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少年心比天傲
呲……，
锋利的刀刃斩在巴蛇身上……
“就你？配？”
君惜安浑身笼罩着黑雾，瞳孔宛若深渊，连光芒也能将其吞没。
嘭！，巴蛇摆动三十多米的身躯，朝君惜安掠去，引起一阵风呼啸声。
呲……
君惜安弯下腰，几乎呈九十度的躲开了这一击，
刀刃也顺势划过巴蛇腹部，这儿是它那几乎无可破坏的蛇皮较为脆弱的部分，斩月刀因此在那儿划出一道白印子。
对，仅仅是个白印子……
“哟，还练过……”姜哧匆提了一声，但也不足以构成威胁。
巴蛇张开大嘴，满嘴的獠牙映入眼帘，令人心生畏惧。
“看你顽抗的模样真好笑”姜哧匆似笑非笑道。
“有很多人都践踏过我的尊严……我不在乎，因为那些人最后都会倒在我的手下……所以，现在到你了！”
姜哧匆此刻的衣服依旧是破破烂烂的模样，配上杂乱的发丝和那疯狂的神情，显得像是一个落魄公子。
君惜安被庞大的蛇身压住，动弹不得，不过身上依然不断散发着黑烟。
“不甘的眼神……我很想看看你这般高傲的心气的少年眼中的绝望……”
姜哧匆跳下了蛇身，缓缓走到君惜安面前。
“少年心有比天傲，宁折头颅不曲腰……曾经，我也是……”
…………
“咳咳……咳咳…”
听到动静，小孩儿放下还未洗完的衣服，连忙进屋。
“阿娘，喝点儿水吧，润润嗓子。”
说着，起身拿起满是缺口的杯子从水壶里倒了点水递给妇人。
“咳咳……”
妇人接过杯子，望见小孩儿手上那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茧子，有些心疼道
“是阿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不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连累了你”
妇人用那皱巴巴的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发。
“我家阿匆这么俊，以后肯定能讨个好姑娘。”
“可是……”
妇人望了望破败的屋子和空荡荡的房间，就只有一个炕头，一张坑坑洼洼的桌子和摇得嘎吱响的烂椅子，加上一些捡回来勉强用用的碗盆，就已经是所有财产了。
“阿匆不要讨姑娘，阿匆只想要阿娘康复……永远和阿匆在一起！”
小孩儿的发言总是那么天真美好，但是，又那么的令人愿意相信。
“说什么胡话！不许说不讨姑娘这种话，男子汉就是要成家立业的，阿娘不求你有多大本事，只求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会过日子的好姑娘……好让她，替我看着你……”
“阿匆知道了，阿娘别生气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您煮吃的。”
小孩儿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讨个姑娘，按阿娘的话说就是，家里没女人怎么行，饿了，没人炒上热菜，困了，没人暖暖被窝，孤单的时候，没人说说话，那这个日子可真没法儿过了……不过小姜哧匆觉得，自己可以炒菜，困了有热炕头，寂寞了，有阿娘陪着自己，所以不需要讨姑娘！
怀着对未来的期望，小姜哧匆总是干劲很足，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担起了一个小家，每天村头的大白还没打鸣，他就已经起床开始干活了。
靠生火的光来照着做好了阿娘的早饭，便急忙上山先劈一捆柴回家，要是晚了，太阳升起来那就麻烦了，村民因为太热了倒在地里的事时又发生，小姜哧匆可不想倒了，那样就没人照顾阿娘了。
劈完柴，还要去村南边那口老井挑上一担水回来，做饭还指望着它。
干完这些已经差不多日上三竿了，小姜哧匆可不敢休息，急忙带着几筐衣服去小河里洗，村东边有个大户人家，雇了许多下人，里面管事的见姜哧匆可怜，便交了个洗下人衣服的差事给姜哧匆，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是糊口是够了。
衣服是必须洗净的，小姜哧匆可不敢马虎，这是他来之不易的差事，若是丢了，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去干苦力？他这个小身板，先不说遭不遭得住，人家工头儿凭什么花钱雇一个效率低得可怜的小屁孩儿来碍事。
小姜哧匆也羡慕过那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儿，每天都是那么的快乐，时不时还能吃上肉！
姜哧匆每天过度劳累，再加上长期喝稀粥，啃野菜叶儿，营养不良都不算了，只能算营养严重不足，都十一岁了，个头还只是比灶高一点儿，这种土灶基本只有四尺多点，他做过最大的错事应该就是三岁嘴馋把村头的大黄给炖了，当然，三岁时他只是帮凶，还有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才是主谋。
不得不说，大黄炖的鸡汤确实好吃，就是葱姜少放了点。
不过后来他一直对这个味道心心念念，而且上一次自己只分到了一点，还没给阿娘尝尝呢，于是六岁是他独自办案，把村头的小白给炖了。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放了很多葱姜
现在小姜哧匆的目标是村头的大白，他已经策划很久了，准备哪天就趁着夜色给绑了。
“阿娘肯定是缺营养才迟迟好不了的！，等我吧大白给炖了，阿娘吃了肯定好得快！”
小姜哧匆不禁笑了出来。
……
“咳咳……咳咳”
……那晚，阿娘咳得很厉害，小姜哧匆听着浑身不舒坦，感觉被压的喘不过气。
“不行，我得去给阿娘弄点好吃的补补！”
穿好衣服，小姜哧匆偷偷摸摸的来到村头，大白就在一堆稻草做的鸡窝里睡觉。
小姜哧匆轻声轻脚的走进鸡窝，将准备好的袋子一下套在大白身上。
咯咯！咯咯！
大白从袋子另一头钻了出来，袋子是坏的！
大白惊慌的乱跳，不停叫着，惹得睡熟的狗子大声狗叫了起来。
“有小偷？”
屋内，主人被惊醒，连忙出来查看，此时周围人家的狗子也都在大声吠着，人们都起来查看了，有的还拿着铁锹，势必要给小偷涨涨记性。
小姜哧匆躲在稻草堆里，不敢出声，基本这种阵仗，不管你是谁，村民都会先打了再说，他可不想出去找死。
“这贼肯定没跑掉，躲在哪儿，四处找找，柴堆什么的都别放过！”有村民喊道
……
过了没多久，一道煤油灯亮起的光照在姜哧匆身上。
“快来啊，贼在这儿！还是个贼娃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当贼！”
“不愧是没爹养的东西，就是没教养，要是我生了个你这样个孩子，我也指定不养！”
种种不堪入耳的话语进入耳朵，让姜哧匆第一次体会到了尊严被践踏的感觉……
草堆中，小孩儿抱紧了双腿，往后缩了缩，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