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幽玄冰莲
“这修炼本就是苦心孤诣，哪能再一个人憋着？我们医修可不走那高高在上的路子，自然比不得你们清隐峰的剑修。”
“是是是，是我失言，还是师姐境界高。”店小二上好菜，空桑忙夹了一筷子放到胡婧碗里。
“那是自然。”
“这家店可是我好不容易发现的，还没带别人来过，你可不许说出去。”胡婧一边吃东西一边凑到空桑身旁神神秘秘地说。
空桑夹起菜放到嘴里，眼中一亮，这菜确实不同凡响，比之前阮家厨子做的都精致可口，难怪能入了峰主女儿的眼。
“放心，此事不会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唉，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严肃做什么？还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搞得我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胡婧掩唇而笑，这空桑实在是过于实诚，说木讷又有几分灵气，说傻却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只能说太老实，老实地让人忍不住想逗一逗。
“师姐见笑。”
“行了行了，别见笑了，快吃吧，好吃就多吃点。”
胡婧无奈地抬手给空桑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只觉空桑这人就这样，君子之交淡如水，跟谁都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的。
—
一晃旬月过。
空桑这些天里日日奔走于清隐峰和落木峰之间。
晨起，前往落木峰蹭课，或者帮忙打理一下灵田里的灵植。
正午，胡婧拉着她去山脚吃饭。
傍晚，一身倦意地回到清隐峰，看看借来的医书和木灵根可以修炼的术法。
夜里，彻夜打坐修炼至天明，日复一日。
那抹在空桑脑中说话的神识大部分时候销声匿迹，只偶尔会在空桑脑子里弄出动静，空桑一问，原来是它正隔着山头观察阮轻语和顾衍之，还为了师徒两人的“甜蜜”互动上头。
空桑没理它偶尔的抽风，只做自己的事。
这一个月里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顾衍之，有时候在路上碰到，她简单行礼，顾衍之点头应是，擦身而过，连课业都懒得问一句，想来是默许了她的做法。
一日，傍晚。
空桑从藏书阁出来，今日胡婧被峰主拉去考察修炼成果，所以没跟她在一起，空桑难得耳边清净。
刚一踏出藏书阁，空桑便瞧见一个人影鬼魅般向自己靠过来，浑身紧绷，空桑差点要拔剑而出，却见是闻人长老那张和蔼慈祥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闻人长老。”空桑赶紧揖礼。
“免礼免礼。”长老笑眯眯地扶住空桑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在手里拍了拍，看得脑中的神识一阵恶寒，直呼对方变态。
空桑：“……”
空桑：“长老有话不妨直说。”
“哎哟，那本君就直说了。”长老一把放开空桑的手，“你随本君来一趟。”
【这糟老头子一看就不正经，宿主你千万小心啊！】
空桑：‘……’
闻人长老七拐八拐将空桑带进了青山殿，空桑心中诧异，面上不显，直到殿门重重关上，大殿内倏然亮起灯火，长老又带着她上到二楼，走进一间存放药材的密室。
空桑自觉止步，等长老拿着一个小盒子走里面出来，两人又下楼拐进一处环境清幽的秘密洞穴之中。
一路上，空桑只见到长老手中结印又解印，打开一道又一道禁制，带着她穿行于平时普通弟子根本没办法自由往来的房间。
“这是？”
空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想到青山殿底下还有这么一处灵泉，洞内幽冷，天光自洞顶的缺口倾泻而下，翠绿的藤蔓垂落到水面，泉水幽冷刺骨，寒气森森却灵气充裕，泡在里面修炼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她一个筑基期弟子，靠近百丈之内便觉得寒冷异常，难以寸进，甚至眉梢鬓角都有了一些霜花，空桑忙给自己服下一枚三阳丹。
“咳咳咳——”长老轻咳一声，开口解释道：“本君有一故友重伤，至今未醒，只有九幽玄冰莲的花瓣可以救他一命。”
长老顿了顿，打开盒子继续道，“这里只有一枚莲子，耗费了大量灵力仔细温养也半死不活的，或许，你可以试试？”
不怪他出此下策，身为道君真人却求到一个筑基期弟子身上，只怪这九幽玄冰莲的种子实在是……脾气古怪。
他也是单系木灵根，步入大乘之境，于医术、炼丹和灵植培养上都颇有心得，但偏偏拿这枚莲子没办法，怎么诱哄都不管用，它就是不开花。
那日见空桑灵力纯粹，讨得植株欢喜，今日说不定可以一试。
【九幽玄冰莲啊啊啊啊啊哦！我亲亲女主还需要这东西来净化灵根呢！】
空桑：‘这东西是长老的，你要我去抢？’
【……】
闻人长老见空桑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老脸一垮，装模作样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可怜兮兮道，“你也知道，这九幽玄冰莲珍贵无比，我问遍所有人脉也找不出一朵，只能求到你这里来……”
“我这一生无妻无子，就这么一个莫逆之交，身为医修，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我试试！”
长老的演技实在拙劣，空桑看不下去，连忙答应下来。
“试试试，尽管试。”闻人长老忙把那盒子塞到空桑手里，“若是灵力不足，就将这莲子放到泉水里养一养。”
“好。”空桑点点头，从盒子里将那枚被悉心照看的莲子拿出来放在手心。
闻人长老看空桑那副随意的样子，看得直心疼，嘴巴几张几闭，愣是没说话。
空桑缓缓放出灵力，浅绿色的灵气柔柔弱弱地将莲子包裹起来，丝丝缕缕缠绕上去，莲子从黑色的壳子里破出新芽，空桑将它小心地放进灵池水中，接着注入灵力。
顷刻间，那莲花在池水中生根长叶，直至结出莲蓬，花瓣一片一片缓缓展开，灵气四溢，光华灼灼，仿佛洞内的天光都更偏爱这灵物。
“哎哟我去！我就知道你可以！”闻人长老一拍大腿，激动地凑到灵池旁边看个不肯眨眼，长辈的架子都顾不上了。
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