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夏灼偷偷瞟了一眼向耀，用小肉手挡在嘴边悄声贴着林于婧耳边说：“我舅舅虽然脾气不好，还凶，但长得好呀，跟姐姐站一起还算得上……”
“豺狼女貌。”
林于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认真纠正：“是才郎女貌。”
“姐姐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那你觉得我舅舅怎么样？”她一双小鹿眼亮的发光。
“……”
她怎么有种被小屁孩套路了的错觉。
夏灼又凑到她耳畔，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哎，他一把年纪了没有对象，爸妈也没得早，”她假装抹了把泪：“连个催婚和介绍对象的人都没有，我和妈妈可太替他操心了。”
爸妈没得早？
他的父母是已经过世了吗？
他明明那么年轻，父母年纪也应不大，难道是出了意外？
林于婧偷偷抬头打量他，男人表情很淡，并没有因为这段话伤心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咬耳朵。
不能说冷漠，反正就很迷。
“他要是一直打光棍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林于婧：打光棍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愿意，你会收获一大把舅妈。
夏灼拽着她胳膊，让她看过来：“仙女姐姐，你别嫌弃他呀！”
林于婧摇头否认：“我怎么会。”
她怎么会嫌弃他。
夏灼人不大，话却不少，喋喋不休个不停，以她五年的人生阅历，对她舅舅的生活进行了一番批判。
林于婧在一旁听她说的起劲。
向耀冷不丁冒出一句：“真成仙了？”
“啊？”林于婧抬眸。
“不吃饭？”
出于舞蹈生的修养，林于婧平时晚饭吃的很少，在学校也是只吃青菜。
现下她碗里也夹了一颗小白菜，带油水的菜一点都没动。
”我舞蹈生，控制体重呢。“
向耀：“吃完再跑二十公里不会重的。”
林于婧：“……”我谢谢你啊。
夏灼放下手里的鸡腿，直起小身板与她同仇敌忾：“仙女的事你少管！”
向耀：“……？！”
反了你了。
非常好，夏灼小朋友已经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了。
为她日后攻坚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姐姐原来是学跳舞的，我舅舅也是，你们真的好配啊，我妈妈说……”
“夏灼！”向耀突然出声，夹了一只鸭腿丢她碗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夏灼不高兴了，哼哼唧唧：“你干嘛凶我啊，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这么凶很难讨到老婆的！”
原来他以前真的是跳舞的，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不承认。
林于婧垂着眸子，眼中失落一闪而过。
他身上好像蒙着无数道谜题，她找不到答案，也解不开。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他分毫，这令她非常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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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半，林于婧感觉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从洗手间出来，还未走半步，一个高大的身影突兀地挡在她面前。
她低头说了句：“对不起”都没看清人，正要离开。
“呦，林、于、婧！”
一道极为轻浮挑逗的声音，一字一顿在她头顶炸开。
林于婧被这声音震得头皮发麻，这声音太熟悉了，从她上中学时就时不时堵在她教室门口骚扰她。
林于婧头都不想抬，侧身从他旁边离开。
那人可不想这么简单就让他离开，他咬着烟头，双手都没从兜里拿出来，直接抬膝把她逼到墙壁上。
程楠上衣拉链拉到一半，一身痞气，语调也轻浮浪荡：“看见老同学怎么不打招呼，你爸没教你规矩？”
林于婧抬头，巴掌小脸上的黑眸中泛着冷意：“我不认识你。”
程楠咬着烟笑出声来，笑的胸腔震颤：“不认识我了啊，太令人伤心了，才几个月不见，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程楠家是程家远方旁系，程家家大业大，沾上一点亲也算是有钱人了。
程楠高中与她同学，少年时期曾轰轰烈烈追过她。
彼时的林于婧忙于舞蹈根本没当回事，但他塞到她包里的情书却偶然被于志规发现了。
于志规二话不说直接找去了程楠家里，警告他不要骚扰她，他女儿看不上他们这种小门小户。
程楠家虽比不上程家本家，但也算当地名门，他未成年就因为一首mv进军娱乐圈，虽算不上天之骄子，但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得过这种屈辱。
偏偏于志规狐假虎威，背靠程大小姐，他们当面只能好言相待。
这件事之后，程楠怀恨在心，明里暗里没少找林于婧麻烦。
高中毕业之后，程楠签了程氏投资的娱乐公司——星艺，两人逐渐没了交集，这才鲜少看到他。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遇见了，真是冤家路窄。
程楠猛吸了一口烟，对着她的脸吐了一圈，刺鼻的尼古丁气味瞬间萦绕在鼻尖，她捂着鼻子偏了偏头。
胃里那股恶心感又开始涌上来。
程楠看她不说话，掏出裤兜里的手往她脸上捏：“怎么不说话，你这头发挺骚啊，找的新豪门喜欢这款？”
林于婧嫌弃地拍掉了他的手：“别碰我”
程楠笑了，笑容阴森不善：“哟，我碰不得你啊。”
林于婧胸腔起伏，偏头懒得看他。
跟无赖没什么好讲道理的。
程楠就看不惯她这清高的模样，不过是个软饭男的女儿，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程楠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嘶哑了些：“你爸给你找的那些大人物肯定能碰你吧，日子过的不错？”
林于婧瞪大了双眼，一双漂亮的眼睛中盛满愤怒：“那肯定比你过得好，再怎么样你也成不了程家本家人。”
程楠最恨别人这番言论，他在程家唯唯诺诺，如今连一个软饭男的女儿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咬牙切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程大小姐养的小白脸准备把他女儿卖个好价钱，待价而沽这么久，要不，我就帮帮他吧。”
林于婧气结，攥紧拳头趁他不注意，直接一脚踢到他的小腿。
程楠吃痛骂了句脏话，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欺过来，沉声道：“我倒很想看看多少钱才能碰你。”
话落，他拽起她的胳膊就往隔壁包厢里走。
林于婧：“放手！”
林于婧想甩开他的手，他力气很大，反抗几下之后，她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恨意充盈了他的脑子。
他顾不上怜香惜玉，直接把她拖在地上拖出去半米远。
林于婧身体撞到走廊摆放的花架，痛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你放开我！”
正当绝望之际，身后冲过来一个身影，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扣住了眼前人的手臂。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不及片刻，程楠直接被掀翻在地。
林于婧听到骨头与地板砖相撞的声音，程楠“啊”的一声，捂着左胳膊躺在地上。
向耀在她面前蹲下，小姑娘脸色泛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满腹委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决堤，肩膀也小幅度颤抖：“他欺负我。”
向耀恍然像被烫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哭泣的女孩子，只能略带慌乱地擦去她眼下的泪。
“别哭，我替你欺负回来。”
“你有病吧！”程楠捂着胳膊站起来，非常暴躁指着两人骂：“你特么谁啊，瞎管闲事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向耀单膝蹲在她面前地上，细心的将她被扯坏的衣服拉好。
程楠骂了一圈，他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怂了。
程楠登时来了底气，抬腿往他后背踹，林于婧倏忽瞪大眼睛，紧张地拽着他袖口：“小心！”
向耀扭头，冷眼睨了程楠一眼，反手握住他的脚踝再次将人掀翻在地。
看到小姑娘狼狈哭泣的模样，他怎么都觉得不解气。
向耀再次从地上拽着程楠的后脖领，将人抡在了墙上。
“啊啊啊啊，杀人了！”凄惨的叫声透过整个回廊，走廊上原先有两个结伴经过的女生看到这情况，缩回了包厢里。
“是正当防卫。”向耀平淡回。
他单手摁住程楠后脑勺，另一只手拽着他手臂下了狠劲。
程楠都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右臂再次传来一阵剧痛，脸憋的通红。
程楠被摁在墙上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珠往后瞟：“你……到底什么人？”
他身手利落有技巧，一看就是学过专业擒拿。
程楠左脸贴在瓷砖上，腮帮子都被压扁了，声音含糊不清。
向耀没回他，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左腿腿肚，冰冷的目光投在他身上：“你这条腿是不是刚刚也碰她了？”
程楠背脊发凉，开始害怕了：“没……有，我跟老同学叙旧。”
“巧了，我也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向耀一只手摁着他，腾出左手，摸出手机摁了当地警方电话。
他报完地址之后。
程楠愣了一瞬，反应过后才拼命反抗：“你……你报警了？我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报警！”
“故意伤人。”
“什么故意伤人！”程楠慌了，“我在跟她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饭店有监控录像，如果还不够，可以等医院的验伤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