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暗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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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最后一枚光翼重塑回归，零换上风语者的衣服往风起地方向去了
她前脚刚走，空后脚就来了雪山
“你问零去哪了？看她的方向，应该去蒙德城了吧”
阿贝多放下手中的试管，从柜子里拿出最后一瓶光能药剂
“既然来了，能帮我看看这瓶药剂的成分吗？”
“阿贝多都研究不出的东西，我恐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吧”
话是这么说，空还是接过那个小圆瓶，里面的药剂闪着漂亮的光，看起来很眼熟
派蒙先一步回想起来
“这是……咦？在群玉阁上，零喝下去的药剂里就有这种的，当时摔碎的那个小瓶子就和这个一模一样”
“没错，这的确是零的东西，她送给我了一些让我研究，但我依然没有头绪”
空把瓶子举在眼前晃了晃，里面金色的液体随着动作掀起波纹，看起来很有吸引力
“……我也看不出问题，但我想试试”
“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根据我的推测，她和我们的身体结构并不相同，药剂起效的方式也不一样，贸然尝试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另外，我只有这一瓶了”
闻言，空收起了要尝的心思，决定找到零的时候试着换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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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地大树下，温迪心不在焉地抚弄着琴弦，直到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身边
“久等了”
“看来你已经付诸行动了，那天晚上的异动，是你做的吧”
“是啊”
零轻轻捻了捻斗篷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迟疑了吗？
——是了，零或许已经接触到了这个世界深层次的东西，任谁都会犹豫吧
温迪的笑里掺杂了几分无奈
“如果很困难的话，就不必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在意的……”
“……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零低着头将身上的斗篷拢紧，面色平淡，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与她无关
温迪闻言一怔
“你这是……决定了吗……”
“早就决定了，我不会反悔”
“即使那会触及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我有我的打算”
“……”
温迪也没有再劝，零已不是刚来蒙德那时的单纯模样了，她不会再经常做出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伴随而来的是，也不会再对所有人敞开心扉
温迪突然有点想念当初那个憨憨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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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在前面带路，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风龙废墟
“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放心施展吧”
零的视线转向破碎的高塔，从上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塔底部
“那里有很奇怪的能量”
“那是特瓦林，他居住在这下面，应该不会影响你吧？”
“不，让他离开，我不能保证这一次会发生什么”
温迪拉住了要往深处走去的零，罕见地加重了语气
“如果是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结果，你为什么还要做？你怎么保证不会给大家带来灾难？”
零转过头，嘴角微微扬起，露出看起来极其勉强的笑
“因为即使是不可控的后果，那也是对我而言，不会伤害你们的”
在零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温迪看到她的身边出现了的红色虚影，甚至还有意识地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全身泛起寒意，如坠冰窟
直到零把手放在温迪肩上，传递而来的的温暖才让他回过神
温迪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将讯息传递给特瓦林，目送零的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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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龙废墟下，零将少年的灵魂从内核里放出，补上了第三枚光翼
因为对方不需要激活神之眼，又在内核里休养许久，复活的过程很轻易就完成了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正要道谢，却见零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扑倒
刺眼的雷光擦着零的斗篷飞过，击在建筑废墟上，炸开一片尘土
趁此机会，零将红蜡烛补给少年，又将暗石项链放在他手中，这才拿出烟花杖横在身前
泛着幽光的传送门突兀出现在不远处，面容神似空的少女带着几个身影走了出来
两个高个子，一群深渊法师，高个子的两个一个手里拿着本书，另一个手臂嵌着刀刃
刚才的攻击就是从拿书那人手里发出的
少年在零身后迷茫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女在零面前站定，优雅地伸出手，面上的笑容很是温和
“初次见面，我是荧，谢谢你前段时间对哥哥的帮助”
零退后一步，视线在深渊教团上游移，声音冷漠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少假惺惺了，有话直说吧”
荧的手缓缓收回，脸上的笑容客套了几分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加入深渊，你身后的少年也是”
少年怯怯地探出头，被零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不可能”
荧收起笑容，轻轻抚摸头上的花朵，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别无选择，能救得了他们又如何？你迟早会被天空的王座注意到，到那时，你们都将覆灭”
“如果我执意拒绝呢？”
“那么……为了我们的计划，你的旅途将到此为止了……上吧”
荧转身离去，深渊使徒最先冲了上来，水流形成的刀刃向角落里的两人劈去
一层橙色的光短暂挡住了攻势，零拉起少年的手，额头抵在他手中的暗石项链上，低声说了几个晦涩的音节，一层金色的虚影顿时被暗石项链抽离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纯白的发丝掺杂上丝丝缕缕的黑色，柔软的长发卷成波浪状，枝条一般的黑色双角从额角生长而出，蓝色斗篷被红色染透，从下方开始缓缓破碎
少年惊慌地要扶住倒下的人，被另一只手抢先了
那人身披黑底蜘蛛纹斗篷，戴着尖顶黑帽，帽檐下露出的发丝同样是黑白掺杂，红色的眼瞳里有着睥睨众生的高傲
他淡淡地打量一眼少年，又瞥见护盾外的深渊教团，低沉的声音清晰传入少年的耳朵里
“……真弱”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谁
男人臂弯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站直身体，已然是成年女性的身高，睁开眼睛，同样红色的眼瞳像是见了猎物一样看着少年，她缓缓勾起嘴角，整个人看起来妖冶又危险
但一开口，那份生人勿近的气场散了大半
“我们自己选的，谁让当时只有她能作为载体……不过回头还是要收点利息嘛……那群家伙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真的很过分哎……”
男人的动作一顿，用略带惊讶的目光看过去
“你别是被影响了？”
“……这群光之子的情绪多丰富你不是不知道，和她共生了这么久，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了……倒是你怎么好像没事的样子？”
“……打完再说”
男人拎着烟花杖冲了出去
女人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收了玩笑的心思守在少年身边，视线落在暗石项链上，又缓缓移到少年脸上
少年握着项链暗自往回缩了缩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
少年不敢与女人对视，女人又嗤笑一声，靠在旁边，手中构筑出一团暗红色的书，漂浮在左手手中
掌心的书泛起光芒，尖锐的红石在她周身凝聚，雷咏者向他们劈出落雷的同时，红石也飞射而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一枚红石突破雷霆，扎在雷咏者身上
骤起的惨叫声吸引了目光，那枚红石深深刺入，不断侵蚀着雷咏者的伤口，点点红光散开，汇入女人身体，让她的笑容里多了些嗜血的疯狂
“呵呵……没得谈了吗？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哦”
风卷起女人的长发，遮挡住部分面容，那双血红的眼瞳时隐时现，越发疯狂的情绪从瞳孔里溢出，就连深渊教团都感到了恐惧
荧站在远处，死死盯着那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和刚才的女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们是真的沾过血的存在
——失算了
“我们以后不会来打扰她，请您收手”
“可是……明明是你们来挑衅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底气来说让我们收手的话呢？”
荧微微皱眉，冷漠地看着雷咏者，冷哼一声
“再算上这个少年和风神岩神，只要他们别找我们的事，我们也不会对他们主动出手，够了吧？”
荧背后的手微微攥紧，做好随时与对方打起来的准备
“成交”
女人散去红石，退后一步，男人也回到她身边，笔直站立，沉默着看着对面
传送门展开裹着一众深渊教团离去，女人这才收起书，夺过那条暗石项链攥在手里，微微用力，红色的能量包裹住项链
“出来吧”
暗石项链泛出淡淡的金光，一层金色的虚影逐渐凝实，落到地面
但面对这一男一女，零也是底气不足，畏畏缩缩地不敢靠近
“这里没你的事了，忘了这一切，走吧”
男人指尖点在少年额头，少年的目光瞬间迷离，男人再一挥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女人这才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声音放的轻柔，将手放在零头顶，看似亲昵地摸了摸
“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你应该认得我们吧？”
零下意识往后退却了几步，点点头
“黑暗先祖，莫妮卡，克拉克”
“虽然他们告诉我们要帮助你，但主动唤我们出来的代价……”
“我知道……你们要多少？”
“我们之前帮了你那么多次，这一次的代价就收得高一些，有意见吗？”
灵魂状态的零沉默着，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和他们讨价还价，而且这样也算是将光翼消耗掉了……
于是她伸出手，掌心对着莫妮卡的身体，或者说是零自己的躯壳，将内核唤出，咬咬牙，主动驱除了表面的保护层
莫妮卡伸手凭空一抓，而克拉克摊开手掌，两团同样的能量出现在他们手中
伴随着能量链接断开，零一声不吭干净利落地倒了下去，身上金色的光淡了许多
“哎呀哎呀……是不是有点拿得太多了？大概没人经历过一下失去这么多光翼的情况吧？”
“如果你没有收起来那十个光翼，这句话听起来会更有同情感”
“毕竟是应得的嘛，而且她居然真的果断交出来了，倒是出乎意料的”
克拉克摩挲着烟花杖，没有回应
“啧，真无趣”
莫妮卡收起了自己的能量，克拉克快速伸出手，接住倒下的外壳，随着零的灵魂被躯体吸回，内核快速隐没，发色在那颗内核的作用下缓缓恢复正常
克拉克将零安置好，接触到零的手臂已经被轻微灼伤，红黑交叠的伤处看起来颇为骇人，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地做完收尾工作，这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