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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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来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无聊的看着雨后的天空。
“boold喜欢天空吗？”她问。
“嗯，因为很干净。”
很干净，也很空旷，和孤独一样，让人沉醉。
“这样啊……如果我的眼睛是蓝色就好了。”她说。
“？”
我转过头，看向她，她摇着尾巴，抖着耳朵，显得十分委屈。
“这样子的话，boold就会一直看着我了。”
“吃醋了？”我想起那个男孩的眼睛，发现似乎造成了什么奇怪的误会。
“哼，一定是phantom的错。最近boold都不理我了。”
我伸出手把炸毛的小狼崽毛给顺下去。
我抚摸了她一会儿之后，她忽然很开心的和我说：“但是我很开心。”
“嗯？”
“boold看起来没有那么孤独了。”她说。
我停顿了一下，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诶呀，分别的时刻到了。
小小姐要进行下一场旅行了。
“那么去见见你口中的我的命运怎么样？”我问她，“说不定，在下一次旅行里面能遇到。”
“即使遇到了也认不出来吧？”
“但是万一呢？”
万一遇到，万一重逢，万一你能通过她再遇到重来的我。
于是我对她开口：“那个时候，做我的孩子吧。”
我看到她一脸空白，像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惊喜砸的她有点头破血流。
可头破血流之后，她却傻傻的笑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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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好久，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建立在她是人，并且找到的情况下，于是特别忧虑的问：“万一我不是人怎么办？”
她似乎一点也不忧虑找不到我，只是害怕万一遇到之后，无法相认要怎么办。
于是我对她说：“那也是我的孩子呀，可爱的小小姐。”
“那…”她犹豫了一会，伸出小拇指对我说：“拉勾勾。”
“拉勾勾。”我也伸出手，收好利爪同她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要剁小指，吞一千针。”她看起来很认真。
小孩子总是很相信做这些能让誓言维持下去，但对于我这种恶魔，只有语言上被认可的言灵才能约束我。
我轻易的答应了她，收起轻浮的语气郑重的对她说了一句：“好呀。”
“那说好了，我要是不是人，你也要把我当成你的孩子。”
“当然，希望小小姐也不要违背誓言。”
“boold……不，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
“当然，请随意。”
“妈妈！”
“我在这里。”
“妈妈！”
“我在这里。”
“妈妈！”
“我在这里。”
……
我们重复这个对话一个上午，直到我得去见沃雷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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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向沃雷小姐介绍小小姐的时候，直接说这孩子是我未来的女儿。
沃雷小姐陷入极大的震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你，你有孩子了？”她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嗯，这孩子下一世打算做我的孩子。”我困惑的看向她，接着说，“毕竟是死人，过段时间就要继续旅行啦。”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好像很不开心？
要摄神取念吗？
还是算了。
反正那孩子以后也是会重新遇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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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雷小姐还是蛮喜欢我带来的孩子。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足够听话，且明显知道自己的地位。
我笑而不语。
如果让沃雷小姐知道那孩子的目的的话，估计会气到把我们两个都赶出去吧。
我只觉得小小姐可能是真的想太多了。
我并不是一个同性恋，也不是什么恋/童/癖，更不喜欢黄昏恋……
咦，这句话我以前是不是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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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无人的午后交谈，而我在细腻的雨声中敲击着木制家具。
我抬起眼睛，与窗外的另一双眼睛对上。
那双眼睛的主人晃悠悠的带着他的雾状身体从雨中走过，不留下任何脚印。
我听到他嘶哑的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对我打着招呼，说着下午好，同类。
我叹了一口气，戴上帽子。
“抱歉，我暂时要离开一下。有位绅士邀请我去赴宴。”
我笑着对女孩们说话，并且准备好自己的利爪。
虽然把这个地方圈划为自己的领地，但是偶尔也会有其他猎食者过来挑战当地领主的威严。
所以那些挑战者需要一点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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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有点迟。
两个女孩都坐在一块了，我才姗姗来迟。当我踏进房间的时候，她们的视线全部转向我。
“boold，你回来的有点早。”小小姐说。
“因为那并不是一场值得停留的宴会。”我回答了她的问题，“宴会的主人对于我有点不满，所以我只待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们看起来相处的很开心。”我看了一下女孩们，发现她们之前谈论的是我的话题。
“抱歉，我想我或许来了并不是时候。”
“不，boold，你来的很及时了，我和卡珊德拉都想要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
卡珊德拉将她那双绿眼睛转向我。
好吧，我举手投降。
老天啊，她可真的是很聪明，我们相识才一个月，她就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
我喜欢她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我喜欢布鲁诺的灵魂。
真漂亮，尤其是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
我稍微能理解斯内普对莉莉的执念了，虽然我明确知道他和我并不是同一种。
但是有一说一，绿色眼睛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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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我直接开口说。
“当然这不是具体的位置。”我笑眯眯的补上一句：“你们得知道，我不太喜欢提起我的故乡。”
“boold为什么不说啊！”小小姐哀嚎一声，被卡珊德拉镇压。
她盯着我，试图让我屈服。
“因为…”我恶意的停顿了一下，勾起她们的好奇心，然后接上一个单词：“秘密。”
卡珊德拉立刻黑了脸，跑到我面前小拳拳锤我胸口。
我笑出声，表示这是一个惊喜：“我想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比起梦中的我说出来这个，我觉得还是梦外的我对她们说这个可能会更好些。
毕竟是个惊喜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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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令人感到厌倦。
我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春季无声的雨。
比起我的故乡，这里的雨和雾显得冰冷不少，甚至还带着令人无语的污染。
稍微注意一下，如果单单是只普通的污染那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加上罪恶……
这或许就是我不太喜欢英格兰的原因。
因为比起秩序的故土，英格兰真的可以称之为西装暴徒。
我无聊的陪着沃雷小姐走在路上，小小姐飘在我的身边。
偶尔沃雷小姐会把眼睛的余光投向我们，以免我们走丢了。
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需要害怕。
她只需要盯着她的母亲，然后参加她的宴会。
我不太喜欢纸醉金迷的地方，但是沃雷小姐的请求我也无法拒接。
所以只能折中，我陪着她到达场地，做一个不存在的幽灵跟在她身后。
反正这种事情，我在之前的一个月里面做多了。
我现在唯一值得关注的可能是小小姐。
我真的很怕她会被教坏。
于是，我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懒得理看起来很兴奋的小小姐。
人类的宴会在某种意义上可比怪物们的宴会可怕多了，至少怪物们的杀人见血，而人类的从来体面。
我想小小姐一定不想要知道这份体面意味着什么。
那些东西太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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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大家都疲惫的回去。
我倒是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拉住小小姐会有点困难。
“我说过吧，宴会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抖了抖肩膀，表示自己的无语。
“那么为什么boold会经常去赴宴呢？”
“这不是很简单吗？和沃雷小姐一样，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吐槽了片刻，坐到沃雷小姐对面。
沃雷小姐和她的母亲谈话，大体上说的大概是她母亲觉得沃雷小姐太高傲了。
嗯，我觉得还好。
梦外的我也觉得还好，毕竟是个孩子，我对于孩子通常都十分有耐心。
如果梦外的她再大一点，我估计便没有什么兴趣了。
相比之下，我真的更喜欢艾薇和丹尼尔。
作为朋友。
总之，为了有人提出疑问，我姑且给个总结。
艾薇是个勇敢的孩子，在经过一年级之后，她交出了足够多的信任。即使偶尔我做出不合理的举动，她依旧会当成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下意识的帮我遮掩。
而丹尼尔是个忠诚的孩子，完全可以以心换心。只要他交付的忠诚不变，那么我交付的忠诚也是不变的。
又或者更加简单点，我们都有污点，又被对方捏住把柄，所以我们是同谋者，是个共犯。
我想你们应该懂的我的意思吧。
在这场荒谬的人生游戏里面，我们三个所扮演的是可憎的反派，而没有污点的大小姐……不，主角被惨烈欺骗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啦，我好歹也是表演系的毕业生，这点东西要是不会的话，我的大学老师会气到从我的记忆里面跳出来，拽着我的耳朵去重修的。
虽然后来去考古了，但是表演可是从来都没有落下就是了。
至少我送走了很多打算仙人跳我的倒霉成年人，让他们永远都待在荒芜人烟之地。
所以千万不要试图相信我啊，大小姐，会被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