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往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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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委托一跑就跑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很诡异
快乐里带着悲伤，理智里带着失去思考能力的呆滞
“呃……他怎么了？”
“空见到了他的亲人，但是……好像不太愉快”
“不愉快为什么还有点开心啊！”
“可能因为秘境里面有很多摩拉吧……”
——竟无言以对
可以，这很有空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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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某天清晨，堂倌一早就敲响零的房门
“零羽小姐，北斗船长说有事找您”
等到零急匆匆拉着空跑下楼，北斗和胡桃已经在大厅里坐着喝茶了
“哟，来了啊，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准备好的话……现在就走吧”
“零你这就要走吗？你走了的话我怎么和钟离先生交代啊！”
胡桃赶忙扑在零身上，抱着她的腰不放手，嘴一抿，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不管！你必须和钟离先生说，你是钟离先生带回来的，就这么走了，先生肯定要问罪我啊！”
零挣了几下，只能勉强问道
“那钟离先生在哪？”
胡桃的小狐狸尾巴一下子露出来了，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哼哼，钟离先生去蒙德了，你就老实在这待着吧！”
“……”
零拍拍胡桃，抓住她在自己腰上不安分的手掰开，面无表情
“行了，钟离先生早就知道我要走了”
“唔……你真的要走吗？”
胡桃松开零，神色变得越发落寞，低着头好像要哭出来
“会回来的，请转告钟离先生，我会回来看他的”
“好吧好吧”胡桃低头啜泣道“唉，女大不中留，这就要和人私奔……”
“胡桃——！”
“嘿！一路走好！”
胡桃把几人往门外一推果断关门上插销
“等……派蒙，派蒙还在屋里呢！胡桃，胡桃开门啊，派蒙还没起来呢！”
“胡桃，胡桃你有本事开门，你给我说清楚啊！我只是继续去别的地方旅行，你的小脑瓜里面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北斗盯着动作一致的拍门的空和零，仿佛get了胡桃话里面的含义
零拍门无果，求助地看向北斗，结果发现对方目光深邃地打量他们俩
“大姐头……大姐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俩真的没什么事啊！”
最后睡得迷迷瞪瞪的派蒙被胡桃拎着从二楼扔给了空，派蒙为此气愤地说了一路胡桃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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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死兆星号正式起航了
刚刚起航，空追着派蒙在船上到处跑，零在靠近船尾的位置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万叶和十望不一会也过来坐在旁边，目光时不时落在零身上，看得零颇不自在
“有事吗？”
“你为什么想去稻妻？”
“因为空想去，我就跟着看看而已”
零果断把锅甩给不在场的空，但很快就后悔了
十望看着零的目光变得十分和蔼可亲，笑得意味深长
“原来大姐头说的是真的……”
“才不是！我就是顺路而已！！！”
玩笑了一会活跃气氛，十望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次我们也会跟随一同返回，不过我们会在你们抵达后，绕路前往前往海祇岛，稻妻的很多事情我们也并不了解，不过大姐头找到了一位合作伙伴，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稻妻的神明……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要提出锁国令眼狩令这样的政策……”
“将军大人的意志，不是我们能猜测的，但有件事我们很担心……”
万叶和十望对视一眼，换成万叶开口询问
“你那时曾见过将军大人……对吗？”
“算是见过吧”
零换成盘腿单手撑头的姿势坐着，对当时的场面颇为无奈
——如果她一言不合就拿刀砍我也算，那确实是见过面
“你很特殊，我担心将军大人会对你不利，甚至可能在进入稻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成为将军大人的目标了”
“其实早就已经是了”
零将被黑暗植物缠绕的左臂露出，在手背的红石纹路下，一个三重巴纹隐约可见
“是什么时候……在瑶光滩上的时候还没有的”
万叶想拉住零的手，零快速收回，不给万叶触碰的机会
“这个纹路可以追踪到我，无论何处，她都可以随时向我挥出那一刀，不过……现在暂时没有用了”
零轻轻拨弄几下病秧秧的黑暗植物，左手猛然攥拳，红石纹路亮起，黑暗植物活跃地抽展枝条，三重巴纹快速隐没不见
“凭借红石能量的扰乱，即使是在她面前，这道纹路也不会起效。不让你碰，因为这些能量与光对立，你身上的光能不足，碰到的话，可能会受伤”
“那对你自己会有影响吗？”
“除了这只手触碰外物需要格外注意一些，不太影响的”
“我来通知你们一下，大概在明天凌晨时分我们会进入雷暴区域，趁着现在有空，抓紧时间休息吧”
北斗拎着一坛酒在十望旁边坐下，抓着坛嘴边缘举起来示意
“来一口？就当提前为你们送行了，等接近了雷暴区域，我可没闲心思陪你们了”
万叶跃跃欲试伸出手要接，被北斗和十望一起阻止了
最后万叶只得到了一杯淡水，苦哈哈地看着北斗和十望划着拳一人一口对饮
“……我明明能喝的……”
“安啦，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零故作成熟伸手拍拍万叶的头，决定还是不把药水拿出来了
谁能拒绝吸一只委屈巴巴的风系小男孩呢？
零用右手揽过万叶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万叶依然恋恋不舍地盯着酒坛子
——委屈起来的万叶真的好可爱
零左手托着脸，眯起眼睛，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是一副母爱泛滥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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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相聚之后，北斗几人又各自忙碌去了，零在船上四处转了转，最后趁人不备爬上桅杆，到了瞭望台上
“喂，这里很危险的，快下去快下去！”
零扒着瞭望台的栏杆挂在外围，一点点挪到缺口位置，站在徐六石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歪头一笑
“嘿嘿……我就来看看，不会有问题的”
“没见过你啊……哎，你不该会……就是是当时救了我们的那个人吧？”
“唔……算是吧，不过救你们的可不是我，是阿遥和大姐头他们，我可没有直接参与”
高处的风有些大，面对面说话的声音都不甚清晰，聊了几句也没了下文
零翻了翻背包，发现里面好多东西都已经落灰了
暗石灯，茶桌，雨伞，还有很多乐器，回能用的火盆……好多东西已经很久都没用过了
她从里面挑出小竖琴，弹奏着曾听过的旋律，但她其实并没有学过其他人弹奏的那些流畅乐曲，也只能凭着记忆和直觉弹出关键的几个音
思绪随着音符飘散在风里，手慢慢地停了下来，她低下头看着手上长出的红石和黑暗植物，突然就没心思继续弹奏下去了
——未来的路还不知通往何处，怎么有心思来顾及这些闲情雅致呢
她沉默着将琴收起，就听到徐六石在旁边扯着声音道
“没想到你也有这种爱好啊，和那个万叶小子一样，他闲着也喜欢拿个叶子在这吹”
他走过来站在零身边，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看起来是大少爷大小姐，偏偏都喜欢在外到处跑……我要是有孩子，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冒险”
“或许，用你们的话来说，有些人可能就是闲不住”
接下来她检查了另外一些随身物品，确定这段时间的闲置没有影响效果就收起来了
望着下面空和派蒙在来来回回走，猜他们可能在找自己，于是打了声招呼，从瞭望台上一撑栏杆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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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虽然找好了接头人，但他们作为偷渡客进入稻妻免不了钱财打点，空数了数自己身上的摩拉，在反复纠结做思想准备后还是选择向零求助
现在的好歹都算熟人，去了稻妻人生地不熟可就只能抓瞎了
“在坑人吗！几十万摩拉到几百万不等……这真的一般人是能付得起的费用吗？”
“没办法的事，现在离岛的各种事情都由勘定奉行一手揽办，想要留在离岛的外国人要么选择想方设法支付这笔钱，要么就离开”
零把自己口袋上上下下翻遍，最后拿出了一百万
“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嫌带着麻烦，存在北国银行了，应该够吧？”
“如果只有一个人，这些是肯定够的，但你们有两个人，如果算上这个小东西，是三个，恐怕有点难……不过，我的接头人是当地的地头蛇，或许他能让人通融一下，两个人进去是没问题的”
“那还剩一个人不能进去……”
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总不能再向北斗借钱，单是要还零的人情就让他快承担不起了
“空和派蒙去吧，我另想办法”
“可这份钱是你出的……反而是你进不去，太不公平了”
“我有打算，你们听我说”
零拿出一支红蜡烛点上光翼送给空，拉着空的手，一种特殊频率从零的身上发出，她没有张嘴，只是传递了一段信息
零松开空，继续道
“将特殊频率融入声音，就能形成光语，只有获取过这个频率，才能理解其中的话语含义”
说着，从她那边传出几声反常的清脆鸟鸣
北斗无法理解，但空听懂了
『这就是光语』
“这样确实有用……但这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提到我的另一个能力了，我在白天的时候可以隐去身形，完全可以蒙混过去。如果能跟进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好了。交流就可以用光语，光语的传递范围很大的”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听十望说，你身上有将军的追踪，虽然暂时能够抑制，但稻妻是将军的主场，谁都不敢保证不出问题”
“……”
零低下头，把左手往身后藏去，握紧拳头
发丝遮挡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疯狂神色浮现，声音依然清冷平静
“上岛以后，我可以自己行动，只要我愿意，没人拦得住我的”
“耶咦咦咦咦——别冲动啊！我们，我们可以再想办法，空……空你劝劝她啊！她刚刚的话听起来好可怕……”
“有吗？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而已嘛。但是我是真的没打算和他们正面接触的。毕竟我不太会说场面话，万一搞砸了真的只能跑了……”
零抓了抓头发，憨憨地笑了起来，仿佛刚刚杀气外露的那句只是玩笑话
“而且我可以飞的，还有传送，想上岛的方式很多，但空你的传送是需要提前触碰到特定点位吧？相比之下，你们更要紧一些吧”
“那……好吧，我该怎么联系你？”
“我教给你光语？不过可能需要一定的音乐基础，没问题吧”
“问题很大！他对音乐根本一窍不通啊！”
派蒙着急地跺脚，伸手指着空对零告状
“他上次唱歌，把好好的琉璃百合给气成了骗骗花，你说他哪里懂这些嘛！”
“那……那算了……我把小铃给你……不对！我还是给你凝聚一只光蝴蝶吧，我怕小铃被你失手打成一块禽肉，我会忍不住把你打了”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空挠挠头，接过了那只光蝴蝶
雷声变大了，远处的海面上电光翻涌，穿过那片雷暴，便是稻妻的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