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我可以喜欢你吗？”
向耀身体僵在原地，胸口处有控制不住的东西开始复苏，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膛。
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将失去的理智拉回。
落在林于婧耳中的嗓音是沙砾摩擦过的嘶哑：“不可以。”
林于婧张了张口，一双杏眼蕴含着水汽：“为什么？”
他扭过头，深邃的眼眸直直看向她：“不可以早恋。”
早恋！林于婧一口气梗在喉咙：“我成年了。”
他又问：“今年多大了？”
“18。”
林于婧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一紧，立即紧张地补充：“还有几个月就19，四舍五入20，我都开始奔三了。”
她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
向耀都被气笑了：“你这计算方式有点独特，那你知道我多大吗？”
林于婧确实不知道。
但记忆中她11岁的时候，他也还是个小孩，声音还在变声期，也就比她大三四岁。
确认她听清，他才缓慢开口：“我今年26岁，按你的计算方式来说今年30岁，比你大10岁。”
林于婧：“……”
她就不该多此一举。
林于婧小声问：“那你几月的生日？”
向耀：“4月5日。”
“我们还是精确一点吧。”林于婧低头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算了好一会，才说：“大717岁。”
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向耀妥协：“行，717岁，那也不可以。”
林于婧瞪大了一双鹿眼，眼中水汽凝结成珠，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向耀耐心规劝：“你需要好好学习。”
“我喜欢你又不会影响学习。”她低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小太幼稚。”
心里的委屈决堤而下，她继续说：“我爸二婚找了比他大21岁的女人，你想用年龄当借口拒绝，我可不认，除非你直接说讨厌我，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他一时哑言，不知如何回复。
向耀因外貌出众，自上学时，就有不少女孩向他示好，他向来都是直截了当拒绝，也从未感觉到负罪感。
现在面对小姑娘直接又纯粹的心思，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半晌，他也只想到一句：“我不讨厌你。”
林于婧声音有些哽咽，眼框里滚着亮晶晶的泪珠：“那你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这怎么能是够不够好的原因。
向耀轻叹一声，“阿婧，你先冷静一下。”
林于婧：“那你是觉得我头脑不清醒？”
“你真的清醒吗？”他无奈叹了一口气，身体凑近一些，捏过她的下巴，强势又突兀地探寻她的眼底：“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你喜欢的是自己想象出的完美幻象，你把这种幻象映射到了我的身体里，可是，我与你的想象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而你根本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林于婧愣怔：“什么意思？”
向耀捏着小姑娘的下巴把她的脸板正了：“回去冷静冷静吧。”
他不知道小姑娘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样的梦，但她今天的异常应该是与此有关。
“……”
林于婧对他的话不太明白。
学心理的人说话怎么弯弯绕绕的，她都晕了。
沉默几分钟，林于婧又扭过头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可他异常平静，黑眸深如寒潭，跟今天拒绝女生加微信时一样，坦荡又理所当然。
她虽然没懂他的话，但看懂了他的表情，面对女孩子的表白能这么平静自然。
原因无非是，他并不喜欢她。
林于婧咬了咬下唇，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她胡乱抹了一把，哑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拉开车门，往宿舍方向跑了。
她耷拉着脑袋，娇小的身材缩在宽大的卫衣中，月色在她背后隐去，整个人看上去焉巴巴，既委屈又可怜。
他心中恍然如同被烫了一下，顿觉心乱如麻，他捏了捏眉心，身体往后靠了靠。
他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任何人他都可以毫不留情冷言相待，但因为是她，他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对她。
他无比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讽刺的是，他才刚写完这样的祈愿，就把她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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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于婧冲进宿舍就趴到桌子上开始抽泣，谷小蔓与赵兰仙看着她起伏的肩膀，两人对了个眼色，凑过来问：“怎么了？”
默了一会，林于婧直起身子，脸依然耷拉着：“失恋了。”
谷小蔓：“？”
林于婧感觉头顶一片乌云，整个人散发着死气沉沉的阴气：“我……我跟他说了。”
“啊，你表白了！”谷小蔓与赵兰仙同时惊呼出声。
“是还没有来得及表白就被拒绝了。”
赵兰仙恨的狠狠晃她肩膀，咬牙道：“你也太无脑勇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她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被她晃到头晕，脑子更不转了：“什么？”
“告白是胜利的号角，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等差不多确定他喜欢你时再告白，你这突然来一句谁受得了，不被你吓死不错了。警院高岭之花要真这么容易摘下，他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林于婧抿了抿唇，后悔莫及：“我也是一时冲动，都怪我刚睡醒脑子不清楚，现在怎么办，他可能再也不理我了。”
赵兰仙走回自己桌前开始化妆，“你自求多福吧，女孩子还是被追比较幸福哦。”
林于婧欲哭无泪：“那我现在跟他打电话，说我不喜欢他了。”
赵兰仙专注泼冷水：“这不表明了你是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刚表白完就不喜欢了。”
林于婧：“……”
她非常崩溃：“那我怎么办……还是按他说的，去冷静冷静吧，我这就去洗个冷水澡。”
谷小蔓灵光一闪，拉住她：“等等，你说他让你干什么？”
林于婧：“回来冷静冷静。”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谷小蔓一把按在椅子上：“你先冷静一下。”
“？”林于婧，“我正要去冷静。”
“我们来分析一下，”谷小蔓急道：“他还说什么了？没说你是个好女孩，没发好人卡？发的冷静卡？”
林于婧认真回想了一遍他的话：“所以意思是我连个好人都没混上，我也太惨了吧。”
谷小蔓：“不是，你想想他对别的女生是怎么说的？”
林于婧：“没说话，直接用冷冰冰的眼神把人吓走了。”
“你看，这不就得了。”谷小蔓一拍大腿，破案了。
好像还真是，所以她是有点不同的吗？
她满是阴霾的小脑瓜好似透进来一道天光，嘴角不自觉往上翘了翘。
这么说她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赵兰仙挑了一条胡萝卜色口红，抽空插言：“你啊，平时有事没事邀请他看个电影什么的，没事多撩一撩，我觉得问题不大。”
她没有追过人，都不知道这些流程。
赵兰仙补完妆，拍了拍她肩膀：“姐姐我去约会了，这样吧，你先冷静冷静，看看他有什么动静，然后我们再想对策。”
“……”
怎么都让她冷静，她到底多不冷静。
当然她确实不够冷静，冷静的人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果然她还得去洗个冷水澡。
谷小蔓听到“约会”，耳朵都竖起来了：“不是吧，这么迅速，你跟占座那个小哥在一起了？”
“才不是他呢，“赵兰仙骄傲说：”是我在酒吧遇到的一个男生，他是个歌手，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来酒吧驻场赚点外快，然后就认识了，他唱歌可超好听的。”
谷小蔓搬来小板凳，佩服到不行：“我去，姐们儿niubility，帅不帅？”
“帅呢是肯定的，但我还是比较看重才华，下次有演出着给你们留票。”
“嗯嗯嗯！”
林于婧：”……“
当着失恋的人虐狗真的好吗！
哎！
时间缓慢流逝。
林于婧冷静了半个多月，冷静下来她也明白了，以他们的年龄与阅历鸿沟，如果他能这么简单答应她，也是不负责任。
而他又是那样冷冷清清的性格，身边莺莺燕燕无数，他都不看一眼，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欢她一个小屁孩。
所以还得徐徐图之。
那天的一番话一股脑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气，她无数次点开他的微信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怂的一批。
他不常发朋友圈，最新一条还是半年前转发的学校官网信息。
_
“弗洛伊德以无意识现象和内容为研究对象，将人格系统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系统，如果系统运行正常那么人格发展正常，反之个体容易产生神经症和人格异常。［1］”
人格心理课每周都人满为患，林于婧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一侧头就能看到外面阳光正好，穿透云层，泼洒下鎏金似的日光。
不过她没往外看，注意力停留在讲台上。
男人声线沉静低缓，警用衬衣板正得体，他立于讲台之上，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板书。
他的字很潦草，都说字如其人，但他的字倒不像人那么端正，字体瘦长飘逸，每句末尾的笔画习惯性勾起，无端让人觉得轻浮。
林于婧有时会觉得奇怪，他这样端正规整的人，字迹为何能写的这样洒脱缭乱。
就像是他身体里住着一个与外表完全不符的灵魂，狂野的鲜活的。
林于婧晃了会神，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更专注赤裸，她想，这样也不错，至少每周还能见到他。
可是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了，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到这她鼻头又开始泛酸，她像个被冻僵的人，贪恋着他给的温度，忍不住想靠近，却不小心过了界。
所以他收回了所有的温暖与关怀，空留她一人在寒冷的荒原瑟瑟发抖。
想到他再也不会对她好了，心下就疼的有些麻木。
直到他的视线在教室缓慢扫视一周，停在某个角落时，林于婧慌乱的垂下头，假装记笔记。
向耀移开视线，从容不迫继续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站起，有不少同学凑到讲台前，虚心请教问题。
林于婧不想凑热闹，低头慢吞吞收拾完书包走出教室。
入秋后昼夜温差极大，冷风灌进她的衣服有些凉。
放学时间人有些多，林于婧踩着滑板往校外缓慢滑行，不多时身后有辆黑色轿车按了几下喇叭，似在催促她靠边。
林于婧给它让了路。
车子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行驶在她右侧，不多时，车窗缓缓降下。
她一转头，看到一双沉静且幽深的双眼，向耀手肘半撑在车窗外，低缓磁性的声音传出：“上车。”
林于婧捏着双肩包带，赌气般，低头回绝：“老师，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都不理她，她也不理他了。
车子并未超过去，反而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跟着她。
周遭投来不少女孩子的目光，林于婧很快成为视线聚焦地。
林于婧可不想成为八卦中心，绕过车子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前视镜中，小姑娘冻的双颊泛红，鼻子一抽一抽的，向耀关上车窗，调开了空调。
林于婧垂着头，无精打采：“有事吗？”
“你在躲我？”
林于婧正偏头看着窗外，闻言攥紧了安全带。
她并没有躲他，明明是他想跟她拉开距离，所以她也就没有出现讨人嫌罢了。
结果发现，两人的交集连躲都不用，因为根本没有交集。
他问完这句话就说话了，像是不在意答案随口一说。
车子驶出学校后并没有往舞大的方向走，他又问：“晚上有事吗？”
林于婧呼了口冷气，摇了摇头。
“下周是灼灼生日，我想送她一块滑板，我不太懂，想请你帮我选。”
“灼灼的生日？”林于婧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没听灼灼提过，这么说来她也没准备礼物。
“嗯。”
林于婧没再拒绝，说起滑板店她可是如数家珍。
她充当人肉导航，带他去了她经常光顾的专卖店。
这家店在一座商厦内部，店面很大，朋克摇滚风的音乐隔着大老远就能鼓动耳膜，店老板很潮，耳钉唇钉红色小脏辫一应俱全。
老板看到她嬉笑着走来与她击掌，笑着看了看她手中的板子，咂咂嘴：“婧妹儿，换砂纸？”
林于婧：“不是我，我想买一块儿童板。”
“儿童板啊，小孩多大？”老板捏着下巴领她走到一面墙，上面挂满不同风格板面。
“五岁，是初学者。”
“那这两款都行，这款k12脚窝深稳定性好，小硬轮摩擦小，这款也行灵活性不错，板面低稳定性也不错。”
林于婧看向身后向耀，他神色平静，一直没有多说什么。
老板虚倚在展示架前，细微打量他，男人长了一双内双的狭长眼眸，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衣，偏偏气质挺拔卓越。
整个人看上去严肃而正经，与澎湃的摇滚乐格格不入。
老板扯过林于婧，不怀好意说：“你这是去给人孩子当后妈了？”
林于婧顿时脸颊滚烫，羞愤的踹了他一脚：“胡说八道什么！”
“不然你哪里来的五岁小孩。”
“我侄女不行啊！”
这话说完，她脸更红了，什么她侄女啊！
他应该没听到吧。
老板笑的不太正经：“行，侄女。”
说话间，身后突然跑过来一个拿水枪的小男孩，他边跑边滋水，水流很大。
林于婧急着跟老板解释，闪躲不及半管水直接从她胸前泼至领口。
她踉跄几步，感觉肩膀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林于婧扭头看着他。
也许是灯光太暗，在他眼睑下笼下一层阴影。
后面匆匆跑过来一个女人对着林于婧说：“哎呦不好意思啊，小孩子贪玩。”
说完急匆匆就要领着男孩走。
向耀大步走过，拦在小男孩身前。他身量高，俯视着只到他大腿的小男孩，极为强势的压迫感笼下来，冷声道：“道歉。”
小男孩大概没见过气势这么强的人，愣了一会，哇的一声哭起来。
边哭边道歉：“对，对不起。”
女人心疼的抱起孩子，正准备抱怨两句，触及男人冰冷的目光时，哑了口，抱着孩子走了。
林于婧：”……“
怎么感觉几周不见，这人更不好相处了！
阴晴不定的男人。
向耀转身看过来，林于婧心虚的挠着通红的脸颊，开始转移话题：“向老师，您看选哪一款？”
向耀看着她领口处深色的水渍，随口说：“你来选。”
“那就选第二个吧，回弹好，板面轻，挺适合初学的女孩子。”
“嗯。”
老师？
这个不容亵渎的词从她口中喊出，老板呆愣了三秒钟。
老板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了，飞快去给她组装了板子。
出来滑板店，向耀没有往地下停车场走，找了一家休闲女装店，接过她手里的滑板，跟她说：“去挑一件衣服把湿衣服换下来。”
这语气都没给她回绝的机会。
林于婧低头，水渍从外面看不太明显，但水流是顺着她领口灌进进去的，贴身衣服几乎全湿。
闻言她也就没忸怩，进去选了件黑色的毛衣，宽松款，衬得人更纤细娇小。
换完衣服，她去前台付款的时候，导购小姐贴心的替她把旧衣服装好，笑着说：“你男朋友已经帮你付了哦。”
林于婧愣了会神。
导购小姐又说：“男朋友好帅啊。”
林于婧尴尬笑了笑，也没解释。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以为。
两人一前一后从店里出来，下周是灼灼的生日，按理说，她也该送她一份礼物的。
林于婧边走边想送她什么礼物好。
她目光在商场内逡巡一圈，最后停在一家精品店。
“等一下，我想去给灼灼挑一件礼物。”
说完，林于婧小跑了过去。
向耀抬步也跟了过去。
店内琳琅满目，全是细细闪闪的装饰品和小首饰，向耀被晃得眉头微皱，但身边小姑娘却是双眼放光，像是发现新大陆。
“……”
难道女孩子都喜欢这种闪瞎眼的小东西？
林于婧挑挑拣拣好久，最后拿起一只手链，镶嵌着粉嫩珍珠贝与小巧的玫瑰，流光溢彩非常漂亮，也很适合夏灼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不至于太过华丽，粉粉嫩嫩挺可爱。
她拿起那串手链在自己手臂比划，想戴上试一试效果，结果单手摆弄好久都不得章法。
这个s扣单手扣也太难了。
“我来。”
向耀垂着头，接过她手里的手链，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擦过她的手背，解开s扣。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通过手腕的神经末梢传至她的大脑皮层，林于婧感觉自己脸颊有些热。
手腕处的温度烫的她心跳快了几分。
“向老师！”林于婧突兀开口。
“课时已经结束了，我能不能……”
他眼皮微掀，凝视着她，静静等她后话。
林于婧紧张地手指都有些抖，她咽了咽喉咙，讷讷道：“我能不能不喊你老师了。”
她可不想莫名被束缚在这段莫名的师生关系中，她又不是他的学生。
刚刚老板听到“老师”这个词，眼神都变了，好像再说她色胆包天，连老师都敢觊觎。
向耀顿了一会，他伸出手，又在空中停住，最后只听到他很轻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就不是你的老师，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那……耀哥？”
“嗯。”
林于婧眼睛里渐渐蹦出细碎的欢喜，一晚上的时间，终于看到她脸上浮现舒缓的笑意。
他被这笑容感染，也轻轻勾起唇角。
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还有……”人就是这样，得到一点点温暖，就总贪心想要更多，她又问：“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向耀回：“最近几十年应该都能见到。”
“啊？”林于婧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开玩笑。
林于婧嘟嘴：“我只是觉得你很忙。”
“我现在也很忙。”
这个言外之意是不是，他现在非常忙，但还是来陪她挑手链了。
林于婧感觉自己“徐徐图之”的徐好像有了一道撇。
林于婧低着头把手链取下，毛衣袖口往上撸了几分，向耀不经意注意到，遮在袖口下的手腕上，带着一串槐木佛珠。
正是他送的那串。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只觉自己胸腔充盈着一种愉悦与满足感，有什么被他压抑之下的情绪开始破土而出。
他转移了视线，先一步走出饰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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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林于婧报名了市元旦晚会的舞蹈节目，经过层层选拔，赢得了最终上台的机会。
所以她除每日课程之外还需要额外抽时间练习，每日过的也忙碌充实。
周姨见她每日早出晚归，心疼她：“小林啊，最近这是咋了，也别太拼了。”
“这不是快有演出了。”
“那也不能这么晚回来，注意身体。”
“我会的，谢谢周姨关心。”
从南山寺回来之后她就很少做梦，噩梦更是一次都没做过。
所以心理咨询也中途搁置了，梁医生挺惊讶，还没见过中途爬了个山就治好的心理病。
她想，冥冥之中也许有人在保护着她吧。
那日后，她与向耀关系开始缓和，两人偶尔也会在微信聊两句，但真的是很……闲聊。
聊天内容无非是“上课了？”“吃饭了？”“晚安。”
像是离婚冷静期的男女，为了财产分割，尴尬着不撕破脸皮。
不对，更像过了热恋期的男女，相看不耐烦，弃之又可惜。
可是他们明明都没开始恋啊！
林于婧训练完，回到宿舍，照例扫了一眼手机准备去洗澡。
不同以往，微信中弹出的消息令她瞳孔骤缩，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向耀居然给她发微信了，不是“闲聊”，是语音信息。
林于婧举着手机激动到想来个空中大跳，她急匆匆找出耳机把手机调至最大音量，摒息点开音频。
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女童声传入耳中：“姐姐，你什么时候教我滑板啊？”
不是向耀，而是夏灼？
她的心瞬间从云端跌到谷底，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林于婧失神片刻间，微信又弹出一条消息，转账10000元。
林于婧：“…？”
小娃娃居然是个土豪，一出手就是五位数。
几秒之后，夏灼又发来一条语音：“姐姐，这是我的学费，你周末有空吗？”
林于婧惊呆了，上次她说要收学费是开玩笑的，而且她也没说多少，直接转账一万是什么情况？
她没有点击收款，打字回复：【灼灼，我最近在排舞可能时间不够，等元旦之后我再教你好不好？】
夏灼语音：“呜呜呜，好吧，我也想看仙女跳舞。”
林于婧失笑：“少年宫元旦节目会有我的舞蹈，你想来吗？我给你门票。”
夏灼欢呼：“啊真的吗？想来想来。”
林于婧笑：“好。”
林于婧又想起上次灼灼过生日她还没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她笑着问：“灼灼，上次我送你的手链你喜欢吗？生日快乐。”
夏灼迷惑了一会：“姐姐什么时候送过我手链？”
林于婧：“就是你上次生日的时候呀。”
夏灼：“我上次生日的时候是三月份，还不认识姐姐呢。”
林于婧：“……”
不是，她不会是穿越了吧？两周前难道不是她的生日吗？
她正准备详细询问几句，对面直接突兀的挂断了。
话筒里的嘟嘟嘟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这人绝对有问题。
“……”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手链去哪了？
林于婧想不明白，给向耀发微信他也不回了。
这特么绝对是心虚了！
一个大男人私吞粉粉嫩嫩的手链干什么！
他要是喜欢，她送他100条啊！
这段小插曲之后，林于婧又投入紧张训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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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夕，安湖市下了一场雪，银装素裹，整个校园像陷入一场白色的童话世界。
大学生总能把各种节日过出花样，双旦节是各个社团开展活动的好机会。
舞室正好在大活一楼，林于婧每日都能看到楼前花里胡哨的宣传册。
她没空关注，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泡到舞蹈室，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安排满。
周末，林于婧一大早到舞室热身拉筋，开始过一遍刚编完的舞。
蒋文拐卖事件牵扯巨大，唯一确定的是仍然有人贩子在安湖市活动。
市里准备借用舞大礼堂开展一场安全讲座，提高父母与青少年的安全意识。
这件事本由刑侦队负责，与向耀并无关系。三天前，南山区山林突然发生一件抛尸案，谷峰带人在野区灰头土脸挖了三天地，忙的焦头烂额，实在赶不回来，作为刑侦队编外人员，这个光荣的使命被迫安到了他头上。
向耀来过好几次舞大，不过也只有模糊记忆，舞大靠山而建，建筑群高低起伏，自由分散，小路也弯弯绕绕，他找了一会儿。
然后就……迷路了。
直到一曲熟悉的音乐从前方传来，是《慕莲》，他心中微讶，这是他高中时最喜欢的一曲舞蹈，没想到现在还有大学生喜欢。
他听着听着就鬼使神差跟过去了。
舞室门虚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就看到里面一个少女正手持折扇随音符起舞，身姿轻盈，柔软优美。
这是一段改编的古典舞。
下一刻，少女一个仰身后腿转，转身之际两人目光对上，她眉目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