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打上一架
公测第一天就有瓜可吃，群众热情高涨，刚玩了几把对战的给姚光科普：使用自定义模式就能创建一对多的“房间”，目前最多一人对五人，而且可以公开“房间”号，围观者在相应位置输入房间号就能够进入观战。
梅仁藤：多谢。
梅仁藤：来五个人好了，免得之后说我欺负你们。
不是姚光自傲，他在游戏里确实是身手好的那一拨。况且打的人多一点，效果就震撼一点，在背后多嘴的人就少一点，收益无穷。
妖怪把师傅抓走啦：你把身上的增益点都卸了，我也卸。
姚光并无不可。
他摘下斗笠走上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面板公开，卸掉所有增益点，并创建了一个自定义房间，顺手把房间号扔到世界频道。
梅仁藤：妖怪一个名额，还有四个名额，有谁想报名？十小七？笑笑刀？
体力、气血、速度、潜力、智力这五项，除去智力的基础数值是对所有玩家一视同仁的零，姚光其他四项的基础数值都比寻常玩家的高出一大截。
十小七不是傻的，不去丢脸，几人打一个赢了丢脸，几个打一人输掉更丢脸，当即没了声音。
妖怪把师傅抓走啦骑虎难下，笑笑刀笑笑脾气不好，这俩都上了高台，公开面板将自己的增益点卸了。
他俩增益点不多，基础数值也只是平均水平，与姚光比起来气势上就逊色许多，站在身着黑衣腰佩一刀一剑的梅仁藤对面脸色都不好看。
方才跟着妖怪把师傅抓走啦拱火的人们此时沉默无言。
姚光在附近频道招揽许久，才有三人加入。
不过这三人特意说明不是为了帮妖怪他们才来的，有一人同是体验服玩家，想跟梅仁藤比划比划，另两个是要在第一线吃瓜的“战地记者”。
笑笑刀笑笑一听他们的话就不乐意了，瞪了那三人一眼，又盯着梅仁藤恨恨地看。
忽地，笑笑刀笑笑说：“输赢都得有赌注，不然只打一架有什么意思？”
姚光挑眉：“我这个人不赌，尤其不赌还未开始胜负已分的场子。”
体验服玩家就说：“老疼，话不是这么说，我觉得我有赢的希望。”
姚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赢了不要东西，你赢了要什么？”
体验服玩家什么也不要。
两位“战地记者”说自己也不要，全当交吃瓜费了。
四人目光转到笑笑刀笑笑身上，后者非常尴尬，他一咬牙，说：“你腰间有两把武器，我要是赢了，你就得给我一把，给妖怪把师傅抓走啦一把。”
妖怪把师傅抓走啦正缩着脖子犯怂，听见笑笑刀笑笑拉自己下水，条件反射地想把自己择干净，但是往梅仁藤的腰间照照，又觉自己不亏，反正事后也可以说自己没想要东西是笑笑刀逼的，就保持了沉默。
姚光压下眉眼，同时压下声音：“你们谁要我的剑？”
笑笑刀笑笑原本想拿刀，毕竟那刀看着就大气，不像剑连鞘都没有。不过他发现自己放出狠话后梅仁藤就摸上了剑身，一副珍惜的模样，便道：“我。”
姚光轻巧地点点头，“好。”
六个人都是初上高台，将教程看过一遍就开始做准备。
为显公平，进入房间的侠士不可使用自身携带的武器，只能从高台上的武器里选出一样进行战斗，共有三十秒的选择时间。
姚光小心翼翼把两柄武器放下，从高台架子上抽出一柄剑，转头看笑笑刀笑笑选了刀，便讽道：“不会用剑？”
笑笑刀笑笑当即把刀一扔，换成长剑。
姚光道：“很好。”
三十秒转瞬即逝。
那个体验服玩家是真的很想打架，直接冲向姚光。
他高举斧子朝姚光砍去。
虽说教程里介绍过为了维护玩家身心健康，即便击中对方或自己被击中，也不会有特别逼真的受伤效果，只会让角色躯壳挂红，且将减轻玩家疼痛，但这人能直接举着斧子朝人砍心理素质也是很强大了。
姚光矮身躲过，以腿作绊把体验服绊得一个踉跄。
他没有与之纠缠，迅速越过体验服，用剑面击中一个“战地记者”的膝盖，叫他倒地，腕子一转手臂一扬，又将剑横在另一个吃瓜群众的颈间。
这不是存在于屏幕上的游戏，那个跃跃欲试的吃瓜群众被颈间的利刃吓到，一时忘了动作。
姚光见他如此，迅速凑近用剑把往吃瓜群众胸前一怼，示意他躲远，就不再管他。
体验服的斧子又朝背心袭来，姚光眼见不好躲，双手持剑，朝身后一捅，换来体验服一声痛哼。
他见体验服动作凝固，快速转身顶住体验服的肩膀，把剑又往深里怼了怼。感受到对方彻底卸力就抽出武器，冲向笑笑刀笑笑。
凑数的三个人都很卖力，笑笑刀和妖怪把师傅抓走啦却跑到最后方划水，还划得很开心。
“啧。”姚光看见笑笑刀那怂样就生气。
他揪住笑笑刀衣领，把人往台子中间一摔。
姚光动作极快，笑笑刀没反应过来就被摔了出去，他的长剑被哐当甩落在地。
姚光紧皱眉头，喝道：“你连自己的武器都抓不紧？”
笑笑刀口不择言道：“你偷袭！”
这就强词夺理了，姚光正面朝他去的，不过姚光并不分辩，等他捡起长剑就教他什么是真正的光明磊落。
笑笑刀本想靠蛮力拼出一条路来，却被姚光数次打落武器，他再将其拾起，拼尽全力朝姚光一挥，被后者格挡住。
两剑相接之处摩擦出火花。
笑笑刀满头是汗，仍是不敌，又一次叫武器脱手。他摔在台面上，指着妖怪把师傅抓走啦想为自己挽回部分颜面，“你盯着我是什么意思，他可一直躲着呢！”
姚光不理，只道：“站起来。”
笑笑刀不肯。
“这就不行了？”
笑笑刀不说话。
姚光甩甩剑，回头看妖怪把师傅抓走啦，后者被看得一激灵，不敢跟他狼一般凶狠的眼神对视。
嗤笑一声，姚光提起笑笑刀，把他扔到高台之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人狼狈的身影，一字一句清晰讽道：“我的剑，你也配觊觎。”
决定输赢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一方全数落到台下，一种是一方全数说出“投降”二字。
两个吃瓜群众对视一眼，说了投降；体验服后期看出梅仁藤针对笑笑刀笑笑，就没再动作，如今见他将笑笑刀扔下去，没了重新打过的心思，也说了投降。
台上只剩梅仁藤和妖怪把师傅抓走啦两个角色。
妖怪把师傅抓走啦虽然怂，但嘴硬，死活说不了投降。
姚光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别过来啊！”
姚光冷冷道：“我不过去？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叫我别过去。”
两人一进一退，妖怪把师傅抓走啦脚下突然一空，摔下高台，以一声惨叫结束了这场荒唐的对决。
姚光将一刀一剑重新佩在腰间，戴上斗笠，解散房间，穿过人群出了乾士丘裂隙。
牡曜城里各处是人。姚光付钱出了小门，坐在通向悲魂之所的小道上，长叹一口气。
他完全不想看世界频道。
反正会有人惊叹，会有人诧异，会有人狡辩，会有人不服气，也会有人一头雾水。
月亮明晃晃，姚光忽道：“我好凶。”
呆愣一会又道：“对不住，没控制住自己……我真的很生气……你不会也给别人武器吧？你应该没那功能……”
他在自言自语，因为想要说给的对象没在他那里。
。
月亮挂得高，黑衣抬头看月亮。
他正身处中域，周围灯火通明，将月色抢去三分，又把月色染暖三分，便只有可怜兮兮的一点点月光能勉强洒在他肩上。
他看着月亮，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他现在应该看看月亮。
看完了，把脑袋一低，继续随着人流走。
当今圣上生活奢靡，他自己奢靡不够，要让整个皇宫都奢靡起来，皇宫奢靡还不够，要让整个中域奢靡起来。
他自创了许多节日，比如今日九月廿二日就是他自创的节日。至于叫什么节，黑衣没记，只记得每逢今日中域男女必须头戴鲜花出来逛街，没有真花就戴假花。
随人流没走出多远，便有一人从后面唤住他。
黑衣转身，道：“何事。”
唤住他的是一个极高的男人，头戴数朵绸布睡莲，颇为滑稽。男人客气笑道：“请问，你这头上的花可是真的？”
“是。”黑衣在山谷中住了许久都没发现牵玉羊，只停留几天的梅仁藤却发现了它。
男人又道：“这花可有名字？在下未曾见过此类花卉，不似秋菊，竟也能开到深秋而不败。”
仍在烟生桃林时，黑衣感应到无鸣门人与林外的骗子会面，直觉梅仁藤可能会有危险，又直觉他大概需要牵玉羊，便去折枝，折下一枝，碰下一枝。
好的那枝遣白鸟连夜给他送去，坏的那枝黑衣自留了。
他平时将牵玉羊放在怀里，恰逢今日需要簪花，便拿出它来，将它簪在了高束的马尾上。
黑衣这枝通体赭黑，插在发中毫不起眼，独末端附近有几朵饱受摧残的蔫了吧唧的雪青花，没想到这都能被看见。
“这里没有。”
黑衣说的是这里没有牵玉羊，问去名字也没用，男人理解为这里没有花的名字。
男人想不通了。
黑衣看着男人想不通自己也面无表情地想不通了。
若与自己对话的是梅仁藤，总不会像这男人一样傻。
男人不再想，直接道：“在下的娘子欲买下这枝奇花，可否通融？”
“不。”黑衣直截了当。
男人扭头，大概是看见了自家娘子期待的表情，又朝黑衣笑道：“只要肯将这花割爱，别的都好商量。”
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黑衣蹙起眉来，重复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