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年前
第三十五章年前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二，祝文瑶俩人在这二十多天各赚了一万三千块钱。祝文瑶庆幸这条河是流动的，跨越了几个省，要不然她都要怀疑这条河里的鱼要被他俩捞秃了。二十二这天他们商量好今年不再卖鱼了，马上要过年了给大队的社员们整点福利。
吃完早餐，他们带上昨天新整的工具，叫上陈然他们和知青院的一起去了河边。路上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问他们去河边干嘛。
陈卫兵问他们：“安子，祝文瑶同志，这么冷的天我们去河边干嘛呀？”
谢民安举了举手里的工具：“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了吗？我们打算去凿冰抓鱼，这不是年底了吗，捞点鱼打打牙祭。”
黄建军是个跳脱的性子，立马就兴奋起来：“子安哥，真的能凿冰抓到鱼吗？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谢民安点点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就抓到了呢，也能过个好年呢。”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尤其是黄建军，从谢民安手里抢了一根木锤就往河岸跑，边跑边说：“子安哥，我先去试试。”
祝文瑶两人对视一眼，好笑地摇摇头。走在旁边的陈卫兵问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祝文瑶摇摇头，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果然他们刚刚走到河岸旁，就传来王建军气急败坏的叫声：“哎呀，怎么抽不动啊？子安哥，怎么回事呀？”
大家伙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笑的就是这个。张芳芳问他俩：“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要不然也抓不到鱼呀。”
祝文瑶看着他们说道：“办法都是想出来的，我们就地取材，找些趁手的工具去试试。这里有两块大石头，我们搬过去试试吧。”
几人兴致勃勃的把大石头抬了下去，祝文瑶和谢民安把他们之前放在河岸边的几个手掌宽的石头带了过去。抬着大石头的几个人，看着他们两个拿着的小石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
陈然立马心疼起一起搬石头的朱成军：“瑶瑶，他们都搬了大石头了，为什么还要搬小石头呀？”
祝文瑶回她：“到时候小石头要是不顶用的话，就用大石头呀。一起带过去啦，免得待会还要往回找石头嘛。”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纷纷往王建军的所在的地方走去。只见王建军挥舞着手里的木锥子，使劲的往下戳，可是只戳进去一个小坑，这会他已经满头大汗了，而他前面的冰洞才下去了一个小冰坑。
黄建军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你们来了呀，这个冰根本凿不下去呀。”
谢民安接过他手中的木锥子，握在手里说：“就这样用木锥子肯定是凿不开的呀，我们要先在边上画一个半米宽的大圆圈。然后在圆圈中间找个地方固定，再用石头敲打锤子上面，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凿，总是会凿开的，只是要花费一点时间而已。这个要用巧劲，掌握技巧了后，凿起冰来就快了。”
八个男生两两合作，分成四组，每组隔开大概十米左右，画圆打孔。女生们一人一个冰洞，拿祝文瑶做好的布兜站在洞旁边等着。
大概半个小时，半米宽的冰洞就凿好了，不一会就有鱼不断跳出来。让大家先挑了十条三斤往上的鱼各自拿回住处藏起来后，要谢民安去请了大队长过来。
谢民安到大队长院门口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大队长在家吗？”
大队长一大家子人正在商量买年货的事，听到敲门声大队长叫大孙子钱云栋去开门。钱云栋打开门一看：“是谢知青呀，快进来。”
“钱同志，大队长在吗？”
“在，在，你找爷爷有什么事？
“是有事，等下一起说。”
进到钱卫民老俩口住的东屋，炕上一堆人。钱卫民看到他：“谢知青，上炕坐。”
原本坐在炕上的妯娌俩带着小芳小芬姐妹走了出去。
谢民安也没客气，坐在炕沿上对钱卫民说：“大队长，我们早上吃了饭没事干，就自己做了几个工具想到河里凿冰抓鱼。没抱多少希望的，却真的被我们开出了冰洞，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有鱼跳出来了。大队长，我们赶紧去看看吧，要是鱼多的话，今年大伙的年也好过点。”
钱卫民放下手里的烟杆，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以前也想过凿冰抓鱼的，可是都没有成功过。要不是根本没凿动冰面，要不就是冰面破碎人摔进了冰水里。因为凿冰这事周围几个大队都有人丢了性命，后面就冬天就再也没有人打过河里鱼的主意了。今天你竟然说凿开了冰洞，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走，我们去看看。”说完就下炕穿鞋，连平时不离手的烟袋锅子忘了拿都没发觉。
大家都觉得新奇，都跟着往院子外面走。隔壁有听见动静都探头出来看看，看到他们一大家子都往外走，住左手边的李大嘴好奇地问王翠娥：“婶子，你们这是去干啥呢？全家都出动了。”
王翠娥也不藏着掖着，直说：“这不是知青们在河里开出了冰洞，上鱼了，来叫我家那口子去看看吗。我们都没见过凿冰抓鱼这事，所以就跟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没见过，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就这样，一路走到村尾，在家闲出屁来的看到这么多人，都跟着一起走。等到了河边，祝文瑶他们看到的就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而一起跟过来的社员们看到冰面上一堆堆的鱼，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有忍不住的立即就跳下河提，在冰面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却顾不得屁股痛，爬起来往冰洞边走。刚走到冰洞旁，一条大鱼跳出冰洞，洒他一身的水，祝文瑶赶紧伸布兜兜住往冰面上甩出去。
被洒了一身水的钱爱军激动得不得了，“真的上鱼了，这鱼也太大条了吧。祝知青，来，兜子给我，你到旁边休息，这种体力活就应该我们男人来做。”说完接过祝文瑶手中的布兜，祝文瑶也乐得轻松，站在一边看着。
大队长点了十几个青壮年下了河面，交代其余的人不要随便下去，怕下去的人太多，冰面碎裂发生人员伤亡的事情。有些皮猴子们才不管，一溜烟地就跑到冰洞口看稀奇去了，钱卫民只能交代冰面上的人看着点孩子们。
大家伙忙活到傍晚，看热闹的也一直看到傍晚大伙儿收工。冰面上轮流捞鱼的人午饭都是家里人做好送过来的，知青们今天凑合着一起随便做了顿午饭一起吃的。
傍晚钱卫民叫大家伙儿收工，免得太晚了有危险。大家伙儿拿了家里婆娘们带来的麻袋把鱼装了抬去晒场，装完鱼钱卫民叫在旁边计数的计分员和知青们统计一下数量，交代大家去晒场分鱼。
今天的鱼都挺大条的，后面大队的社员们来换手以后也是把小鱼放生，两斤往上的鱼才捞上来的。后面一起开了十几个冰洞口，用家里婆娘们赶制的布兜子捞鱼，所以今天捞上来的鱼的数量是非常大的。
一共捞了三千六百多斤鱼，这次大队长说按户分，一户三十斤鱼。人多的人家就不愿意了，说大队长不公平，有的一户只有一个人，有的一户十几二十个，怎么能这样分呢，还是应该按人头来分。
钱卫民被吵得脑壳疼，压了压手：“你们这会嫌不公平了，就是因为以前老是按人头分，人口少的不愿意，这次才换成按户分的。你们谁要是有意见，这鱼也不要分了。整天叽叽歪歪的，白得的又没要你们出一分钱，你们叽歪个屁。没意见的排队，有意见的自觉点走开，别跟个娘们似的“叭叭”个不停。”
知青们听到大队长叫排队，那些人都还围在那看热闹，就分两排站在摆好的桌子前面。社员们看知青们已经排起了队伍，都想抢前面的位置，纷纷开跑。
祝文瑶一人得了三十斤鱼，用背篓装了背出了队伍。知青按三户分，知青院、陈然他们和祝文瑶，他们都领了鱼放进祝文瑶的背篓里背回去。当然背背篓的都是男同志，他们轮流背回去的。（因为他们当中只有祝文瑶背了背篓过去）
到了祝文瑶住的院子，知青院众人要把谢民安的份给他拿出来放祝文瑶这里，没让他们拿，说送给他们了，众人背着鱼高高兴兴地回了知青院。
二十三是小年，小年农村的习俗是要祭灶神。谢民安做了只腊鸭子，炖了白萝卜腊猪蹄，用草鱼做了锅鱼汤，汤放得多多的，因为祝文瑶喜欢吃鱼汤冷了后的鱼冻冻。祝文瑶包了鱼肉白菜馅的饺子，祭了社神，两人自己美美地开吃。
二十四大扫除，二十五大队长家做豆腐，祝文瑶拉上陈然去凑热闹，蹭了一碗豆花吃，吃完俩人又手拉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