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三幕
28
然后一堆警察对此只当是一个恶作剧，当然还有是那么一两个知道严重性的，他们找了这一方面的专家。
然后，那位衣冠禽兽的上线被我扭断脖子拖到警局门口，尸体的两只手臂曲折，捆着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英文的我有罪。
孩子们用自己稚嫩的字迹陈列罪状，在最后署名的地方，我用漂亮的花体字母署名bloodmoon。在署名的边上画了一个面具被荆棘蔷薇缠绕。
下边跟着：血月剧团，欢迎光临。
顺带着我拿了个大喇叭，让孩子们一点点播报这些东西。
播报完毕，我出名了。
甚至在业内被一堆的怪异们当成偶像推了十年。
血月剧团长，永远的神。
谢谢，社死的十分彻底。
29
至于为什么要组建剧团，大概是一时无聊。
当时我正好拿着书本给孩子们念童话，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书本里面夹杂的报纸。
是孩子走丢的告示，里面的孩子都死了。
我看着那张狰狞的黑白照片沉默，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小小姐和孩子们的头。
问他们要不要去玩一个游戏。
他们看着我手中的照片，问是找孩子吗？
“不是哦，是抓坏人，把他送给警察叔叔。”
我合上书，在心里面感慨邪教害人。
然后，一锅端。
稍微有些血腥，因为他们做的太过了。
像是拿孩子的尸体做行为艺术取悦某些根本就不是人的东西的行为稍微让我有些上火。
但看到那些被改造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孩子之后，我反而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一场歌剧开演，主演是我，配角们是渴望从异类身上得到力量和知识的邪教徒。
孩子们负责场地和报幕。
窗外的月亮很红，是最纯粹的血色。
30
不就是行为艺术么？
我也会。
31
这个血肉教堂很是恶心，拿来种花都是辱没了花。
我放了一把火，烧的很大。
左手上是牺牲了大量孩子得到力量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我想了一想，并不打算让他死的很是痛快。
于是我捏断了他的手臂，把他折成告示牌，放上孩子们一笔一划写的罪孽木牌，直接拖在地上拉出一条血路。
从教堂到警察局。
我没让他那么早死，也没打算让他发出声音。
用一根绳子勒住脖子，然后往上一挂。
我对自己说：“这是不对的。”
但是我已经疯了，所以无关对与错。
孩子们没有动手，即使最危险的时候，我也只是和他们说这是成年人的战斗，孩子们只需要等待。
他们还是孩子，他们依旧纯洁。
我早就被染黑，所以也无所谓。
做完这些之后，我没有踏进寺院，也没有带走孩子们。
因为我已经不适合带这些孩子了。
和尚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接过我手中的钱，只是说他会照护傻大个，供养六个孩子直到他们成佛。
32
于是我转身打算离开，被小小姐拽住了衣服。
她问：姐姐，你要丢下我吗？
我和她说：我不是一个好人。
她说：她知道。
她抱住我，哭了起来。
我揉了揉她的头。
是个和我一样的爱哭鬼。
“真的要和我走吗？”我问她，“和我走的话，会很苦很累，会遭遇不幸。”
“嗯。”她很用力点了点头，直接把头摇掉下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用尾巴把她的脑袋卷回来套上。
“主持，麻烦你供奉那五个孩子了。”
“无妨，这是本分。”和尚喊了一声佛号，打算合上寺门。
“和尚，我想问你，风过幡，是风动，还是幡动？”我问他。
“施主心里面有答案，我又何必多说。”随后他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33
她和我走走停停了好久，过了好几年。
从京都走到北海道，做了不少的演出，然后我们上了一架飞机。
我蹲在飞机顶部，小小姐在我怀里面听着我拿绘本给她念故事。
她很喜欢狼，所以现在脑袋上面顶了两只狼耳朵，并且还有一根摇来摇去的狼尾巴。
我捋了自己的毛给她做了一件白色的带毛兜帽袍子。
她还是蛮喜欢的。
顺带着一提这几年，她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了，不会时不时沾我一身血了。
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我打算去英国。
没什么，只是去找找被我忘掉的记忆。
至于故乡……
已经不能回头了。
34
十一月的英国挺冷的。
我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的毛裁一大块下来给女孩做衣服，不然估计小小姐会被冻着。
我牵着一个女孩，在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女孩。
我们三个站在商店的门口，外面零零散散飘着雪。
我转过看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看着外面。
是很漂亮的孩子。
绿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瓷白的皮肤。
漂亮的像是橱柜里面的洋娃娃。
卡珊德拉沃雷，她的名字。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面就突然蹦出来这个。
“boold，我们去哪儿？”小小姐问我。
我从失礼的注视中挣脱出来，连忙将注意力挪回小小姐身上。
“抱歉，稍微有点走神，你说什么，小小姐。”
“不，什么也没有。”她好奇的打量着看不到我们两的女孩，然后发出奇怪的笑声，对我半开着玩笑：“boold是遇见了自己的命运吗？”
“可能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我头回见着boold你盯着一个人盯了那么久。”
“我只是觉得她有点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曾经和她做过朋友。”
“指不定是情侣也说不定。毕竟boold死了很久了不是吗？”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样，开始发出惊呼：“你看，她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
我顺着小小姐的指向看到了那颗精致的泪痣。
“boold生前应该和前世的她感情很好，所以在她转世之后，才会带有那么一颗泪痣。”小小姐特别骄傲的抬起头接着说：“但是因为boold和她是同一个性别，周围人对于你们的关系特别不满，所以”
她叹了一口气，很像是一个小大人：“才能是个让boold有如此执念的悲剧。”
我敲了她一个脑瓜崩：“脑洞很好，小说少看点。我生前没有恋人。”
我忽然想起了那几个被我玩弄感情的倒霉鬼，心虚的改了口：“至少没有那种打算过一辈子的恋人。”
“诶！！！怎么可能！像是boold那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恋人，这一点也不科学。”
“优秀的人又不是一定要有恋人。”
“但是boold很会照护人，也会说情话。”
“我是个作家。如果不会写的话，那么我的作品早就扑街暴死了。”
“那么boold你的作品呢？”
“……那可不是小孩子能读的东西。”
“切。”
35
这孩子起初看起来是个乖孩子，后来莫名其妙就长成了现在的二哈。
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被这孩子拖下水。
像是现在，我就陷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孩子认为卡珊德拉是我的命运，注定会再次投入我的怀抱。然后一天三小时一定找不到人，等小小姐回来，就给我带来卡珊德拉的信息。
等找到对方的家庭住址之后，她就拉着我入侵民宅，把我丢在花园里面，像是一个单亲孩子对她的单亲爸爸说好好表现，争取和相亲对象结婚。
我叹气的坐在庭院的椅子上，觉得孩子大了，变熊了，应该好好打一顿了。
再怎么开玩笑，对方也只是五岁的孩子吧。
而且这种事情在本身上就有问题。
先不说跟踪别人尾随到她家，就光是我已经死了还打算给我找对象这件事情就是很严肃的问题了。
众所周知，死人不能和活人谈恋爱。
能谈成的，多半死，要么疯，两者取一。
说起来的话，还活着的时候，就听过冥婚这个习俗。
这孩子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才这么在意吧。
我忽然想起，那个孩子的执念其实早就散了。
只是她还留在人间，没有赶赴下一场旅行。
真是的，我并不需要她浪费时间陪我啊。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我根本就没死嘛。
36
我在庭院里面叹气，躲在庭院里面的女孩忽然冒出来。
“不要叹气了！”
我僵硬了挪动视线，看到了女孩。
女孩看着我，满脸的傲慢。
不过是小孩子，反而显得很可爱。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面？”她在质问我，但是……
被我的外貌吓到了。
于是我咧开嘴露出利齿，开始吓唬小孩：“我是恶魔专门吃那些大晚上不睡觉的坏孩子。”
哇的一下，孩子就被吓哭了。
打扰了，我还以为你经得起吓。
37
最后还是认命哄她笑。
甚至连尾巴都贡献出来了呢。
这孩子真的很喜欢的我的尾巴，用她的话说就是手感很好。
不是很懂，但是还是当做一个大型毛绒玩具陪她玩。
然后在真的要睡觉的时候，把沃雷小姐哄进房间睡觉。
在我走之前，她还在窗户里面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对她挥挥手，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