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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天使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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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一个神奇的东西,一个无所不在的东西。无论高兴还是伤心,无论街头还是高堂,无论红事还是白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从悲,到喜;从生,到死;从天堂,到地狱。它,总会悄无声息的出现,似一只拥有无上魔法的邪恶幽灵。

    爱丽丝喝下了皮特的酒,像白雪公主吃下了女巫的毒苹果,顷刻之间,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等在醒来,爱丽丝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硕大的床上,旁边站着三个男人。

    他们,正在脱衣服与淫笑。

    吴未济拿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回到家中,想把它献给自己的挚爱,爱丽丝,可找遍了屋子也不见人影。他开始等,开始四处去找,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天,渐渐黑了!月亮爬了起来,越来越明亮,星星一颗颗钻了出来,像一只只眼睛那样不停闪烁。

    这夜,吴未济如度十年。

    次日天刚微亮,吴未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进门时,双手合十虔诚的对上帝祈祷了一番,希望打开门后爱丽丝出现在自己眼前。

    吴未济的祈祷似乎得到了上帝的恩赐,打开门后,果然看到爱丽丝在家里,并且做好了一桌美味的早餐。吴未济登时热泪盈眶,跑过去抱住爱丽丝,像害怕指间流沙消失那样害怕爱丽丝再消失不见,紧紧的抱着,不愿撒手。

    早餐过后,爱丽丝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婚纱,他们当年结婚时穿的婚纱。尽管做工并不精湛,用料也并不上乘,但吴未济和爱丽丝都认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美好的婚纱,没有之一。

    爱丽丝穿上之后就像一个公主,廉价的质感并未拉低她的颜值,反把她衬托得无与伦比。她拉着吴未济的手来到天台,道:“亲爱的,你能再弹一遍贝多芬的《致爱丽丝》给我听吗?我想穿着这身漂亮的婚纱,在朝阳之下为你跳一支舞。你看,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

    吴未济说:“亲爱的,我当然愿意,哪怕让我弹一百遍都成。可是亲爱的,天台上没有钢琴,我们回屋吧,这里的风太大了,我担心你冻着。”

    爱丽丝道:“不,亲爱的,钢琴就在你的心里。你只要闭上眼,尝试着用心去弹奏,我一定能听见的。”

    天边,太阳尚未露头,却已然将万里鳞云染得金光灿灿。吴未济按照爱丽丝所说闭上眼,在心中想象出了一台蓝色钢琴,爱丽丝最喜欢的颜色,象征着自由与梦想的天空蓝。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到身上,吴未济抬起手,十指敲动,如入无人之境那般弹起了爱丽丝最喜欢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吴未济弹完一遍后恋恋不舍睁开眼,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一问爱丽丝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天籁。却怎料放眼望去,爱丽丝不见了,四周空空如也。

    随一阵晨风吹过,忽传来一阵嘈杂声,一阵从楼下传上天台的嘈杂声。叽叽喳喳十分刺耳,就像,死神的呢喃。

    吴未济跑过去朝下一看,登,看到了一只来自仙境的折翼天使,倒在一滩红色的眼泪当中睡了过去。就此一刻间,吴未济仿若置身世界尽头,听到了天地崩溃的绝响。

    往后两年,吴未济不知所踪。

    两年后,花国死了三个男人。一个叫皮特的律师,一个叫迈克的教师,一个叫艾伦的牧师。死亡特征,生殖器官均被锋利的刮胡刀刀片割掉了。

    律师皮特死在公共厕所里,死因窒息。他的生殖器官被割掉后并没有直接死亡,而是被人把脑袋按在粪坑里活活闷死的。探警发现他时,他浑身沾满了粪便,臭得熏天。

    教师迈克死在地下停车场,死因流血过多。先是被人从后面敲晕绑在石柱子上,然被辣椒水泼醒割掉生殖器官,继而被九九八十一支2b铅笔捅遍全身,每一只铅笔都极其精准、极其巧妙的避开了要害。

    牧师艾伦死在教堂,死因多器官碎裂。凶手用裹尸布把他绑在十字架上,割掉了他的生殖器官,然给他戴上了一副特制耳麦。耳麦里放着圣经,随着分贝不断增加,他的器官被音波直接震碎了。

    除此之外花国还发生了一起火灾,一起十分恶劣的火灾,为消除该事件影响,花国不惜一切对相关舆论进行了严控封杀。因为事发地点是一家孤儿院,院里有六十个不满十六岁的孩子以及四个管理者,无一幸免全部葬身于火灾当中。

    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吴未济。律师皮特、教师迈克、牧师艾伦正是当年凌辱爱丽丝的禽兽,至于孤儿院,藏着一个大瓜。

    院长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是资本与权利的狗,一头来自地狱的猎犬,一只为撒旦办事的魔鬼。明面上,他是在给吴未济介绍上流资源让钢琴卖得更好,其实是他有把柄落到了律师皮特手中。为了确保自己安全,故投其所好兵行险招,将爱丽丝介绍给律师皮特享用。

    律师皮特手中的把柄是一份证据,能够证明院长做着黑色交易的证据。他并不是为了孩子们好才开办的孤儿院,而是为了赚钱,身体好的孩子养成后会被拉去拆零件,那些有钱的资本权贵为了活着,常将别人的生命视如草芥。

    有一些身体好,但器官零件不匹配的,长相却俊美的,则会被送进地狱当性奴。而那些身体不好的孩子会被卖给另一群恶魔,这群恶魔买到手之后会对孩子进行人为残疾,然让他们出去装可怜乞讨。

    火灾之后,这份证据被匿名网友曝光,牵扯甚广。霎时间引得舆论哗然,民众愤怒至极,纷纷对花国政府口诛笔伐。这,也是花国对该事件相关信息封杀的原因。

    花国探警倒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锁定了吴未济为嫌疑人,毕竟律师皮特、教师迈克、牧师艾伦以及孤儿院火灾事件,都直接的或者是间接的与爱丽丝之死有关,吴未济有非常强的杀人动机。可调查结果却出人意料,凶手不是吴未济,或者说根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吴未济就是真凶。

    律师皮特出事时,吴未济正在一家遥距案发地点五公里开外的钢琴店里弹钢琴,店员就是他的不在场证人。证词上说,吴未济那天上午十点就来了,一直在那弹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反反复复,弹得忘乎所以,直到十二点才离开,而律师皮特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

    教师迈克出事时,吴未济就在迈克所教的学校里,一所私立小学,吴未济去那当义工,免费教孩子们弹钢琴,依旧是那首《致爱丽丝》。期间,迈克和吴未济还见过面,打过招呼,因为吴未济教的就是迈克的学生。

    上午11点05分,音乐课开课。教师迈克眼看有人替自己招呼学生,就准备驱车出去办点事,探警打电话告诉他,说有人举报他家里藏着违禁物品,让他过去配合调查。结果,他的生命止于地下停车场。

    花国探警怀疑是吴未济和别人里应外合所施行的犯罪,看上去也像,也十分说得通。但也仅仅是怀疑、像、说得通而已,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盖棺定论。因为教室里的那几十个学生,都是吴未济的不在场证人,他们都说吴未济没有离开过教室。

    牧师艾伦出事时,吴未济说自己在家弹钢琴,那首贝多芬的《致爱丽丝》。花国探警从吴未济邻居口中得到了证实,邻居说那晚他们确实听到了吴未济在弹《致爱丽丝》,反复的弹。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因为每到那个时候吴未济就开始弹钢琴。

    孤儿院发生火灾时,吴未济坐在出租车上,也是他和出租车司机在第一时间里报的警,说孤儿院发生了火灾。报完警后,吴未济和出租车司机还组织大家救火,并孤身闯入大火中去救人,尽管最后于事无补一个也没有救出来。

    花国探警审问了出租车司机,意图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线索,但并没有得偿所愿,只听司机说,吴未济上车后就让他反复播放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司机还万分笃定的告诉探警,称吴未济是好人,是英雄。面对那么大的一场大火还敢冲进去救人,这份勇气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

    半年后,吴未济主动退出花国国籍,回了凛国。然找了垃圾清理工这份工作,一做就是十年,毫无怨言。期间有领导曾多次想提拔吴未济,说当个小管理什么的,可都被吴未济断然拒绝了。

    看完这份资料,叶清秋边给我沏上茶,边问我:“你对发生在花国的这四个案子怎么看?”

    “确实很像吴未济干的,”我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使我脑子清醒了不少,“或者说,就是吴未济干的。”

    “花国虽然与我国不合拍,但他们的侦案能力并不比我们差,我们业界是认可的。”叶清秋十分客观的推测道:“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连一点证据都没找到,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说:“这个世界最公平的公平,就是蠢货也能成为罪犯。而最不公平的公平,就是蠢货罪犯居然也配和高明罪犯同称为罪犯,这简直是对‘罪犯’这两个字的极大侮辱。”

    叶清秋一脸茫然看着我,不懂我为什么说这个。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抬抬手,抖抖腿,活动活动一番后,才看着桌上各种案宗资料,不紧不慢告诉她:“他们,还有你们,虽然都对案子做过深度调查,但是,却有一个关键点被你们遗忘了。或者说,你们和他们,都对他们毫无了解。”

    叶清秋愣了住,因为我说的这番话像绕口令那样绕口。叶清秋思考一阵才回过神,不太确定的问我:“你最后一个他们,指的是…邪眼?”

    “不错!”我端起桌上苦茶一饮而尽,“蠢货罪犯很快就会被抓住,但高明的罪犯是绝对不会犯蠢货才会犯的错的。如果吴未济背后有邪眼帮忙,那么就能解释得通花国探警为什么查不到证据了。”

    “邪眼,”叶清秋持着怀疑问:“真有那么厉害?他们都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我说:“一群自称为神的人。”

    “神?哼,可笑。”叶清秋,轻蔑一笑,“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我也跟着笑了,但我笑的不是邪眼,而是叶清秋对邪眼的不了解。我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不抱希望的问她:“可以弄到花国探警对这四桩案子的具体调查资料吗?他们找不到证据,不代表我找不到。”

    “沟通过,但介于目前紧张的国际关系,以及事件敏感问题,故花国方面不愿透露。”叶清秋指着我面前一本很薄,至少我认为很薄的资料,说:“这就是我们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了。”

    我沉思片刻,又问:“吴未济的父母和爱丽丝的父母还能不能联系上?”

    “吴未济的父母在爱丽丝出事一年后死了,海难!”叶清秋从一堆堆资料当中翻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他们所搭乘的船是一艘丽国游轮,官方说法,是触礁导致船体受损沉没。”

    “官方说法?”我好奇的翻开文件看了看,但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信息,都是一些游轮照片和一些很官方、很义正言辞的分析报告。我合上文件,直接问叶清秋:“非官方说法是什么?”

    “活人祭!”叶清秋冷冷回道:“许多民间人士分析认为,该海难是一场献祭。我们凛国也做过相应分析,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献祭之说也非空穴来风。”

    我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在未进精神病院前,好像秦胖子对我提起过这事。当时我认为是无稽之谈,故没有多听秦胖子胡扯。万没想到,吴未济的父母居然也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它们之间,难道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不禁这么想。凝思一阵,我又问:“那爱丽丝的父母呢?现在在哪?能联系上不?”

    叶清秋说:“爱丽丝还有一个父亲,名叫帕克,现居花国,在一个乐器制造厂上班。我们让人跟他套过近乎,但他油米不进,警惕性还十分强。派去的人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说,还被他报警抓走了。”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吃棒棒糖的郭寅,问:“僵儿,师傅让你做的案发地点分析图做好了吗?”

    “恩,做好了师傅。”郭寅说着在键盘上按下了ctrl+p,很快,一份彩色图纸从印刷机里吐了出来。

    我打眼一看,虎躯不禁一震,因为我发现案发地点很有规律。李月的案发地点在滇南,杨东旭的案发地点在滇西,张素兰的案发地点在滇东,何玉霞的案发地点在滇北。

    我拿尺子东西相连,西北相接画出十字线后,再拿圆规立于中央,取半径将四桩案子所在案发地点相连。登时,我发现正好可以连成一个圆,一个十分圆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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