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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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在鸣神岛上，仿佛预示着大事将要发生
零坐在木漏茶室外，一个个数过星盘上的人，目光停留在最后一颗未点亮的星星上
——神里绫人
她之前已经做好了备注，但迟迟没有递出那支象征友谊的蜡烛和那枚光翼，那将是她这段旅程的句号
就好像，一直藏在心里，就能一直留在这里一样
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弹指尖，一道流光飞向天际，隐没在空中，一层不可见的能量向着社奉行所落下
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期限已经到来了，只是依然不知道怎样离开
“离开的契机……是什么呢？明明身上还有着数十枚光翼，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到来的……但这种预感……是怎么回事？”
很快，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复杂的情绪通过微弱的联系传递给她，打开星盘，一颗久未亮起的星星突然忽闪几下，快速黯淡下去
零的神色一紧，毫不犹豫地发动了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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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上已经是一片混乱
空与女士的战斗已经结束，胜利终究是倾向了空的那边
面对步步紧逼的雷电将军，女士缓缓后退，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高傲与优雅，心里又惊又怒，还有一丝不甘和后悔
自己被人阴了一手，虽然将军确实有不可对外交使节出手的限制，但御前决斗的优先级最高，这一次是逃不过了
只不过，还没和那个小丫头好好告别呢
她会为我伤心吗？
将军举起了刀，发尾亮起，这一刀是将军武艺的极致，是不可能躲避也不可能让人存活的一刀
女士闭上了眼睛，却没等到刀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前方不远处传来刀斩过的声音。正在疑惑，却听到空和派蒙那里传来了一阵惊呼，接着有人投入了她的怀抱
“罗莎琳……”
女士睁开眼睛，零扑倒在她的身上，她想抬手回抱，却在触碰到零的后背时，感觉到了些灼热的液体漫过她的手
从零的背后看去，那条围巾斗篷依然完好，但一道伤口从左肩斜穿过整个后背直至背部右下方处，这道长长的伤口将整个脊背撕裂，明显非人的金色的血液因为重力滴落在地上，很快就积攒起了一片泛着金色微光的水泊，荧荧光点又飘散而起，让整个空间里都弥漫起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你怎么在这里？！”女士慌了神，忙不迭将零抱在怀里，低声喃喃道“你……你为什么……替我……”
“我没事的，罗莎琳小姐……只是一次死亡而已……”
这一次，零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不同于在伊甸中散尽光翼的献祭时的过程，现在的她的心中一片平静，平静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需要刻意抑制，而是真正的平静，是她从有意识地接受那些力量起，一直在追寻的感觉
金色的液体还在从伤口处滴落，他们的所谓的血其实是诞生自内核、经过高度凝聚浓缩后形成的液态的能量，这些能量的流失让零感到原本意识逐渐沉入一层迷雾，但她并没有如过往那般恐慌，反而任由意识缓缓下沉
女士抱着零缓缓坐在地上，空和派蒙也跑过来，但被女士身边暴动的火焰驱赶开了，雷神主导意志的将军也想要靠近，却在迈出脚步的时候被曾见过的黑暗植物缠住了步伐
“以后别这么生气了……多难看啊”零抬起手擦掉女士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别哭了，我找到了回家的路，罗莎琳难道不该为我高兴吗？”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我哪里需要你安慰我……”女士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了救我，值得吗？”
“当然……值得啊……”
零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已经要感知不到其他的存在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失去温度，呼吸越来越浅，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断开了对身体的感知和控制
但很快，意识从迷雾中脱出，对外界的感知又变得清晰，但原本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最后化作幻影消散
零似有所感，抬起头，一条向上延伸的星光路呈现在眼前
隔断了对提瓦特的感知，通往重生的路途便会重新出现在眼前
那层迷雾就是界限
她沿着星光延伸的方向飞去，周围越来越安静，而她的外形也逐渐地变得毫无特征，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形的身影
在路的尽头，那里有一扇传送门，一红一金两个身影站在门前，一言不发，却同时向她伸出了手
零下意识要走向金色的身影，但她犹豫了片刻，又看向另一个身影，反复思考过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没有接受任何一方的邀请，而是直接迈入了传送门
两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彼此对视一眼，外层的颜色逐渐褪去，露出了真容
“她没有选择你们”男人低声笑道“那这个赌约，是我们赢了”
“那可未必”女人微微一笑“她最终以何种姿态走出还未可知，她依然有可能回归光明”
“既然如此，赌约继续，但有一个问题需要提前说清楚”
“是什么？”
“只要她没有以光明先祖的身份回归，赌约就是我们赢，对吗”
“是的，除非她不能走出来，为什么这么问？”
“别忘了，有一支不同于我们的存在”
“你是说‘引路人’？但自从前辈离开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找到新的‘引路人’了……你是觉得她能成功？”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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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血液滴落的速度变慢了，逐渐地，连同地上的，开始逆着重力向上飘起
那具躯体逐渐退化为暗石，并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崩坏，同样化作漂浮的光点，光点搭起了一条星光路，将唯一剩下的内核运载着升上高空
刚开始的时候，周围还飘着些较大的光球，那是还没来得及献出的光翼，但随着高度升高，那些光翼被甩在身后，只能在星光路的底端徘徊
直到这时，零的身躯终于彻底消散，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金色的能量，好像她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女士呆坐在原地，低头看着空落落的双手，表情不明
将军再一次举起了刀，但尚未消散的星辰和遗留的光翼纷纷涌上来，围绕在女士身边，纠缠在将军周围，就像在刀落下的那一刻奋不顾身挡在执行官前面的那个女孩那样，用微薄但震撼人心的方式阻挡着这位追求永恒的神明的意志
在意识空间里，名为一心净土的领域再次晃动起来，周围的建筑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将军的刀举起来很久，终究没有落下
“罢了，我斩出一刀，而你活下来了，那么这场决斗就此了结，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空
“而你，在被通缉的情况下胆敢闯入天守阁，我本应该人将你拿下。但我认可你作为胜者的荣耀，我允许你站着离开天守阁”
女士缓缓站起身，周围的光点也渐渐消散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漠地环视四周，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就这样结束了？那可是女士啊！她在蒙德和璃月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派蒙看起来有些不甘心，轻轻拉扯空的袖子，却见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空？”
“零……在保护女士……”空的神色有些犹豫“……她和女士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唔……可是零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愚人众的样子，当初在北国银行，零对公子发了好大的火”
“我们也曾经在黄金屋与公子大闹一场，但不可否认，公子也帮了我们许多”
“说起来……这里的空间感觉好压抑，是刚刚那一刀的影响吗……”
空轻轻抚上胸口位置，那里传来一股微弱但特殊的能量波动，在竭力驱散压制在空身上的威压
“……但她这样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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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和派蒙顺着台阶走下来，快走到天守阁外，他们发现了反抗军的身影，五郎带着一群人向天守阁赶来，看到空安然无恙地走出来，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但在空走出天守阁大门的瞬间，像眼睛一样的裂隙在空的身后展开，带着毁灭气息的一刀再次落下，这次的目标是空
将军兑现了承诺，让空站着离开天守阁，所以等他走出来才斩下无想的一刀
众人皆是惊诧，没人来得及做出反应。原本隐没的那些光翼再次涌上来，光芒暗淡了许多，但依然固执地抵挡在空身后，与将军的刀抗衡
跟随而来的万叶和十望在片刻间做出了反应，不用任何的交流，一起冲上前去，拔出腰间佩刀，合力架住将军的攻势
光点形成的屏障散开来，已经暗淡到不可见的光翼在周围飞掠一圈，最终分成两批，分别涌入了万叶和十望的神之眼
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凭两个凡人，竟硬是将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击退
十望和万叶诧异地对视，目光投向空，却见空眼神坚定望向将军，抽出自己的武器，转身向将军发起了攻击
周围的空间崩碎，空被拉入了一心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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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与雷神交手，空感觉神子那个训练基本没什么用
他拼尽全力，依然伤不到雷神，甚至都没能看清对方的招式就被打飞出去
在反复失败后，他终于想起神子的御守，从背包里摸索出来，就听到身边传来神子戏谑的声音
“哎呀，现在才想起来吗？”
影暂时停了手，神色有些不悦
“……神子，这就是你的盘算吗？”
“可别这么说，你要知道，我心中的选择，一开始并不是旅行者啊。但谁让那个小家伙自有打算呢？不过，她的愿望的力量，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八重神子俯下身，凑在空的耳边轻声道
“不过单凭你的愿望，是不足以撼动影的意志的，所以，闭上眼睛——虽然你身在此地，但他们的愿望，早已寄托在你身上了”
在冥冥之中真的有力量在汇聚，一点一点，一心净土的天空突然亮起神之眼的光芒，聚集的祈愿化作群星，将整个一心净土点亮
金色的星光在空的身边汇聚，一簇灰色的火焰则在他身边凭空燃起，逐渐化作蓝色的火焰，一盏灯的形状逐渐清晰，晃晃悠悠漂浮起来，接着一个人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空的身边
一心净土对他造成的限制，在这一刻彻底破除
空则看向身后出现的人，惊诧地瞪大双眼
“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