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丐帮！
墨尘一路奔跑，凭着记忆，他来时注意到街道有几间药铺。
“老板，快救救这小姑娘！”
墨尘焦急喊向那正用算盘记账的中年人。
老板抬头笑嘻嘻的，可，见到墨尘怀中之人是一身褴褛的乞丐时，他脸一下子就变了。
“鄙人是不会救乞丐的！”很坚定地说道。
墨尘几步向前，“你说什么？”
“我是不会救她的，去别家吧！赶紧走！别妨碍我生意”老板板着脸欲赶紧送客，心里却想着，“跟乞丐混在一起，你能有几个钱？到头来，钱捞不着，反而赔了药”。
“你，说，什，么？”墨尘怒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让他不由背后发凉。
但他还是摆手驱赶，“快走！快走！”
“你真可怜！”
墨尘一脚踢向那大木前台。
既然他不愿救，便只能换下一家了。不能再拖了，现在小女孩是昏倒，再拖下去，恐怕就是昏死了。
墨尘果断离开，威胁让他救，一定会使绊子，倒不如给他点惩罚。
又一脚踢向那门口，墨尘径直离开。
老板从前台追了出来，来到门前，破口大骂，“你小子找死是吧！”
“咔，咔”
木制店门，由被踢处向上断裂，那一半门子，沿着裂纹摔掉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画面，在这处空间炸开了锅。
老板一个踉跄后退便坐在了地上，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恐怕门子就砸在自己身上了。
老板胆战心惊躺下，抬眼看，他上面多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凹陷。
他那实木台子，竟被踢…踢出了坑。
本来还想报复他，现在只能祈祷他不要生气报复自己了。
又一间药铺，墨尘踏门而进，里面一袭青衣的精致水灵女子坐在前台，眉头紧锁着正看一本药材书，以至于有人进门，她都没察觉。
“老板！”
墨尘走向她面前，隔着木台叫道。
“啊！”老板有些大惊小怪一颤抖，是被吓着了。
“你能救救她吗？她撞墙昏倒了！”来不及道歉，墨尘直奔主题。
“呃～好，你先把她放在那椅子上吧！”老板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那靠墙的几把椅子。
“谢谢！”墨尘微笑郑重道。
“不…不客气！”老板合上书，将书本放在柜子中，礼貌回应一声。
……
“中度创伤，头部位置，呼吸微弱！”老板纤纤玉手拨开小女孩额头杂乱的黑发，“她昏了多久了？”
“大约，半个时辰吧。怎么？很严重吗？”，墨尘看着老板询问道。
老板微微摇头，“不是很严重，但起码得再睡几天了。也幸亏骨头没伤到，要不然真得很难治！”
“麻烦了！”墨尘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只确定小女孩死不了，但不确定她的伤严不严重。
“应该的！”老板站起身，刚才她是半蹲着检查伤口的。
老板转身去配药了。墨尘看了看旁边气息平静，呼吸波动小得极致的小女孩，“看来，只能等你醒了，再问原因了！”
“哎呀！”
突如其来的叫声，引起墨尘注意。
墨尘站起身，快速走向声源处。
药辅分为前，后两处房间。前为顾客以及老板休息的地方，后为存放药材，药品的地方。
穿过无门的门子，墨尘来到老板身边，将她搀扶起。“你真得是药师？”
墨尘陷入疑惑。老板是正拿高处的药时摔倒的，不是说可以做药师的，都是智商高的人吗？她这么笨！不会踩在板凳上取药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老板翻了翻白眼。
“咳～”墨尘轻声咳了一下喉咙，将她放开“没什么！”“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就…上面那个阁子里的。你取下来！”老板指了指。
墨尘单手张开手臂，他比老板高点儿，随意取出，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还有什么没有了？”墨尘问道。
“还有那里的药酒和酒精”老板又指了一个阁子。
“好！”墨尘点了点脑袋。
“没有了吧？”墨尘拿过酒，询问一声。
“没了！”
……
老板笨是笨点儿，但治起病来，还真是娴熟。
“好了！带她回去休息吧！”老板拍了拍手。
“谢谢！”墨尘露出阳光微笑，从口袋中掏出那欲给老白却又在自己手中的一个铜币，“我知道钱不够，但，我明日一定会过来还的！”
老板摆手，“你收回去吧，我是免费为她治疗的！”
“那怎么行？”墨尘很是坚定，“怎么能占你一女子的便宜呢？”
“占便宜？”老板一愣。
“噢～你别误会，不是那个便宜！”墨尘忙解释。
“嗯，我知道。不过我是认真的，你真不用给钱！”老板露出一颗小虎牙，嘤嘤一笑。
“为什么呢？”墨尘有些疑惑。
“这小女孩是你妹妹吧？”老板笑问。
墨尘一脸蒙，我是该点头呢？还是摇头呢？
老板接着道，“你也是个乞丐对不对？”故意将声音降低，仿佛在说一个秘密，以防止让别人听见。
用手心拍了拍脑袋。她想像力真丰富。
将手放下，墨尘一脸惊讶，“这都被你发现了！”
老板有些害羞地笑，“我也是猜测，没想到真被我猜对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墨尘笑着问。
“因为我不帮你，你妹妹真的可能会死的！”老板表情有些焦急，“那样的话，我会恨我一辈子的！”
“谢谢你！”墨尘双手抱拳。
“不客气！”老板也是一抱拳，天真无邪地笑道。
“交个朋友吧！我叫墨尘”。墨尘一步向前，伸出手掌。
“我叫白韵！”白韵微笑探手握向墨尘。
“那，告辞了！”墨尘放下手。
“快走吧！别让官兵发现了！”
“嗯，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
告别了白韵，墨尘一路返回，而太阳也快下山了，暖阳没有了，温度开始直线下降。
“贫清街”，乞丐们管他认不认识的，都聚在一起以此取暖。
王婶站在街道，左走一下，右走一下，脸上布满担心。
“你就不要来回晃了，我眼都快晕了！”站在－旁的老白抱怨道。
“白老，你说，燕子为什么要寻死啊？”王婶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老白没好气回应，“现在，燕子还活着，不就行了吗？”
“也是！”王婶点点头。
“墨尘回来啦！墨尘回来啦”一直在街头的瘦高乞丐大叫地跑来。
后面紧随着一黑衣少年。
众乞丐都看向那脸带和煦微笑之人。
“墨尘，我女儿怎么样？”王婶激动跑向他。
“她睡几天就没事了！”墨尘抱起小女孩交给王婶。
“谢谢！”王婶很是激动地欲下跪。
墨尘连忙扶住，“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婶，您女儿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王婶抹了一把眼泪，“她上个星期借了件衣服，出了街，回来就成这样了”
“回来时，没什么不一样吗？”墨尘又一问。
“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是话少了，对谁都爱搭不理的”王婶思索一番，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墨尘点点头。
看来小女孩出了街，一定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
这只是个开头，我必须加快计划了。
人一晕倒，乞丐会认为已经死了：街外之人戴着有色眼镜，在他们眼里，乞丐命便不为命。
是弱者的胆小与无知，也是强者的强大与邪恶。
必须站起来反抗！！
“王婶，您先把女儿安顿好吧！”摸了摸昏睡的小女孩。
“嗯，真的谢谢你，墨尘！”王婶郑重点头。“我本来以为世上没有善人，没想到，你……”
王婶哽咽流下了眼泪，“谢谢！”
那泪刺痛着墨尘的心，更加坚定他带人反抗的心，这中间虽然有他的私心，但更多是为了这些被别人称为“下等人”的人。
拍拍王婶肩膀！墨尘在众人椋讶的目光中，一跃飞到一个不怎么高的屋顶上。
“咳～”墨尘清了清嗓子。“诸位，你们吃过饭了吗？”
“乞丐界”风云人物，难道要帮助他们了吗？我的天啊！幸福来的太快了吧！
“我们没有！”一些近处的乞丐大喊。然，一些远处的乞丐也闻声而来。
这里的住客也有的开了窗，出了门。
老白看着那沫浴在残阳中，借着光晕，给人强大安全感的墨尘，微微点头，“我老头子一直想做的事，就托付给你了”。
老白其实早知道墨尘想干嘛，只是这般不低调的风格，让老白有些惊讶。
“你们饿吗？”墨尘大喊，像极了一只在屋顶乱叫的小野猫。
“这不是废话吗？”
“你说呢？”
各式名样的声音，反正总体上是，“老子饿，老子快饿坏了！”
墨尘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
全场慢慢声音减小，以至于人很多，仍然安静可听见一些人的心跳。
这都是这“墨尘”名字积攒的厚望，才达到这效果。
从进这白城开始。一有时间，一有金钱之类的，他便来这贫清街救助乞丐。通常都是给一些乞丐，让他们分发，说是“墨尘”让他们做的。久而久之，“墨尘”的名号便在“乞丐界”传开了，但只有极少数乞丐知道，倒给“墨尘”多了一份神秘感，仿佛“墨尘”便是乞丐们的救世主似的。
所做一切，只为今日。
“我听到了大家的呼声，这让我很痛心！”墨尘捂了捂胸口，“可，我们为什么会挨饿？”
“因为那狗屁城主”，一乞丐大言不惭的叫道。
现场气氛欢乐了起来，众人笑了起来。他说的便是他们的心声，可他们不敢开口。
“你说得很不错！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墨尘拍了拍手，指向他。
那乞丐有些矮，但眼神却很清澈，他很坚定站起身，“俺叫陈浩，你可以叫我浩子！”
“好！浩子，请坐！”墨尘示意他坐下。
浩子便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还有一种原因呢？”墨尘走向另一边。
“因为刘贵妃，那个妖精呗！”一个几十岁的女乞丐抱怨一声，“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
“嗯，不错，这位大姐也说的有理！”
“但，还有呢？”墨尘再次走到中间，又一问。
“还有？”
“不就他俩一唱一和颁布的政策吗？还有其他人？”
……
“墨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浩子大笑一声。顿时有很多人附和。
“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墨尘负手而笑，“还有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
一些乞丐开始疑惑。
墨尘点点头，再次开口，“就算没这政策，我们也只是换个地方挨饿，对吧？”
乞丐们不置可否点点头。
“我们仍是得不到公平的，没公平便只得挨饿。乞丐是他们眼中的瘟疫，是他们眼中的“低下人”。”墨尘激动的紧握双拳，“于是他们便可随意杀我们！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我们就必须得过胆小鬼一般的生活！”
“但，我们不能妥协！”墨尘眼神看向众人，气沉丹田大吼，以至于每个人都听的格外清晰。
“我们不能！我们不能！”
一人开头，百人共鸣。
“诸位，还有热血的男儿吗？”墨尘挥手，沉声问。
“有，有”
所过之处，少年，青年，壮年，全都大吼。
“我要建立丐帮，对抗不公。可，有人参加？”墨尘声音落下，全场热血仿佛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议论纷纷。
“反抗城主，反抗朝廷！是我们丐帮做的！”墨尘扫视众人，“虽然有些唐突，但我发誓，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加入吗？”
“我想，但我怕死！”
“我也是！”
………
“你觉得我们真能反抗成功？”
“不知道！”
………
“墨尘是认真的吗？”
“看着像…”
“你参加吗？”
“参加了就是死啊！”
“说的有理！”
………
“你参加吗？”
“有人开头，我就参加！”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这片空间喧闹着…
“我不会强迫任何人，但我相信，你们之中一定有不服命的人，而你们将为乞丐撑起一片自由的天！”墨尘看了看西方渐落的夕阳，伸出双手想要触摸。
“我参加！”
一道声音惊雷般响起。
带着无惧与热血！
众人看向那声音发出者。
墨尘也是脸带微笑扭头，突然发觉什么，眼露寒光，从口袋中掏出那多次转手，却仍在自己手中的铜币，飞快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