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献祭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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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之狼的庙宇门前
凯亚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零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
“我说……这位小哥……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啊？”
“当然是等那位旅行者来解决问题了”
“我也可以帮忙的”
“但是我并不具有战斗力啊，就算你帮忙了也没有用”
“你不是骑士团的人吗？”
“并不是所有骑士团成员都有优菈小姐或者琴团长那种战斗力，我不过是骑士团的后勤人员而已”
听罢，零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但很快她又站了起来，抽出烟花杖
“有什么人来了”
“哦？没想到，你还有感知敌人的能力？”
“并不是，只是那种热量，对我而言太过明显了”零拉开架势挡在凯亚身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阴影处的黑衣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对刚认识的人就表现出不设防的态度，你的警惕心未免太差了点。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吧”
背后人的话语里透露着危险，零只感觉到一阵晕眩，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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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零——不要睡了啊——”
“唔……派蒙……？”
零睁开眼睛盯着天空，昏过去之前还是艳阳天，现在已经是明月高挂了
空蹲下来把零扶起来，轻轻拂去她斗篷上的灰尘，很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你不是应该在骑士团吗？”
“唔……”
零眯起眼睛努力回想昏过去之前的事情，笑了起来
“没事啦，我就是出来散步突然有点困睡着了而已……哦对了，你们有见过那个蓝头发皮肤黑黑的骑士吗？”
“蓝头发皮肤黑黑……你是说凯亚吧！他还在庙宇里面，说是什么善后工作……欸欸欸？？？零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可怕！！！”
接着就看到零挽起袖子，拎着烟花杖推开秘境大门，走进去
“呃……放她自己进去真的不要紧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秘境里的威胁都已经被清除了，只是……走着路就会睡着……也有点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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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
“我好心帮你，你却把我打昏过去，未免太过分了……”
好相处是真的，但是零也记仇
她要去问问凯亚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昏过去，作为一个逆子，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没见别人算计她
拎着烟花杖顺着路径前进，沿途看到很多战斗后留下的残损物品，路上的火焰不会造成伤害，难以越过的地方直接用斗篷飞过去
走到最后，她看到了一红一蓝两个身影，还有旁边柱子下面有一只蓝色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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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团的办事效率可真够低的”
“无妨，既然你也被卷进来，事情就变得更有趣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第三个女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
“……很有趣是吗？”
零举着烟花杖，走过来，用嵌着风之灵那一端顶着凯亚的脖子，露出很和善的微笑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释把我打昏过去这件事，不然我可能会考虑把你打昏过去”
凯亚后退几步，举起双手
“我本来可没这么打算的，是你非要跟着来，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零认真回忆，发现事情好像确实如此，又将视线转向旁边的迪卢克，缓缓瞪大双眼
“是你！”
“你认识他？”
“那个黑衣人！”零看看凯亚又看看迪卢克“你们认识？！合起来骗我？？？”
“如果你是指把你打昏这件事，我们之前并没有商量过，是他自己的决定”
迪卢克收起大剑，面无表情，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零
“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反而站出来保护有神之眼的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勇敢了，还是某个人太胆小怕事了。你看起来并不具有那位旅者的实力，这种事，下次不要做了”
“等一下！我至少也是天空王国的旅人好吧！……不要小看我的实力啊！”
迪卢克头也不回离开了，零气得跺脚表示不满
“我们也走吧”凯亚拍拍零的肩膀表示安慰“他就是这种性格，一点都不坦率。明明能好好说话的……”
“哦对了，那个柱子下有个毛绒绒的……”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刚刚看到的毛绒绒物体“欸？是我看走眼吗？”
“你不会是把我衣服上的装饰看错了吧？”凯亚摸了摸衣领周围的毛围脖，又摸了摸零蓬松的头发，打趣道“不过，手感很相似”
于是成功收获了一只用恐吓动作张牙舞爪表示不满的光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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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城内，已经是深夜。两人赶到骑士团的时候，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琴还在等待事情的结果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凯亚向琴汇报了庙宇里的事情
“好，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等到处理完剩下的一座庙宇，蒙德城内的狂风应该也会停下了，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毕竟大部分都交给那位旅行者了”凯亚笑着摆摆手“今天也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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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骑士团没多远，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
“凯亚，我，我之前忘记加你了，现在我知道名字的就差你了”零看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凭空抱起一支白蜡烛，从胸口位置拿出团火焰点燃蜡烛举起“我刚刚和琴说过了……唔……虽然你之前打昏我我确实很生气啦……但是，谢谢你愿意带我过去”
凯亚的手碰到蜡烛，蜡烛却没有反应
“欸？怎，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零抱着蜡烛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找不到问题
“不要遇到一个人就要做朋友，单凭几句话就相信别人，你会吃亏的”凯亚原本有些动摇的神色收了起来，双手环抱摇摇头“而且，为什么你每次交朋友都要用这个蜡烛，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我不接受呢？”
“我……等一下……这么说来凯亚是不愿意做我的朋友吗？所以蜡烛才没有反应……”
零抱着蜡烛站起来，垂着头，蜡烛上的光在风中摇曳，看上去即将熄灭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你的善意，而且，我并不确定你对我是否是真心想与我做朋友的，我又不了解你”
零抱紧缓缓燃烧的蜡烛，咬紧牙关，仿佛不信邪一样倔强地抬起头
“那……那如果，如果是我单方面的友情，也不可以吗？”
“哦？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不过，怎么可能呢？”
“我可以做到！但是需要一个不会被人发现异常的地方”
“那回骑士团吧，骑士团的禁闭室是特制的，只要你不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新型炸药，那里还是很合适的……不过你这么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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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零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凯亚眼中的某些东西唤醒了她的本能，就像过去为收集烛火而点燃小蜡烛、净化黑暗植物那样，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也或许是看到了，自己回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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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门遮挡好窗，零抬起双手，点点火光在掌中凝聚，最终形成了一支刻着十字星的红金色蜡烛
凯亚看到那颗十字星的时候神色一顿，警觉地眯起眼睛
“这一次，肯定能成功”
零不管凯亚的复杂目光，将蜡烛塞到凯亚手中，自己双手在心口位置交叠，几秒钟后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拽——
——带着橙色羽翼装饰、燃着金色火焰的蓝色十字星被扯了出来
瞬间，零的脸色变得惨白，细细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从她脸上渗出，她的身体晃了又晃，眼前的景色也在不住晃动
一点悔意涌了上来
“怎么会这么难受……明明在伊甸里还能忍受的……”
零想要走过去，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根本不像在伊甸里即使被红石雨击倒也可以再次跳起来继续前进
——也或许是在那种情况下，已经痛到麻木
凯亚见状犹豫再三，正要伸手去扶她，零直接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借着力咬紧牙估测一下位置，撑住身体，将拿出的火焰团扔在那支蜡烛上
这一次，蜡烛瞬间燃尽，只剩金红色十字星脱离，在凯亚心口的位置缓缓消散
零眯起眼睛，从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星盘上找到一颗新的星星，笑了
“你看……我说可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就当我乐意吧……别动我，让我眯一会，就一会，别闹……”
零闭着眼睛，不满地用一只手扒拉着把自己抱起来的人
“你在地上睡会感冒的”
“我和你们又不一样……”
——而且只是因为太疼了不想动弹
虽然这么说，接触到床的时候困意还是在缓慢地占据大脑
“那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答应了”
“呐……挺好……”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些事情……我或许可以对你说……不过，还是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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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最后看了一眼凯亚的位置，闭上眼睛
她的视野里，凯亚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团微弱的火焰，就像在伊甸里那些被困住的灵魂获得到光翼一样，火焰在心口位置跳跃着发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
光翼没有回归，成功消耗掉了
终于有进展了。零很开心，转而又有点担忧。既然光翼在这个世界也能消耗掉，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如果是非献祭死掉的话，还能正常走上重生之路吗？还能回去吗？
一切的一切，都还需要更多的探索……