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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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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送和方雨霏心里偷着乐,只等着警察们一散,就击掌欢呼。

    正高兴着呢,方焜来了,跟门口那几个警察居然说说笑笑起来。

    方雨霏推推彭送,彭送摇头,她又不是戏剧学院的,怕藏不住得意,露馅。

    两人谁也不想上前,李红彩心疼儿子,搀着他上楼去,想数落不贴心的儿媳两句,转头一看到贴着的那两个背影,再想想之前厨房那一幕,硬生生把话哽了回来。

    到底不安心,她上了楼就悄悄问儿子:“她怎么那么厉害,是不是偷偷打你了?童童啊,要不……”

    王佳童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赶紧拉住他说:“妈,快别说了。霏霏最好了,她对我不离不弃的。你可千万别到她面前胡说八道。”

    眼见他妈又要张口,王佳童赶紧催她:“妈,你下去帮会忙吧,店里停业这么多天,再不好好经营,只怕要关门了。”

    李红彩其实挺怕儿子儿媳开口问她要钱的,下午她悄悄问过儿子,检查带手术和住院,一起花了6万多块钱,虽然要回了4万多,不过那本身就是要还账的。儿子儿媳结婚生,买房,开店,自家一毛钱没出。她脸皮虽厚,心里却是发虚的。儿子出这么大的事,做父母的不拿点钱,好像也亏心,可她……实在是拿不出了。

    李红彩借着这句话,安置儿子躺下就下去帮忙了。

    原本是她清桌子洗盘子,儿媳那朋友点单、串串和上菜,现在好了,刚才过来的壮小伙勤快得很,上菜清桌子,熟门熟路的。

    没有盘子要洗的时候,她蹭到儿媳身边,小声说:“这个价怎么行啊?不得亏死!”

    方雨霏不想她再来啰嗦,也压低声音说:“就这三天,七折也不亏的,只是不挣钱而已。隔了这么多天没做生意,得先把客拢回来。”

    彭送看见了,故意喊:“阿姨,辛苦你过来帮一下。”

    闲人多事,不如让她忙起来。

    她支使李红彩去串软嫩好收拾的里脊,自己走到方雨霏旁边,等着串,顺便说了刚才方焜和那些人的事:“方焜跟他们熟,没说我们的事,就是聊几句别的。”

    看着不像闲聊的样子,方雨霏有疑惑,彭送就简单说了下:“铂路那案子。”

    “哦~~还没抓到人吗?”

    3月份某天,一个女孩在铂金路一条小巷子里,被个黑影带走。凌晨3点多,蜷缩在垃圾车里的遗体才被人发现。这附近的人都惶惶不安,但一直没有等来凶犯落网的消息。

    彭送摇头,说:“这里离那块不算太远,夜里要是有女顾客,你顺便提醒一下:最好是由家人或熟人接送。”

    “监控都没拍到吗?”

    “这人肯定很熟悉这一块,一路避着监控,踩盲点来去的。刚听方焜说是在申请加装探头和路灯,我们那一块,你是知道的,破破烂烂没人管,都等着拆迁好一夜翻身。大概市政也是这么想的,怕现在装了,到时候拆迁筹划又得重装。”

    “真要拆迁了啊?这传闻我都听了好几年了。”

    “谁知道呢!”

    “拆二代,苟富贵,勿相忘。”

    “方富贵,你放心,我们那破房子,拆完连个公寓都买不起。”

    “哈哈,那就过来跟我们挤一挤。我们那房子,8月份应该能交房,唉,房贷20年,装修又要贷,年年月月还贷贷,代代相传。对了,你那钱,我一会转给你。焜哥那的,我晚点再还。”

    彭送摇着头说:“先还他的,我的不急。”

    “他又不差钱,应该没催着要还吧,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我焜哥不像这样的人啊!

    彭送再摇头,说:“不是不是,他是外人,先还他的。我们俩谁跟谁,我最近又不要用钱,你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说。”

    方雨霏抬手用手腕蹭了下熏得不太舒服的眼睛,把已经烤好的串放进盘子里,笑嘻嘻地说:“也对哈,他是你内人,又不是我的。”

    “去去去。”彭送拿起盘子就走,忍不住吐槽,“怎么跟他认识久了,把他的口头禅也学上了?”

    “什么?”方焜凑上来,接过盘子顺便问道。

    “没事,你今晚不用忙吗?”这里有两三天没见,方焜解释过,是养老院有一点儿事要安排,去那边了。

    “不忙不忙。”

    不忙那就在这忙吧,霏霏说得对,他是她内人,支使一会没事,毕竟男人一懒散就容易做闲事、错事。

    虽然今晚是七折,但毕竟没打广告,只是门口贴了个条而已,客人并不多。

    生意一般,彭送抽空发了条信息给彭沛凝。

    彭沛凝很快就来了,身后跟着林达、霍佑庭还有两个生面孔。

    “这里这里,彭送,我可想你了!”

    “想这里的串吧?”彭送朝后面几位点头致意,然后领她们坐里面去,顺嘴解释道,“外面吵些。”

    她把人引到桌边,见那两学妹笑脸都没一个,就把原本要说她来请客的话咽回去,只说:“今晚大优惠,全场七折,除了大虾缺货,别的都还有。”

    她注意到霍佑庭在看她,就看向他客气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彭沛凝把菜单递给霍佑庭,乐呵呵地说:“今晚师兄请客,喏,客随主便,要我说,这里的东西都好吃,点什么都行。”

    彭送加一句:“分量都比较大,数量上不用点太多。”

    霍佑庭身上,获赞最多的便是眼睛。用某位校友的话说就是他看着你的时候,总像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情绪要表达,这样的内敛克制更惹人着迷。

    此刻的他就是这样的神情,可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一板一眼的串名。

    彭送飞快地记,霍佑庭报了七样,又将菜单调转,递给同桌的新面孔,语气温和暖人:“师妹,你们也点,喜欢什么点什么。”

    接菜单的那位脸都红了,彭送看向林达,她垂眸盯着黑屏的手机,没有一丝波澜。

    唉!

    点单收款,彭送拿着单子想去冷柜那取东西,一转身就见方焜傻愣愣地盯着那一桌。

    她喊他:“过来帮忙。”

    方焜回神,跟了过来。

    彭送把他当架子用,凭记忆一样一样取,取满一盘就往他手里一放,见他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说:“那是我同学,以前来这吃过的,你忘了吗?”

    方焜没说话。

    彭送又说:“怎么,有你认识的吗,那两个新生?实验室新来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彭沛凝。”

    方焜终于有了反应,摇摇头,只问她:“什么实验室?”

    彭送没多想,顺口就解释:“我们课少,基本就是待实验室搞课题。”

    这和他想象的和听来的大学生不一样,方焜越发懵了。

    她一头热在说,他就这反应。彭送气了,凶道:“怎么,看上人家了,一刻都等不了了吗?”

    这个罪名太重大,方焜立刻回神,摇头大声说:“我不认识她们,也不打算认识。真的,我发誓。”

    彭送就是说的气话,闻言满意了,说:“小点声。你送去烤,我去拿凉菜。”

    都是不喝酒的学生,吃了三四十分钟,个个都饱了。

    她们起身要告辞,彭送送到门口,霍佑庭突然转身,说:“彭送,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一下。”

    彭送愣了一下,礼貌地点头,说:“可以的。”

    霍佑庭一改往日的温柔,对一齐转身看着他的师妹们,不容拒绝地语气坚硬:“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等我。”

    先前那脸红的师妹想说“我们等你”,被彭沛凝一把挽住,拽走了。

    霍佑庭往烧烤店斜对面已经歇业的小饭馆方向走。彭送跟过去,始终和他保持了三四步的距离。

    歇业的饭馆熄了灯,但夜宵街其它店面都灯火通明,彭送仍能感觉到霍佑庭眼神复杂,抢先一步开口:“师兄,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我和我男朋友都是本地人,有我们能做的,你只管说。”

    霍佑庭沉默着看她,良久才说:“你和那个宋颂分手了,不是吗?”

    彭送笑了,说:“是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任是店里那个,很好认的。”

    店里就那一个,霍佑庭见到几次两人一起行动,总是凑一块说话,本就有了怀疑,再一听她亲口承认,不由得心死如灰。

    “你……我总是错过时机,好像很悲哀啊!彭送,你能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你很优秀,是很好的女孩,只是一直都不合适开口。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想再争取一下。”

    他不等彭送开口,又说:“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放弃读博,如果有困难,有我可以为你做的,你只管说。当然,如果你是因为不愿意继续,我觉得现在你已经很优秀了,尊重你的想法。彭送,我们学的东西相同,有共同语言。我自认外形和性格也不差,其他条件的话,你放心,也算可以的。所以,我郑重地请求你,再考虑一下吧。”

    彭送没具体去问什么其他条件,只是客气回道:“谢谢师兄厚爱,你是非常非常优秀的男人,是我配不上。抱歉,我已经有以结婚为前提的男朋友了,我们相处融洽,彼此喜欢,我不想做见异思迁的人。”

    她朝他点点头,再次说:“谢谢。”

    她转身要走,霍佑庭不死心,又叫住她:“等等,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林达?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彭送转身,摇头,平静地说:“不是的,师兄一直单身,我没有这样的顾忌。只是我们,不太合适,没有缘分。师兄,你一定能找到更好、更合适的女孩,因为你值得。”

    “我……”

    “抱歉,店里人手不够,我得去帮忙了。”

    被这样的优秀人物表白,彭送不是高兴而是有种负担感。她心情复杂地垂头往烧烤店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方焜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赶在她开口前,抢先说:“我……我有事,得先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不等彭送答复就匆匆地跑开了。

    彭送皱眉,盯着他仓惶的背影,转头看向全程往这儿看的方雨霏。

    方雨霏朝她摇头,彭送以为她也不知道方焜干嘛突然要走。她刚要往店里去收拾桌子,方雨霏开口说:“你还来这干嘛?忙得过来的,没什么客啦。焜哥吃醋了,你还不去哄哄?”

    吃醋?

    彭送转头,小饭馆前已经没了那个高大的身影,那刚才,方焜是不是见到两人独处了?

    既然见了,吃了醋,为嘛不过来宣誓主权或者质问,跑算怎么一回事?

    好家伙,居然敢怀疑我脚踏两只船,胆子这样肥了!

    彭送往店里一瞧,果然没什么食客了,她安心摘了围裙往塑料凳上一丢,气冲冲地一边掏手机出来打电话,一边快步往铂路小区走。

    “喂,彭送啊,我这有点事要……”

    “你在哪?”

    “啊?我没没没在家,真的我……”

    “你给我等着,敢动一下?你试试!”

    彭送挂了电话,干脆跑起来。

    不必她按密码,某人早把门打开,一直恭恭敬敬在门口候着。

    彭送抬手,一把薅住那碍眼的揪揪,拽着他往沙发那走。

    她刚要发火,这家伙蹲矮了求饶:“彭送,我能动了吗?我要尿裤子了!”

    一肚子火,被他这泡尿给弄了个急刹。

    彭送松手,他立刻冲去卫生间,怕让她听见尿尿的声音,还开了水龙头,让水声当伴奏。

    他尿完了,没敢第一时间关水,犹豫踟蹰,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开门出来,就见她金刀大马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不好。

    他移过去,站她对面,小声问:“你你你是有什么事吗?”

    “蹲下。”

    大狗蹲。

    彭送站起来,居高临下质问他:“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最好的人,真的,最最最好的人。”

    “那你今晚跑什么?”

    “没有没有,我就是……”

    “少啰嗦,我只问你这一次,你……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

    彭送忍住眼泪,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了,她抓着门把手,不甘心地转头。

    她盯着他头顶那一撮,仍然觉得十分刺眼,咬牙切齿再问:“你确定?”

    “确……定。”

    彭送转回头,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控制了她,她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眨眼,掉落一行她自己都不知情的泪,直到它们低落胸前,沾湿了轻薄的t恤,给皮肤带来和心口一样的不舒坦。

    彭送啊彭送,你太可悲了!

    她的骄傲不许她再痴缠,猛地转身,精准地薅住跟上来的他头顶那一撮,放狠话:“以后离我远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方焜却能看得分明。他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说着:“我,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别哭,你打我,我很扛揍的,真的,你别哭,别哭!”

    “滚开!”

    彭送用力推开要上前的他,一路冲下楼去。

    第一次这么难堪,还有这样的难过,压得她喘不过气!彭送一路疾走,心里不停地骂着:垃圾!混蛋!

    今晚的铂路小区,没有月光,星星也不见了踪影。老旧人稀的楼栋间昏暗幽静,天空抛下白天的炎热,慷慨地给了几丝凉风,吹得老梧桐轻轻晃动,沙沙低语,更显诡秘。

    彭送心烦意乱,并没有去留神这些,因此她完全忽略了身边那鬼鬼祟祟的碎动声。但是,当那只手袭来的时候,学武的本能让她的身体比意识率先反应过来。她偏转肩头躲过那一擒,右手反扣住偷袭来的那只手臂,用力往身前一拽,随即身体其它部位配合,在瞬间便将这人摔翻在地。

    不清楚来意,不认识此人,彭送没有贸然摁住他或者继续用力击打。

    那人迅速爬起,仗着身高优势,以十分猥琐的姿势重新扑上来。彭送注意到,这人即使被摔倒在地,都没有丢下手里那块布巾。

    彭送丢掉难过,身体的敏锐就回来了。她迎头跳起,偏转身体踢向这人往她胸前袭来的左手,同时以手为刀,敲在他抓着布巾往她头部袭来的右手上。

    那人闷哼一声接一声,来不及去捂痛得钻心的右手,腹部膝部又传来剧痛——这女人的手肘,像刀尖一样扎在他肚子上,刚落地的腿又在瞬间抬起,踹到了他膝盖,腿像断了似的,又疼又不听使唤。

    树影中又蹿出一道宽影,难道还有同伙?彭送刚要攻击,那人已经一脚踹在半跪的歹人脸上,同时声音响起:“送送,你有没有事?”

    彭送没空纠正他喊错的名,只叫他:“快报警。”

    想跑的那个,又中了一踢,彭送反剪了他双手,特意只扣住手腕,喝道:“老实点。”

    她说话的同时,又用膝盖给了他狠狠一击。

    那人彻底倒地,放弃挣扎。

    方焜快速打完电话,才挂了不到两分钟,从小区深处跑过来一个此前在烧烤店出现过的警察,上前代替彭送要押人。

    彭送提醒道:“他右手有乙()醚,那块布上也有,别碰,免得污染了证据。”

    那警察笑着说:“没事,有一点残留也测得出的。不过你说得对,不能破坏证据。张哥,你有点慢啊!”

    “洗澡呢。什么个情况?”

    先前那警官兴奋地说:“我们猜的没错,混蛋的心结果然在这。方焜的女朋友是高手,凑巧碰上了。乙()醚,乙()醚,这家伙用的乙()醚。”

    张警官上前帮忙挂好手铐,隔着手套取了地上的证物,抽空看了眼站立在旁的彭送,赞许地点头说:“姑娘厉害啊!”

    不怪他们安排的鱼饵钓不到鱼,这姑娘长得好看有韵味,外表看起来文静有书卷味,诱人又好掌控的样子,谁能知道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张警官绝对不会同情被押的这位,乙()醚这个关键词,让他们几乎可以定案。

    这姑娘若不厉害,凄惨的就是她了。

    “在这等吧,方队开车来,马上就到。方焜,跟我们去做个笔录,行吗?”

    方焜看的一直都是彭送,眼里有小心翼翼,有乞求。

    彭送撇开脸不看他,小声应了句:“可以的,这是公民义务。”

    张警官笑着赞她:“很有思想觉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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