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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Th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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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者的座位。苏格兰看着教堂门口的黑色告示牌里的白色塑料字母拼出来的句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琴酒,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到这座教堂来,教堂米色的石材上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第一次看见教堂的赞美诗吗?”琴酒站在苏格兰身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教堂精致的雕刻,这种传统式的教堂只在东海岸这个精耕细作开发了几百年的区域常见。

    “倒也不是第一次见,”苏格兰犹豫了一下,在教堂门口说不信教好像不太好,他看了琴酒一眼,欧洲人多少是信教的吧,“你应该很熟悉这些?”

    “比你想象的更熟悉,”琴酒低沉的声音阴阳顿挫的用英语诵读,如果不听内容的话还有非常好听的韵律,“恶人并不是这样,乃像糠秕被风吹散。因此当审判的时候,恶人必站立不住,罪人在义人的会中也是如此。”

    但是听了内容的话就会觉得异常嘲讽,又或者说只有苏格兰会觉得异常嘲讽,他们两个现在可不就是两个犯罪分子站在好人们的集会中吗?他看向琴酒但还没张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非常出色的朗诵,这是你最喜欢的诗篇吗?”一位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的富态男士站在他们身后,衬衫上的罗马领昭示着他的身份,他讲话相当轻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确实是一篇适合作为座右铭的诗篇。”

    “只是印象最为深刻,”琴酒非常礼貌的对着这位牧师点了点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父。”

    “你们是来?”神父非常友好的提出疑问,“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带我的朋友看一下教堂,”琴酒的态度让苏格兰觉得有点怪异,他安静的扮演了一个对于信仰有所好奇的异国旅人,任由琴酒揶揄,“让他了解一下正确的道路。”

    “我可以给你们讲一下,如果你们需要,就在我们的礼拜结束之后,”神父提出了友好的建议,然后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但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得进去准备礼拜了。”

    “请自便。”琴酒点了下头,他和苏格兰不会在教堂周围徘徊那么久。

    苏格兰看着神父走进教堂,看向琴酒,“什么是正确的道路?”

    “因为耶和华知道义人的道路,”琴酒的嘴角古怪的翘起,像个真正的信徒那样诵读那首赞美诗的最后一句,“恶人的道路却必灭亡。”

    这一句从琴酒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槽多无口,苏格兰干咳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觉得琴酒有觉悟好,还是应该认为琴酒不是认真的,“我不知道你还是信徒,我们来这就看一下教堂?”

    “我不是,”琴酒抬起手,不太明显的指了一下一个正匆匆走来,穿着裁剪异常合体且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西装的女人,“看到她了吗?我们的目标。”

    “她看起来是个很强硬自我的人,”苏格兰打量了一下女人即使是参加周末礼拜也非常认真职业的装束,以及姣好的面容上那种全神贯注的严肃,“精英白领?我们的目标?”

    “你的观察没错,她是个华尔街精英,”琴酒抬步离开教堂门口,这让苏格兰下意识的跟上,“贝尔摩德的基金经理。”

    苏格兰觉得大概是职业原因,他很少遇见那些有传统性格的女性,反而总是遇见这些凶残的阿尔法女性,“她们应该很合得来吧?”

    “某种意义上讲,”琴酒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怎么相处的,但他知道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在还用得上对方时候会让双方都觉得愉快,“直到这位女士在过于强烈的自我意识下决定自己单干。”

    “带着贝尔摩德的钱单干吗?”苏格兰思索了一下,虽然和贝尔摩德的接触很短暂,但她不像那种会因为正常结束合作关系而请琴酒出手的人,至少看起来不像,至于这位女士到底手下干不干净,虽然看起来是个正经人,但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就比如他自己。

    “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琴酒不怎么在意的把这位基金经理做的事情一笔带过,毕竟其实她并不是这件事的关键,“所以我们需要她手里的资料和资金流向。”

    苏格兰倒是比较关心琴酒准备怎么处理这位基金经理,但这事他说了不算,“那我们该怎么做?”

    “不是我们该怎么做,”出乎意料的,琴酒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笑意,分明是他被请来帮忙,他却说:“是你准备怎么做。”

    “我?”苏格兰愣了一下,随即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为什么突然让我决定怎么做,琴酒不是一直亲自主导行动吗,他就没想过琴酒会给他做行动安排的机会,然后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试探,对他的心态能力立场的全方位试探。

    琴酒一直没说话,就任由苏格兰思考,他在街边买了两只热狗,熟门熟路的选了自己偏好的加料,把其中一只塞进苏格兰手里之后才问:“想好了吗?”

    苏格兰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热狗愣了一下,“没有。”他温和回答了琴酒之后才咬了一口热狗,慢慢咀嚼着这种很常见的街头小吃,让油脂和酱汁的香气充斥自己的口腔,同时思考该怎么回答琴酒的问题。

    他们一起沿着街向前走,显而易见的没什么目的性,琴酒并没有逼苏格兰立刻给出一个答案,这让苏格兰多少安心了一点,“我不是很熟悉这种任务,要调查她手里的资料和资金流向是不是最好不要惊动她?这种事情贝尔摩德更擅长吧?”

    “对。”琴酒也在慢悠悠的吃热狗,完全没有向苏格兰解释为什么要帮贝尔摩德这个专业根本不对口的忙的意思,就像他毫无征兆的要求这件事由苏格兰来安排一样。

    “如果不能惊动她的话,我可以潜入她的住处找到资料?”苏格兰有些犹豫的先提出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计划,“客户资料和资金流向肯定是有实体记录的吧?”

    “不用这么温和,”琴酒的平和态度让苏格兰有点惊悚,“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苏格兰看着琴酒的表情,揣测着琴酒的想法,如果坚持自己比较温和的计划,琴酒会怎么想,是会觉得自己心慈手软还是会不信任自己的态度,“如果当面问当然最好了,但是如果以后还要用她的话……”

    琴酒挑眉看着苏格兰,就差直接说你在说什么傻话了,就算他们不把人处理了,贝尔摩德难道会放过敢偷她钱的人吗,帮人就要帮到底。

    “那就直接上门?但她应该会有防备吧?”读懂了琴酒的表情,苏格兰干咳了一声,就在街上堂而皇之的跟琴酒讨论计划,毕竟他们都在说日语,“但我们今天不是刚在她会去的教堂和神父说过话吗?”

    “没错,我估计那位神父对我们印象还挺深刻的。”琴酒似笑非笑的点头赞同,这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女人出事,警察调查时很可能会追查到他们身上。

    还不是你背诵赞美诗太引人注目了,苏格兰腹诽了一下,但他还是很高兴能多了解一下琴酒的,“你肯定比较了解纽约有哪些势力吧,那个女人肯定不止得罪了贝尔摩德吧?”

    “没错,我确实能想到那么一两个她大概得罪了的势力或者人。”琴酒善解人意的回答苏格兰,对于他并未明说的潜台词十分了然。

    “如果要处理掉的话可以把线索指向他们。”苏格兰微微勾起嘴角,说的颇为理所当然,在说完后继续享用那只热狗,不知道琴酒让摊主加的什么,看起来是切碎的蔬菜,不过不知道用什么调料加工过,吃起来还挺不错的。

    琴酒把吃完之后剩下的纸盒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看苏格兰也要吃完了干脆就在原地驻足,“想法不错,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好了。”

    苏格兰匆匆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把纸盒也扔进垃圾桶,他很想说不如你来安排,别按我的想法来,但痛苦的发现没什么理由那么说,只能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热狗,跟上重新迈开脚步的琴酒。

    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完全不知道擦肩而过的两人到底讨论些什么糟糕的东西,并得出来一个怎样的计划,在寒冷的冬天行人都自顾自的把手揣在兜里赶向自己的目的地,苏格兰的目光落在街边冒出丝丝白气的街井盖,注意到无人的小巷里升腾的白烟,乐观的安慰自己,就算自己不那样说琴酒估计也会那样做。

    街上嘈杂的车流,偶尔的汽车鸣笛,全都无法分散苏格兰的注意力,他当然可以说自己是在琴酒的引导下想到这样的计划的,但他完全无法自欺欺人,就像他虚假的乐观安慰其实毫无用处一样。

    “所以你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吗?”苏格兰把手揣在兜里抵御无情的寒风,颇有主观能动性的问:“还是需要去调查一下?”

    “她叫辛迪·戈迪兹西亚,就住在这栋楼里。”琴酒在一栋深棕色的楼前停下,砖石结构的楼房看起来颇有年代,但可以看出养护的很好的样子,是符合那个女人的收入和身份的高端公寓。

    苏格兰也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栋楼觉得这个发展实在是有点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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