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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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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霏的事解决了,该她的了。

    彭送状似无意地说:“你有方焜联系方式吗?让他来一下。”

    方雨霏笑喷了,揶揄道:“姐,你这是要干嘛?你方姐不当媒人,想勾搭自己来,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彭送恼羞,刀子一剁,“不叫就不叫。”

    “别别别,我这就喊,我保管他立刻跑来,比狗还快。”

    方雨霏还当真丢下手里的活,匆匆冲洗了双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摸出手机,边偷笑边发语音:焜哥,有空没?急需帮助。

    她发完消息,就不再多看一眼,安心把手机收了,问彭送:“说真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叫他呀?”

    “不是你说的,不要主动吗?”

    方雨霏一噎,摇着头,感慨地说:“也是,啧,谈爱结婚,都烦人。”

    “怎么啦?”

    方雨霏凑过来些,用手悄悄指了指外面等在烧烤架旁的女孩,撇嘴说:“喏,他家七拐八拐的熟人,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贤淑,衬得老子霸王龙似的。前两天弄错了单,我不过提醒一句下次要用心些,她就掉猫尿。王佳童跟我急眼了,说什么‘人家刚来,一时疏忽,不要上纲上线’。我呸!还不是怜香惜玉了,狗男人!”

    所以吵架,其实不是为那六千块钱吧。

    彭送片完手里这一大块里脊,悄悄往外头看了一眼:王佳童专心烤串,那姑娘专注地盯着,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在看串。

    “我提醒一下王佳童吧。”

    “哼,别这样,免得他嘚瑟,还当他了不得呢。”

    方雨霏嘴硬,眼却巴巴地看着她。

    彭送记下了这事,瞅着那姑娘去收拾桌子时,悄悄走过去,对王佳童说了几句。

    王佳童乐呵呵地说:“彭送,你放心,我心里就我家霏霏一个,天仙下凡我都不会乱来的。”

    彭送笑着点头,只说:“霏霏最放心你了,是我多心,怕小姑娘产生什么误会。”

    “行,我会注意的。”

    彭送回到厨房,正要和霏霏说话,就见霏霏直勾勾地盯着外头,脸上的气愤比刚才更盛,又是熟悉的签子扎肉。

    “垃圾绿茶!”

    彭送转头去看外边,也生气了——方焜这混蛋,大概是着急,跑出一身汗,那琴琴姑娘,第一时间凑上去,又是递纸巾,又是帮着调风向。

    “焜大宝!”

    方焜正难招架那姑娘的服务热情,听见这声喊,一哆嗦,挤开那姑娘,赶紧跑到厨房门口来应到。

    彭送先前下定决心要对他温柔点,这会早把这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虎着脸问他:“你刚干嘛呢?”

    “啊,”方焜抬起手臂蹭掉快要流到眼睛附近的汗,老实回答,“刚在健身房,老板娘说有急事,你……怎么了?”

    彭送越过他,看着外面不时往这边瞟的姑娘,问他:“那是谁?”

    方焜回头看了一眼,困惑地答:“服务员吧。”

    彭送当然知道她是新请的服务员,还知道她叫琴琴,突击检查结果还算满意,又不想看他被人献殷勤,就摆手说:“你回去吧,锻炼要紧,这儿没事了。”

    欸?

    方焜满肚子疑问,但在彭送跟前,习惯了听话,转头,真往回走。

    “等下。”

    方焜转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好好吃饭了吗?”

    方焜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吃了,吃了两碗饭,先吃了芹菜、小白菜,再吃的肉。”

    “嗯,行了,去吧。”

    方焜多看了两眼,磨磨蹭蹭走了。

    他一走远,方雨霏抓着盆沿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了手腕蹭掉,再指着彭送说:“妈呀,你是教官还是饲养员啊?还说我凶呢,彭姐,我跟你比,差了十个恶霸。人家辛辛苦苦跑来,你就说这?训狗一样,哈哈,笑死我了。最好笑是他还真配合呢。”

    “喂,什么饲养训狗的,要尊重人!”

    “知道啦,知道啦!”

    方雨霏笑过了,问她正经事:“你现在是不是不忙了?出去走走吧。这些年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有了假,老宅着也不是个事。你连逛街都不爱,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霸是怎么想的!”

    彭送这辈子,只小的时候被父母带去京城旅游过,再往后,上学加学武,安排得满满当当,再没出过省。

    即便是高中毕业了,林小莲催着她出去放松放松,她因为担心妈妈,胡乱找个晕车的借口拒绝了。

    现在妈妈在那边舒服地“工作”,只要招聘考试一过,她有个长长的假期可以放松了。

    “嗯,等五中的招聘考完,我就出去走走。”

    “五中,你这是要当老师吗,你不是最烦跟人打交道吗?”

    “嗯,没事。”

    “彭送,你的理想不是待在实验室里搞科研吗?”

    “总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喊理想。”

    “搞科研吃不饱的吗?那可太坑了。”

    “不是不是,要留实验室,至少得读博,我耗不起。或者去大厂搞研发,那离家太远了,不方便。当初中化学老师挺好的,没压力,自由时间多。”

    “那你之前……那小杜总追你,你干嘛不应,坚持要读大学读研究生啊。他家钱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当少奶奶更自由,更没压力。”

    小杜总是她们同学,家里开了几家饭店,零花钱很多,总是请客,同学们就这样叫他。

    “那是信仰。”

    “这不是一回事吗?都是虚头巴脑的玩意。”

    “不,可以没有理想,过得平庸点,至少不害人害己,危害社会。但千万不能没了信仰,人一旦没了信仰,要么失去自我被人割,要么丧心病狂割别人。这是很可怕的事!”

    方雨霏摇头,砸吧了两下,说:“听不懂!”

    彭送笑着说:“你当初拒绝小杜总选了王佳童……”

    “那是因为我不能膈应我好姐妹。”

    “这就是你的信仰!霏霏,别人那,主动挖朋友墙角的都有,就这,小杜总和我压根没有什么,你都避讳着。王佳童待你一片真心,所以你婆婆让你痛苦,你都没让他出面为难过。我说的这个信仰是指你坚持了对的,吃了苦也不屈从。”

    “好吧。当老师也挺光荣的,就是你不能挑个好点的学校吗?五中全市最烂啊!浪费了你这人才。”

    彭送又笑,“我还只是个菜鸟呢,好不好的,以后才知道。再一个,好的学校,我混进去,就不突出了。鹤立鹤群谁也不会注意到你,鹤立鸡群才风光。”

    方雨霏也跟着笑,说:“你连自己都损,你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好吧。你是想拯救一下那些差生吧,太伟大了!”

    “哈哈!”

    两姐妹聊得热火朝天,等把手里的活干完,方雨霏催着彭送回去休息。

    她把彭送送到门口了,幽幽地说:“有空了就去旅游哈,我也想出去,唉,这几年是别想了!”

    王佳童一直注意着老婆,忙讨好地说:“老婆,你跟送送一块去呗,我每天早点做事就是了,你放心,忙得过来的。”

    彭送一脸揶揄,被哄得心满意足的方雨霏恼羞,作势赶她:“走吧走吧,别留这馋我。”

    招聘考试的卷面,对彭送来说,那都不叫事。

    考完还要过几天才发通知,通知过后又要等些日子才有面试。

    彭送一是听进了霏霏的建议,二是很想冷静一下,理清她和方焜的事。

    所以,她没有犹豫就订了去武术之乡的票,攻略也做好了,只去三处:武术大赛、石窟、神农山。

    观赛四天,坐车出发去石窟。

    清早刚进石窟,彭送就收到了方焜的信息:老板娘家有事呢,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彭送没有打给霏霏,而是走到个僻静处拨给了他。

    “怎么回事?说话没头没脑的。”

    “我也说不好,她找我借了点钱,我记着呢,你说了,要帮帮老板娘的。”

    “你借给她了吗,借了多少?你放心,我会和她一起还的。”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我就是怕出了什么事,她……她那什么,眼睛都哭肿了,我不方便问,想着你……”

    “谢谢你,那等我回来再和你说。你这两天有空没?”

    “有的有的,你说。”

    “等会我发信息给你。”

    “哦,好的。”

    彭送挂了电话,先搜当天的票,买好了票,立刻回到旅馆收拾东西,找了个出租送到高铁站。

    她把到站时间发给方焜,附加一条信息:准时到站接我,高铁站。

    圆棍:好的。

    方雨霏的电话打不通,王佳童也是,彭送心急如焚,不得不再给他布置任务:你现在去烧烤店看看,在楼下喊一下王佳童,他们租了一二层,休息的时候就住在二楼。

    圆棍:我马上就去。

    车启动没多久,彭送收到了圆棍发的一段视频——死气沉沉的烧烤店,紧闭的门锁。

    圆棍:没人在,我借了个喇叭喊,没人应。奶茶店说是家里谁病了,给送医院去了。

    圆棍:应该不是老板娘。

    霏霏能来借钱,那就是她本人没多大事,那是王佳童,还是……小樱桃?

    彭送:她借了多少钱?

    圆棍:她说借两万,我给她转了五万。

    彭送:多亏有你!

    圆棍:【乖巧】

    彭送:记得按时来车站。

    圆棍:【点头】

    方焜这人懒散,但办事吧,还行。

    彭送交代他做的事,他做了,没交代的,他也做了。

    彭送一到站,他不仅积极地接过包背上,还抓紧时间做了工作汇报:“我找人一家一家问过了,是王佳童生病了,当时可能情急,就是送的咱们那中医院。具体问题……因为不是直系亲属,医院没有透漏,也不让随便探视。”

    彭送脸色不太好,他又解释了一句:“是因为疫情的关系,咱们这虽然没有确诊病例,但一直都是这样管理的。揪毛佬他奶奶做手术,也只让一个人陪护。”

    “好,辛苦你了。”

    “现在去医院吗?”

    “嗯,我去医院蹲点,她总要出来的吧。”

    “好的,我找了个车在外头等我们,这边。”他伸长了右手,指引方向,同时也隔开了往前冲挤的人。

    彭送突然伸手,抓住了他t恤被背包挤到腾空的一角,淡定地说:“人多了,等下把我冲远了。”

    “哦哦。”

    方焜沉默了,引着她往前走。

    彭送突然觉得没意思,如果她们误解了他的意思,那她这样,和琴琴有什么区别?所以,她走出去几步,松开了手。

    方焜背着那个大包,没有回头,还是那样稳步向前。

    果然!

    彭送担忧霏霏,也因为这个心里空洞。

    这次开车的,不是六眼珠,而是带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崔云灏。

    他见了彭送,笑得贱贱的,朝方焜挤眉弄眼。

    “走走走,别耽误事。”

    崔云灏拉开车门,“啪”一声关上车门,趁火打劫:“哥,借我点钱,我油都加不起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

    方焜把大包摘下来倚窗靠着,系上安全带,再恭恭敬敬地把大背包放在腿上抱好。

    崔云灏刚发动车子,方焜又说:“安全第一。”

    崔云灏不耐烦地学他:“知道了知道了。”

    方焜不吭声,崔云灏主动说:“你能不能劝劝我妈,让她别催了,哪有刚谈恋爱就说婚事的,人家只会以为我有什么毛病要骗婚呢!”

    方焜说:“大姑是关心你。”

    “那她怎么不催你呢?”

    方焜没回话,崔云灏自问自答:“她是怕你爸不舒服啊,你爸哪有空管你,他那嫩崽现在几岁来着?”

    方焜的声音毫无波澜:“八岁了。”

    彭送坐在驾驶座后方,又一直安静,崔云灏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毫无顾忌,随口说:“你那小妈,也就比你大两岁吧?”

    “你无聊不无聊?”

    “无聊!”崔云灏答得理直气壮,又说,“还好你妈不打算生了,不然啊,你这哥哥要当个没完没了啦!”

    “闭嘴吧!”

    崔云灏明显以逗他生气为乐,笑嘻嘻地说:“焜大宝,你要加油了,要不然你儿子只怕要比你下一个弟弟还小了!哈哈。”

    方焜不说话了,开了窗,让热风全怼着崔云灏吹。

    崔云灏赶紧求饶:“哥,热死人了,求你了。我错了,我闭嘴。”

    车里安安静静的,离站越远,车流就渐渐稀疏,车速也快了。

    很快就到了中医院,彭送和方焜下车,崔云灏车屁股一扭,走了。

    方焜把包背上,小声说:“不好意思啊,他这人嘴巴多(聒噪),刚才吵到你了。”

    彭送面无表情,往门诊那边走。

    方焜喊住她:“彭送,她们在住院部e区。”

    彭送转身,一声不吭往右边走。

    方焜紧紧地跟着,小声地解释:“我爸妈离婚好多年,现在各自找了个,只是都没登记结婚。”

    彭送冷冷地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这话一出,方焜沮丧得整个人像漏了气的人偶似的。

    彭送懊悔,缓了语气说:“为什么离的,不是谁出轨吧?”

    这话听着也不大好,她正要改口,方焜已经重新高兴起来,轻松地答:“没有没有,就是个性太强,合不来,好声好气分开的。离了婚反倒能和平相处了,你放心,没有矛盾了的。他们新找的对象,跟我们没多少来往,一年见不了两次,客客气气的。”

    我们?

    这家伙,到底是几个意思?

    “刚才那是你大姑的小孩?”

    “是的,大姑两个孩子。崔云灏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崔媛媛,结了婚,前年生的老大,去年生的二胎。所以大姑才催他结婚。”

    “那他怎么还问你要钱,养老院不赚钱吗?”

    “养老院能赚一点,不多,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本。灏子在市场监督,工资不算高,谈恋爱花钱多吧。”

    “家里不给他钱花吗?”

    “不是不给,大姑退休金只有一千多,大姑父很多年前就过世了。崔云灏就是嘴巴上轻浮点,人不错,总给大姑塞钱,所以一直穷。”

    彭送:……

    “养老院不是大姑开的吗?”

    方焜也很困惑,随口说:“养老院是我开的啊!我小时候在大姑家寄养过几年,大姑喜欢热闹,年轻时吃了苦,腿脚不好。所以……我让她住住养老院,这个……没做错吧?”

    彭送回神,摇头说:“没做错,这样很好,是该这样,是我误会了。我们在这等吧,她要是出来了,一眼就能看到。”

    方焜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撕开口扯了几张出来,往右走了几步,拿那纸巾把花坛边擦了又擦,他先坐下,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坐这吧。”

    彭送走过去坐下,他挑的地方好,身后有树,一坐下,一点都不会被晒到了。

    彭送盯着对面的住院部出口,状似无意地问:“你说的开店,是指什么?”

    “哦,开了几家母婴店,还有家蛋糕店,蛋糕店刚开业才两三个月。”

    如果养老院是他的,那他很有可能一直就没吹牛。因为有开养老院那个实力的话,几千万存款说得通。

    彭送啊,你看人眼光实在不行!

    她沉默,方焜自顾自解释起来:“媛媛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很紧张,老说怕外边买的东西不安心。我就试着盘了个店,要跟可靠的供货商拿货,量少了不行,我就多开了几家。生意也还行吧,小孩子的东西,卖价只能按他们指导价来,利润空间大,我就给她们多送些东西。媛媛家老大辅食没吃好,现在两岁了,吃饭跟吃药一样。所以我顶了别人一家要转卖的蛋糕店,卖面包蛋糕顺便帮她家做一下辅食。”

    他挠挠手背,说:“有顾客见了,也要跟着定小娃娃的辅食,现在定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那些妈妈们也不是懒,就是那玩意做起来好麻烦的。照那什么辅食公众号往好里做,一会要用烤箱一会要这个锅那个锅的,就为这吃辅食的几个月添置这些玩意不值当,何况折腾半天,小孩子又只吃一点点就饱。单做不划算。”

    彭送心想:几家店,还有一家那么大的养老院。我家连房子都是塌的,齐大非偶啊!

    她不说话,方焜就心慌,只想说点什么给自己加分鼓劲:“你放心,生意都还不错的,我没吹牛,我干啥都挣,虽然不多,但是……吃得起肉。”

    彭送本想怼一句“关我什么事”,但她今天已经够尖酸锐利了,所以她只淡淡地说:“嗯,有把握的事再做,别盲目铺开就好。”

    “嗳嗳嗳,你放心。我爸妈都觉得愧对我,给我存了不少钱,我拿了一些当做生意的本钱。不过现在挣的,能养活自己,就没再动那些了。”

    方焜一激动话就多:“房子有的,除了现在住的,还有一套在芙蓉花苑,选的楼王那栋,大平层。你说,要不要现在就装修?”

    彭送在心里嘀咕:你让我现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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