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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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蕤，别生气了。”艾薇很担心我，而丹尼尔站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生气。”我看着他们说，“我才不会因那种人渣生气。”
自己烂的一批，教出来的人也烂的一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名气。
我收回自己的冷漠，试图安慰他们：“好了，我们现在没有什么隐瞒的东西了。或许我真的应该感谢沃雷。”
“算了吧，感谢她，那还不如让我去禁林和一个巨怪战斗。”丹尼尔吐槽道。
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这件事情算是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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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很早就坐在桌上吃着早餐。
对面斯莱特林的桌子上面也坐卡珊德拉。
我喂着我的嗅嗅，她吃着她的早餐，我和她各顾各。
其实我对她的印象其实还挺不错的，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觉得了。
她是个天生傲慢的蛇，有足够的自信和底蕴让她高高在上，而我不过积水污泥，连同人深交的勇气都没有。
我或许会是一个赫奇帕奇一样普通的孤狼，绝无半点掺进人群的能力。
陆维说独狼失群，活不长久。
我却觉得活的长久和活不长久有什么区别呢。
都不过是捏着一条烂命在着尘土里面刨食等着死罢了。
心都死了，人活着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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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尔会试着逃课，去看看外边的天空。
骑着扫把在空中飞翔，去够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云朵。
今天逃的是麦格教授的课。
和麦格教授请假，说有点事情后，我骑着扫把直接从城堡里面冲出去。
请假是门艺术活，而我熟练掌握这门艺术活。
即使校长再怎么不悦，她也依旧为我签了字。
“或许，我回来可能需要麦格女士您带我去魔法部签字。”
她瞧着我，有点愣，仔细看了一眼我的申请表。
“如果我不再回来，请寄信给苏家的家主苏锦安，她会为您解释一切。”
我抬起眼睛，不再遮掩自己的金色瞳孔。
哥哥在我的身后流着血泪，低声细语讲着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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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友人截龙脉未果，来访。
言及族中恶疾越演越烈，须龙脉续族中气脉。应之，坏山河。以后辈填之，以还山河。
将祭后辈五百八十九人，还缺一人。嫡脉已无，旁支承付。
若是不愿，亦有其它出途。化龙，以龙身镇山河百年。
祸害子孙百代，因自之私承孽无数，自请封鬼门关，永不得出。
“我族孽债全部偿清，应该到始作俑者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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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活了浑浑噩噩三十个年头，我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别人拿来挡灾的靶子。
前世，母亲变成最后一人。
今世，哥哥成了最后一人。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他们需要一个挡箭牌。
我不希望母亲成为挡箭牌，也不希望让她知道她母亲年少的爱慕，不过是对方长辈心心念念的算计。
我从未曾如此恨过他，恨着那个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的懦弱男人。
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是懦弱的不敢撕开一切，依旧拿着哥哥的才能去饲喂他的孙辈，拿着我和母亲的血肉当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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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变得强大，我不想要浑浑噩噩的被人拿去做个替死的稻草人。
最后落得一个尸骨都被拖回去的地步。
哥哥知道了我的想法，索性放手一搏，撞死在不见天日的监牢里面。
刚得至亲，又得噩耗。
然后我和血肉模糊的哥哥傻乎乎的坐在城堡顶上坐了一个晚上。
他说：小蕤不用怕我以后会离开你，哥哥现在可以一直陪你了。
我口中咬出了血，头回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哭的很狼狈，小时候都没那么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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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踏进禁林，感觉是不一样的。
谁能想到晚上阴森森的森林，白天却是一个仙境。
当我踏入湖泊边缘，我在湖泊的另一端见到了美丽的生灵。
我站在湖岸，而他们踱步嬉戏。
有一只新生的孩子对我很是好奇，他顶着他稚嫩的独角打量着我。他的父母对我也很是宽和，容许我在他们孩子附近。
我退了一步，他便进一步。
步步逼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慌乱。
然后一脚踩空掉进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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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水面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差点溺水。
虽然哥哥说过苏家孩子们的后裔全都是通水性的。
“好歹流的是真龙的血，被淹死也太好笑了点。”
耳边回响起昨天老哥漫不经心的话语，而人却直接掉下水里面吐着泡泡。
对不起，老哥，我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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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水里面四脚朝天的扑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啥事都没有。
对面的独角兽们早就围过来了，像是看一只脑袋被磕到的幼崽。
“是没有长辈带过吗？我记得他们种群是不怕水的呀。”
“你看这只小崽崽边上一只成年的同族都没有，孤零零的站在河岸边上，肯定被抛弃了。”
然后话题越来越歪，最后独角兽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
“她的父母果然是很不负责的家伙呢。”
我想要反驳一句，结果听到自己发出马的嘶鸣声。
？？？
不是觉醒血脉吗？为什么连最基础的物种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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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抑郁的站在独角兽群里面一天天数着日子。
负责照护我的独角兽轻轻的推了推我的身体，示意我去啃面前的湖边青草。
于是我摇了摇我的双角，用水牢抓出一条能吃的鱼。
啪叽。
鱼被摔死了。
四分五裂。
砰。
鱼变成了鱼肉片。
吧唧吧唧。
鱼肉直接进肚子。
边上的独角兽一脸懵逼：“你们东方马，吃肉的？”
我点了点头。
龙崽子吃肉，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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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晚上，我就跟随这群独角兽活动。
也许是天太黑了，导致进入禁林的小巫师们眼神不好。
“卧槽，有龙！”
“卧槽，一群独角兽！”
“独角兽在哪里，我要看看！”
“就在龙边上，不想死你可以往前多走走。”
“emmmmmmm，我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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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我待在这个地方的第二个星期，我遇到了我的同学。
一个把我和独角兽当做模特的同学。
以及，我还是没能变回去。
然后陆爸爸她来了，以一条龙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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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缘看到我之后，当场就跳了下来，然后在我的心惊胆战中啪叽一下，变成一坨黑色的不明状生物。
然后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之后，才在一堆黑色中找到融入夜色的她。
“好痛。”
她用自己的触手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向我爬来。
“崽，你咋还没变回去。”
然后在我边上的独角兽眼神开始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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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她监护人？”
“是啊。”
“孩子那么小，怎么把她丢出来？”
“啊？不是她自己要出来的吗？”
“即使幼崽任性，好歹也要哄一哄，像是你们这种第一次带孩子的父母，好歹也要对孩子有点耐性。”
“等一下，我和她不是你们……”
“你这样做幼崽会很没有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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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怪的误会还没有彻底变成更加奇怪的误解之前，我开了口。
我终于学会了怎么用这个形态说人话，真是可喜可贺。
于是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她们不是我爹妈。”
“以及那条龙是雌性，和你们面前这个是同一个性别。”
然后陆爸爸开口了：“谢缘是她的堂姐。她们不是母女关系。我们的确是她的监护人，因为她的父母是普通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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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独角兽群们三观震裂的视线在他们之间变回了人形，然后在一堆卧槽的视线里面走向谢缘。
然后不明物体谢缘变回人形，老大一条龙的陆维也变成人形。
然后独角兽们发现……
她们好像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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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离开了独角兽群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聊天。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下意识的变回托着长蜥蜴尾巴的小马驹。
“夜行驹。”
我听到陆维开了口。
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角。
“真漂亮。”她感慨道。
黑色的皮毛上面流烁着构成龙鳞纹的微光，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只披着龙鳞甲的马驹。如果没有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身材短胖的龙。
“夜行大荒，昼至尽头。良马一年行路，它们半夜可达。是最上成的宝驹。”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而它们中的首领夜行龙驹，是强大的龙裔，身上毛发泛着灵光，看起来像是龙鳞甲，龙甲越完善，那只夜行龙驹的真龙血脉就越高。而你已经可以化龙了，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废物了。你的血脉真的令人惊叹。”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哥哥，而在夜间出没的哥哥却温和的揉了揉我的头。
“那样子不是很好吗？至少小汭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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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活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似乎在我的家庭成员里面活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可是明明活着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无意间呼吸，按时吃饭，然后为了活着工作。
没有太大的难度，因为每个人都会。
可是哥哥总说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因为我的先祖欠了太大的债，然后拿我们这些倒霉透顶的孩子们拿去还了。
心里面生出委屈，只觉得自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