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晚间九点，街道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上店门。小学边上的文具店仍然透着光亮。
祈初站在货架前，她的货架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她近期进了许多手工编织的钥匙扣挂件，水滴形金属扣下边四朵黄蕊白花的雏菊底端是墨绿蝴蝶结，背着黄色书包的上学的鸭鸭仔，橘色柿子和花生组成的寓意好事发生等等，都是最近的热门销量，学生还喜欢挂在书包上，走路时钥匙扣跟着摆动，生动可爱。静怡静姝已经下班，祈初正拿着箱子在补货，一个个的挂上铁杆。
“老板，还不休息呀。”
祈初听间声音起身，是面包店的老板娘金姐，她有对上高中的双胞胎儿子，时常要到祈初的店里买东西，人也和善，有时还会特意送来自己做的点心。
“我儿子要我给他买篮球。”
“是不是考试的奖励。”
“是啊，两个人这次都考到年纪前一百。”
祈初说真好，金姐大部分都是来买文具，偶尔买新的体育用品都是为了嘉奖家里的小孩。祈初上二楼挑了一个nba黑色金纹的篮球下楼。她是了解金姐的，挣的钱都肯花在两个儿子身上，买的文具都是进口的，觉着小孩写字顺一点都能让他们更好地学习，给她拿最好的篮球她也不会嫌句贵。
结完这一笔账时，祈初的手机短信亮起。短信显示：客户xxx，您于今天下午9：25进入开元泳池……
当初，祈初给秦冶的那张游泳卡上绑定的信息是她自己的，包括手机的登录信息。祈初靠在椅子上看着这条信息，她的手伸向墙壁的开关，灯光暗下。
室内泳池长50米，边沿场地的面积较小，只有五张休息躺椅。祈初从更衣室出来，闻到泳池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她穿全黑的包裹式泳衣，露出臀部以下的长腿，蹲在泳池边上，前方的人正在向她的方向游来。
秦冶已经是第二次来室内泳池，晚间只剩他独自占领偌大的泳池，难得看到他人身影，他往前游，手臂触碰到泳池边沿，从水面浮起时没想到看见祈初。
“挺巧。”
“我刚关店门就来了。”
“这么晚。”
“你不也很晚。”
秦冶一笑，他看祈初身上因为淋浴的关系也是湿的，示意她下泳池。
“以前在健身房没见过你的腹肌呢。”祈初的手指伸向秦冶的腹部，差一点就碰上，不过她及时收回手，非礼勿碰。
“比一比。”秦冶问她。
“可以啊。等我拉拉筋。”
祈初站在泳池边上做了两分钟的热身，站在泳池边缘，打算以跳水的方式开始比赛。两人制定规则，以蛙泳的方式游五个来回，祈初数一二三开始。
两个人准装待发，
“开始！”
祈初没有数数直接开始，显然令秦冶慢她一拍。看着她起跳，手脚笔直并拢，在灯光中如人鱼般轻盈越入水中，水的浪花溅起，他再次越入水中，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腿部的发力，迅速的领先在前，看来他也不能轻敌。
水里的祈初简直如鱼得水，她大学的好友是体院的游泳项目的主力，后来她退出和前男友共同的社团，经常陪着好友训练，有时想着在运动中寻找极限的快感，遗忘掉情伤，有时是为了鼓励比赛的好友，作为陪练给她信心和鼓励。长久下来，她的能力几乎可以参加业余赛事。
祈初越出水面呼吸，继而双臂前伸，重新探入水底，她在水下滑行时可以看到身边的秦冶，他的四肢伸展，彼此差一点相触。他似乎也瞥见祈初，但她已经专注于下一步动作。
秦冶准备加速，超越祈初半个身体时马上被对方超越，甚至她的划动越来越快，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最后秦冶和祈初差了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抵达终点。秦冶探出水面，手臂支撑在泳池边沿，看着洋洋得意的人脸，她笑起来会露出上排的牙齿，有很好看的微笑弧。
“你赢了。”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多来练咯，我喜欢晚上一个人在这里游，十个来回都没有问题。”
“原来你还对我保留了。”
祈初没有回答他，慢慢后仰，小腿微微用力，浮在水池的中央。灯光会有些刺眼，她闭上眼，在舒缓运动后的劳累。
深水池的浮力能够很好地支撑人体的重量，水漫过耳朵时，会有咕噜噜的声音，祈初的身体下沉，头部仍浮在水上，她左右晃动，水流出耳朵。她游了半圈，秦冶换成自由泳跟上来，两个人游向终点又游回起点。
“你经常在这里游泳。”秦冶摘下泳镜，他的睫毛粘上水滴，他眨眼甩去。
祈初点头，“这里是恒温泳池，一年四季有空就会来练练。”
“我倒也没发现过这里，人确实很少。”
“所以我特别喜欢这里。以前去别的泳池，还要无义务教陌生小孩游泳。”祈初说起遇到的囧事。
“那这位教练成功没有。”
“成功教会五位小朋友，后来我就逃走了。”
秦冶听她无奈的语气，笑出声来。祈初抿着唇，无视秦冶对她的嘲笑。
两个人又短暂的游了几圈，都走出水池。秦冶问祈初饿不饿，祈初点头说是，游泳消耗起来更吃体力。
“你打算带我吃什么。”祈初不客气的问他。
“海鲜过不过敏？”
“不过敏。”
祈初披着毛巾进入到更衣室，她喜欢自带沐浴露和洗发水，因为从泳池出来后她的皮肤会因为浸泡变得较为敏感，喜欢用柠檬香的滋润型洗剂。头发擦到半干开始吹发，她头发的长度刚好及腰，但平日并不喜欢披着，妨碍她的工作。
此时，祈初换完衣物扎着低马尾走出更衣室，秦冶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正在处理信息。
“我们走吧。”祈初推开玻璃门对他说。
秦冶听到柔软的女声，起身像祈初走去，看她穿无袖的木耳边的系带连衣裙，衬得素颜皮肤水润白皙。
“有时候看你挺成熟的，现在又像个小女孩。”
“我饿得没体力成熟了。”
秦冶被她逗笑，两个人坐电梯下到地下室，一阵冰冷和空旷，祈初咳嗽几声，躲进秦冶的车里。
夜半宁静，双向车道也没有多少来往车辆，跑车迅速稳当的驾驶。祈初和秦冶聊起这几条路，说起这边有家很有名的咖啡店，晚上兼卖酒类产品，聊着发现两个人也都去过，尝试过不同的产品，说起味道如何。
“你这样激发我想喝酒的欲望。”
祈初刚说完又看到另一家地下音乐酒吧，说起那边的驻唱歌手也是位性感美女。祈初聊起美女的特征，羽毛般的假睫毛，妖娆的眉尾黑痣，绕在耳上的金属项链……
“师哥喜欢这样的美女吗。”祈初试探他。
“你喜欢吗。”秦冶反问她。
“我喜欢男的。”
……
祈初保持安静到下车，决定不再为难驾驶员。
车停在一条商业街，不过整条街现在只有一家店门口亮着晕黄的灯光，招牌单上的是些韩文字。
祈初站在门口时就已经闻到食物的香气，海鲜的腥甜。走进入发现靠在边沿的桌子都已坐满，不同的食客，职业装束的女性吸引住她的目光，健谈靓丽，半身快倚靠在左边的男人身上，拿着酒杯的无名指有一圈铂金银环。
两个人跟随服务员进入小间包厢，实木椅上有蓝色的柔软坐垫，祈初坐下，桌上的茶杯也添上水。
“我来前定了菜品，你看再加些什么。”
“吃完再说吧。”
服务员很快把菜端上桌，已经被分切的帝王蟹，砂锅海鲜汤，薄切生鱼片，红色腌制章鱼。
“想喝什么。”
“米酒，米酒。”祈初可能是想到某部看过的韩剧。
秦冶拿起桌上的剪刀开始剪螃蟹，他动作娴熟，再用些技巧很快就分离出腿部的蟹肉，他放在碗里端给祈初。
祈初拿起米酒和秦冶干杯，砂锅里的汤水还在滚泡，祈初用银筷吃章鱼，是辣味的，显然是迎合她的口味。
“味道怎么样。”
祈初吃起秦冶给她的螃蟹点头肯定。“有朋友陪练游泳，再吃顿宵夜，可比在健身房晨练好多了。”
秦冶发觉越接触祈初，越能感受她说话的调皮，不会像初见时那么有距离感。
“这海鲜汤很鲜，用香油调味。”
祈初拿起银勺，慢慢吹去热气，再送入口中，汤里可能放了苹果和梨，有一丝水果的清甜。虾肉剥了壳，肉质鲜嫩，还有些切细的蔬菜搭配。
手机的屏幕亮起，不知觉中已经午夜12点钟。
“想起上次给你三点钟发信息你居然回了。”
“还在工作，正好看到你的信息。”
“你不会每天都这样吧。”
“也不是，但确实睡得很少。”
“那我今天岂不是占据你太多时间了。”
“不是和你，我可能也在跟别人。”
祈初拿起最后一杯米酒和秦冶碰杯，发现他比自己喝的慢，要求把他的那瓶米酒分给她。
“你想喝我再给你点一瓶。”
“我才不想喝醉呢。”
“我看你差不多了。”
秦冶以为她酒量不错，没想到两次喝下来，逐渐暴露她酒力一般的缺点，耳朵和两颊都红彤彤的。他把剩下的酒连着续杯喝完，准备起身。
“我让专车来接你。”
“不用，我要羡辛来接。”
秦冶认为祈初朋友来接也好，继续陪她在店里等她的朋友过来。他正在用手机看同事发过来的文件，祈初凑身过来看他在做什么，发现是工作又无聊的坐正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羡辛发信息，问她多久能到。
“她说还有两分钟。”
“那我们出去等她。”
两个人起身，祈初可能久坐，起身时犯晕，踉跄两步的碰到木桌，另一只手被秦冶扶住。
夜风撩人，祈初的发丝黏在发烫的脸上，她眯眼，看见从宝马车窗里的女人，风衣裹着蓝色丝质睡衣向她挥手。
秦冶跟着祈初走到车前，注意到驾驶位的偏来的目光。两个人以祈初朋友的身份简单的问好。
“这孩子麻烦你了。”
秦冶微愣，没想到皱眉的美女会以“孩子”称呼祈初。
“没有的事，那现在就麻烦你送她回去。”
“拜拜。”祈初半开车窗，向他挥手告别。
苏羡辛的车驾驶出梨芦街，从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闭目养神的女人。
“他就是你最近要追的人。”
“是啊，想让你帮我查一查。”
“孩子，别玩脱了。”苏羡辛提醒这个可能醉糊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