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墨尘感叹生命
“师傅，等会儿，你慢点儿”
墨尘在后面有些接不上气，他一路小跑过来，但好像永远追不上白灵似的。
白灵回眸一笑…“怎么？是累了吗？”
“没…没有！”墨尘急切摆手，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累？
趁着白灵停下的时候，墨尘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前面就快到了！”
白灵将双手放到后脑勺，悠闲自在地向前走。
“去哪里啊？”
墨尘在旁边瞄了一眼，这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训练自己的师傅。
“等一下就知道了，急什么？”
颇有一种神秘略带刺激的感觉。
“好吧！”，“噢！对了，师傅，我昨日冒充你爹的名义，抢了几个官兵银子！”
“嗯？”白灵将头转过来，“又是帮一些乞丐才干的？“”
白灵没有一些其它情绪，倒直接问出了原因。
“对…”
墨尘不知所措挠了挠，已在空气中定型的头发。刚才头发湿，现在倒是干湿，干湿的，分辨不出来。
“唉！”白灵倒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师傅顶着。”
两人虽是师徒关系，但仍是同龄人。
白灵的话倒更像匪帮大哥对小弟说的。
不问原因，不问目的，只是一句霸气中带关心的话，让墨尘心中翻江倒海。
心里想着无数骗她的理由，到最后是自己骗了自己。
“是…谢谢…师傅关心！”
墨尘语气中夹杂着愧疚与感谢。
“谢什么？”白灵再次直视前方，随口说，“还有，谁说我关心你了！”
“哈～哈”
墨尘嘴角轻轻一勾，“师傅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师傅不关心徒弟，徒弟也会给您老儿养老送终的！”
“你说什么！”白灵又一次转过头。
“我什么都没说啊！”墨尘摆了摆手。
“你说要给我养老送终！！”白灵瞪着他。
四目相对…
“你这不是听见了吗？”墨尘微微一笑。随后便发出“猪叫声”
“啊！我错了！师傅！别打了，这个给你！”
“给我石头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在水里找出来嘛！我找到了！”
“我那只是随便说着玩儿的，你真找到啊！不错！”
“说着玩…玩的！”
“目的只是让你泡凉水，必须有个喙头吧！”
“师傅，你…”
“我什么？刚才的事还没完呢！别扯开话题！”
“哼！”白灵给了墨尘一拳颇潇洒向前大步走了。
墨尘捂着肚子，痛并快乐着。
看着那窈窕身影，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天塌下来，师傅顶着”，心里一暖。
“我怎么会连累你呢！”墨尘吶呐自语。
“等等我！师傅！”一声高喊。
…………
“跳下去！”看不出一丝感情的话从白灵嘴里传出来。
看着前面的悬崖，墨尘探头，望着下方还是一片绿的土地，应该还是森林。
这里是像被天地切开一般，东西两处地，一半上升，一半下降，便形成了这天然的“土断悬”。易滑落，易倒塌，方圆几里恐怕都没人烟，鬼知道下面有什么？恐怕摔死后，便成为了豺狼虎豹们的晚餐。
这是疯了吗？让我跳下去！不摔死，也得半残！
“师傅…你…你过啦！玩归玩，别往死里玩啊！”
墨尘无奈瞥了一眼白灵，直接侧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老子是绝对不会跳的”，只是这语气倒有点不强硬。
“谁跟你玩呢！跳下去既锻炼胆量，又提高武力，何乐而不为！”
白灵倒似乎很有道理的反驳。
“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你师傅我说了算”白灵语气极其强硬，难以让人拒绝。
“你要下去找到这个东西！”
白灵解开束在腰间的白色玉佩，蹲下身子又站起来。
将玉佩向墨尘晃了晃，便在墨尘难看，苦笑的表情下扔了出去。
白灵拍了拍手，笑看墨尘，“别傻站着啊，快去啊，时间还是两个时辰哦。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先回去了”
“你…”墨尘想一口鲜血气吐出来。
“啍！去就去！”
不知是在呦气，还是认真的。
墨尘一个箭步冲上前，可在即将下跳时，他便停下了，尴尬回头。“要不然算……算…啦～”。
带着拉长音，他被白灵一脚踹了下去，这可真是大义灭徒弟噢！
“早知道你小子会这个样子。切！到头来还得我出手帮你！”
白灵吐了吐舌头，发出幽怨声。
“该死的，太恨心了吧！”墨尘发出一声抱怨，随后便改变下降位置。
约莫时机刚好，墨尘迈出单脚蹬在土崖面上，崖面上一个深深的浅坑。
土崖面风餐露宿，越往上，越松软，反之，越往下，越坚硬。
借着弹力，墨尘一个抛弧线，安稳下在了不远处一棵大树上。
强大的冲击力，没有改变他的平衡程度，他在树上倒也是如履平地般自如。
这两年，突飞猛进的实力多数是因为白灵指导，但更多是他自己的努力。他敢保证，他比一些人要努力十倍不止，强大透支下，他多次昏倒了。
第一年，对自己死一样地狠…
第二年，在白灵劝导下，他不得不改变了思路。因为再那样做下去，他一定会报不了仇的，原因是在报仇之前，他就有可能会逼疯的。
墨尘扫视一下周围，便向地面跃去，树很高，他只能两次借树梢的力下去。
墨尘跃到地面，阳光透过树荫照下来，四周一模一样，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怪不得森林中会迷路。
可是，那是对人的。
好歹，墨尘也是在森林里像野人一样生活了一年。
急速向前方跑去，丝毫不在意交错复杂的树木之间的距离。
“应该就是这处附近！找找看。”
墨尘停下，道了一句，便快速寻找。
地毯式搜索无果。
“怎么？难道掉树上了！”
墨尘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树。
“上去找找看，反正有的是时间”
墨尘如猴子一般上了树……一棵，二棵，三棵，四棵…体力一点点地耗尽。
此时，白灵悠哉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一只手从衣袖中掏了一掏。
通白玉佩被阳光映射，被放在掌心。
“傻子，让你不仔细观察，找吧！找到天黑你也找不到！”
白灵愉悦由坐变躺，“我再睡个回笼觉！”
原来，白灵压根都没把玉佩扔出去。可墨尘又是看到的什么？她明明是扔出去的啊！
可见白灵手段的高超。
那她，扔出去的是什么？
……
“这样找，不是办法！一定找不到的”
墨尘又从一棵树上跳下，分析道。
“但，我敢保证玉佩就在这处地方，我是不会看错的。”
“一道影子。她扔的快，我只看到有东西向这儿飞来！”
“但她还在我面前晃了啊！也的确是扔出去了！”
“难道我是忽略了什么最主要的细节？是什么呢？”
墨尘双手抱胸，紧闭双眼。思考了起来。
黑色眸子猛然睁开，“她蹲了下来，为什么有这动作？”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捡东西。好让我当成她扔出去的就是玉佩！”
“该死！白忙活了！”墨尘拍了拍脑子，颇为生气与无奈。
墨尘摇头自笑，准备回程，去找师傅。
“嗷～”
一只兽叫声由远及近传来。
墨尘停止微笑，眉头微微上仰。
“好像是个大家伙！现在走还来得及！”
墨尘转身，准备离开。
“但，为什么心里这般血潮澎湃？我…我这是要干嘛？”
再次转过身，嘴角勾起阴冷弧度，“我觉得我想去，呵呵～练练手！”
麻利掏出短刃，将牛皮壳褪去，放在地上。
手心轻车熟路般转了一下刀，手拿刀柄，刀身向后，信步走向那声源处。
为何墨尘第一次用刀，这般熟练？
“徒弟，你喜欢什么兵器？”
“我喜欢短刀，锋利又轻巧！”
“你会用吗？”
“当然，师傅！你看好了！”
墨尘将手中的筷子转动，上抛，下伸，上挑…耍得有模有样。
可惜墨尘貌似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但白灵记得。
“爹，帮我搞块玄铁呗！”
“灵儿，那东西岂是说搞就搞到的，你这不是为难你爹吗？”
“好！既然你不帮你女儿，我就回“白帝都”找我爷爷了！”
“你这丫头，找你爷爷干嘛！”
“我想我爷爷了呗，孙女有很多话想跟他老儿说呢！”
“灵儿，不要捉弄你爹了！不是爹不帮你，只是因为玄铁太贵重了！”
“我想跟我爷爷谈淡心，就说某人只是想远离他，才上奏申请到白城就职的。还每天说他坏话，骂他老糊涂，终于逃出他的魔爪了…”
“好！两日后，爹给你便是。”
“这就对嘛！一把短刀的料就行，我不要太多”
“你这丫头。咳～那些话，等见到你爷爷可不能说啊。”
“想不到堂堂白萧大将军还有怕的时候啊！”
“灵儿，听见了吗？”
“呵呵～看心情喽！”
……
“嗷～嗷～”
声音越来越清晰，它就在眼前。
墨尘捡起一只树枝，扔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处晃动的庞大的草丛，“小畜生，出来打一架吧！”
兽音停止了…
依靠原来的叫声，墨尘断定它刚才在用食，冬眠之前，它必须多吃点儿。
而这，兽音停止，是它发现了猎物上门，狂喜一下准备进攻。
“嗷～”
一个巨大的身影，飞扑而来。
墨尘向后一仰，那身影便从上空掠去了，带着一股极浓的血腥味。
墨尘巧妙回身，“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老虎！吃什么了？”
老虎血红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露出它那带着血的獠牙，面门上的“王”好像宣示着这是它的地盘。
“嗷～”
老虎又一次冲上前，带着蛮横的力量。
“眼角有伤疤，须毛被全身清理过！”
墨尘脚掌点地向后一跃，躲过老虎扑来的双瓜。
“什么？脖子上竟有项圈！”
刚才距离老虎较近，这项圈与它毛发颜色相似，远处看，到真发不现什么？
“这畜生是别人的宠物！不会吧！”
惊讶一闪即逝！我管你是别人的宠物，现在我就要干你。
墨尘转身，跳过草丛，准备换个开阔战地。这四周都是树只对它有利。
草丛另一面…
“什么？”墨尘一声惊呼，有些作呕。
那里趴着一具尸体，是人！！
没了胳膊，少一条腿。零散从身上取下，放在别处。其它各处全是爪痕。
地下一摊血，宣告着场面血腥…
从尸体都是血的脸上看，他眼睛死死瞪着，这是死亡前，连尖叫都未发出…
老虎像是杀人的老手，一击致命，直接咬向脖子。从尸体脑袋无力耸拉在地上可看出，他的脖子里早已全是碎骨。
“畜生，它的主人又是怎样的恶人？才能将它训练成这样！”
墨尘将刀转过，刀身向前…
“今日我便杀了你，用你的血祭奠惨死在你爪下的亡魂”
墨尘黑眸有了点点血红，直视跳了过来的老虎。
“原来生命，在“恶”面前这般不堪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