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chapter15
开学第一天，齐漾作为淇河村里的小状元，陈校长喜笑颜开的在讲台上分了几分钟的时间来表扬她，就差给她准备个小红旗让她上去领奖了。
一班的同学纷纷回过头来看她，齐漾站在一班的班队的靠后位置，没有任何学霸架子，对回头来看她的未来同学们笑。
初一一班是尖子班，齐漾在里头总分排第二。
梁永善是第一，如曲炜说的那样，梁永善的成绩确实比齐漾还要好很多，因为他们的分数相差了十几分，但是作为村里来的同学，齐漾还是算很厉害了。
新的班主任还是姓张，齐漾觉得自己跟姓张的老师很有缘分，张老师把齐漾和梁永善安排成同桌，坐在了第一排。
半个月再见梁永善，齐漾觉得他还是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看不出他到底个什么样的人，他周围像是有个防护罩，特别神秘。
为了之后的友好学习，齐漾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令人意外的是，梁永善看了她一眼，在她边上的椅子坐下了。
梁永善没理她。
她瘪瘪嘴，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向来不干，便没再主动跟梁永善说话了，老师过没一会儿把新课本发了下来。齐漾坐在靠墙的位置，梁永善坐在靠走道儿边，老师让每个人上去领，梁永善去领书回来，也帮她领了一份。
“……”齐漾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人不想跟她说话，干嘛还帮她拿书？
真神。
“喏，你拿这本。”
下一秒梁永善上去领了地理书，回来时又丢给她一本地理书，齐漾看了眼他手里的，发现梁永善给她的这本要更新。她看了他一眼，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人处理关系干嘛非要这么冷淡呢。
梁永善低着头，若无其事在给自己的课本写名字，随后听见齐漾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梁永善眼不抬的说道。
齐漾：“其实不用麻烦，我自己也能去领。”
“你进进出出，我很麻烦。”
梁永善说，“别想太多，举手之劳而已。”
齐漾：“哦。”
她心里想，我也没想太多。
初中跟小学一样，谁成绩好谁就能当班干部，齐漾因为是女生，张老师怕她管不住人，就给了她一个副班的职位。就算齐漾表面很不情愿，张老师也当作没看见，下一秒就说：“梁永善是班长，都没问题吧？”
梁永善立马举手说：“我有，我不想当。”
“为什么？”张老师皱眉。
梁永善：“这些会妨碍我学习。”
齐漾立马也举手：“报告，老师，我也有，副班也会妨碍我学习。”
张老师：“……”
最后齐漾还是没能逃脱成为副班的命运，她觉得很不公平，杵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张老师肯定就是重男轻女，不然凭什么只答应换你不换我。”
“因为她只能答应一个人。”梁永善回答她。
齐漾转头看他，一脸疑问：“什么？”
梁永善说：“全部答应了他以后在班上会很没有威严。”
齐漾：“……”还能这样？
但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下了课，曲炜来找齐漾玩的时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她的同桌了，但是碍着不能串班的规矩，他没立马过去把梁永善拖出来打的满地找牙。齐漾看见了他，走出去问：“啥事儿？”
“你同桌怎么是他？！”曲炜指着梁永善说。
“张老师安排的。”齐漾问：“怎么了？”
曲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梁永善一眼，在齐漾耳边喋喋不休的说：“那你记得跟他画条三八线，他在我家睡得时候，就跟我玩这个，你得帮我把仇还回去。”
齐漾白了他一眼，“幼不幼稚？”
齐漾隔壁班的大壮正好路过一班，此时看见他们就跟看见老乡一样，觉得亲近的很，他停下就搭上曲炜的肩，一副好哥们儿的模样，问：“你们俩在门口调啥情呢？”
曲炜没滋没味的收起了笑脸，二话不说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说道：“干嘛呢干嘛呢，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大壮笑了笑，说：“不，你们继续，我路过而已。”
大壮走后，齐漾又有疑问了：“我俩调情？我，跟你？”
曲炜十分冤枉的摊了摊手，“除非我眼瞎。”
杨筝像是和曲炜商量好似的，第二节下课铃刚响完，杨筝也来找她了，她把刚刚班主任发下来给每个同学的见面礼拿给齐漾，是一个德芙巧克力，杨筝说跟她一人一半。
齐漾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巧克力？”
杨筝：“在电视上看了德芙这么多年，总要尝尝吧！”
齐漾笑着把巧克力掰了一般给她，说：“我下午放学要回家，我不想住校。”
“……”杨筝咬下一口，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不是吧？”
齐漾点了点头，“就坐一个小时车而已，你不想回吗？”
杨筝边吃边想了想，她并不想住宿舍，说：“那我也跟你一起。”
“好。”她看着杨筝笑了。
等到第三节下课，又有人来找齐漾了，是个不认识的人，班里同学帮忙那人把齐漾喊了出去，齐漾从梁永善身后过去的时候，听见梁永善干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大忙人啊。”
齐漾在他背后瞪他。
齐漾走到门口，一个剃了寸头的男生在门口等她，他两手插在口袋里，身后还有个小弟，一看就是个混混，站姿都跟齐漾小学的时候玩叛逆学一个样儿。
那小弟笑得贼眯眯的，还对齐漾挑了下眉毛。
齐漾：“找我？”
小弟先主动站了出来，替他大哥介绍说：“这是我们林哥，六班的，他有话对你说。”
“……”
说个话还要整个形式？
齐漾看向这位林哥。
林哥虽然看着比他小弟正常点，但全身上下都好像在向别人说“我是混混别惹我”的感觉，齐漾对此有些反感。
小弟很自觉的退到了林哥的身后，像个充胖子的假保镖，林哥的耳朵还有点红：“你好，我叫林飞，很高兴认识你。”
齐漾：“……”
“没什么，就来跟你混个脸熟。”林飞从口袋里掏出瓶草莓味的酸奶，递给她：“专门给你买的。”
齐漾看了眼酸奶，没接。
“我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想跟你认识一下，但是过来总要带点儿什么，听说酸奶有助皮肤好。”
“……”齐漾看着他，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她长得漂亮。
齐漾确实长得漂亮，当时一生出来，哭完后睁开眼睛，水灵灵的，褐色的瞳孔有点偏浅，那时候村里的大人都爱逗她。但她自己对女生的美丑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她有次和杨筝照镜子，看着两个人的脸琢磨半天都觉得没什么差别。
就连曲炜那特刁的嘴，也只会说，“齐漾你这未来村花能不能行啊？稍微打扮打扮怎么了以前还见你为了典韦穿裙呢。”
她的裙子就那一件，最后还被泥浆给搅和脏了没法看，后来她就再也没穿了，因为觉得挺麻烦的，风一吹内裤都会露出来。
林飞拿着酸奶的手都举酸了，看她迟迟不肯接，心里五味陈杂的，“要上课了，拿着吧。”
他不想等了，怎么说他在原来的小学也是个有点威望的混子头头，这么站着被一群路人看着，心里可太难受了，林飞把她的手抓过来，直接把酸奶塞进她手里。
“走了。”他说。
“……”
林飞从她身边走过去，小弟一副“牛逼啊”的表情跟了上去，齐漾还听见小弟说了句“飞哥你太帅了。”
梁永善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笔，视线在门口和练习册上来回晃着，等齐漾转身走过来的时候他才把视线停在练习册上。
他给齐漾让了点位置，说：“可以啊，这么快就来桃花了。”
“什么？”齐漾垂眼看他。
梁永善看了眼她手里的酸奶，敞开了说：“他喜欢你。”
“哦。”齐漾坐回位置上，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特别无所谓：“那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他。”
“是。”梁永善笑了笑，“看得出来。”
齐漾瞟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真的神。
吃午饭的时候，齐漾出来的早，她在楼下等杨筝，没一会儿曲炜下来看见她，一个跨步跳到她面前，说道：“走啊，一起吃饭去？”
齐漾：“杨筝还没来呢。”
“怎么那么慢啊。”
曲炜以为他们老师已经够拖堂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齐漾匪夷所思的看着他，问道：“急什么？”
“抢饭啊！”曲炜说：“亏你出来那么早，没见那群人跟僵尸进城似的？一个个跑得那么快，害得我觉得不跑起来都对不起食堂大妈了。”
“再等等吧，应该快了。”齐漾说。
曲炜念叨了好几分钟“好慢啊好慢啊”，终于在教学楼人将走完的时候冲出来了几个四班的学生。
杨筝最后一节课的生物老师是个出了名的爱拖堂，杨筝看着手机算时间，整整拖了十分钟，等三人到食堂的时候饭就剩个底了。
曲炜捂着肚子一脸不爽：“看来以后真得跟着冲啊，不冲都没有饭吃了，”他又跟着她俩转悠了一圈，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筝说：“不然我请你们去吃汉堡？我看学校外面就有一家。”
“好！”齐漾一听，忙点头答应。
曲炜挠挠头，嘲笑道：“没出息。”
三人从食堂出来，看见梁永善正准备去食堂，四人就这么在食堂门口碰面了。曲炜冲他扬了扬下巴，问：“怎么了大学霸？你也这么晚？放弃吧，里头已经没你的份儿了。”
梁永善看了曲炜一眼，又看了眼齐漾，问她：“你们吃完了？”
“没有，都剩菜底了。”齐漾说。
曲炜站外一边，用旁观者清的视角洞察一切，他突然有了个坏想法，问梁永善：“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齐漾说请客吃汉堡。”
齐漾疑问的看了眼曲炜，曲炜装没看见，忙着说：“走不走啊大学霸？”
梁永善犹豫了下，才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转身走在前面，曲炜看向齐漾，回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她，然后一脸坏笑的去追梁永善，跟梁永善勾肩搭背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旁的杨筝站在一边发傻，有点看不懂现在什么情况，她问齐漾：“曲炜在搞什么？他俩什么时候玩这么好了？”
齐漾看着两人的背影，说：“应该没和好。”
杨筝了然：“他故意的？”
齐漾点了点头，说：“走，先去看看他肚子里藏什么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