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S市妖管局
s市
一扇小巧的朱红色的门屹立在那里，烈日炙烤下，金色的门环闪闪发光，和门里的吵闹声嚣张的如出一辙。
门旁，是狂草书写的黑色招牌——s市妖怪再就业管理所。
笃笃笃——
钟云敲了敲门。
……
“啊啊啊——你这条裙子好看！！！”
他拨了拨被汗打湿的碎发，继续。
笃、笃笃、笃笃笃——
……
“卧槽，柳叶儿，你这招帅啊！”
九月的太阳又闷又毒，此时正值暑气最重，钟云独自站在这扇朱红的小门前，头发尽数被汗打湿，白皙的皮肤晒得微微泛红。
体恤随着黏腻湿热的汗液紧紧贴在钟云后背，使他愈发不快。
艹
随着不远处的摩托轮胎在烈日下爆胎，钟云的耐心消耗殆尽。
他虚点了点门，手指微微弯曲蓄力，预备蛮力破之。
“是有什么事情吗？”一道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
钟云暴躁的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去。
穿着嫩黄色短裙的少女显然被吓到了，她退后两步，略带防备地透过彩虹拼接草帽观察钟云。
钟云深呼一口气。
冷静，冷静。
“嗯，有事。”
接着问“这门你能开吗？”
少女松了一口气，虽然像是砸场子，但总归对她没恶意“……能…能。”
她打开随身的小挎包，一边翻找一边瞄着钟云，重点在钟云殷红的唇，和苍白的脸色上看了会。
看着不像个好人，长得还挺帅，跟个吸血鬼似的，果梓心里嘀嘀咕咕。
“等、等会儿，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啊。”
完犊子，钥匙呢她将挎包撸下反过来，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钟云见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静！冷静！
“芜湖——看我帅不帅！”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
去tm的冷静！
他闭了闭眼，再也忍不住。
嘭、嘭、嘭——
随着凌空一脚，暴力破开的门板来回摇摆，重重撞击着墙壁，金色的门环装在墙上，发出叮叮当的声音。
果梓拿着那串刚找到的钥匙，呆滞的看着钟云，阳光喷洒在他颀长的身上，为他渡上金光。
果梓怔在原地。
钟云径直走了进去，室内16度的空调凉风徐徐吹着，朝钟云袭来，略微平复了两三分钟云燥郁的心情。
完蛋了！
果梓回过神来，赶忙跟进去。
虽然这一脚很帅，可妖管局里面，尽是一群混世魔王。看他瘦瘦高高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打的。
果梓叹了口气，希望还有转圜余地。等下要是被打成猪头就不帅了，年少轻狂她见得太多。
—
一群人气势汹汹从里间冲向大厅。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的地盘砸场子，来之前没打听打听。”为首的绿头发看到叮轰作响的门怒不可竭。
他眯起眼，上下打量钟云“就是你砸的”
钟云还未做声，就见站在旁边的蓝头发，瞧了瞧他，附到绿毛耳边小声道“季二，这好像是新来的所长。”
季二“确定吗？”
蓝毛闻言又细细盯着钟云瞧了会，方才点头“没错，论坛有他照片。不过据说是个半妖关系户。”
“半妖”绿毛不屑的呲笑一声。
见他们似乎没完没了的聊，钟云打断“喂，那边的……”
众妖一同望来。
钟云摊摊手“悄悄话说完了吗？天挺燥的，咱们尽快结束，早点休息。”
“小白脸还挺嚣张!”
季二怒了，双手相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阴恻恻道“别说爷爷欺负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以后在妖管局当牛做马，事事顺从，指不定我心情一好就饶了你。”
“不然……”
“可就别怪我了。”
钟云冷笑“当牛做马我看你像个牛马。”
“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嘛，赶紧的，别废话了。”
旁边的小绿毛不服了“你！”
钟云“你什么你，他脑子不好你嘴不好是嘛，怪不得染两脑袋绿毛，挺配啊。”
季二冷哼“嘴还挺硬。”说着头上冒出了灰黑色的牛角，神色不善地冷笑攻来“就看你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硬了。”
得，还真是牛马组合的一员。
钟云侧身躲过袭来的顶撞，在季二转头再次撞来之际，抓住牛角，将他朝地上灌去，季二瞬间失去平衡。
接着钟云膝盖顶击季二腹部，季二瞬间丧失反抗力，钟云拎着领子将他提溜至空中，踹飞在天。
季二飞了出去，在空中完成720度完美大旋转，一个横向大劈叉，伴随着咔吧一声的骨折，完美落地。
啪啪啪——
钟云鼓掌欣赏“好一出优美的芭蕾。”
果梓跟在后面，一脸目瞪口呆。
卧槽！
这是吸血鬼美少年泰山人猿还差不多！
季二靠着一身牛马蛮力在妖管局站稳了脚跟，整日欺瞒霸道。钟云竟轻易把季二打成这惨状。
她看着钟云的背影，预感妖管局的天可能要变了。
钟云扫视一周“还有不服的一起上吧。”
众妖齐唰唰闪至墙角。忙不迭的摇头“没、没、没。”
“真没假没…我很民主的，有意见现在提，我们好商量。”钟云似笑非笑道。
活灵活现的演示了什么叫笑面虎。
蹲在墙角的绿毛小弟闻言举起手，鼓足勇气弱弱道“我觉得你要向季哥道歉，即便你是所长也不能刚来就虐待妖怪……”
钟云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觉得……你说得，如果没错的话，确实挺对的。”
小绿毛一脸困惑。
他睁大眼睛看着钟云慢慢走进，等待一个答复，钟云一巴掌拍晕了他。
“建议不错，下次别建议了。”
钟云接着虚伪的朝着四周道歉“瞧我这没轻没重的，晕着的两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反省。”
一定反省，不给憨批发言的机会，早点打。
钟云笑的如沐春风“大家还有什么建议？”
众妖看着眼前的惨状，哪敢提问题，头摇的像拨浪鼓。
一片静寂之中，一人穿着黑色哥特裙从墙角妖挤妖中站起“欺人太甚！”。
众妖困惑地抬起头。
我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妖怪里，还有如此有勇的
柳叶儿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语气沉痛的道“欺人太甚！季二他们欺人太甚!好在所长你武力超群。我是劝了的，可他们不听啊。”
他懊恼的自责“怪我打不过啊。”
果然。
众妖失望地低下头。
歹竹是出不了好笋的。
无耻！
只有一幽蓝眼睛的妖怪缩在墙角，第一次见如此行径，眼睛瞪得倍儿圆。
你什么时候阻止过了？！质问的目光犹如实质，黏在柳叶儿背上，柳叶儿尽量忽视。他绷直身体，忐忑谄媚道“不过你所长办公室我一早就打扫干净了，所长去休息会嘛。”
见他如此狗腿，背后的目光更炽热了。
钟云看了他两秒，也不戳破，只点了点头。
柳叶儿大喜，连忙领路。并趁钟云转身，恶狠狠地瞪了眼，恨不得用眼睛射出激光的尤幼。
‘看什么看！兔子精多几条退路怎么了，少见多怪。’
接着喜滋滋的转过身，狡兔三窟，老祖宗诚不欺我。
尤幼“……”
他唰的站起“所长！柳叶儿打扫的肯定不干净。”
柳叶儿蓦的转身，“你这小老弟，咋诬蔑人呢！”
急得他大碴子味都跑出来了，粗噶的声音，和先前柔和的女声表里反差程度大相径庭。
柳叶儿很快反应过来，掐着嗓子柔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在这半天见识太多险恶，蜕变为钮钴禄氏的尤幼，冷哼一声“难道不是你那窝臭气熏天，能打扫好”
柳叶儿怒了，作为一只爱干净的兔子精，这是对他□□裸的侮辱，粗声道“你小子找茬是不是，我的窝都是香香的，哪里臭”。
“啊，我问你，哪里臭！”他撸上袖子提起裙子“想打架是不是！”
尤幼毛茸茸的猫耳朵噌一下冒出“来啊，打就打。”
钟云往墙上一倚，乐的眉梢皆是笑意，他掏出一把泛着诡异光泽的瓜子，歪头看热闹，丝毫没有作为所长要拉架的觉悟。
缩在墙角的妖怪们一个个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不自觉的探头观查局势，用声如蚊呐的声音道“打起来，打起来。”身体都舒展放松不少。
果然看热闹也是妖怪的天性啊。
钟云感慨过后，也立马盯紧处于白热化嘴炮阶段，随时要攻击的两人。
“你这纯纯是羡慕嫉妒恨，小猫咪就要有小猫咪的样子，非得等会把你瓜子拔了，才听话”
“呵，呵呵，就你，你那四肢无力的小短腿，还踢得动不也不怕大话闪了你的牙。”
……
……
“你这是嫉妒！”
“我说的是事实！”
……
“散了散了，就会打嘴炮，没意思。”一众妖怪从兴致昂扬等到意兴阑珊。
钟云也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自己走了。
“醒醒。”
“嗯……”钟云迷糊地睁开眼，白色雾气氤氲着，雾里慕瑜弯腰看着他，表情柔和，钟云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慕瑜好像还是从前那个容易脸红的青涩少年。
随着雾气越来越稀薄，慕瑜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峻“醒了。”他直起身子，站在躺椅前。
钟云瞬间清醒，吓得险些摔下椅子。
慕瑜皱眉“有那么可怕”
钟云“没没。”
就是还不适应。
初恋失忆什么的，跟小说似的。
只当朋友，只当朋友，他告诫自己。
“事情还顺利吗？”随着钟云醒来，白色雾气渐渐散去，藤椅漫出无形气流，在钟云各个穴位轻柔舒缓的按着。
慕瑜出生在太元山的修n代，深受大伯也就是现任掌门人器重，。
这次慕瑜特地回山，就是太元山要修护山大阵，怕慕瑜回去不清楚受伤。
“嗯。”
“顺利就好。”钟云享受着按摩的力道，不禁躺在藤椅上，感叹“失眠患者的福音啊，可惜滕苦椅不能量产。”
不对。
钟云坐起来，意识到用魔方是可以实现量产的。
他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躺了下去，滕苦妖向来飘忽不定，强求不来。
钟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朝外看去，东边的天空黑雾雾的，加工厂不断飘出滚滚黑烟。
s市分为东西两区，东区是脏乱差，是破旧的老城区，西区是规划新区。妖管所位于西区边缘，接近东区的地方，透过这扇朝着东开的窗，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废旧老城区，那里聚齐了无数未登记在册的术士，妖怪。
那里才是当务之急，光是看着钟云就激动不已。
慕瑜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不加班是底线，钟云委婉拒绝“天快要黑了。”
慕瑜“妖怪都是夜间生物。”
钟云垂死挣扎“下班了。”
慕瑜“我调查过了，你想要的皂妖，晚上2000上班，凌晨5点下班。”
他倒了一杯水“如果你不想去，我们明早4点起也行。”
钟云“……”
“那还等什么。”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现在就走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