺。

    “父亲,为今之计,还是让儿尽快去联络长安令吧!”

    “儿啊,此事万般凶险,为父真的担心。”

    “父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还未等陶公与刘文亨父慈子孝完,就见外面跑进来一家奴,踉踉跄跄跑到面前,双膝跪倒

    “报老爷,外面有大兵围府,并有人扣门说要搜擦行刺皇帝的刺客。”

    陶公与众人听了先是一惊

    “何人带队?”

    “回老爷,邱老将军亲自带队。”

    “哦……铁刃带队吗。”

    “父亲,要是邱老将军带队,看起来并无不妥,他毕竟掌管帝都之兵,或许只是例行检查。”

    “可现在,四门之兵都已是西凉士兵,其折冲都卫之兵都被调去了京东大营。他手下无兵如何调动,何况他日前刚升任户部尚书……”

    “父亲,儿子得知,邱老将军为了保全陛下,假意与夏侯老贼合作。而且他还兼任这折冲校尉一职,夏侯老贼为了拉拢邱老将军,假授其权给他,也不是不可能啊。他现在手握兵权,如果我们拉拢与他……”

    “不不不,此事为父也有听闻,但邱铁刃为人耿直,若与夏侯老贼合作,必真心实意,只为保全陛下而已。”

    “若如此,邱铁刃岂不是附逆从贼?”

    “嗯,可惜了……虽说目的良善,可毕竟无法洗刷这种附逆的名声。等我等大事成就,让他告老还乡就是了。”

    “那父亲,儿何不用言语试之,如若老将军能拨乱反正,今夜举事岂不事半功倍?而且也不让老将军身带污名的退隐啊。”

    陶公听到此思考片刻言道

    “儿啊,你且去试,如若邱铁刃答应拨乱反正,便必是夏侯老贼怀疑我等,派其来试我等。如若他断然拒绝,则老贼定然不知,而今夜之事也必然只是巧合发生而已。”

    “父亲这是为何?”

    “儿啊,汝与邱铁刃无有深交,不知其为人,其人刚正不阿,一旦认定的事九死无悔。他既然愿与夏侯老贼做交易,必然认为此是保护陛下唯一的手段,所以如若夤夜之间听了你几句花言巧语便拨乱反正,便必是有人授意。儿便与他拖延,暗中派人告诉为父,后将其引入府内,众人动手除掉此人,以其血祭旗。如若拒绝,则我等暂时并未暴露,且把他引入府内见机行事!”

    “父亲真孔明之智!”

    说罢 刘文亨拱手而退,陶公示意众人去取兵刃以备不时之需。

    陶公转身对屏风后面说了句

    “大侠,邱铁刃身经百战,并非常人。此人之命恐只有大侠可取了!”

    屏风外随即转出一人,只见此人右手怀抱宝刀,左手提着酒壶,一步三晃的走到大厅中间,猛地回头看着陶公

    “陶公,我观军旅之人如同草芥。三招之内定可取其性命,但凭陶公发令,刘雨绝不失手。”

    “好,哪便请大侠去府门内影壁墙后等候,且看邱铁刃是何做派。”

    说罢陶公伸左手,意在请刘雨先走,这刘雨倒也不客气,微微点头致意,大步流星走向府门。

    片刻陶府门外,此刻府门外已被数百士兵围住,众士兵手持火把,把门前照如白昼。邱武手按佩剑于府门台阶外站立等候。

    就在此时,府门正门大开,从府内出来十数个家人手持灯笼,拥簇一人走出。邱武见府门正门大开,有些惊恐。自己来过陶府数次,只因自己的出身不懂文墨,从来都是角门开放,据说陶府正门开放,只有三次,三次皆为先帝到来,连陛下上次驾临之时,也未曾开大门。想到此,邱武赶忙拱手低头,两个大拇指向下,并且一躬到地。

    台阶上赶忙走下一人,伸手扶起邱武

    “尚书大人,来此何事?!”

    邱武听得声音颇为年轻,不似老者,赶忙抬头观看。原来是陶公弟子刘文亨。

    “原来是,刘侍郎。未曾想到户部侍郎在此。”

    “老将军过于客气,我等同朝为官,您又是我的上官,何来如此大礼。想必大人以为是恩师出门迎接乃至于此吧。”

    “……啊,邱某确实惶恐,未曾想正门开放,所以未仔细观看,真是出丑了。”

    “哈哈哈,不知老将军夤夜至此所为何事啊?”

    “刘侍郎,皇宫大内出了刺客,欲行刺陛下……”

    还没等邱武说完,刘文亨显得特别的激动,马上冲上前来拉住邱武的双手,大声喝问

    “陛下如何!可有伤损!?”

    邱武看着刘文亨的双手若有所思

    “……啊,陛下无碍,侍郎放心,幸而韩世荣老将军率兵护卫,并未有碍。”

    刘文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便好,这便好。可老将军不捉拿刺客,夤夜之间,来此做什么?”

    “只因这刺客好武艺,虽然受重伤,但依然施展轻功逃脱,数百士兵未曾将其拿住。太傅料此贼已受重伤,必无力出城,命邱某率兵搜查全城,捉拿此贼。”

    邱武话音刚落,只见刘文亨向前走了一步低声的说到

    “邱老将军,文亨素知您忠君爱国。如今为何甘愿做太傅鹰犬了?如今既然重兵在手,何不借此良机清君侧!如果老将军肯动手,文亨与恩师必然声援,恩师振臂一呼必得天下学子响应,加上陇上李氏的势力,匡扶天下岂不易如反掌!”

    邱武听得此话,后腿一步

    低声说:“住口,你等可知何是狂妄,就靠几个读书人就想对抗夏侯长吟。老夫看你们是疯了。休要在众人面前口出狂言。你要死便死,休要让陶公背上此等罪名,更不要陷陛下于危险之地!

    听到此,刘文亨也后退一步,面露不悦之色,朗声言道

    “哼,既然邱铁刃执意做太傅鹰犬,便好自为之吧!”

    “哼,侍郎少说废话,老夫今日奉命搜查刺客,烦请告知陶公,老夫要搜府了!”

    “呸,这是何地,你个滥行匹夫,安敢如此!”

    “刘侍郎请不要口吐秽语,老夫堂堂户部尚书又兼任折冲校尉,奉皇命搜查刺客,于情于理于法,都没有什么问题。你如此拦阻,莫非心中有鬼!莫非汝夤夜聚于陶公之府,是为行刺之事!”

    “哼,满口胡言!刘某只是看不惯你等鹰犬,此地毕竟是堂堂天下文豪,陶公之府,焉能让你随意搜查,若要搜查,请圣旨来!否则就请从刘某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说罢,刘文亨,从腰间拔出护身宝剑。横剑于胸前,寸步不让,身后的家丁也举起棍棒,随时准备一战。陶公于影壁之后窥视,心中暗暗赞道,真我儿也!想到此回头低声对刘雨说到

    “大侠,我义子专于文墨少会剑术,恐不是邱老将军对手,还请大侠见机行事!”

    “陶公安心,只要邱铁刃拔剑,雨瞬息便能取其项上人头,定然不会让刘侍郎有事。”

    陶公点了点头,二人聚精会神窥视门前动静。

    邱武手按佩剑,欲拔剑向前,眼珠转了转。手离开了剑柄,若有所思。此时突然从士兵后方闯入一个传令兵,手持夏侯霸的令牌跑到邱武面前,贴着邱武耳朵说了什么。邱武转向看着传令兵,吃惊的大声说道

    “这么说,太傅与大公子身陷险地了!来人将陶府围了,莫要走了刺客。”

    说罢步兵将陶府团团围住,邱武率骑兵绝尘而去。

    刘文亨见状长出一口气,收起宝剑,冲着家丁一伸手,众家丁与刘文亨退回府内,将大门紧闭。

    陶公赶紧从影壁后走出,拉住刘文亨的手

    “文亨啊,过于凶险,何不引其入府,何必轻身涉险!”

    “义父,文亨思量,如若轻易引其入府,由刘大侠伏杀,于义父威名有损,世人皆说我等乃宵小之辈,只有将其激怒,向儿动手,儿且战且退,退入府门,届时大侠杀之,我等自卫反击,不损父亲威名!何况大侠在,文亨不怕,文亨知大侠武艺天下第一,尤其速杀之法无人出其左右。”

    陶公听完这席话,激动的简直要落泪

    “壮哉吾儿。”

    身后的刘雨也频频点头

    “陶公,刘侍郎,如今怎么办?外面有大兵围住,是否要按原计划进行?”

    “文亨,你如何看?”

    “父亲,刘大侠,依文亨看,此时不便起兵,虽说有刘大侠在,战之必胜,然死伤不可避免。文亨适才听邱铁刃言,太傅与大公子身陷险地,此话之意在于,有人率兵攻击夏侯老贼府邸。邱铁刃慌忙率兵去救。何不等其得手亦或老贼调走门外守兵自救之时,我等起兵,与攻入老贼府邸之义士,里应外合,则天下可定!”

    “哈哈哈……好,吾儿真有韬略。可是谁在攻击老贼,夏侯老贼又会调走门外守兵吗?”

    “依儿看,定是今夜有刺客进城之事,引走了老贼护卫之兵,在外之人伺机而动。又或者是长安令率圣都卫见机行动了?不管怎么说,乱就乱起来吧,父亲此时应燃放信号,提醒欧阳大侠率江湖义士队按计划攻击老贼府邸,以便接应他人!”

    “嗯嗯嗯,言之有理。刘大侠如何看?”

    “陶公,依刘某看,即使无人攻击夏侯老贼府邸,此时也可让欧阳大侠前往府邸刺杀老贼,邱老将军带走的是骑兵,骑兵无法于府内纵横,如果下马战力比训练有素的步兵差之千里。如果没有步兵战法,那不是单兵决胜,以欧阳大侠之剑法何人可挡!

    刘文亨听了也是频频点头。陶公见二人都这么说。便带二人前往内宅寻找信号筒,一顿饭的时间,三人终于从府内寻得信号筒,陶公手持信号筒,伸手向天,一拉引线,只听得见咚的一声。一个绿色的火球冲上天空,只见绿色火球在天空中爆炸出了一个花朵一样。陶公看着这朵绿火花,心中不免激动不已,绿火映入眼中,心中暗想。愿上天保佑,炎烈从此不绝。

    同时东君公府内,待客厅上,夏侯云坐在主座上,边咳嗽边喝着热茶,夏侯玄坐在左下。

    “大哥,根据二哥给的供状,这好似作乱之人的信号。”

    “咳咳,正是,府邸前后可布置妥当。”

    “大哥放心,前院后院各埋伏了,两营兵马。这小小的府内藏了一千士兵,量反贼也做不成什么事。”

    “可有弓箭手?”

    夏侯玄放下茶杯

    “大哥,何须弓箭手,弓箭手皆在城外大营,如若调动,必然被贼人发现。若提前被贼人发现,岂不是乱了大哥引蛇出洞关门打狗的计策,再者说有这一千精锐,还有四弟在,大哥无需担心,四弟从小与高人习学武艺,罕逢敌手。”

    夏侯云冷冷一笑,摇了摇头,放下茶杯

    “也罢,四弟所言非虚。但四弟,莫要狂妄。人外有人!”

    夏侯玄豁然站起,拱手言道

    “玄,谨遵大哥之命。”

    夏侯云挥挥手,示意四弟坐下。

    正在此时,邱武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跑到二人面前拱手示意

    “老将军,何故到此?云派人请老将军去城外提点弓箭手准备强攻陶公府邸,你没有收到?”

    “大公子,老夫收到了,但是这其中有变。老夫已命副将带十骑,前往大营提兵,老夫将剩余数百骑埋伏于府邸街道之内,作为今晚一战的第一层屏障。”

    还没等夏侯云说话,夏侯玄把话接了过来

    “老将军何至于此,区区一群毛贼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大公子,四公子,你们看看此信,老夫不知二位公子与此信上消息是否一致!”

    说罢从怀中掏出纸条递给夏侯云,夏侯云展开一看,同时夏侯玄也走到切近观看。

    只见上面一行字:昨夜蓬莱欧阳大剑携蓬莱剑派,数位高手抵达帝都。此都是陶公单线联系,他人不知,今夜方才公布,此是用来攻击太傅府邸之主力,不可不防!且陶公身旁有盖世大侠刘一刀在,请勿轻易进府。

    夏侯玄一见蓬莱欧阳四个字,心中不免一惊,下意识便摸腰间所佩戴的钢鞭

    “咳咳,此事未曾得知,二弟逼问出了长安令等人的供词中,只说了长安周围几座山上的土匪与陶公合作,陶公承诺此事乃成便诏安众人,给与官职,我等看并无什么出色之人,便只准备了一千步兵。”

    “这就是了,二公子并未有错,此事估计长安令也不知道。如今只能期望副将马快,老夫叫他提三千弓箭手,一千前往陶府,另外两千速来公府。对付此等江湖人士,唯有弓箭才有胜算。”

    夏侯玄听到此,赶忙说话

    “老将军,请在此护卫大哥,玄去后院营中,调出玄的十二护卫,此十二人皆于我同拜恩师,名曰主仆实是师弟,都有上等武艺,原本害怕有人从后方袭击,故留十二人守住后面,现在看来需要集合精锐,玄速去带来护卫大哥。”

    “四公子且去。”邱武说完,结下腰间佩剑仍在地上,转而从后背拔出一对钢刀,皆是加重的钢刀。每把也有三四十斤的样子。四公子见此兵刃暗暗点头,老将军确是能战之人,如此年纪尚有如此力量,甚是难得。想到此拱手而退,快步跑向后院。

    邱武手持钢刀,点指门口的护卫。

    “你们,一人去前面,令人关府门,上门栓,非弓箭队到,不可开门。其余人都靠近大公子,保护大公子。”

    众人皆诺,悉数照办

    邱武双刀十字插花架于胸前。站在夏侯云前面,双眼如灯一样观看着四周。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似乎都能听到火把的燃烧声音。正在此时夏侯云突然似有所悟,轻声的问邱武

    “老将军,你这信从何而来?”

    “回大公子,是那……”

    邱武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府外人声鼎沸。刀剑交叉之声不绝于耳。一传令兵跑进内院,大声说道

    “报!府外反贼四起,骑兵队伍被一众江湖高手瞬间杀绝!敌人用铁锤砸开府邸大门,如今山贼已冲进府邸与两营士兵混战。”

    邱武听到此,十分震惊,精锐骑兵竟然被一众高手瞬间歼灭。

    “江湖高手现在何处!”

    还未等传令兵回报,只见从墙头飞进十数人,皆道家打扮,每人手持一把巨剑。众人落于地上声息皆无。

    邱武看了心中感叹,真是轻功绝顶,想到此手握紧钢刀,以目看众士兵,士兵会意,立刻手持盾牌,围起夏侯云。

    众道家打扮中有一人身穿紫色道袍,右手持一把黑色巨剑,走到前来,以左手点指邱武

    “老将军,莫非就是邱铁刃老将军吗?”

    邱武听到此,手持钢刀走到盾牌前来答话

    “正是老夫!仙长是何人,如何认得老夫!?

    “贫道,蓬莱欧阳,昔日贫道游历蜀地,曾远望将军剿匪,您也是为民除害保境安民的老英雄。”

    “原来是欧阳大剑,大剑是江湖中人称武圣人之尊,如此尊贵之身份,怎可三更之际翻墙跃户,莫不是要行贼人的行为?”

    “老将军,此是明知故问!贫道听说,你是个忠臣,何故甘心成为夏侯老贼鹰犬”

    “仙长,这庙堂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这天下,陶公若用您与门外那群山贼取得,华夏岂不成贼之天下,到时恐天下为贼祸乱。老夫劝仙长速速离去,不必蹚此浑水,陶公恐一时昏了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哼,贫道既然答应陶公,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今夜必取欺君老贼性命,老贼何在!?”

    “仙长执意如此,也无法达成所愿。太傅早有所料,今夜不在府内!请仙长速速离去。否则,邱武只能得罪了”

    说罢邱武感觉自己手中有些渗出汗水。

    “哦,那请问老将军,被你等护其之人乃为何人!?”

    邱武听到此问,不知是否应如实回答。正在沉吟之际,夏侯云便答话了

    “老前辈,在下乃太傅之子,夏侯云。”

    “哦!你便是被称作北地之龙的夏侯公子,也罢,既然你父不在,取你性命也好。毕竟天下共知,公子是夏侯家智略之所在,公子殒命便可使夏侯老贼失去头脑,还可威慑天下!老将军,老夫劝你速速让开。”

    “老夫受太傅所托,守护公子安全,岂可擅离职守!”

    “哼,既如此,老将军,那便是你自寻死路了。”

    说罢欧阳大剑,以目视身边一个道人,此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道人看到欧阳大剑示意,于是拔剑直向邱武。剑势凌厉,直逼邱武

    邱武赶忙用双刀十字交叉向上架出。邱武自负有万人敌之能,自己觉得定能与道人缠斗一段时间。等夏侯玄带高手回来。

    哪知道剑压双刀之时,好比泰山压顶一般,方才知道,此道人内力深厚,以内力催动八十斤巨剑,别人家的剑术已刺挑为主,这巨剑在此之外还有钝器一般的压制。自己断难抵挡。

    邱武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巨剑,哪知道他用力,道人亦用力。彼此较劲,邱武力不能支,单膝跪倒。

    诸士兵看着皆瞠目结舌,毕竟邱老将军武艺精湛,力量巨大,竟然被一个瘦弱道人一剑压制。

    道人看邱武已经力竭,心中不免得意,心中暗想,这军旅之将,也算是万人敌,但也不能与我走上几合,可见我之武艺已临绝顶。想到此不免得意,于是欲催动全身之力,一击毙命。

    关键时刻,邱武经验老道的优势尽显,在道人二次运气用力之间,有一瞬间的松力,邱武双腿跪倒,已膝盖为脚,向左侧倾,剑瞬间滑落,此时道人正在用力,巨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砍于石板地上,不可拔出。

    邱武以膝盖弹起,顺势向前。双刀横于右侧,向前冲砍,道人回避不急。只见双刀于胸前和腹部划出深深的伤口,道人肚破肠出,死尸倒地。

    西凉士兵大声喝彩,皆喊老将军威武。

    邱武喘着粗气,将双刀变作拐杖撑着站起,以刀点指欧阳大剑。

    “仙长,请派人再战!想仙长是当世武圣 ,定不会以多欺少吧!”

    欧阳大剑看着自己徒儿殒命,心中不免悲愤

    “哼,邱老将军好武艺,也是徒儿实战过少,才给了老将军借换力之际,以此搏命的招数取胜。如若徒儿不贪一击之功,收剑换招,老将军恐怕走不过三合。事到如今老将军也大可不必激贫道,今日并非江湖比武,何必单打独斗!贫道瞬息便要取北地之龙首级。不过念在贫道武圣之尊,就给老将军一个面子,看你还能挡住贫道弟子三招!”

    说罢欧阳大剑指了一位女道姑,此道姑也就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虽已上年纪,但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此道姑手持巨剑走向邱武

    邱武喘着粗气。将双刀护于胸前。言一请字

    女道姑嫣然一笑:“老将军,侥幸胜我师弟。足见老将军武艺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老将军经验十足,可老将军应该知道,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就算再来一次同样的经历,你也没有力气再战,何必为夏侯家殉葬,念在老将军国之忠臣,只要老将军让开道路,便饶你不死!”

    “道姑玩笑了,老夫一诺千金!”说罢提起双刀欲再战

    道姑朗声大笑,“既然老将军求死,那便成全于你。”

    说罢道姑提剑向前,身形移动带有之风,甚是凛冽,她蔑视对手武艺与自己并非一个档次,索性并非施展精湛剑术,只是催动内力,以上压下直砸邱武。邱武明白,自己在没有能力抵挡一剑,于是只是尽力将双刀举起招架,并闭目待死。

    邱武以为必死,但却听到当啷一声,自己并未受伤。睁眼观看,原来是夏侯玄率人赶到。正是夏侯玄亲自以铁鞭接住巨剑,女道姑被铁鞭一震,手中宝剑撒手,足见夏侯玄力量惊人。

    欧阳大剑亦是一惊。

    “娃娃,你是何人!何人是你老师!”

    夏侯玄挡在邱武身前朗声言道

    “我是东君公四子,夏侯玄。我乃凉州划地无形侠之徒。”

    “噢,原来是赵侠客之徒,难怪一条铁鞭如此高超!也难怪你有如此轻功。”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从后院窜入十二人,人人手中握着一把铁鞭。十二人在夏侯玄身后呈扇形排列。

    欧阳大剑侧目观看,从鼻从放出一个哼字。

    “看来,赵侠客一门之徒都奉于夏侯老贼了。”

    “呸,欧阳村夫,你嘴里放干净些。我父子为国戍边,保天下承平,岂是你一个山野村夫能用老贼来评价的!”

    “哼,不错。夏侯一家三代戍边,保炎烈平安,可这也抵消不掉你等反叛之罪。”

    “山野村夫,何懂天下大事!炎烈三百余年,纵容贵族压制才俊。卖官鬻爵滥杀无辜。如此朝廷留它何用!”

    “强词夺理,反相毕露!可见夏侯家从上至下皆有篡逆之心,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

    欧阳大剑说完,像身后弟子挥手

    “给老夫一起上,把夏侯子嗣乱刃分尸!”

    弟子听得老师如此说,个个提巨剑纷纷向前。夏侯玄见状,亦用手点指敌人,对身后众师弟说道

    “速速迎敌,不可大意,莫要留招!”

    众师弟听得此言,个个提铁鞭向前接战。夏侯玄转身对邱武说道

    “老将军护住兄长!”

    邱武点头,夏侯玄亦转身迎战。

    欧阳门下弟子所练巨剑,以剑招惊奇并力沉剑猛名扬武林,碰上以速度和力量称奇的划地无形侠的弟子可谓针尖对麦芒。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双方互有死伤。夏侯玄十二个师弟还有六人活着,但皆已受重伤无法再战,而欧阳门下还有四人。

    夏侯玄擦了擦脸上的血,喘着粗气,身边是六具欧阳弟子的尸体。他抬头看一眼战场情况。他知道自己这边,除了自己再无人能战了,而对方还有欧阳门下四大弟子,并且后面还站着稳如泰山的欧阳大剑。夏侯玄只能咬牙坚持,寄希望于弓箭队尽快赶到,能够让欧阳大剑等人忌惮逃走。

    想到此,夏侯玄提起铁鞭直向四大弟子。四人一跃而起,泰山压顶一般向夏侯玄攻来。夏侯玄用尽全身力气,发动内力向上抵挡。四大弟子用尽全力竟然不敌。四人又转换招式,以欧阳门精妙剑法分方位和上中下三路齐攻夏侯玄。夏侯玄凭借自己无双的轻功,闪转腾挪尽力抵挡。五人又过了十余招,夏侯玄逐渐沦为下风。

    夏侯玄心想,如此耗下去就算赢了,也没有力气抵挡欧阳大剑了。必要出险招才能取胜,想到此,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跌倒,卧于地上。身后的师弟、邱武与夏侯云吓得魂飞魄散。

    欧阳四大门人,见状喜不自胜,求胜心切。四人一起向前挥砍。欧阳大剑却看出了破绽,心中感觉不妙,大声喊叫

    “小心,有诈!”

    只是还是晚了一点点,四人用力过猛已无法收手。四把宝剑距离夏侯玄几寸之距,但见夏侯玄腰间发力,横着从剑下逃脱,晃至四人身后。四人慌忙转身,但见夏侯玄撒手扔鞭,双手抬起,袖口发出十余发袖箭,直射四人,可怜四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分别被钉在咽喉、额头、双眼。四人顿时气绝身亡。

    欧阳大剑见状暴怒不已

    “竖子!怎敢暗箭伤人!”

    夏侯玄捡起铁鞭,回头看着欧阳大剑

    “哼,大剑适才不说,此番非江湖比武吗?玄难不成坐等被杀不成,只能说您的弟子,学艺不精!”

    “好贼子!暗箭伤人,还敢发言讥讽,今日不取你性命,我誓不为人!”

    说罢欧阳大剑,提剑向前,身法之快令人咂舌。

    夏侯玄没想到欧阳大剑,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等他看到剑落下之时,自己连举手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向左躲闪,剑尖就在夏侯玄鼻尖刮过,剑锋刮破了夏侯玄的鼻尖,流血不止。夏侯玄还没有机会去摸鼻子,欧阳大剑招旋即改变,横向砍来,夏侯玄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鞭举起,剑鞭相碰,夏侯玄被震出三丈以外,口吐鲜血,虎口震裂满手青筋尽漏。

    欧阳大剑转身欲取夏侯玄性命,刚欲抬手,忽听身后恶风不善,赶忙向一旁闪躲。原来是邱武持双刀于十余名护卫冲向欧阳大剑。欧阳大剑面露鄙视之笑,转身对战,不过寥寥数招,护卫皆以殒命。邱武也带数处轻伤。

    “老将军,既然死心塌地做夏侯家走犬,就莫怪老夫无情,今日先取你的性命,在取夏侯小儿之命!”

    说到此欧阳大剑举手欲击杀邱武

    “咳咳,欧阳大剑请住手,云有话说!”

    欧阳大剑听到此,转身观看。但见夏侯云边咳嗽边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大公子有何话说,若有遗言但讲无妨!但若想拖延时间,莫怪老夫无情”

    “咳,大剑,今日只取云的性命如何?可否放过邱老将军与四弟。”

    “大公子……”

    “大哥……”

    邱武与夏侯玄想说什么,被夏侯云举手拦住

    “老将军,四弟。云这个身体,跑不远的。跑也无用,若大剑能取云的性命而放过二位也算弥补云今日安排失当之罪!”

    邱武和夏侯玄听到此,暗暗落泪,可却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与欧阳再战。

    “哼,大公子,你三人的性命都在老夫之手,你四弟暗箭伤人,总计杀我弟子十人断不能饶,而邱老将军这种死心塌地效忠你父亲的人,有能征惯战,也不可放过。老夫今日杀了你三人,你父失去智囊、与最强战力。和领兵大将!他日老夫取你父性命如探囊取物。”

    “咳,如此说来,大剑是不能放过四弟与老将军了!”

    欧阳大剑将巨剑提起,用剑尖指着夏侯玄

    “断不放过!”

    “咳,既如此,云有个请求。”

    “啰嗦,速速说来”

    “云,今日算有遗漏,致有此败。实不忍看着大剑杀死邱老将军和四弟,如若大剑不愿放过二人,云请大剑,先杀云。不必经历丧弟之痛!”

    欧阳大剑听到此,倒是意外,原以为夏侯云会向自己求饶或者拖延时间,没想到竟有此说。想到此转身看着夏侯云,单掌立于胸前口诵法号

    “无量天尊,大公子好心胸,既如此,欧阳便成全大公子,保证大公子没有痛苦。”

    话声刚落,欧阳大剑右手执剑刺向夏侯云

    夏侯玄大声呼喊:“大哥,躲开!快闪开”

    邱武心中一寒,不忍观看,闭上双目。

    就在此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夏侯云按了下枫叶腰带扣后面的按钮,稍微一用力,拉住枫叶腰带扣便从腰带后面扯出一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向躲闪,飞身跃起行旋涡之势刺向欧阳大剑的腰间。

    欧阳大剑惊得一身冷汗,赶忙抽剑换招,用剑拨打夏侯云的软剑。夏侯云软剑碰到欧阳的巨剑之后,似乎碰到了弹簧一样,旋即向上弹起,呈空中旋转的方式下落,划刺向欧阳头顶。

    速度之快让欧阳吓得矮身躲闪,还是晚了一步,束发被砍掉。欧阳大剑顿时散发披肩。

    夏侯云随即落地,落地似狸猫一样反弹,挥刺欧阳,欧阳这次觉得自己实在躲不开了,只能侧身,将要害躲开。夏侯云从身前划过,欧阳腹部被刺开一个口子,鲜血涌出,好在没有伤到脏器,只是皮肉之伤。

    这三招用完,夏侯玄和邱武惊得说不出话,谁都没想到一个病恹恹的大公子,竟有如此武功。

    欧阳更是惊得不轻,自己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武圣人,虽说自己知道,自己并非天下第一人,但也没想到会被此人三招便刺伤!更吃惊的是这剑法似曾相识!

    “大公子!你!你怎么会……”

    “同门剑法吗?咳咳!”

    “……你,……”

    欧阳大剑一时惊得一语皆无。

    “大剑惊得恐怕是只知此乃同门剑术,却不识招是吧?”

    “哼,还请赐教!”

    “咳,您的恩师乃剑中之圣。用剑有两手绝活,虽殊途同归,但技巧上却有不同,大剑练的是玄铁重剑,而云所练便是柔剑。”

    “哼,此事老夫岂能不知,恩师的柔剑也曾见过,也曾习学,只是老夫身体骨骼更适合玄天重剑而已。”

    “不错,正因如此,大剑并未深学柔剑,云所用的是柔剑中的绝招之一,逆风斩龙七绝式。”

    “……此名似听老师说过,但你怎可学到!老师明明已仙逝五十年有余,那年老夫方才六旬。你还未出生!”

    “咳咳,那大剑可认得此剑。”

    夏侯云说罢,将手中宝剑递到欧阳大剑面前,欧阳低头一看,只见挨着剑柄的剑身上刻着五个字:断雨斩风扫

    “……这不是恩师随身之剑,欧阳将其与老师共同安葬于地下!”

    “师兄,云实情以告,当年恩师不想在纠缠于江湖中是是非非。也为躲避朝廷不胜其烦的国师邀请,才用内功制造自己暴死的假象,等师兄将其他老人家下葬后,自运功出墓地,隐遁江湖。”

    “……既称师兄,大公子定然是恩师之徒了!?”

    “正是,云自由身残体弱。父亲为云遍寻名医,适时恩师以游方郎中的身份隐遁于江湖,机缘巧合入府为云治病,见云病入骨髓,不过旬月之命,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夤夜之间传授云内功心法,以护心脉续命。生生为云又续了这十几年寿数。期间恩师发现云之的体格乃练柔剑奇才,便暗中将柔剑传给云。恩师有言在先,云他日必要辅佐父亲,云多智而身子孱弱,恐有人刺杀于云,练此绝顶剑术也可防身。怎奈云身体虚弱,不可轻易使用内力。若不是师兄今日如此咄咄逼人,云断不会轻易动手,此番动手恐又耗我数月之命。”

    “原来如此……恩师真是高深莫测。”说到此,欧阳大剑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手中握紧了自己的玄铁巨剑

    夏侯云看在眼里,拱手言道

    “师兄,看在同门之谊,可否放过云与诸位。”

    欧阳大剑冷冷一笑。

    “师弟,断断不能,为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可不杀你,算对得起恩师的柔剑传人了,四公子和邱老将军断不放过。”

    “既如此……师兄,七绝式,师弟我只用了三式,并且这一式分八式。师兄当真有信心赢得了这五十六式的逆风斩龙吗?何必两败俱伤呢?”

    欧阳听到此一怔,略发沉吟,欧阳确实忌惮,如果自己见过这些剑招,以自己的剑术以及阅历,对面身残体弱的夏侯云就算得到老师的真传,也断断不是自己的对手。从对战经验到内功以及力量,自己都在夏侯云之上。可这与人动手最大的忌讳便是不识招。如果夏侯云除了这七式还有其他绝招,自己恐怕也难全身而退。但是大话已经出口,何况自己的得意弟子尽数身亡,如果就此离去,岂不让人笑话。

    正在欧阳大剑踌躇不前之际,忽听得一片骚动,原来是邱武派去副将带来了弓箭营的援军到了。只听得箭声四起,随机府外一片死伤之声。就在欧阳大剑回头观看之际,只见墙头,门口涌入大批弓弩手,瞬间将准星对准了欧阳大剑。

    欧阳大剑看着这数百弓箭手将自己团团包围,心中也生出寒意,自己也断难从这数百人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中全身而退。

    “师兄……咳咳,云加上这数百弓箭手,形势已然逆转。云劝师兄还是罢了吧。”

    “……难道此是天意。我杀不得夏侯太傅,也杀不得你这夏侯家智囊,北地之龙!”

    “师兄不必执念,请速去,云断不会伤害于您。”

    “哼……即使有这数百弓箭手,老夫取你性命也如掌上观文!”

    夏侯云心中好笑,没想到欧阳大剑,即使这样了也要逞口舌之利

    “师兄说的是,云请师兄放过我等。”

    欧阳大剑看夏侯云给了自己台阶,并未抬杠,心中也活动了心思。

    “那……老夫的徒弟”

    “师兄放心,师兄的徒弟亦是云的师侄,定然让人收敛,以七品之礼下葬。”

    欧阳大剑点了点头

    “师弟,老夫还有一问,你可曾知道师父行踪?”

    “回师兄,师弟最后得知的是,师父在数年前夤夜之间告知于云,将去蜀地,赴比武之约。”

    “比武?与何人,师父武术已达绝顶!”

    “师父言道,自己曾败给蜀地鬼影枪神数次,于是潜心二十年,觉得自己武术又有精进,于是要一雪前耻。”

    “鬼影枪神,老夫听过此人,此人乃老一辈的高手。据说枪术已入化境,难不成还活在人间。”

    “也罢,今日老夫便不与你等计较,老夫心中有一疑团,需恩师答疑解惑。他日再来取你等性命。”

    说罢狠狠的瞪了夏侯玄一眼。随即飞身上房,左晃右晃消失不见。

    夏侯云见状,深吐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即一口鲜血喷出口外。

    夏侯玄和邱武见状,赶忙前来扶住夏侯云。

    “大哥,您感觉如何,可曾受伤?”

    “四弟,无妨无妨,为兄重病在身,此次出手真的是强弩之末,倘若弓箭队晚来一步,恐怕你我众人皆要丧命于此。”

    “大公子,你难不成,除了刚才三式再无绝招?”

    夏侯云摇摇头苦笑一声

    “邱老将军,云确实还有数招,但三招之后已无力再战,云这身体不休息一盏茶之功,难以在提起一口气,这身体从师父离开之后,早已大不如前。如果是十年前,借助欧阳大剑不识招之优势,而云尽识玄天重剑招数之利,打个五六十招应该不是问题。现在恐怕至多十招,云恐将力竭而亡。”

    “大哥,能三招将欧阳大剑逼退,并使其受伤,可见兄长的武艺非同一般。改日可传授于我。”

    “咳咳,四弟愿学,为兄定然知无不尽!”

    “四公子,眼前还是请大公子定下后计如何,且不是讨论武艺之时。”

    夏侯玄听到此方才面带羞愧,自己是个武痴,便只关注武艺忘记了正事

    “老将军说的是,大哥,现在应该怎么做?”

    “咳咳,现在父亲应已收到我们的绿火信号,亲自提兵前往陶府了,但是根据邱老将军的字条,陶府内有与欧阳大剑齐名的高手,父亲轻往恐有不妥,如今之计四弟你与我带两营弓箭队前往陶府,老将军自带一营重甲兵前往长安令大牢去接应二弟,二弟之处虽无高手,但也没有太多人马保护,不可不援。”

    邱武听到此,赶忙站起拱手言道

    “诺!那末将现在就走。四公子,大公子就交给你了。”

    夏侯玄点了点头,邱武转身点齐人马前往牢房。

    夏侯玄则命剩下的六个师弟和家仆整理尸体,好生下葬。自己带着夏侯云点齐人马直奔陶公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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