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心
行政服务中心主任被待岗，礼集镇党委书记被免职，迅速在全县体制内引起震动，引得人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感到新来的县委书记有点像武林中的快刀手似的，工作雷厉风行，决事快速果断，都在想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8点上班9点到，到了一会就跑掉，说不定哪天被书记碰到了，搞不好饭碗都不保。杀鸡儆猴的效果立马达到，全县所有职能部门和服务行业工作作风，精神面貌得到迅速改变，这正是方伟希望看到的工作作风。
他决定用几天时间和常委们和政府班子成员逐个交次心，增加理解，加深感情，探探路子，摸摸底子，为常委会召开打好基础，并共谋全县下一步发展规划。
第一个交流的是县委副书记张晓军，其实对方伟到任，抵触情绪最大的就是他，因为他想谋求的二个位子最后一个也没得到，这也难怪，人非圣贤，谁能跳出凡尘的烦恼呢？后经老领导的点拨和自己的悟性，位置没得到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张书记是哪人啊？”。方伟问
“江南市人。”
“哟，那可是鱼米之乡，令人神往。”
“方书记哪人？”
“青岛人。”
“那可是风景名城，旅游圣地。”
“结婚了吗？”
“惭愧，不但没结婚，而且连女朋友都没有。”方伟摇头道。
“这怎么会呢，你可是优质股。”
当氛围轻松活跃时，方伟停止了闲聊。“张书记对目前全县现况怎么看？”他进入主题。
“方书记，以你的行事风格和工作作风，泗水县一定未来可期，通过你近几天杀伐决断，你希望的全县各项工作也一定会走上正轨。思路清晰，目标明确，行事果断，进退自如，不是恭伪你，以我的水平是给不了你什么建议的，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过奖了，张书记。”方伟谦虚道。
“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建议？”方伟又问。
“我的观点就四个字，引进发展。引进就是招商引资，把商人招来办企业，搞开发；发展就是集中资金或者引入资金把软环境治理好，巢筑好了，必有凤来。”
……
“谢谢你敞开心扉，畅述己见，到饭点了，吃饭去。”方伟和张晓军一起走出办公室，钟岳跟在后面。
这是方伟笫一次来机关食堂就餐，餐厅很大，钟岳要给方伟打饭菜，方伟不愿意，自己拿着餐盘排队等候，当他打好饭菜在大厅内找个位置刚坐下，钟岳忙过来小声说:“方书记，领导都在那边小餐厅吃。”
方伟装着没听见，坐下便吃了起来，这时钟岳以为方伟没听见，又过来扒在方伟的耳朵上小声说“领导都在那边小厅就餐，方书记。”
“我早听见了，坐下吃饭。”
“啊！”钟岳愣了会又“哦”了一声才坐下吃饭。
方伟想笑，其实他就喜欢钟岳这样，率直，单纯，没有心计，有时甚至还有点二。对于大小餐厅的分设他不反对，但他对领导上小餐厅，职员在大餐厅很反感，这不是明显地等级分化吗？领导身份高贵，大餐厅吃不得，吃了就没身份，平时大喊特喊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吃个饭都分个三六九等，这不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吗？他在吃着，无数双眼晴在看他。此处无声胜有声，身体力行方为君。
下午方伟看了会文件又签发一些后，便约了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交流，结来时已快到下班。
“钟岳，你打电话给吴敏书记，问问款到了没有。”
钟岳一出去，方伟知道刘兵还没有把全县部委办局，乡厂镇领导花名册交给钟岳，他为什么不想给呢？是忘了？，还是故意？若是故意其中必有隐情。
“方书记，吴书记说到帳了，共68万。”钟岳说。
&34;哦，你去找刘兵要一份各单位领导名单。&34;
68万，多给6万，急事急办的能力还可以，人们常说文官一句话，武官跑死马。丁局长这一天多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到现在他还在提心吊胆，他估计自己是第三个被处理掉的人。
“钟岳，叫上王兵今晚去吃大排档，我请客。”走出办公楼，王兵问要不要开车，方伟把手一挥，三人加入到街上的人流中。
“二位，在泗水你俩比我熟，那里大排档热闹人多？”方伟问。
“老车站。”钟岳、王兵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
“好！我们就去老车站。”方伟右臂一挥。
老车站大排档地处县城西边，是原长途客车站候车大厅改建的，夜间供大排档使用，白天供零售商使用，所以，那里是人气最旺的地方。
方伟是第一次来，亲临现场时，热闹非凡的场景确实不多见，家家桌子几乎都坐满人，他三个来到一家名叫老刘大排档，见有空位就坐了下来，一个40多岁女子手里拿个小长本走过来热情地问:“三位帅哥想吃点什么？”
“一人点一个，我点内丝炒青豆。”方伟先说。
“来个肚片炒青椒。”钟岳说。
“我来个大肠炒洋葱。”王兵说。
“再来个红烧鱼片。”方伟又补道。
“书记，听说你特能喝酒，今晚能不能让我俩见识见识？″王兵说。
“听谁胡说的。”那都是讹传。
“县委大院都传疯了，说你不但能喝，而且酒品也特别好。”王兵又说。
“是的，我也听说你酒量大得惊人，说为你接风那晚你喝最少也有3斤。”钟岳也佩服道。
“天啊，3斤，我从未见过。&34;王兵的眼神里还有点不相信。
这时青豆炒肉丝上来了，“三位帅哥喝什么酒？”方才那女子问道。
“喝点啤酒吧。”方伟望着他俩说。
“喝啤酒？天那！那得多少给你喝？”王兵又惊道。
“先拿一提过来吧。”方伟对女子说。
“你俩是我除亲人以外最亲近的人，我给你俩提点要求，第一，违法犯罪的事不做；第二，不准你俩打着我的名义干任何事情；第三，不管公事私事都要极时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俩解决。这三点你俩必须做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实际今晚叫他俩来吃大排挡，主要就是这个目的，这时又上来个大肠炒洋葱，三个人也没用杯子，就这么一人一瓶吹了起来。此时在外人看来就是三个大小伙子在边吃边聊，打死也不会相信其中一个是县委书记还兼着县长。这就是方伟，上天可擒龙捉仙，下河可逮鱼摸虾。文武兼备，白黑通吃。女子又上个菜，方伟问道:“大姐，生意还好吧？”。
“哎，能糊着往前过，就是各种收费太多，城管来收，卫生来收，食品工商来收……有时收得我都不知是谁。”
“他们来收钱给你票据吗？”方伟问。“有时给有时不给。”女子道。
“大姐，你能拿几张给我看看吗？”方伟问。
“这有什么不能的。”起身去包里拿一把过来。
方伟挑几张看了看，没有一张规范票据，都是收据，在上面画几笔只签个姓，连名都不写，更没公章，方伟已心中明白。“大姐，我留几张，剩下这些你拿回去吧。”方伟说。
“你想要都拿去吧，我留着屁用没有。”大姐去端菜了。
一把票据钟岳装了起来，这时方伟的手机有微信提示，是许艳的:在干什么？
“在洗澡。”方伟道。
“臭不要脸，说实话。”许艳说。
“实话也是在洗澡。”方伟道。
“滚。”许艳关了微信，心想我叫你在洗澡。
她点开了视频，当看到方伟时便怒道:“骗子，你不是说在洗澡吗。”
一看方伟边上有人，立马捂上嘴，明显后悔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这是哪？”许艳问。
方伟把手机转了一圈，告诉许艳:“大排档。”
这时钟岳头伸过来看到视频中美女许艳，二杆子劲又上来了，不分青红皂白来了句:“嫂子好。”还向许艳招招手。
“嫂子？谁是你嫂子。”
把钟岳弄得直挠后脑勺，方伟则在那哈哈大笑。
“叫你乱叫，嫂子是随意叫的吗？”方伟调侃钟岳。
当一个未婚女子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她嫂子，肯定会发懵的。
“挂了。”许艳关了视频，许艳之所以关了视频，是因为只想享受与方伟的二人世界，爱是自私的，不愿让他人分享的。“叔叔买两袋爪子嗑吧。”方伟望去，是个十来岁眉目清秀小女孩，
“多少钱一袋？”方伟问。
“2块。”
“你吃饭的了吗？&34;
“没有。”女孩摇摇头。
“饿了吧，来吃点饭，老板弄碗米饭过来，。”
“不了，叔叔我要卖爪子。”
“你今天来对了，我特喜欢嗑爪子，包里我都买了，留回去慢慢嗑。”
“真的吗？”女孩露出高兴的神色。
“过来吃饭吧。”方伟温柔地说，他是个性情中人，他一看到小女孩就知其家中一定有不少心酸和困难，若不是，谁家父母舍得让其晚上独自一人出来卖爪子，她正是膝前承欢的年纪啊！。
“你爸妈都在家吗？”方伟问。
“妈妈走了，家里就我和爸。”
“方伟不忍再问。”他看着女孩吃饭的样子双眼湿润，小小年纪就过早地承担生活的艰辛，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天理吗？他决定跟女孩去家看看。
“叔叔我吃完了，我把爪子数数。”
她把包里爪子全部拿到桌上:“总共20袋，40元钱。”
方伟从身上掏出一张50元递给女孩，“不要找了，我经常来这吃饭，下次来你再给我5袋就行。”
“行。”女孩想会后说。
方伟把爪子放回袋子，付完饭钱后说“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行，谢谢叔叔。”
女孩家是一间车库，家里除了一台老式电视机和一张床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爸爸我回来了，这个叔叔喜欢嗑瓜子把我爪子全买了，还叫我吃饭。”她指着方伟。
“我明白，你们都是好心人，谢谢。”男子双眼含泪，他拄着拐杖从床底拿了三个小板凳让他们坐下说起心酸的往事。
他本来也有个完整的家，虽然不富，但也吃穿不仇，日子算过得去，可谁知二年前一次车祸让他本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起因是一辆轿车冲向人行道把他撞飞，左大腿骨折，三根胁骨断裂，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花了二十多万，造事方一分钱不给，找交警大队总是以各种理由拖延，不是缺这证明就是缺那鉴定，后来他一打听，原来造事车驾驶员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有理变没理，没理变有理，看病钱都是借的，又没钱还，又不能不还，就把房子卖了还帳，家没了，我这身体也干不了活，老婆感觉生活无望，就弃我们爷俩而去，说真话，要不是舍不下女儿，我跳楼的心都有。
“你这交通事故到现在什么结果也没有？”方伟问。
“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到现在没有人通知我。”
“你手里有相关事故资料吗？”方伟又问。
“没有，只有住院手续，”
“没人叫你做伤残鉴定吗？”方伟道。
“开始我住院提过，但后来就不提了。”
“无耻，丧尽天良。”方伟怒气冲气。
“你叫……”方伟问。
“我叫王中江。”
方伟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又让钟岳和王兵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放在床上说:“不要叫孩子去卖爪子了，这点钱你先应付一下，相信我你的事会解决的。”
在回去的路上他心情很沉重，他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一点良知、同情心都没有呢？把人撞了心安理得，还动用公权力来维护那张丑陋无比的嘴脸和那颗毫无良知的龌龊之心，公心何在？公理何在？
“钟岳，你明天早上8点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让他带交警大队大队长8点30分到我办公室。”
回到宿舍仍不在状态，那个小女孩的身影老在他脑海中出现，是谁剥夺了她膝下承欢的权利？是某个人？那某个人又为什么有这样的权利呢？这样的权利人民不会给，组织更不给，那就是他良心丧尽，以身试法。善恶终有报，忠奸必分明。
休息了吗？他给许艳发了过去。
没有，你疯完回来了？
嗯，刚到宿舍。
怎么了？好像没精神。许艳问。
心情不好，想和你聊聊。
许艳立马切换到视频。
视频里的许艳关切地问:因为什么？
工作上的事。
看着我，看看美女心情就好了。
你穿那什么衣服？遮一下，都走光了。
我在你眼里还有什么光可走？昨天你什么没看见，搞得自己跟柳下惠似的。
好好，咱俩从今以后不谈&34;光&34;字。
凭什么？要不你也走个光给我看看。
喂，能不能矜持点。
什么都被你看过了，我还矜持你个头。
看样子关于走光这个话把子一辈子都篡在许艳手里了。
这时方伟听到有人敲门，便对许艳说:挂了有人来，不准挂，让我看看是不是美女上门。
去去去，这都那跟那儿，挂了。
来者是个50岁左右的男子，掖下夹着个包，身材横竖比例严重失衡。
“你是……”
“方书记，我是孙虎，来向你检讨的，我错了，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保证死心踏地跟着你。”方伟看他那点头哈腰，一副……他脑中忽然出现网上流传的一个男子陪领导和他下级陪的视频，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在下级面前傲视一切，气宇轩昂。眼前的孙虎除了身材不像其它都像。
“好好总结一下，组织下步会考虑安排你的工作，不要急。”方伟对他说。
“谢谢书记关心，我今后一定改，一定你指哪我打哪”他把带来的包放在茶几上起身告别后就走。
“你的包。”方伟拿起递了过去。
“这是我一点心意，”他不想接包。
“孙虎同志，我不喜欢这样，也不许他人这样。”
孙虎看方伟那双冷静刚毅的眼神心里有点发虚，尴尬地接过包走了，心想不给老子面子，看样要跟我死磕了。他这种人这样想是符合其逻辑思维的，否则，反到有违常规，这个怨看样子愈接愈深了。
公安局刘安局长和交警大队大队长程飞提前来到办公室等方伟，见他走来，刘安招呼道:“方书记早。”
钟岳迅速打开门。“进来吧，坐。”方伟指了指沙发。
“不知方书记叫我和程飞来有什么指示？”
“两年前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车冲入人行道把一个叫王中江的男子撞了，现在已成残疾，但是到现在这个事故一没处理，二没结果，是怎么回事？”方伟单刀直入。
“这个……″刘局长望着程飞。
“有……好像有，时间长了记不清。”
“好，去你交警大队调卷宗，钟岳！叫王兵。”
这时的程飞急得有点抓耳挠腮，这起他昧着良心办的交通事故怎能记不得呢，他终于明白了纸是包不住火的道理，此时才后悔已经晚了。
当方伟看完卷宗时，拍案而起，“无耻，丧尽天良，还有王法吗？还有一点良知吗？移花接木，满天过海，把法律当儿戏，把他人当枯草。”
“刘局长，这起交通事故按法律程序走，不要偏袒任何一方，处理结果上午下班前告诉我，我等你电话。”
“方书记这有点仓促吧。”刘局长想多给点时间。
“仓促？都两年多了还仓促，你问他，他心理一清二楚。程飞！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造事者和其爹我都认识，而且这对父子我没上任前就认识，你若再敢罔顾事实，贱踏法律一定为你是问。”
本来就如热锅上蚂蚁的程飞，现在又觉得后背发凉。
方伟刚走，刘局长就急问程飞到底怎么回事，程飞不得不说出这起事故的前因后果。两年前，王局长儿子黄毛和他孤朋狗友喝过酒后仍开车，结果就是把车开得撞毁护栏，冲入人行道把王中江撞了，酒后驾驶还把人撞人，撞人后黄毛还在其父的授意下跑了，黄毛不但要负全责，还要负刑事责任。然而，在王局长的授意下，程飞来个移花结木，瞒天过海。坐在办公室里把这起事故编成了王中江闯红灯，黄毛正常行驶撞了王中江，王中江自己负主责95，黄毛负次责5。双方没有异议都签了字，事故伪造，签字伪造，卷宗里图片也是伪造。
“你……你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糊涂事你也做得出来，交警大队是为那对父子单独开的？你呀……你呀……”刘局长指着程风真不知说什么好。
“你赶紧按正常法律标准走流程，看看王中江应得到多少赔偿。”刘局长吩咐程飞。
“应在70万左右。”程飞一口说出。
“你不要再糊弄我，这70万怎么算出来的？”程飞一口说出，刘局长真以为也在糊弄他。
“王中江今年36岁，已丧失劳动能力，按我省人口平均年龄76岁计算，他还有40年，我市职工最低工资1400元，再加上孩子抚养费共70万上下。”
“你呀真是明白人干糊涂事，按标准走流程，拿出处理结果，我去方书记那汇报。”
当程飞拿着认定处理报告给刘局长时，“给我干么？一起去，能不能躲过这一关就看你的造化了。”
当方伟看完这次认定处理结果后，“好，立即通知那对父子，若不认定走法律程序。去办吧。”
两人起身正往外走，方伟又突然问程飞，“王中江是哪人？”
“礼集镇人。”程飞回道。
方伟突然一问，程飞感到莫名其妙，出来后，“刘局这什么意思啊？”
“我哪知道啊，但愿不要又出什么幺蛾子。”
境界不同的人想法也同，因为他们对这世界的认知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君子怀德，小人怀土。
&34;钟岳，你问一下吴敏书记在哪？有时间让他来一下。&34;
“方书记，吴书记让我告诉你她十分钟后到。”钟岳说。
方伟点点头继续看文件，“方书记，吴书记来了。”钟岳给吴书记倒杯茶后就退了出去。
“吴书记请坐。”方伟示意吴敏。
“方书记叫我来有什么指示？”
他就把王中江的事讲了个大概，当他讲到王中江十岁的女儿晚上背着2元钱一袋的爪子在大排档叫卖时，那个瘦小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眼再次湿润，吴敏的双眼也含着泪花。
“方书记，你想叫我叫做么？”以吴敏的心智，方伟给她讲这些肯定有什么事相托。
“王中江是礼集镇人，我想请你按流程走给他申请套安置房。
“哎！方书记你这颗心不但让人敬畏，还赤诚得让人心疼，从今以后我吴敏为了工作就是累死，我也会笑着死去，遇到你这样的领导是我的福气。”吴敏动情地说。
“谢谢理解。”
“方书记，我想请你吃饭。”
“没这个必要，我俩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知道，干吗也要变那样俗呢？
“我请你是真心真情，真心是对组织，对工作，对人民的丹心，情是同志间的真情是姐对弟的亲情，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私心杂念，”
“行，时间你定。”吴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好再婉拒。
“摘日不如撞日，就今晚，”说完吴敏就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