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鞭炮声还未停，第一位顾客领着还背着书包女儿进店了，裴丽带他们入座后，先礼貌倒了两杯大麦茶，“先喝点润润喉。”
“今天是豆腐粉丝包和鲜肉包，汤是萝卜丝鸡蛋汤，您要哪些？”
镇上哪有服务这么细致的，高个男人愣了下，跟她说：“包子各两个，再来一碗汤吧。”
“好嘞，您稍等。”
裴丽说完进了后厨，抽出一个托盘，放上一个大盘子：“娘，豆腐包两个，肉包两个，再要一碗汤。”
这托盘也是她依后世的模式来做的，一桌一个，干净又简单。
王翠兰飞快夹了四个包子放到盘子里，盛了碗汤，裴丽想到他还带了孩子，又多拿了一个小碗。
她一并端过去，介绍了一句：“桌上有筷子和勺子，醋和辣椒酱可以倒进这个碟子里，都是随意取用的。”
“姜糖是我自制的，您也可以尝尝看。”
男人受宠若惊，先舀了点汤到小碗里给闺女喝，眼看又进来一波顾客，裴丽赶忙接待下一桌，“您好，要吃点什么？”
“我们先看看。”
这一桌是两个年轻男人，瞧着文质彬彬的，应该是认字的，她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菜单。
先转向后面一桌，这是对年迈的夫妻俩，裴丽耐心介绍了遍菜单，记下后飞快回后厨把点的餐端了进来。
“这里，我们要豆腐包两个，肉包也两，茶叶蛋两个，萝卜丝汤来两碗。”
俩年轻人点好了。
“好嘞，您稍等。”
裴丽闪进后厨把餐放到了桌上，轻声道：“桌上的东西都能自取。”
最先来的一桌，小女孩拿勺喝了口汤，眼睛晶亮亮的，“爸爸，好喝。”
男人给她掰开一半肉包，自己咬着剩下的，猪肉肥瘦相间，不腻不柴，肉香浓郁，滋味无穷，他囫囵就吞了半个。
她家包子分量大，小孩吃一个就饱了，男人意犹未尽把剩下三个解决掉，端起汤一饮而尽，浑身舒畅。
付完钱小姑娘又拿了几块姜糖在嘴里含着。
周宪起坐在收款的窗前，扫一眼就计算出了价格，流畅结了账。
素包定价是一毛，肉包两毛五，萝卜丝汤也是一毛，双丽美食店第一笔进账八毛钱。
裴永富在外头放完炮，短暂担起了端菜的工作，裴丽报完点单，那边他很快上菜。
新店开业，又有前两天他们主动宣传，临到上班时间，顾客也多，一桌刚散，没等裴丽收拾好，下一桌已经等不及坐下了。
还有拼桌坐在一起的。
定做的桌子还没到，外面没布置好，裴丽没办法，端了些姜糖送客人安抚心情，只能问要不要打包，不然要多等一会儿。
来吃的人这么多，说明眼光好啊，不太急的顾客就坐在门口等，急着上班的就打包带走。
裴丽一上午没松懈过，面带笑容，游刃有余穿梭来去。
越忙证明挣钱越多，王翠兰夹包子盛汤很起劲，这时候裴永富夫妻俩才不在乎累不累，只想着多挣钱回本。
又有周宪起辅助，接待上菜结账，所有的流程都格外顺畅，大麦茶好喝，还送姜糖，客人的满意度也高，走时都是带笑的。
终于临近十一点，逐渐没了人，他们才能得空休息会儿解决午饭。
裴丽仿佛不知道累，蒸了只鸡，撕开做了锅鸡丝面，四个人刚放下筷没多久，吃午饭的客人也上门来了。
又进入新一轮的忙碌。
后厨用过的厨具和餐盘越摞越高，一个个包子掀开蒸笼呈上餐桌，两笼很快见了空，只剩下小半笼。
午饭时间过去，等着的是一摞待洗的餐具，所幸元韶盖房的时候，在屋后留了个后院，能摆在院子里洗碗。
等彻底都收拾好，四个人都格外累，裴丽灌了些灵泉水泡大麦，给每个人都递了杯解渴。
几口下肚，精气神很快就回来了。
裴丽想着光喝灵泉水也不是办法，开业第一天就这么忙，以后估计也够呛，店里需要人手，后厨起码再安排一个。
她起身找了张纸开始写招聘启事，王翠兰不识字，转头问周宪起，“丽丽这是在写啥？”
“招人。”
周宪起看了眼纸上的字，轻声回。
确实忙不过来，没那口大麦茶自己这老腰真撑不住，王翠兰也想招个人来，但看自家饭馆生意这么好忍不住想提携一把娘家，小声跟裴丽说，“丽丽，要不你别招了，我娘家好几个侄子侄女嘞，个个有力气又机灵，随便从里面找一个都是顶好的。”
裴永富啧了声，把裴家的人也插了进来，“你哥哥姐姐也成。”
过去裴丽在宁市有了自己的事业后，老家也总有一些亲戚过来投奔，她碍于面子想着在外打拼不易，就帮扶了几个，结果几乎都是些偷懒耍滑之辈。
甚至仗着跟她的关系，欺负老员工。
裴丽不大想跟裴家或者王家任何一门亲戚扯上关系，甚至等店发展起来了，她还想逐步把裴永富夫妻俩也剥离出来，给他们辟个小院，种种花养养猫，过上无忧无虑悠闲养老的日子。
她面露难色，没主动说不想要，把问题重新抛回去，“娘，你感觉谁来比较好？”
王翠兰笑，“你表姐王乐乐。”
裴丽又问，“爹，你想谁来？”
“小山。”
裴丽脸上不显，心想也就裴永富憨才跟裴大壮一家亲近，实际裴山恐怕还看不上她这餐馆的活，她纠结道，“工作只有一个，那你们要谁来啊？”
“乐乐好，脾气好人也聪明。”
“说什么呢，小山力气大，能帮我们搬东西呢。”
两人很快吵成一团，谁也不肯让步，最后直接发展成裴永富怨她太偏心娘家，这话一出，王翠兰心拔凉拔凉的，直接上手锤他，“好啊你，裴永富，翅膀硬了。”
裴永富瞬间怂了，但也不敢服输，梗着脖子怼回去，“给谁都说不清，算了，谁都不给了。”
开玩笑。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他把机会给了翠兰娘家，只怕也要闹翻天。
虽说惹得他们吵了一架，但目的已经达到，裴丽柔声劝，当起和事佬：“招来我们也不好管，干点活你们还心疼，直接招外人吧。”
两个人这才消了声。
裴丽藏住笑，安心把招聘启事写好，拿起贴到店门口。
周宪起没漏掉她狡黠的笑容，也由衷笑了起来。
餐馆是通了电的，有灯，裴丽看着灯泡亮起，餐馆里亮堂堂的，开始迎接今天最后一波客人。
三桌刚坐满，元韶下班领了三个老师也过来捧场，第四桌也坐满了。
等点完单，包子只剩几个了。
裴丽提前歇业，不再接待新顾客，全都上完菜后去了窗口。
没人来付款的时候，周宪起就坐在窗边翻译那本英文书，见她凑过来后，放下了笔，“累了吗？”
灵泉虽好，但裴丽也不想过于依赖，省得哪天这技能突然没了打她个措手不及，她诚实点了下头，“有点。”
周宪起小声问：“我给你捏捏？”
突如其来的亲昵。
裴丽混沌的神经刹那间清醒了，咽了下口水，“没事，马上结束了就能回去休息了。”
比起让周宪起按，她还是多喝点灵泉水吧。
包子和汤都不是能慢悠悠吃下去的，这四桌不到半小时很快走了个干净，裴永富去收拾，裴丽跟王翠兰开始准备晚饭，简单吃过后，裴丽坐下开始数钱。
事实上不用她数，周宪起全算好了。
摸着厚度，裴丽心里已经有了把握，但等她全部数完，还是格外惊喜，“我们足足挣了四十五块。”
众人欢欣鼓舞，就连裴永富跟王翠兰的矛盾也被喜悦冲淡了。
扣除掉各项成本，纯利润也就三十来块，还不包括他们三个人的工资，但这笔钱已经足够让裴丽欢喜。
四个人随后关上店回了家。
走到村口，远远瞧见了裴威跟他爹在巡逻，看到他们一家直接走了过来，裴威主动跟她说：“丽丽，警察来了，就在村长家，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糟糕。
生意太忙，一时忘记报警时警察说这两天会过来调查。
裴丽道了谢，让裴永富先送周宪起回家，自己跟王翠兰往裴坤家走，两人很快敲了敲门，裴坤老伴过来给她开门，“赶快进来吧，都在等你。”
她嗯了声，走了进去。
裴坤家是砖房，屋内烧了煤球，很暖和，两个警察端坐在桌前正在跟他聊天，裴丽走过去打招呼，“许警官。”
坐边上的正是她之前去报警的警察。
许民笑了下，跟她介绍局长，“这是我们局长赵雄志。”
裴丽伸出手，“赵局长好。”
赵雄志生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客气回握过去，“坐下吧。”
裴丽跟王翠兰坐到了他对面，赵雄志抬头看了她一眼，沉稳道：“今天我们走访了事发地点的居民，通过他们口述获得了一些信息，再结合你的证词，初步对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
“首先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